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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哎,小乙哥?”史进蹦跳着从身后拍了燕青一下,然后闪过一边去不让燕青看见。
燕青自然是熟悉史进这套小把戏的,伸手向另一边一合手指就抓住了史进的手臂,“换点新鲜的好骗我。”
“哎哎,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史进撇撇嘴,顺势拉住燕青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小乙哥,你好像……”
燕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干净的薄衬衫领子,“怎么了?”
“我记得小乙哥你有怕冷的毛病啊?以前在刚到秋天的这时候都要穿细毛衣的。”史进甩了甩衬衫袖子撸上去很多的白净胳膊,疑惑地皱起了眉毛。
燕青的确有些许怕冷的毛病,虽然他体质并没有问题。他整了整薄衬衫的领子,看着好像冷热都无所谓一直穿衣服随随便便的史进笑了,“是啊,以前是有这种毛病。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史进更困惑地瞪了瞪眼睛看着燕青悠闲地整理了一下手里抱着的书本,“好了?怎么好的?”
“嗯……说起来,我现在很喜欢施恩老师。”燕青顿了顿,从整理书本的动作里抬起眼睛静止了一下,“老师身上好像有种独一无二的东西。”
“喂喂,小乙哥,你变了话题了啊?”史进闪身站到燕青眼前划拉了两下手臂,“我刚才是问你……”
“对啊,就是施恩老师帮的忙。”燕青笑着拍拍史进的胸脯,然后单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什么形状,“就是……好像是望远镜似的一个机器,我看着里面,好像是什么也没有我也记不清了。然后施恩老师就很淡然地对我说了一句‘从现在开始,燕青同学你再也没有怕冷的毛病了’。就……就好了。”
史进听一句眨一下眼睛,然后扑闪着有些酸痛的眼睛撇撇嘴,“什么啊,就这样?”
“没错。”燕青吐出一口气,换了只手拢住那些书本,“感觉那个黑色的小机器就像是实现所说的话的神奇东西。”
“小乙哥你从不说什么‘实现所说的话’这种小孩子气的话啊?”史进揉了揉眼睛,再扑闪都没力气了。
“可是就是这种感觉啊。”燕青揽住史进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本来前两天穿着细毛衣碰上了施恩老师,他问我怎么反季节了,我就告诉他我有怕冷的毛病。他那个小东西还真是有趣,竟然就这样把我这个奇怪的毛病驱除了。”
史进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沉着眼睛一直轻轻地点头。
燕青晃了一下他的肩膀,“小九,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史进忙是笑了,然后挤挤眼睛压低声音,“其实……施恩老师有那样有趣的东西也不太让人惊讶。”
燕青不太明白地眨眨眼睛,抬手给了史进一个弹指,“刚才不是还一直张大嘴巴吸气么?现在又装冷静。”
史进没有答话,只是挠着头低头笑了。
“我是说真的。”他压低了声色,燕青只是拉着他往教室赶,也没有听见这句低沉的话。
史进没有说出来“你不知道老师还有可以装进针管里的虫子”这样惊悚的话。
“只是说一句话……就能成为现实?”靠在桃花树下的人淡淡地勾起嘴角,虽然眼中还闪烁着犹疑的光,“这种童话故事一样的事……难道是真的?”
何涛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按住了有些闪出雪花的眼皮,“不过燕青那种性格不是开这种小孩子玩笑的。好像望远镜的黑色机器……是那个么?”
他在指缝之间抬起眼睛,莫名地没有继续在脑中拼凑在施恩办公室中看到的那个奇怪机器,却是忽地想起了施恩那张安静年轻的冰冷俊面。
一双暗金色眼睛如同深渊,呼啸着破碎的暗光,却是那般安静如同冰冻的大海。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试试的啊……”何涛甩了甩头,把施恩的面容从脑海中打碎出去,那个黑色小机器的模样就波动着闪过脑海。
骨节紧握的苍白色又透出皮肤。何涛咬了咬牙,用力敲了一下太阳穴,“就算这么做我也不算错。我只是在追回当年我吃的苦头罢了……张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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