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

　　七

　　空景觉得有股火气在自己的身体里越来越旺。他先是回书房呆了一会儿，然后就瞬移去了赤雅宫。
　　赤雅宫是个位置和大小都很完美的宫殿，离空景的天佑宫很近。赤雅宫的主人名叫颜漠漠，是传说中最受宠的女人。
　　空景突然出现在赤雅宫里的时候，颜漠漠正在沐浴。见空景突然出现，颜漠漠慌忙扯过池边的浴巾掩了掩身子。
　　“您怎么来了？”颜漠漠娇笑道。
　　“出来，我等你。”空景撂下了这句话后就又消失了。
　　颜漠漠以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了一番，还穿上了空景最喜欢的深紫色的轻纱袍子，然后她才瞬移去了卧房。
　　空景正端坐在卧房的椅子上，一脸阴沉。
　　颜漠漠立即就体会到空景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景王，来床上坐着吧，漠漠给您按按肩膀。”颜漠漠浅笑道。说着，她葱白的手就搭上了空景的肩，然后又玩味地抚了抚他的脖子。
　　空景捉住颜漠漠的手，抬眼看了看她，然后就瞬移到床上，把她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颜漠漠立即就瘫软了，顺从了。她紧紧抓着空景的袖子，任由空景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八

　　小夏很怕自己和弟弟会被赶出王宫去，她甚至在做梦时都会重温空景对她说出的那句“滚”。
　　她思考了好久，关于如果被赶出去的话，她和小秋要去哪。
　　清城以及清城附近的城市应该都没有希望了，因为来王宫的路上，哪怕是有侍卫跟着，王大浑还是派人一路跟踪他们直到王宫。
　　这件事是小秋发现的，他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很快就意识到那些人不正常。随后，小夏就在那些人中发现了那回跟在王大浑身后的跟班之一。
　　小夏忐忑地过了一段日子，终于觉得景王许是不打算追究她了，便也渐渐放下了心。她以为自己又躲过了一劫，却没料到更大的劫正在后面等着她。

　　每年六月中的时候，是王宫里最热闹的时候。不论是之后的中秋，甚至是除夕，热闹程度都不比六月中的这个玉荷节。
　　王宫后的那一大片荷塘就是玉荷节的主要庆祝场所，每逢这个时候，空景便会邀请权臣名流们前来赏荷。
　　玉荷节通常会持续个五到七天的时间，大家白天赏荷赏乐，晚上赏月赏灯。
　　都说王宫里的荷花是最漂亮的，尤其是六月的时候，满池的白莲开得正旺，像玉，像雪，微微抖动着，微风活着荷花和荷叶的清香，一缕缕地朝人的鼻子里钻。

　　小夏这天本来是不用工作的，趁着休息日，她打算也带着小秋一起去赏赏荷，不过不是明目张胆地赏，而是要悄悄溜到荷塘的西边，那里通常没有人去。
　　可刚走到半路，她就被人拦了下来。
　　“诶诶小姑娘！”一个大叔慌里慌张地冲到了她面前。
　　小夏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暴露了，可细想了下才意识到自己是杯弓蛇影了。
　　“小姑娘，会跳舞吗？”大叔焦急道。
　　“……会。”小夏点了点头。
　　“哎呀，太好了，你能帮我们一个忙吗？我们这里有个姑娘啊，刚才把脚给崴了，姑娘你能帮忙顶替一下吗？”大叔满脸恳切道。
　　“可是……我不会跳你们的舞啊。”小夏为难道。
　　“哎呀简单！你就随便跳就行了，我待会儿跟你一说就行。”大叔提高了音调道。
　　小夏看着大叔急切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便充满歉意地看了身后的小秋一眼。
　　“去吧去吧，看大叔挺急的。”小秋道。
　　小夏这才冲大叔点了点头。

　　九

　　空景对各种节日都谈不上讨厌，却也谈不上喜欢。对他来说，过节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赏荷台建在荷塘的北边，主台上通常坐着王族和最重要的大臣们，其他人则分布在主台两侧的副台上。
　　这天已经是玉荷节的第三天了，空景只觉得兴趣索然。他本打算随意坐一坐便先行离开，却无意间在舞娘中看到了小夏。
　　她正在一条木舟上起舞。木舟本就悠悠地荡在荷塘中，风又一阵阵撩起她的白裙，在夏季明亮的阳光里，她和她的白裙仿佛都要融化了般。
　　空景一时看得入迷。
　　他不知道，同样看入迷的还有另一个人。

　　十

　　小夏是跳完舞才被告知要去副台上帮忙伺候的。
　　她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硬着头皮充当起了端酒的丫头。小夏不知道给人端酒都有什么礼节，她一边朝副台走着，一边观察着别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原来这端酒的丫头不止要端酒，还要陪酒，甚至陪笑。
　　小夏的第一反应是转身离开，却与身后的姑娘撞了个满怀。一时间，酒壶，酒杯飞了满天，然后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这个动静不算小，足以吸引了空景的注意力。他幽幽地瞟见倒在地上的人是小夏，便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小夏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她惊慌地朝四周都行了大礼，才又蹲下来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然后，一个人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人半拉半扯地把小夏带到了一张酒桌前，强行把她按到了一个男人的身边。
　　“陪张大人他们喝几杯。”带她来的人说。
　　小夏的手腕紧接着就被身边的男人攥在了手里。她慌张地看向男人，却发现攥着她的人竟然是王大浑。
　　“美人，我们又见面了。”王大浑轻佻地笑道。
　　小夏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她抿了抿嘴唇，半天才问了句：“您……怎么在这儿？”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王大浑继续用轻佻的语调说，“喏，右边那桌的张大人，是我舅父，我呢，姓王，单名一个皓字，你可以叫我皓哥。”
　　小夏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害怕，今天你就陪哥喝两杯，要是你把哥伺候高兴了呢，哥就收了你，让你跟着我，怎么样？”王大浑说着端起一杯酒递到小夏嘴边。
　　小夏缓慢地举起手接过酒杯，然后一口气灌了下去。
　　“咳咳咳……”她被辣得眼泪直流。
　　“行！给面儿！来，再来一杯。”王大浑说着又递了杯酒给小夏。
　　小夏忍着泪接过了第二杯酒，放在嘴边犹豫了半天没有喝下去。
　　“喝啊，别停着。”王大浑催促道，说着他就扬起一只胳膊搭上了小夏的肩膀，又顺势把小夏朝怀里搂了搂，“来，哥喂你喝。”他接过酒杯说。
　　小夏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努力朝外挣了挣，却被王大浑楼得死死的。
　　“王大人……”小夏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还有别的活儿要做，现在必须去一趟，您先喝着，我一会儿再来，行吗？”
　　王大浑眯着眼睛看了看小夏，然后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休想。我王皓看上的女人，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小夏的身子不自然地抽搐了下，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王大浑灼热的气息，以及浓浓的恶意。
　　“你今天就乖乖地陪哥喝酒，把哥伺候好了。哥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只要你让哥高兴了，哥保证你和你弟弟以后都吃香喝辣。怎么样？”王大浑一边说着，一边又朝小夏的脸贴了过来。
　　小夏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因为王大浑提到了她的弟弟。
　　“来，乖，把这杯喝了。”王大浑把酒递到小夏嘴边说。
　　小夏呆滞地张了张嘴，硬是又把一杯酒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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