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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苏白瞳孔放大,双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双手再次抓住万林的衣领道:“死了?你说谁死了?”万林不忍与苏白对视,别过脸说道:“郑希,你的母亲,死了。”苏白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双眼空洞的望着万林,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谁死了?到底谁死了?”
漆黑的双眼显得更加无神,弥漫着寂寥,荒漠的气息。苏白双手慢慢的松开,直到把万林的整个衣领松开,又在万林松气的那一瞬间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手掌心,洁白无瑕的手掌心慢慢的有了深深的红月牙儿,那红月牙儿还在不断地加深,最终,整个手心弄得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郑安颜也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眼看向苏白。当她看到苏白一双死寂的眼睛与血肉模糊的双手时,郑安颜急忙到苏白面前,晃着她,唤着她,可是根本没有用,苏白完全没有听到。于是郑安颜提高音调发出了一声极尖的叫喊:“苏白!你还记得你的眼睛是怎么变成全色盲的吗?!你不要这双眼睛了是不是?!”
那音调高的万林赶紧捂住耳朵,而这下苏白终于有了反应,眼睛恢复了原先的漆黑,朝着郑安颜的方位,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然后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最终倒下。郑安颜一惊,连忙伸手接住苏白,然后把苏白的手包扎好,放到床上,再盖好被子。
为苏白忙完一切后,郑安颜望向坐在地上的罪魁祸首万林。万林苦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对郑安颜答道:“你问吧。”
“姓名?”
“万林。”
“年龄?”
“嗯...大概17。”
什么叫大概17?郑安颜接着问:“郑姨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有关。”
果然如此,郑安颜看着万林的眼光更深了一丝,甚至带了点恨意。“郑姨怎么离开的?”
“被一支箭射中。”
“谁杀的?”
“不知道。”
“不知道?你眼睁睁的看着郑姨离开,你竟然不知道是谁杀得?开什么玩笑!”郑安颜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就差没吼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啊!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啊!”万林也越说越激动,但还是先平静了下来。“接着问吧。”
“碎片呢?碎片你弄哪去了?”
“什么碎片啊?那明明是我的魂魄,所以他现在在这。”说着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你的魂魄?怎么可能?骗人也要骗出水平啊!你这么说出去谁信啊?”郑安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万林说一句话,她总要杠上几句,也许是郑姨的死和他有关系吧。
“我管你信不信,爱信就信,不信拉倒!”万林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自从郑姨死后,没有记忆还好,但一有记忆,就想到这些年竟然不记得郑姨了,愧疚之心便油然而生,再加上郑安颜的左嘲右讽,整颗心都乱嗡嗡的。
郑安颜看到万林快要崩溃了,于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郑姨是什么关系?”
万林愣了一下。什么关系?朋友?长辈?手下?好像都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呢?万林不知该如何回答,便道:“不记得了,但肯定不是仇人。”
郑安颜原本想再说几句,但看万林不像在说谎,便作罢。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摸清这小子的底细,不急这一时。当下苏白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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