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曲中仁

作者:听者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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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五人低声商议了一阵,俞莲舟重又走入场中,道:“敝派已于殷教主手下连输数阵,少林、昆仑、峨眉诸位都未能令这小子退下阵来,想是魔教气数未尽,上天生下这个奇怪少年引导魔教改邪归正。”
      灭绝师太冷冷的道:“不战而屈,枉称侠义。”俞莲舟拱手道:“师太教训的是,只是此子天性纯良,并无大恶,倘能加以教导,归入正道,实乃苍生之幸。敝派斗胆揽此大任,对他规劝从善。”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是一惊。曾念慈武功高强,胸襟宽博,不论是敌是友,无不暗暗敬仰,有意结交,但武当这样明着抢人,未免有失身份。
      曾念慈怔怔的望着俞莲舟,心中惊疑不定。俞莲舟走到他面前,问道:“孩子,你可愿跟我们回武当山。”曾念慈回头向明教、天鹰教中各人望去。俞莲舟道:“你放心,六大派不会再与他们为难。”曾念慈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俞——俞二侠,我有些物事要交还明教,这便跟你走。”俞莲舟点头退开一旁。
      曾念慈从怀中取出阳顶天遗书及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走向杨逍跟前,弯身交予杨逍。便在此时,听得刷的一声,有人长剑出鞘,大踏步走过来,骂道:“姓杨的,你这猪狗不如的淫徒,我——我——”却是殷梨亭。他喉头哽住,再骂不下去,长剑递出,便要往杨逍心口刺去。杨逍丝毫不加抵抗,微微一笑,束手待毙。
      曾念慈听剑刃风声近在耳边,心中一急,将书信心法塞入杨逍手中,袖中隐着的短剑滑下,连鞘挥出,将殷梨亭的长剑撞开。这一挥之力强劲之极,殷梨亭的手臂被震得发麻,长剑把握不稳,掉下地来。
      蓦地一个少女斜刺里奔过来,挡在杨逍身前,叫道:“休伤我爹爹!”殷梨亭定睛一看,不禁“啊”的一声,全身冰冷,只见这少女长挑身材、秀眉大眼,一模一样是当年纪晓芙的形貌,叫道:“晓芙妹子,你——你——”那少女却是杨不悔,说道:“我姓杨,纪晓芙是我妈妈,她早已死了。”
      殷梨亭呆了一呆,喃喃的道:“啊?是了,我真胡涂!你让开,我今日要替你妈报仇雪恨。”
      杨不悔指着灭绝师太道:“好!殷叔叔,你去杀了这个老贼尼。那日在蝴蝶谷中,老贼尼叫我妈来刺死我爹爹,我妈不肯,老贼尼就一掌将我妈打死了。我亲眼瞧见的,无忌哥哥也是亲眼瞧见的。你再不信,不妨问问那老贼尼自己。”殷梨亭回过头去,望着灭绝师太,道:“师太——她说——纪姑娘是——”
      灭绝师太嘶哑着嗓子,说道:“不错,这等不知廉耻的孽徒,留在世上又有何用?她和杨逍是两厢情愿,宁肯背叛师门,不愿遵奉师命,去刺杀这个淫徒恶贼。殷六侠,为了顾全你的颜面,我始终隐忍不言。哼,这等无耻的女子,你何必念念不忘于她?”殷梨亭铁青着脸,大声道,“我不信,我不信!”
      灭绝师太道:“你问问这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殷梨亭的目光转到杨不悔脸上,泪眼模糊之中,瞧出来活脱脱便是一个纪晓芙,耳中却听她清清楚楚的说道:“我叫杨不悔。妈妈说:这件事她永远也不后悔。”殷梨亭大叫一声,回过身来,双手掩面,疾冲下山。
      宋远桥和俞莲舟大叫“六弟,六弟”,然而殷梨亭既不答应,亦不回头,提气急奔,突然间失足摔了一交,再爬起身来,片刻间奔得不见了踪影。他和纪晓芙之事江湖上多有知闻,眼见事隔十余年,他仍是如此伤心,不由得都替他难过。要知以武当六侠殷梨亭的武功,奔跑之际如何会失足摔跌?那自是心神大乱、魂不守舍之故了。
      莫声谷叫道“六哥”,便要追出去。宋远桥道:“随他去吧,静静也好。”
      曾念慈将短剑置于杨逍跟前,低声道:“请你们勿要内斗,安心养伤。”杨逍也低声回道:“但有所命,无有不从。”曾念慈眼圈一红,拾起殷梨亭的长剑,默默退开。俞莲舟牵着曾念慈手回归武当派中,宋青书迎上来,笑道:“你果然是我师弟,瞒得我们好苦啊。”曾念慈赧颜一笑,行礼道:“见过宋师兄。”
      灭绝师太铁青着脸,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她向山下走去。
      武当派将曾念慈收入囊中,再加峨嵋派这一去,六大派围剿魔教之举登时风流云散,崆峒和华山两派跟着作别,少林昆仑随之各自收取本派死者尸身,联袂离开光明顶。
      俞莲舟道:“咱们也走吧。”牵着曾念慈的手下山而去。曾念慈低着头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向杨逍、殷天正等人望去。明教众人正自目送他离去,曾念慈眼光掠过各人衣衫上鲜血淋漓,众首领或坐或卧、动弹不得,心中感伤,上牙咬着下唇,转身随武当众侠远远去了。

      诸人下得山来已是天黑,就在距光明顶十余里处歇宿。曾念慈与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各叙别来事由,还没说上两句,有一个白衣男子自光明顶方向行来,衣襟上绣有红色火焰,正是明教中人。那人向武当诸侠抱拳行礼,道:“小人光明左使属下,天字门门主丁昊,见过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小人奉杨左使之命,有事求见曾相公。”曾念慈心下微惊,不知是否明教生变,站起来向丁昊望去,见他神色并无异状,这才放心,问道:“ 丁大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丁昊见曾念慈在武当派中好端端的,十分高兴,走上几步,跪拜下去,道:“小人丁昊,拜见曾相公。”曾念慈吓了一跳,连忙还礼。丁昊道:“敝教一切安好,多谢曾相公挂心。杨左使命小人将此物面呈曾相公。”说着解下背后包裹,双手奉予曾念慈。
      曾念慈略作迟疑,伸手接过包裹,道:“谢谢你了。”丁昊道:“曾相公大恩大德,我等粉身难报,些微薄物,谨供曾相公东行之用,盼曾相公有缘重临光明顶,好教我等稍尽地主之谊。”宋青书走上前,夹手夺过曾念慈手中包裹,远远的扔了出去,道:“我武当之事,要他魔教来操心!”包裹散开,露出里面的物事,却是两套换洗衣裳,数锭金银,以及那柄已奉还杨逍的短剑。

      【此处删减128字】

      曾念慈道:“宋师兄,纪姑姑是被灭绝师太一掌打死,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杨……杨先生并不知晓。我在昆仑救了何太冲小妾,何太冲忘恩负义,强灌我毒酒,若非杨先生就在旁边,我早已粉身碎骨!”宋青书道:“定是那大魔头有所图谋,不然怎会恰好在那等着。”曾念慈摇头道:“不是的,他并不知道我身份来历,只是怜我孤苦,收留养伤,伤好之后派人送我回中原。岂料昆仑派的人埋伏在前,我不愿连累他人,被迫跳崖。”俞莲舟道:“好啊,昆仑派以怨报德,嫁祸于人,下次再遇到昆仑派的人,瞧我怎生对付他们。”
      曾念慈拉着俞莲舟衣袖,欲言又止。张松溪道:“你今日大大的还了他昔日恩情,以后还是少与魔教中人来往。”曾念慈轻轻摇了摇俞莲舟的衣袖,一脸祈求。俞莲舟道:“四弟说得没错,一报还一报,这一笔尽可揭过不提,魔教阴险狡诈,你以后不要再与他碰面。”曾念慈大失所望,松开牵着俞莲舟的手。俞莲舟又道:“百行孝为先,鹰王父子有伤在身,你于跟前侍奉,亦是应当。”曾念慈大喜,连连点头,道:“短则十日长则一月,我就会返回武当。”
      张松溪、莫声谷见俞莲舟点头,不便再行劝阻,心下均想:“二哥对他果然厚爱,平时的铁面无私、嫉恶如仇都抵不过小孩儿软语一求。”
      张松溪道:“你一切小心在意,事事提防奸恶小人。”宋青书道:“爹,诸位师叔,我陪小师弟一起。”宋远桥道:“咱们派别不同,武当弟子不宜久留明教。”宋青书还待再说,宋远桥已转头对曾念慈道:“你今日一战,名扬天下,对明教更是恩重如山。盼你多所规劝引导,总当使明教改邪归正,少做些坏事。”曾念慈道:“孩儿遵奉师伯教诲,自当尽力而为。”俞莲舟道:“早点回来。”曾念慈道:“是。”他和宋远桥等人久别重逢,又即分离,十分的依依不舍,心中却又挂念明教、天鹰教之人,两相权衡,唯待他们伤癒之后再返武当请罪。
      丁昊见曾念慈获武当诸侠首肯重返光明顶,大喜过望,行礼道:“多谢宋大侠,多谢俞二侠,多谢张四侠,多谢莫七侠。”向宋青书望了一眼,又加上一句:“多谢宋少侠。”宋青书“哼”的一声,对丁昊毫不理会,拉着曾念慈左手,不愿放他离开。曾念慈道:“宋师兄,你回武当等我,我尽快回来。”

      今日一战,明教死伤无数,六大派离去后,每处关隘均重新布防,人数虽然不多,但凛然若不可犯,曾念慈瞧在眼中,暗想明教人材济济,前途不可限量,心下也极为欢喜。
      杨逍早得传讯,知晓曾念慈复上山来,正自命僮儿收拾房间。丁昊上前覆命,杨逍道:“你奔波大半夜也累了,有事明日再说。”看着丁昊掩门离去。
      杨逍凝视曾念慈,柔声道:“谢谢你。”曾念慈垂目望着脚尖,“嗯”了一声。杨逍道:“委屈你暂住我房间,我便在外间。”曾念慈身子一震,忙抬起头推辞:“我睡外面就可以了。”杨逍皱眉道:“你怕我?”曾念慈一怔,五年前分别时的记忆涌上,低声道:“杨伯伯仁慈宽厚,我对您只有敬重,又怎会害怕?”杨逍轻笑出声,道:“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气,你是明教的大恩人,岂可随意将就,好好休息,不会有人伤得了你。”曾念慈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僮儿送上清粥素菜,杨逍待曾念慈梳洗更衣后一同用过餐食,催促他上床歇息。曾念慈见杨逍脸上黑气笼罩,说话有气无力,略一迟疑,道:“你感觉怎样?我替你治一治伤势。”杨逍苦熬了大半日刺骨之寒的折磨,也不多推辞,由曾念慈运起纯阳内力,逼出体内寒毒。
      曾念慈躺在床上,虽然连日劳累,多经变故,然而思潮起伏,无法入眠,耳听外间杨逍鼻息凝重,忍不住下床向杨逍走去。
      杨逍内伤初愈,气息不定,睡得并不安稳。曾念慈放轻脚步,走到榻前,借着些许微光,细细端详杨逍。他二人分别不过五年,杨逍相貌几无改变,只是鬓角略添了数丝白发,嘴边皱纹更深,本来极为俊美的面容,硬生生添上几分衰老凄苦。曾念慈牵着杨逍衣袖,坐在地上,回首前尘,感慨无限。

      【此处删减251字】

      明教经此一役,各人心中都明白以往自相残杀、以致召来外侮的不该,教中众人救死扶伤,忙碌不堪。众首脑均已知悉曾念慈重回光明顶,是以看到杨逍内伤尽去,也不讶异。众人围坐一桌,谁也不提旧怨,只言以后齐心同德,群策群力。
      杨逍取出曾念慈从秘道中带出来的阳顶天遗书,众人共同传阅,尽皆慨叹阳教主一世神勇,竟因夫妇之情走火归天,倘若早日见此遗书,何致有今日之难?彭莹玉道:“这成昆虽是阳夫人的师兄、谢狮王的师父,可是咱们都未能见他一面,可见此人心计之工。原来数十年前,他便处心积虑的要摧毁本教。”周颠道:“杨左使,殷白眉,韦蝠王,你们都堕入他的道儿而不觉,也可算得无能。”杨逍脸上一红,道:“总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恶贼终究命丧殷堂主掌底。”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恨恨的道:“成昆这恶贼作了这么大的孽,倒给他死得太便宜了。”
      众人议论了一会,殷天正缓缓说道:“谢三弟虽则有勇有谋,但脾气暴躁,恐怕终究……”这一句话虽然没说完,但未竟之意,大家都是明白的。杨逍、韦一笑、五散人在议事厅亲耳听成昆叙忆旧事,谢逊行事愤激,数十年来与武林各派结下无数仇敌,倘若由他出任教主,明教势必重陷苦战,和四方冤家打个落花流水,仇怨越结越深。
      杨逍道:“阳教主遗言写于数十余年前,其时世局与现今大为不同,咱们未必不能有更好的方法。”周颠哈哈大笑,道:“难不成杨左使要自任为教主?你这个人虽然不大好,但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的好。”杨逍道:“我何德何能,能当教主?不过江湖人尽皆知,金毛狮王有一义子,出生名门,当为我等良主。”殷天正道:“杨左使所言,可是我外孙无忌孩儿?可惜他早已不知去向,我经年多方打探,仍然音讯全无。”说不得抢着道:“张五侠义肝烈胆,张公子家学渊源,必然不凡,一定吉人天相。”殷天正黯然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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