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蝙蝠侠]土豪先生

　　事实上布鲁斯没能参加发布会的原因并不是热恋期的新女友。
　　不，开玩笑，而且那个女孩儿也并不想真的和布鲁斯发生点什么。
　　在前一天托尼遭到枪击后，布鲁斯就开始着手调查袭击者的身份。他先是查到了九头蛇，毕竟那一枚胸针就如此显眼的别在防弹背心内侧。他还找到了之前袭击者参加反超级英雄游行的视频记录，并得出了袭击者仅仅是个反对超级英雄的九头蛇喽啰的结论。但弹片的检验结果给这个结论打上一个问号。
　　最先提出疑点的是阿尔弗雷德，管家先生一手托着小甜饼，另一手指向屏幕上暂停的录像：“霰弹。韦恩老爷，打猎时用的是什么子弹您比我清楚。”
　　“阿福，你发现了盲点。”布鲁斯模仿着福尔摩斯的英国口音，但同时他也被这个疑点所困扰。半自动狙击步枪有属于自己配制的子弹，□□则早已退出特工的武器选择。这只是打猎时的选择，而在加拿大西北部森林里猎熊时甚至都不会用到这种武器。
　　从现场捡到的弹片解决了这个疑问，但同时又提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子弹上装了纳米级微型传感器，每一个碎片触碰到盔甲时都会有数据传输到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选择霰弹可以扩大子弹与盔甲的接触范围，但问题在于，什么人会想要斯塔克的新型装甲的技术？

　　托尼很不喜欢布鲁斯韦恩。
　　尽管他们没有见过面，但他就是不喜欢。这种不爽感由仿佛灵魂中散发出来，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同极相斥原理，总之托尼.花花公子.斯塔克很不喜欢另一个花花公子。
　　不喜欢他的理由包括但不仅限于他抢先一步睡了五月刊女郎，或者他为了和女郎约会而让福克斯代替自己参加新产品的发布会。而现在这个让托尼不爽的对象正窝在沙发里，周围环绕着一圈女郎，甚至有一个还枕在他腿上。女郎们一水儿的金发碧眼，笑起来甜的像方糖块。
　　托尼看了一眼兴奋得几乎要黏到自己身上的汉默，决定不说话，并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而韦恩先生后知后觉地察觉了托尼的目光，他的视线越过宴会厅里的名流、侍者，径直落在托尼身上。感受到那道笔直的目光，托尼把头扭过去，刚好对上了韦恩的眼神。
　　然后，那个蓝眼睛的男人给了他一个更甜的笑容。
　　哦，天哪。
　　托尼感觉头都痛了起来。接连几个月的宿醉与长期熬夜都没有让他顽固的大脑皮层发出哪怕一点的疼痛信号，但韦恩做到了。如果非要形容，这家伙的笑容简直与索尔看到自己弟弟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闻到了酒精，泛滥的荷尔蒙，还有什么？”托尼装模作样地抽抽鼻子，“啊，花花公子的味道。”
　　“嘿，别说我了。”布鲁斯灌了一口酒，把头靠到一个超模肩膀上。超模扳着他的下颌在侧脸上烙下一个唇印，惹得韦恩嬉笑着拂开她的手。“要我说，斯塔克，你的新装甲真酷。凭空出现，我是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尼挑了挑眉毛，把酒杯从布鲁斯手里抽走，“你得先保证我不需要给一个门外汉讲解机械动力学。”
　　“我保证。”
　　托尼怀疑地看了布鲁斯一眼。
　　“我收藏了全套的马克系列模型，曾经尝试仿造过马克43。说真的要不是那边有记者，我都想掏出来钢铁侠海报让你给签个名。”
　　“你知道吗，”托尼最终开口，布鲁斯坐直身体，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无可奉告。”
　　他挤出一个微笑，权当报复了。

　　从宴会厅出来，暖黄的光影一下暗了下去，融进黑夜里。托尼提前离开会场，在无人的静夜里摘掉了墨镜。酒精作用，他觉得自己的平衡感几乎完全丧失，天旋地转。他绕过整栋建筑物，到停车场熟门熟路的找到自己的车，一辆隐藏在漆黑里的兰博基尼第六元素。
　　托尼先是找了半天车钥匙，然后当他半个身子都要钻进驾驶座时敏锐地发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黑影。
　　那明显是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坐进了斯塔克先生的私人跑车里。
　　“我的上帝啊，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托尼差点惊叫出来，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秒。接着冷汗就落下，酒精作用几乎被驱逐大半。
　　“安静。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
　　阴影里那人说话了，这回托尼看清楚了，他是一个包裹在深色盔甲里的人类。隔壁车位的车灯亮起，跑车转过拐角，一瞬间光线绕过硬质头盔上的两个尖尖的蝙蝠耳朵深入托尼的瞳孔。轮廓生硬、怪异，像玛丽雪莱笔下的怪物，又像爱伦坡文字中厄舍府的倒影。
　　“既然不想被看到就不要从洞里出来。”托尼恶狠狠地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他打着发动机，准备踩下油门从车位里倒出来，试图无视来自哥谭的不速之客。
　　蝙蝠侠伸手阻止了准备离开的托尼。
　　“有人让我转告你，保持谨慎，有人想要偷你的东西。”
　　“韦恩的贴身保镖连小偷都要管？恕我直言，这是纽约。我觉得哥谭会是一个让你发挥多管闲事技能的更佳场所。”
　　骑士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我们在说你，不是我。”
　　“谁想和一个半夜三更闯进别人车里的家伙讨论‘我’？至少我不想。”
　　蝙蝠侠不说话了，暗沉沉的眼睛透过面具下的阴影望过来，盯着托尼。托尼气势汹汹地瞪回去，他摘掉了墨镜，黑暗中骑士也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角和颧骨上的淤青，以及下颌的划痕。
　　“哈里哈德森，三十二岁，前海军陆战队队员，退役后加入神盾局成为受训特工。你认识他，”他突然开口，“他向你开了一枪。”
　　托尼记得那张年轻的脸，也记得刺目光线下被子弹扰乱的气流。他的胸甲上仍然残留着弹片造成的浅坑。
　　“半自动狙击步枪，用的却是猎鹿的霰弹。你不奇怪吗？去检验一下那些碎弹片。”
　　骑士说。半秒钟后他消失在远光灯无法企及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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