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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长大了
凤九的糗事?哈哈哈哈,来来来,拿好这一卷,慢慢展开看,哎哎!怎的这么不小心,看,都一路滚到门口去了,对对,蝇头小篆,正反面都有。
可凤九从不认为糗的是她自己,照她的说法,谁倒了她的霉谁才糗,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闪耀着始作俑者的智慧与才华,真真该写进书院的院史,供一代代的后辈晚学瞻仰精研。
只有一桩,她是自认了的,这话还是在她二万岁年纪的时候。
那日正值午课。
说起来,午课的这个午字,不知饱含了多少怨念与挣扎、痛苦与渴望,人说在凡间,求不得乃是诸般执念之首,可与这午课时的汹涌睡意相比,也不惶多让。
墨夫子念起书来那股子暮鼓晨钟的昏昏,再佐上些春日午时里的暖阳,简直就是把人往梦境里死命的踹,我摇摇晃晃的,强自维系着一点清明,拿起茶杯欲喝口茶,方才不至于一头磕在桌子上。
只这一转头,我顺着桌沿儿不经意一瞟的功夫,一杯子连茶汤带茶叶,顺着脖领子直灌了一身。
凤九那坐垫下面,怎么隐隐的溢出一丝红....这....难道!.....原...原来...女神仙也有这个!
可她这会,全然神思不属的正在哪座仙山上吃着瓜!
“白卿!....赵白卿!”
墨夫子提了两个调门,才把我还有这一堂的睡猫唤回来些许。凤九迷迷糊糊,眼神空洞望了我一眼,毫无知觉。
“...夫子”我赶紧回头,坐起身施了一礼。
“学堂之上,衣冠不整,成何体统!速去换来!”
“是,夫子”我伏礼,起身,溜边儿,趁路过凤九的当口,用力指了指她的坐垫,便径直匆匆出了学堂。
可惜了,表情一定很精彩。
一会儿功夫,我又溜边儿回来,低低伏了一礼,墨夫子厌厌的摆了摆手,我便悄么声回了座位,谁也没注意我袖子里颤颤巍巍似藏了什么东西。
看一眼凤九,哎呦,脸上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了,小碎牙紧咬着,一脸的惊慌失措,唉,这九尾狐一族,青春期教育相当的不到位啊。
看我干什么,这种事又没哪个止伤止血的术法应付的了,哭也没用啊,哎你别哭啊!她倒是不敢哭出声,期期艾艾的望着我,眼眶里明晃晃的全是眼泪,直是下一刻便要倾盆大雨一般。
我瞄了一眼四周,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一只七彩斑鸠,这原是膳房养着下蛋的,被我施了束咒缚了来。
凤九看呆了,一时哭也忘了,全然不知道我这是要做什么。
啊弥陀佛,此间事了,我自会超度于你,你且安心去吧。我心里叨叨两句,心一横,一个指刀划破了鸡脖子,旋即解了束咒,直直甩在凤九身上。
那斑鸠尖叫着垂死挣扎,炸着翅膀扑棱棱一阵猛扑腾,脖子上喷出的血洒了凤九满头满身,那场面,别说七万年,七十万年我肯定还是记忆犹新。
“哈哈哈哈哈.....”我跳起来拍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学堂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清醒了,齐刷刷靠着墙边站着,惊恐万状死盯着我,如同看一个疯子。
只有墨夫子,胸膛就如灶头上的鼓风机一般,鼓鼓囊囊的眼看着就要炸开了。
“赵白卿!!!!!!!!!!!!!!!”
很久以后,墨夫子常忆起此事说,那一声吼,险些用去了他半生的修为。
后来,凤九很配合的狠狠甩了我一个嘴巴,哭着跑了出去,算她聪明。
后来,我被我爹吊起来打了一整天,至于抄了几万遍的什么经,也不大记得了。
后来,凤九炖了一盅七彩斑鸠炖冰莲,说是要我赎罪,吃了自己杀的鸡就算超度了?这却没听说过。
再后来,青丘族学里长长久久流传着一个传说,据传某日曾有一个学生在堂上发了疯症,活撕了一只七彩斑鸠,当场抱着鸡脖子饮血,场面极其刺激。
唉....看来无论神仙还是凡人,八卦起来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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