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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少女
阿普苏·诺尔森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没有一丝睡意。
夜晚的卑尔根十分静谧。
但这不能使她陷入安眠。
姐姐诺拉没有回家,她的床空着,床板光溜溜的。
阿普苏光着脚下了床,走到狭长的窗户前。
夜晚清新的气味随着大开的窗户飘入了室内。
阿普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踮着脚打开了卧室的门。
窄窄的走廊里油灯投下了昏暗的张牙舞爪的影子,曾祖父使用过的鸟嘴面具挂在墙上。
阿普苏叹了一口气,灭掉油灯。
父亲还没回来。母亲留着灯等着他。
镇上的氛围有些紧张,那是属于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平民阶级特有的恐慌。
这个国度不知道是在衰亡还是在成长。
阿普苏在廊上站了一会,静静地感受周围的声音。
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石板路上发出和蔼的扣响音。
萨瑟兰德·诺尔森用挂着女儿亲手做的薰衣草香囊的钥匙打开自家的木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月光浸润着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高大。
他踩着楼梯,克制着自己步伐的力度,让楼板发出小声的“吱呀”声。
二楼狭窄的廊道上油灯已经熄灭,女儿的房门开着。
“爸爸,”女儿小心翼翼的唤道,探出半个身子,浸润着银色月光的肌肤像是陶瓷一样无暇,“你又回来的晚了,妈妈很担心你。”
“抱歉啊阿普苏,”萨瑟兰德摘下尖帽子随手挂在早已经枯萎的盆栽枯枝上,“这么晚了让你担心了,快去睡吧。”
“爸爸,如果你不想让我担心,不如告诉我一些大人的事情吧。”阿普苏站直了身体。
“你知道,一直把我当成小孩一样瞒着不是什么好事,我已经十四岁了,姐姐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一生献给神明了。”
“爸爸,城镇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不安全了。”
阿普苏注视着她最敬爱的父亲,在洁白的月光下沉默了。
“阿普苏,我的孩子,”萨瑟兰德上前抚摸着她黑色的长发,“我们必须搬家,有消息说海盗们要往这里来了。”
“海盗?”阿普苏皱着眉头,“因为卑尔根港的富裕吗?”
“可见富裕和繁荣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萨瑟兰德注视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富裕引来嫉恨,而人们也无法保证公平,所以一定会有混乱和悲剧发生。”
“诺拉说,她会祈祷让一切变好。”
“不不,阿普苏,”萨瑟兰德抚摸着她的头发,“那是你姐姐的信仰,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更不是海盗的。”
“你要记住,神明可拯救不了我们。”
“他们爱我们,但是帮助不了我们。”
“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活下去。”
阿普苏抱紧父亲的腰,把脑袋埋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
“爸爸,我感到悲伤,为这个世界存在着不完满。”
“我的孩子,人类只能不断追寻着完美和幸福,但是没有人能永远得到完美的生活。”萨瑟兰德抚摸着小姑娘似乎在颤抖的脊背,“我们都在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你姐姐向往着圣洁和爱,你母亲爱着这个家庭而因此劳作,我热爱我能够帮助他人的这份能力,你也要找到你所爱。”
“是的爸爸,”女孩坚定地点头,“我也一定要找到我的信仰和救赎。”
港口浓重的夜色像是薄纱一样笼罩着一无所知的人们,祈祷幸福的人们,追寻自我的人们。
像是在灾难来临前潜伏的那种不自然的安静,窒息一样的寒冷。
同时段,在瑞典一座阴森宏伟的宫殿内,年迈的国王大人正举着烛台静静的阅读属下送来的密保。
“劳伯斯,”他的妻子担忧的望着他,“情况怎么样。”
“不容乐观亲爱的,”劳伯斯转动着手上价值不菲的宝石戒指,“这群曾经的雇佣军已经完全沦落为了毫无良知的盗贼了。”
“这不是你的错,不用难过。”瑟琳娜温柔的环抱住他的头颅,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这确实不是我的错,”劳伯斯抱住温柔的妻子,“若不是丹麦女王囚禁了我们的儿子想要迫使瑞典王国臣服,我也不会去寻求那些肮脏的野蛮人的帮助。”
“他们失控了,这和他们的天性有关系,他们生来就是如此,劳伯斯你不必把他们犯下的错误算到自己头上。”瑟琳娜轻轻的把信纸折好。
“也许吧亲爱的,但是可靠消息称,他们即将去挪威最富饶的港口扫荡了。”
“但是这些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亲爱的。”瑟琳娜抚平丈夫眉间的褶皱。
“因为三十年前签订的卡尔马联盟,现在大家都归那个蠢女人使唤了,这群海盗该由她来解决。”
“你说得对亲爱的,夜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劳伯斯牵起妻子的手,缓缓地走进黑黝黝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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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整体的背景是十五世纪初期的北欧,部分事件属实,包括我今天码的这一段“瑞典王国雇佣军历史”ahhhhhhh
难免会有什么错误,大家要记得多多提意见哦
我在很认真地写这段历史呢,毕竟人家很喜欢中世纪呢
这段时期就是哥特建筑风靡的时期哦,从之后服装描写也会体现出来。
我是一个严谨的人呵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