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花

　　虽说聂瑜芯、姜倩怡跟欧涵、叶紫阳是前后桌的关系，但聂瑜芯和姜倩怡从来就没有想过会与她们的两位后桌有关系上的进一步发展，成为朋友或是敌人。只是有些事也许早就已经注定好了，而人又无法预料它会以怎样一种姿态走出现在。
　　聂瑜芯第一次跟欧涵讲话是因为欧涵向她借笔，那时是中午上课前，姜倩怡、叶紫阳她们都还没有来。
　　“哎，你有圆珠笔吗？我旁边班上一个朋友要我给他借圆珠笔，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
　　聂瑜芯莞尔一笑：“这下你算是问对人了。”说着从笔筒里拿出笔来递给欧涵。欧涵说了声谢谢就大步流星的跨了出去，聂瑜芯望了望门外，原来欧涵说的朋友是个男生啊。那男生个子很高，欧涵站在他面前跟他讲话需要45?角仰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男生伸手准备掐欧涵，欧涵往下一蹲然后跑进了教室，到达安全地带后又转过身去对那男生摆胜利的手势。看得出男生已经气急败坏了却还忍着没有完全爆发，只在走之前甩了句“你给我等着!”
　　欧涵回到座位上，看聂瑜芯一脸的不知所然就向她解释：“那男生叫吴逸明，隔壁班的，是个体育生，打篮球的，我初中同学，也跟我一样一节课都不听，却天天坚持写什么训练日记，而且只用圆珠笔写，天知道那是什么怪胎。他的圆珠笔没油了，就来找我帮他借。哦，对了，他借这种小东西一般是不记得还的，我明天去找他要回来，或者我再去给你买一支。”
　　“不用了，我这儿笔多着呢，那支圆珠笔也一直没用，正好给他用了，免得一直在我这放着体现不出价值。”
　　“嘿，你真好！那我就替那没脸不知道臊的谢谢你了!”
　　“小事而已，不用客气啦。”
　　经过这次谈话，聂瑜芯觉得欧涵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虽然大大咧咧，桀骜不驯，但是为人豪爽，对人真诚。从那一刻开始，聂瑜芯对欧涵便多了一份关注。她发现课休时间时欧涵很少会待在教室，大多时间她都会站在阳台上。聂瑜芯很难想象一个人会讨厌教室到这种程度，可以不待在里面的时候哪怕是一刻也不会多待。不过欧涵上课的时候除了不听讲其实还是挺安分的，她自己从来不发出任何声响，就算叶紫阳扯着她讲，她也只是“嗯”“是”一声当做应付，有时受不了叶紫阳大声喧哗了她还会呵斥叶紫阳：“你神经有毛病是吧，生怕别人不嫌弃你，不知道你是从疯人院出来的？别人上课，你不爱听就做自个儿的事，吵得有意思吗？”
　　原本把欧涵和叶紫阳视为同一类“废材”的姜倩怡对欧涵也渐渐有了改观，但姜倩怡与叶紫阳彼此间的厌恶却与日俱增，其中的原因多在于凌澈。凌澈下课的时候经常转过来与聂瑜芯、姜倩怡搭讪，聂瑜芯很少理，就算理也是冷嘲热讽，虽说姜倩怡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但有时也会和凌澈开个小玩笑，这些都被叶紫阳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叶紫阳气不过的时候就跟姜倩怡写张字条警告一下，可是姜倩怡偏偏就不怕叶紫阳这种色厉内荏的人。说得难听点，叶紫阳的话姜倩怡连个屁都不当。姜倩怡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嚣张，上课的时候还跟凌澈传点小纸条。这让叶紫阳更气了，自从换位以后，叶紫阳的字条都是她亲手放在凌澈桌上的，因为聂瑜芯和姜倩怡都不帮她递，那字条凌澈也基本不回，现在他们却当着她的面打得火热。
　　面对凌澈、姜倩怡、叶紫阳三者这样的关系，作为旁观者的聂瑜芯虽然心里有想法但也不好说什么，另一个外人欧涵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叶紫阳觉得强攻不行，就赶紧转换策略，她知道欧涵一定不会帮她追凌澈，就想跟聂瑜芯把关系搞好，让聂瑜芯帮忙。从当下看，聂瑜芯跟姜倩怡确实更好，但是也还是有转机的，聂瑜芯也并不是不理她呀！
　　“哎，聂瑜芯，你的圆珠笔不是给了吴逸明了吗？我这儿有一支给你用吧，反正我也用不着。”
　　旁边的欧涵满是疑惑：“你什么时候有这支笔了？我昨天都没有看到？”
　　“我早就买了，一直放在抽屉里。”
　　聂瑜芯心里琢磨着这笔一定是叶紫阳刚买的，而且动机不纯，还是敬谢不敏的好：“不用了，谢谢啊！我已经很久不用圆珠笔了，给吴逸明的那支我都没用过。我什么时候需要用再找你要吧！”
　　“哦，那好吧！对了，听说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不是啊？”
　　“呃，我是从栎明市过来的！”
　　“听说栎明市比翌阳市更大，发展的更好额。那你住哪里？”
　　“雾林小区”
　　“那你跟小涵住一起呢！”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碰到过她？”
　　早就想打断二人对话的姜倩怡趁机插了进来：“你来学校来的比人家早，回家又回得那么快，想碰到都难。”
　　正玩手机的欧涵也加入了谈话：“而且我中午都在爷爷奶奶家，早上晚上都比较暗，碰到了也不会注意。”
　　聂瑜芯想想也对：“那你每天怎样上学啊？”
　　“来得及就走，来不及就打的，我不会骑脚踏车。”
　　“回家也是这样？”
　　“没办法啊，我爸妈已经被我折腾的不想管我了！”
　　“走的话至少也要三十几分钟的，既然我们住一起，那你每天跟我一起走吧！反正妘苏姐或者她的助理季姐姐开车接送，多一个人也没关系。”
　　“你人真好！可是这样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啦，一点都不麻烦的，放心吧！”
　　“那太谢谢你了，还有你姐姐和她的助理。”
　　说着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叶紫阳看着欧涵和别的女生将友情深化，虽心有不悦，却也记住了聂瑜芯的号码，毕竟还有求于人。
　　姜倩怡看着这三人的举动，不禁倒吸冷气，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孤立无援。
　　晚自习的时候，张曾建让肖雨弦统计每个人家里的电话号码，还说一个学期要请每个家长来学校一次。班上有的人就真的以为张曾建是找自己的父母说自己的情况，而有的跟着父母见过世面有了一些阅历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了他的真实用意，不收外水他的两套商品房和一辆车从哪来？原来很多人送礼都是被动的啊！
　　下晚自习后，姜倩怡、聂瑜芯、欧涵三人并肩走在校园里。
　　“平时，你们都是一起走的吗？”
　　“嗯，我有时候陪她去取车，然后到校门口再分道扬镳。不过她有时候也不骑车，今天就没骑。你呢？每天一个人走啊？”
　　“不是，我跟叶紫阳一起走，到学校那边的三岔路口分开。”
　　“那今天怎么没一起啊？”
　　“大概是去会小白脸了吧！”
　　欧涵说这话的时候，聂瑜芯的第六感促使她看了看姜倩怡，也确实不是她多想，姜倩怡眼中异样的光确实是透着寒气的，只是聂瑜芯不懂这一抹感情究竟源于什么。
　　姜倩怡走后，欧涵试探性的问：“你说，像凌澈这种不务正业的五恶青年，除了叶紫阳那歪瓜裂枣喜欢，还有没有人会看得上？”
　　聂瑜芯想想欧涵怀疑的虽有理，但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谁知道呢？青菜萝卜还各有所爱呢，这可不好说。”
　　聂瑜芯边开车门让欧涵进去边对妘苏说：“姐姐，她跟我们住同一小区，以后她早晚就跟我一起吧！”
　　“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
　　“你们是亲姐们吗？”
　　聂瑜芯总觉得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回答这种关系问题是件很头疼的事，她没有直接说“不”而是轻摇了下头。
　　专心注视前方的妘苏许是以为聂瑜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便一个人悠悠的说道：“我不是芯芯的亲姐姐，但我一直把她当成亲人看待。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属。我上学和生活的全部费用都是芯芯的爸爸资助的，我想报答他，所以大学毕业以后就进了她爸爸的公司上班。当初，芯芯要来翌阳市，她爸妈在栎明市那边走不开，但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正好我负责这边分公司的业务，就让我跟她住一起，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她妈妈偶尔会过来。”
　　听着妘苏的解释，聂瑜芯像吃了五味果一样，若真是视为亲人，又怎会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客气呢，可是妘苏对她除了缺少语言上的关心外，其他方面确实是挺周到的，也没有哪里对她不好啊！
　　到了小区才知道，欧涵的家要往左拐，而聂瑜芯住在大道右侧，欧涵在大道末端下了车，并约好了第二日早晨的出门时间。
　　上楼的时候聂瑜芯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竟是：“我是叶紫阳，虽然我们熟悉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觉得你人很好，温柔大方，乐于助人，真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面对此情此境，聂瑜芯能做的也只是无奈的笑笑。叶紫阳的用意已是司马昭之心，明眼人皆知，可惜这种事聂瑜芯不想管也管不了。在教室的时候，她不好不理叶紫阳，这会儿不当着面，她也就不必顾及那么多了，直接删了短信，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家，聂瑜芯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再喝了杯妘苏冲的牛奶，就甜甜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欧涵和聂瑜芯刚进教室，就看到了姜倩怡跟叶紫阳一前一后地坐着。
　　“我说叶紫阳，你今天怎么这么稀奇没踏铃声进教室？”
　　“我就不能早起啊？你轻视人！”
　　“谁稀罕轻视你啊，早来一天就了不起了啊？”
　　叶紫阳不再搭话，而是将早就写好的一张纸条递给聂瑜芯，接过纸条的人打开一看，与她所料的一样，于是便拿出手机，看了半天后回了一句：“不知道啊，我没收到耶！”
　　若是叶紫阳够聪明那她就应该知道聂瑜芯是在变相地拒绝自己，毕竟别人的感情局外人就算再怎么苦心经营也是徒劳。可不知道叶紫阳是真傻还是装糊涂，竟又回了句：“那我等会再跟你发一条，这移动公司怎么办事儿的，不负责。”
　　聂瑜芯在心里暗自叫灾“完了，落妖精口里了。不行，再怎么着也不能被猴耍。委婉的不行就来直接的，我是学生又不是红娘。”
　　上午上课前，张曾建跑来教室贴了张通知，通知的大致意思是本月底将举行秋季运动会，各班班长和体育委员负责报名事宜，张曾建又口头加了一句：“希望我班同学踊跃参加为班集体增光。”
　　一知道这个消息叶紫阳马上就起劲了“我要参加，你们说我报什么好呢？”前面四位同仁一听不禁想冒冷汗，真为班级的脸面担忧。
　　“就凭你啊？胡萝卜少了下半截一样的身材能干嘛？”
　　“小涵，你又轻视我！”
　　“我不屑轻视你，只是让你看清你的事实。”
　　“那聂瑜芯你呢，参不参加？”
　　“有什么事要发生吗？我除了知道教室里多了几颗张曾建的唾沫星子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哈哈……，经典！聂瑜芯你太强了！不管别人参不参加，我欧涵是绝不会参加的。”
　　“你们俩能不能给点面子啊？支持支持凌澈的工作”
　　“一个女生在男生不睬她的情况下还能主动到那种程度，真让人汗颜！”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就是想帮他，想跟他在一起。”
　　“德行！”
　　欧涵还想继续骂，却被聂瑜芯拦住了：“那我跟欧涵就祝你早日收获你期待的小幸福咯！”聂瑜芯心里很清楚，其实欧涵也不喜欢叶紫阳，但毕竟朋友一场，欧涵说话虽是过激了点确是真心为她好。只是叶紫阳不懂在她的世界里友情才是真，纵然她放弃一切去追求她渴望的，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她知道了对她而言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怕也来不及挽回什么了吧。

　　那天上午姜倩怡没有看杂志，也没有看小说，趴在桌上睡了两节课就一直呆呆地坐着，聂瑜芯还以为她不舒服：“你怎么了，丢魂了啊？”
　　“没什么啊，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难不成也在想运动会参加什么项目？”
　　“我这没有运动细胞的人能参加什么？我就不给班上挂倒彩了吧！你不是还没交作业吗，还不快去！”
　　“对耶”
　　看着聂瑜芯远去的身影，姜倩怡吐了口长气，她是有话对聂瑜芯说的，可是她又觉得很突兀，左思右想、冥思苦想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上午还有十分钟放学的时候，姜倩怡忍不住了，就给聂瑜芯写了张字条：“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以算是朋友了吗？”
　　由于刘海的遮挡，姜倩怡看不到聂瑜芯的表情，不过她的回答倒是直接干脆“嗯，算啊。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姜倩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我知道你其实也不喜欢叶紫阳，但是你为什么还是跟她有说有笑的呢？你也知道我跟她闹得很僵，你夹在中间我会很不舒服。”
　　聂瑜芯看到这些话很是不爽，明明跟她没关系，这两个人却硬想把她绑进来，她的意志力又不能主宰凌澈的思想。这话要好好的说，但是意思也要非常的明确“你们三个人一条线，我和欧涵都在线外，站在中间的是凌澈而不是我们。我可以不理林忆，也可以对凌澈不理不睬，但是我没有办法不理叶紫阳，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女生的关系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最后一句话直指叶紫阳和姜倩怡不合时宜的行为，也是对姜倩怡的提醒。下课铃响了，聂瑜芯无暇顾及姜倩怡看到这些话后的反应，提了包拉着欧涵就走了。
　　“哎，干嘛走这么急啊？刚才就看你表情不对，谁惹你了？”
　　“你说这明明是她们的事，干嘛个个都想把我拉入她们的阵营？我又不是凌澈他妈。”
　　“哈哈……，你要真是凌澈他妈，她们非把你当菩萨供着不可。”
　　“我没心情跟你贫”
　　“那你不管她们不就行了吗？”
　　“嗯，可有时候也身不由己啊”
　　“就你这样谁有本事强迫你啊？”
　　“那是”
　　刚在小区与欧涵分别，叶紫阳的短信就发过来了，聂瑜芯极无奈地回了一条：“首先谢谢你对我的赏识，其次你真的是过奖了，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也没你想象中那么有能力，最后做朋友是可以，但是在凌澈一事上我爱莫能助。”
　　过了半天叶紫阳回了一条：“你不是聂瑜芯吧？”
　　聂瑜芯差点没喷血，只想快点说清楚：“你要相信你的眼睛，不用怀疑，说这些话的人确实是我聂瑜芯没错。”回完消息，聂瑜芯就关了手机，这下倒是可以清静清静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拿她当炮使了吧！
　　下午第三节课张曾建像赶鸭子一样把全班赶到操场集合，说是运动会前一个星期进行广播操比赛，要提前排练。队整理好之后，严若诗和提着录音机的肖雨弦姗姗来迟。张曾建让她们站在队伍前面带队，身为体育委员的凌澈却站在了最后。
　　音乐响起，大家像往常一样扭扭转转，集体打醉拳，只有最前面两位稍微有点激情。做了两节，张曾建就看不下去了，气冲冲地关了录音机，大声说：“你们是都没吃米还是糯米吃多了？胳膊伸不直，脚抬不起来，一点青少年的朝气都没有，活像七老八十的老大爷、老太婆，我的脸都快被你们给丢尽了。”
　　聂瑜芯越听越听不惯：“原来这都是为了维护你自己的脸面啊？你以为你多有脸？”
　　欧涵也附和着：“感情我们得第一别人会往他脸上贴金啊？”
　　也不知道张曾建到底听到没有，前面的人都转过来了，他却没什么反应，然后打开录音机让大家继续。
　　不得不说张曾建的训话还是有点用的，接下来大家的动作确实有力多了，但是想以这个水平拿名次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张曾建就又说了以后只要是自习或班会课，肖雨弦、严若诗就要带大家到操场排练，他本人有时来有时不来。
　　晚上语文晚自习，聂瑜芯乖乖地收起杂志，做完作业后就无聊的对着书发呆。突然一个影子印在窗户上，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等她转过来，秦瑄手里捧着的一摞书已递到她面前了，最上面还有一张纸。
　　聂瑜芯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双手将书接了过来，打开纸条上面的称呼居然是“瑜芯”，内容更让人震惊。
　　“瑜芯：
　　我知道每次晚自习你都能提前完成任务，所以我拿了些书给你读，希望你能从中得到收获。”
　　一句“我知道”，一句“我希望”包含的情谊让聂瑜芯不自觉地就湿了眼眶。秦瑄真的和她有斩不断的情缘吗？
　　这时，姜倩怡不合时宜地推了张字条过来“秦老师为什么给你那么多书啊？她说什么了？我晚上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我要跟我初中同学一起走。”
　　聂瑜芯调整好情绪，一笔一划的写着：“书是我妈妈给的。好的，你去吧！”
　　放学前几分钟，聂瑜芯把书包塞得鼓囊囊的又交代欧涵在厕所门口等她。一下课，就烟也似的溜了。确信厕所里没有其他人后，，她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聂小姐，您好！”
　　“您好！我想问问上次我说的事您查的怎么样了？”
　　“那件事还没有眉目，这翌阳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您又是查15年以前的事，光凭名字和生日也难以找出其他线索，以前医院的记录都不全。”
　　“那我给你缩小范围，我怀疑我的目标就在翌阳中学，你现在就从翌阳中学的教职工入手。”
　　“好的”
　　“我希望很快就会你的好消息，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见！”
　　“再见”
　　聂瑜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她希望秦瑄能为她证明她没有来错翌阳市。可是她又害怕知道结果，明明是最为亲近的人，却在彼此的生命里空格了15年，到最后还能找回那骨肉相连的情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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