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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楚庭宇匆匆忙忙地拽起书包就往外冲。
“千万不能迟到,英国人最讨厌迟到。”他记得沈佳慧在那8条里面这么明确地提醒过他。
楚庭宇坐了几站地铁紧赶慢赶地总算达到了目的地。
雅致古朴地绛红色砖头拼砌起来的外墙面,红棕色的铁皮门上面画有色彩明艳的涂鸦,门头上用五颜六色的彩灯摆出了一行优美绚丽的英文字体“Gravity”。
楚庭宇推开铁皮门走了进去。整间酒吧的装潢以复古地暗红色和粉黄色为主基调,红木的桌椅、吧台和酒柜,亮红色的天鹅绒沙发,粉黄色的墙面和金灿灿地水晶吊灯,一切都在彰显着这间酒吧高雅的格调。
“ 嗨, Carter。”楚庭宇形色匆匆地跟吧台地一位金发男孩打了个招呼。
忙于擦酒杯的卡特微笑着点点头示意。
楚庭宇从员工衣柜里取出自己的制服并在换衣间里穿上了它,白色的长袖衬衫和笔挺的黑色西装裤,领子上还需系上一条黑色的领带。
这是楚庭宇在Gravity打工的第六天了。他在这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服务好那些来酒吧的客人,包括给客人上酒和点心,然后还要负责清扫客人遗留下的垃圾。薪酬是5.5磅一小时,每个星期工作4个晚上,每个晚上工作4个半小时,傍晚6点开始工作到晚间10:30收工然后等人来接班。
楚庭宇之所以选择来这间酒吧打工一是因为这里离E大比较近,乘地铁约4站路便可到达。二是因为这间酒吧没有那么闹腾,走的是偏文艺的高雅路线,低缓抒情地蓝调,动感活力地爵士在酒吧里交替回响,职业装扮地成功人士们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品着高级红酒一边悠闲地聊着天,年轻男女们热热闹闹地拥在一起,大口畅漓地喝着玻璃杯里的啤酒。没有众人涌动的舞池,也没有震耳欲聋地舞曲音乐,只有一帮懂得享受生活的英国人把这里当成了舒缓身心和联系感情的好地方。
这天的人真是莫名为妙地多,楚庭宇显些有些忙不过来。刚给这桌送去一瓶红酒,旁边的那桌就嚷嚷着吩咐他再来一盘大份薯条。
忙活了大半天他终于找到了时间喘一口气,吧台前的酒保卡特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道:“很累吧?”
“的确,”楚庭宇扶额,“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
“因为今晚有大人物要来Gravity做表演。”卡特眯眼笑着说。
“大人物?”楚庭宇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是英国的某位歌星吗?”楚庭宇不自觉地将目光瞄向酒吧中央的那一块拉着红色帷幔的舞台,他刚来就听卡特说过曾有不少名人在这间酒吧登过演唱过。
“还算不上呢,”卡特摇了摇头,“是皇家音乐学院的4位男生自组而成的一个叫做Shine的流行乐队,”卡特兴致勃勃地继续介绍道,“你可别因为他们还没怎么出名就小看他们,这四个人的音乐才华可惊人着呢,每位成员除了会多种乐器以外,还会自己作词谱曲。最重要的是,”卡特眯缝着眼睛指着所有落座的客人问楚庭宇,“告诉我你在人群中发现了什么?”
楚庭宇扫了一眼人群,然后不怎么确定地回答说:“今天来这的女性明显多于男性?”
“BINGO!” 卡特打了个响指,“这年头拥有一副出色的好皮相到哪都是广受欢迎的对象,对吧?老兄。”卡特对楚庭宇色眯眯地使了个眼色。
8点整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惹得众人兴奋地尖叫起来:“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有请…Shine。”
红色的帷幔缓缓拉开,四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清爽随意的大男孩惊艳地矗立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他们个个身姿挺拔,长相不俗。
站在四人当中稍稍靠前位置的深棕发男孩首先发声:“嗨,大家好,我们是…”然后四人靠拢在一起集体大声说:“Shine乐团。”
掌声,口哨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今晚我们要演唱的第一首是由我们自己填词作曲的歌,名字叫做《One day I will shine elegant》(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绽放光彩),希望你们喜欢。”
那位深棕发男孩显然是整个乐队的灵魂人物,因为每次发声的总是他。此刻楚庭宇的目光紧紧锁住了他,一是觉得这个男孩的长相跟其他三位不同,他身上明显具有亚洲人种的特征,二是觉得男孩的声音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
每位成员全都各就各位。穿白色衬衣的红头发男孩坐在最后面的那排架子鼓前,留着短寸头的吉他手站在舞台的左边,穿着黑色皮衣外套,看起来最酷的贝斯手站在舞台的右边。中间那位穿着灰色t恤、黑色休闲裤和英伦范短靴的男孩无疑是四人中最耀眼的一位,深棕色的头发在定型发蜡的作用下全都整整齐齐的往后趴着,脸庞瘦削精致,呼之欲出的好身材在那件紧身T恤衫的包裹下一目了然。
开头酷帅的贝斯手弹了一段听起来有些哀怨空灵的音乐,这个时候棕发男孩开始亮嗓:“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我第几次向你妥协,我放下自尊委曲求全地跪在你的身边,你怪我整天游手好闲没有学识,你怒我只会表面功夫而不懂得真情投入。”
贝斯手和吉他手开始齐齐配合发力,整首曲子的节奏略微加快。
“亲爱的,你总是这么顽固执拗,你明知我对你的情日月可鉴。你最终还是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我望着你的背影大声地呐喊了一句,你别后悔。因为我是一颗钻石,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绽放光彩。”棕发男孩很具磁性的嗓音唱到高音部分时还极具一股强劲地穿透力。
轻快而富有活力的架子鼓声加强了整首歌的节奏感,歌曲的总基调从这时起变得欢快起来。
“我剪了新发型,我买了双新皮靴,我决定洗心革面,重头再来。”主唱男孩开始手足并用地在台上舞动起来,原本就青春阳光的大男孩再加上一点动感活力地舞蹈动作,台下一群少妇和少女的心被他蠢蠢欲动地撩拔起来,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一浪盖过一浪。
“伦敦现在正值12点的晚间,我站在牛津街的中心表演,不管有没有观众我都会火力全开,因为我是一颗钻石,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绽放光彩。”
整首歌的节奏进入到了一个高.潮阶段,贝斯手和吉他手半眯着眼睛一副深深陶醉在其中的样子,他们的手指迅速而又用力的拨动着琴弦。配合着越来越高亢的鼓点声,主唱男孩的舞蹈变得更加热情和动感,正如他的歌词中说的那样,“火力全开。”底下的几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激动地尖叫起来,“Simon Lee,I love you !”
“Simon Lee?”楚庭宇的头瞬间抽了一下,“Simon Lee!”
莫非这个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主唱男孩和《bound together》的作者是同一个人?他不是个画家嘛,怎么还会唱歌?而且还唱的这么好听?
楚庭宇再次将目光聚焦在主唱男孩的身上。
“尽情释放你的魅力吧,男孩。跟以前的懦弱说再见吧,男孩。因为我是一颗钻石,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绽放光彩。”
曲终之时,shine乐团的四位成员最终分别摆出自己最帅最酷的动作以一副异常养眼的画面定格在舞台的中央。
紧接着又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近乎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谢谢你们,”刚刚热舞过后的大男孩赛门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接下来是我们首次尝试作词作曲的第二首歌《I’m waiting for you at the Thames 》(我在泰晤士河畔等你),送给所有在爱情中迷失自我的你们。”赛门微笑着向坐在下面的人群挥动着自己的一根手指。
楚庭宇终于记起了这个清醇带有磁性的嗓音,他几乎可以确定舞台上的这个主唱男孩就是画廊里和他通过电话的simon Lee。
灯光熄灭。
舞台上一片黯淡。
一簇集中的橘黄色灯光投射在一架黑色平台式的三角钢琴上,钢琴边上坐着的正是乐队的主唱赛门。
一连窜优美动听如同潺潺流水的叮咚叮咚声在赛门的指尖下流淌出来,接着音调开始转为抒情平缓的c自然大调,“美丽的雪花漫天飞舞,我独自一人站在泰晤士河畔冻得瑟瑟发抖。”
舞台上的灯光略微调亮了一些,有些哀婉低沉地吉他声和贝斯声同时响起。
“伦敦塔桥上白雪皑皑,泰晤士河的河水却还汩汩流动。我的心情没有零下冰冻,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等到你,我的爱人。”
赛门用一张带着淡淡忧伤地脸演绎着这首歌,跟前一首歌的感觉完全不同,楚庭宇认为慢歌更能凸显赛门磁性略带沧桑感的声线。
“柔情往事历历再现,我在回忆里一遍一遍地吻过你的脸。”架子鼓手敲响了三角铃,发出一阵金属般的颤音。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的爱过你,现在我仍初心不改。而你从未真正看透我的心,我的爱人。”
“雪花卷起了我对你的思念,我的心潮如同泰晤士河里的河水一般波澜涌动。”
贝斯手和吉他手同时开嗓唱出了优美哀婉的和声部分,幽怨惆怅地钢琴声和其他的乐器声配合的相得益彰,淡淡地忧伤氛围始终贯穿始终。
整个视觉的中心点集中在那架黑色钢琴和弹奏它的那位棕发男孩身上,他这晚就像一个失意地情圣唱着自己的悲伤心事,全情投入,眉眼处尽是温柔的感伤。
最后只剩下和开户呼应地那一小段“叮咚叮咚”地钢琴声。整首歌在赛门最后一句浅吟清唱中结束:“我的爱人,我还在泰晤士河畔等着你,以前,此刻,往后我都初心不改。”
还沉浸在悲调歌曲中的观众后知后觉地为shine乐队的精彩表演鼓起了掌。底下有人大声尖叫着shine乐队的名字,有人尖叫着Simon Lee的名字。
“对不起,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赛门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对底下观众仔细聆听的动作。
“shine…shine…Simon…Simon…”声音比刚才的那阵更加铿锵有力。
“好吧,这次我勉强听到了。”赛门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弯起酷酷地嘴角坏笑起来,“我猜最后一首歌你们一定会唱,《we will rock you 》,致我们最爱的queen乐队。”赛门将话筒举向头顶做了个致敬的姿势。
那种熟悉带感地曲调一经响起,底下的观众立刻开始热血沸腾。Shine乐团富有激情的演绎一下把全场热烈地气氛拉伸至最高点,观众们纷纷起立,扯着嗓子和shine乐队一起唱了起来。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
连吧台前的一众酒保和服务员也忍不住伸缩着脖子跟在后面清唱起来,特别是卡特,他连玻璃杯子也顾不得擦了,在吧台前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音乐声停止,Shine乐队的四位成员齐齐地站在一起鞠了个躬。
“谢谢你们,我们两个星期后的今天还在这里见面,好吗?”赛门微笑着询问观众。
无比热烈地尖叫声已经回应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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