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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锦儿啊，面首那院没出什么事吧？”
“三小姐不要担心，锦儿奴婢每天过去巡查，绝对不让他们闹出事。”
吴玉目露欣慰，真是靠谱的丫头。
母亲不在家，在家的兄姐们不稀罕搭理她这躺了十几年的小可怜妹妹，在习惯了新环境新身份之后，她无聊了，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花园里的花开了，三小姐要不要去看看？”锦儿建议，“还有很多漂亮的鸟儿。”
她摇晃脑袋。
“说句煞风景的话，小鸟这物种随时随地排泄，鸟多的地方遍地鸟屎，走在里面还要担心天降横屎，说实话我是一点不愿去。”
确实很煞风景，锦儿瞬间对姹紫嫣红的漂亮花园失去兴趣。
但吴玉最后还是去了花园。
没别的，就是想尝尝鸟肉，锦儿说她擅长弹弓，两人便带着工具出发了。
花园不大，修剪得很漂亮，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在阳光下争奇斗艳。果然有许多小鸟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令人心情舒畅。
“锦儿，那只肥，快！”
锦儿立刻操起弹弓，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落地。目标肥鸟歪头看了眼距离自己两三米的石头，扑扇着翅膀飞走。
“哎。”吴玉扼腕。
“三小姐别急，奴婢太久没碰弹弓，生疏了，下回一定给三小姐打着。”
“好，你也别急，慢慢来。”
半个时辰过去。
锦儿垂下酸麻的胳膊，“对不起，三小姐，奴婢尽力了。”
吴玉笑眯眯地安慰她：“没关系，术业有专攻，打鸟哪那么容易啊，人专业师傅专业工具这么短时间也不见得能打着几只。”
锦儿感动得泪眼汪汪。
吴玉自己捡起弹弓。
她以前身体不好，是那种风都不能多吹的林妹妹体质，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她想尝试一下以往做不了的事情。
“三小姐也想打吗？”
锦儿捡了一块石子递给她。
“谢了。”
来都来了，空手而归前也要先过了手瘾。
她操起弹弓对准最近的一只鸟。
“嗒！”
石头落在小鸟脚边，小鸟立刻受惊逃跑。
“哎呀，差一点。”锦儿惋惜，“不过三小姐好厉害啊，第一次打弹弓就这么准。”
她被夸得有些得意。不知道为什么，摸上弹弓时就有一种熟悉感，射出去的瞬间更是涌出电光火石般的触动，以及淡淡的懊恼，仿佛预知了差之毫厘的结果。
再来一次。
吸取上次的教训，她更加集中注意力。
“啪！”
正中雪白的鸟腹，但貌似力度不够，鸟儿挣扎着稳住身体，摇摇晃晃地逃离。
锦儿惊叫，“三小姐太厉害了！”
她摸摸鼻子，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好像更强烈了。
第三次。
她把弹弓拉到最满，射出。
“嘭！”
目标小鸟垂直坠地。
锦儿激动地跑上去捡回猎物，眼中除了崇拜还是崇拜。
吴玉咧嘴。
乘胜追击，弹无虚发，将花园里的鸟一网打尽，不到半个小时，原来嘈杂的花园安静下来，鸟“尸”一地。
吴玉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上辈子如果不是身体不好，她说不定能参加奥运射击为国争光，真是天妒英才。
这些鸟没死，只被打昏了，她们挑挑拣拣出几只漂亮的送到兄姐的院子，他们要就要，不要回来她们自己吃。
“要不要给青兰公子送去一只？”锦儿提议。她觉得所有面首中三小姐最喜欢他，三小姐亲自打的鸟也应该送一只以示宠爱。
吴玉迟疑，“合适吗？”
锦儿捣葱似的点头。
她于是挑出最漂亮的那只递过去，“你帮我跑一趟。”
剩下的都是食材，她拿布一裹兴冲冲地带回院子，准备等锦儿回来弄个露天烧烤，她这病秧子馋烧烤很久了。
锦儿的动作有些慢，期间吴玉还跑去厨房顺出点瓜果蔬菜，准备等会儿一起烤着吃。间或想象青兰收到鸟的样子，听说是她亲手打来的会不会很惊讶，会觉得她野蛮还是能干？
“三小姐……”锦儿姗姗来迟，神色茫然又委屈。
“怎么了这是？”
锦儿打开手里的荷叶包，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烤全鸟，外焦里嫩，脆香扑鼻。
就是她送给的青兰的那一只。
“奴婢说了这是三小姐亲手打的，没想到、没想到青兰公子竟然……”锦儿眼眶都红了，为自家小姐委屈，好端端的心意却换来了这种对待。
吴玉沉默下来。
虽说自己打鸟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吃，但送出去的那些漂亮货色明显是给人当宠物的。难道说这是青兰对自己的抗议？他对自己其实很不满？
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失望。本着食物不能浪费的原则，她吃下青兰的“抗议”。
眼睛大亮，好好吃！
很快烤全鸟被吃得只剩下骨头渣，锦儿目瞪口呆，三小姐这么生气吗？
意识到没给锦儿留一点，她不好意思地虚咳一声。“那个，麻烦你再跑一趟，请青兰过来，就说我也想请他吃烤鸟肉。”
三小姐要以牙还牙？锦儿用力点头。应该的，青兰公子仗着三小姐宠爱就胡作非为，应该敲打一番。
青兰很快来了，神色自若，微微含笑，与身后忿忿不平的锦儿形成鲜明对比。
“青兰你来啦！”吴玉热情地迎上来，“多谢你烤的鸟肉，超级好吃。”双手竖起大拇指。
锦儿：？？？
“三小姐喜欢就好。”
“哎呀，没想到你烤肉的技术这么好，本来还担心你不喜欢杀生，既然是同道中人，我这里还有不少新鲜的活鸟，不如咱们一起烤了它？”杏眼眨巴眨巴，笑容可掬，带着可爱的讨好。
青兰矜持颔首。
于是乎，青兰挽起袖子，动作熟练地烤起鸟肉，吴玉忙前忙后，殷勤地接递工具。
锦儿：！！！
“锦儿别呆着，来一起吃。”吴玉兴高采烈地招呼。又热情地与青兰攀谈：“这是家传手艺？”
他笑，“自给自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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