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正常的疯子

　　“这位老人是退伍军人发狂事件中的第一个人。”身穿这警服的男子从他标着法塞特的口袋抽出了一张照片来，扔到了眼前的人的脚下。
　　“那位清洁工？难怪我那么久没看见他了，真的是非常的遗憾。”双手被束缚在椅子后面的男子低头观察了照片好一阵子才带着遗憾的语气评论道。
　　“他发狂的前一天曾经跟你见面，对吧？”法塞特警官一边用锋利的眼神盯住男子一边问道。
　　“如果眼神交流也算见面的话，那么是的。”男子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直视着法塞特警官的双眼才缓缓地答道。
　　“那么他呢？他呢？他呢？！”法塞特警官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然后一一扔到了男子的脸上。
　　“先生，如果你不再这么做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他们都曾经与你有过最基本的接触，然后就发狂了，这是巧合？！”没有理会男子的话语，”法塞特警官继续质问道。
　　“先生，请你保持冷静。”
　　“你到底想要什么？！玩弄人的精神那么有趣吗？！为什么连这么小的女孩你都不放过？！”法塞特警官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揪着男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法塞特警官，探病的时间...”
　　“我知道了！该死！”法塞特警官打断了护士的话语后，他将男子有些粗暴地扔回椅子上。
　　“请问出了有什么问题吗？”护士好奇地打量着病房内的情况。
　　“不，真的很抱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法塞特警官道歉后跟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先生，你要明白，我并没有玩弄他们。”男子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病房里有些暗沉的灯光，在法塞特警官与护士的声音变得小得听不清楚以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他们想要变得正常，所以他们来找我了。”

　　--

　　刚刚享用完下午茶的男子手里提着公事包正在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忽然感受到某人注视的眼光，男子停下了脚步然后顺着那道视线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了一堆陶瓷人偶正安静地坐摊子里。
　　男子沉默了一阵子，接着往摊子那里走了过去，摊主看见男子后立刻热情地走前来招呼男子。
　　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摊主的介绍，男子放下手中的公事包，然后双手举起一个被摆在角落旁的陶瓷人偶。

　　一看见陶瓷人偶脸上的裂痕，男子就明白了这是破损的商品。
　　用一只手抱住了陶瓷人偶，男子并没有多说便把跟标价同样数目的钱给了摊主，摊主也没有拒绝这笔意外的钱财，反而拿出了更多即将被丢弃的残缺商品。
　　男子提起自己的公事包后又一次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其他的陶瓷人偶了，摊主也不强留便让他离开了。

　　回到Cotidianus的时候，男子发现到店门外已经有位小女孩正在等候着。
　　“抱歉，请问你等了很久吗？”男子微微而弯下身子，小女孩只是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请进。”男子掏出半透明的卡片把门打开后侧过身来让小女孩先进去，小女孩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的，女士。”耸了耸肩膀，男子领先走进了店里。

　　“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把小女孩领到接待室坐下后，男子问道。
　　“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娃娃？”小女孩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无相关的事情来。
　　“那个吗？因为她想要，所以我就买下来了。”男子看了看被他放在笼子旁的陶瓷娃娃，“汤姆好像也很喜欢。”
　　“喵~”汤姆提出了一声抗议，然后继续舒服地趴在他的笼子里。

　　“残缺的东西就应该毁掉。”小女孩用略带着不愉快的语气说道。
　　“可以告诉我你这么说的理由吗？”
　　“因为不应该存在。”如此答道的小女孩紧紧地握着拳头。
　　“那么，你最想毁掉的是什么？”
　　“哎？”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小女孩愣住了一阵子。
　　“你所最不能接受，有着残缺的存在会是什么？”
　　“不知道。”小女孩低下了头，双手握得更紧了，“我不想知道。”

　　“这个人偶就送给你吧。”男子不知何时离开了他的座位，然后拿了他新买的陶瓷人偶摆在女孩的面前。
　　“送给我？”小女孩疑惑地问道，她不是表达过自己对于这个陶瓷人偶的厌恶吗？
　　“我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所以你会喜欢她的。”男子一边抚摸着陶瓷人偶的头发一边说道，“如果她被摧毁了，你所最厌恶的存在也会消失。”
　　“骗人。”虽然嘴里这么说道，可是小女孩却拿起了那个陶瓷人偶。

　　那一天夜里，有着残缺的陶瓷人偶碎开了，小女孩也失踪了。

　　（喜爱完美的小女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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