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神战争

　　第二天清早，天刚刚泛白，小昴就被拎起来塞到车里。向城外开去。

　　小白的联系时间有限制，嘱咐他们这个地方只能安全24小时后就下线了。这让小昴私下里想赖在这里的念头也被打碎。他也没想到严承义这么早就起床，昨晚身心俱疲的他睡的再次不醒人世，大清早的起床赶路完全不是他这种生物能适应的情况，一上车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晕晕乎乎地小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清醒了片刻，瞥了一眼认真开车的严承义，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带着墨镜，帅气十足。小昴擦了擦刚才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气氛慢慢尴尬。小昴只好没话找话。

　　“少校大哥，你多大了？我一直叫你大哥，别回头比我还小。那不占你便宜了么。”

　　“24。”严承义简短地回答他。

　　“那是比我大。我今年21了，噢，你肯定早知道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这个你无权知道。”

　　“那你是隶属哪个部门的？” “这个你无权知道。”

　　“你就是传说中的特工吧？这么好的身手，肯定是特种部队出身吧？” “这个你无权知道。”

　　“呃…”如果不是得到了小白的印证，小昴肯定又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机器人。只好嘲讽地说，“你肯定北大聊天系毕业的，真特么会聊天。”

　　严少校目不斜视地回答：“这个，你无权知道。”

　　小昴翻了翻白眼，再想说什么，却听见严承义严肃的声音：“坐稳了。”

　　车窗外，两个鬣狗奔跑着从远处靠近。严承义一脚油门轰到底，他们的车子抖然加速。

　　鬣狗毕竟不是为高速奔跑所设计，很快在严承义160多迈的速度下被甩开。然而他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小昴的手紧紧攥着车门上方的把手，脸都白了。

　　“大，大哥，咱能不能慢一点啊。”

　　严承义没有回答他，瞟了眼后视镜，开的更加疯狂。

　　小昴费力地转过头，颠簸中，他似乎看到了两架军用无人机快速地向他们逼近。

　　“那那那个不会是。。。”小昴结结巴巴问。

　　严承义没有回答他，但那两个无人机用小型导弹明确无误地证实了这一点。两枚导弹先后在他们身后爆炸，汽车猛烈地颠簸，让小昴嘴里喊出的“啊~~！”被切碎成了“啊，啊，啊啊，啊~”。

　　严承义在爆炸中以高超的技术左躲右避。但终于无法完全躲开第四枚导弹，虽然没有真正击中他们，但是爆炸的气浪把他们掀翻在空中，落地后翻滚了三圈才停了下来。

　　在翻滚的时候，小昴的身体被安全带勒死在座位上，气囊迎面冲来撞向脑袋，车窗的碎玻璃被热浪卷进车里飞舞，时间在小昴的意识中突然被拉长了，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超现实地播放在眼前。

　　严承义一脚把门踹开，把半死不活的小昴拖出车外，按在一个土丘后面。不知道他从哪里拎出一个箱子，从中拿出一堆枪的零件，像变戏法一样组装成一支狙*击*枪，当他趴下把头埋在狙击镜前的时候，一种奇怪的一体感油然而生。不知道应该说严承义的身体变成了枪的一部分，还是说那把狙*击*枪突然有了呼吸。一枪一人散发出了绝对的安定感。

　　两架无人机再次分头靠近。严承义身上的那种沉静如水的气场甚至影响到了小昴。他呆呆看着严承义瞄准，射击，再瞄准，射击。两枪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他们的两个巨大的麻烦。

　　“我去…太帅了…”小昴愣愣地看着严承义，喃喃说出了肺腑之言。

　　严承义抬起头来，问，“你有事吗？伤到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说，没，没有。你你，你。”这时他才注意到，严承义的左臂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一道口子，虽然并不深，但是血流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严承义摸了摸伤口，说：“皮外伤，没事儿。”说着撕下了他的贴身背心，熟练地用一只手和嘴配合，完成了简单包扎。

　　小昴呆呆地看着露出一角的完美腹肌，失神了那么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赶快把目光移走。

　　不远处，他们的汽车已经完全报废，严承义从车里拖出一个黑色的大行李袋，拎到小昴身边，拉开拉链，大大小小的枪支和子弹露了出来，俨然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严承义整备着这些枪支，随手甩出一把枪扔给小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估计下一波来的就不是两个无人机这么简单了。”

　　小昴第一次拿到真枪，那沉甸甸的手感那他有些不知所措。

　　“收好。”严承义拿了一个枪套，不由分说地扯下小昴的外套，帮他系在胸前。“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用。”

　　突出其来的身体接触，让小昴身体僵直，任由摆布。严承义年轻身体的阳光味道传了过来，混杂着枪支和火药味儿，还有一丝血腥若隐若现，让小昴有些意乱神迷。

　　有研究说人类其实是种嗅觉动物，决定一见钟情的不是长相而是味道。小昴突然开始认同这一点。不过多年在帅哥直男堆中混过来的他，下意识地把那个心理防火墙竖了起来，他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地面上那袋武器。随口报怨，“小白那小子不是说超网看不到我们吗，这脸打的可真够响的。你估计我们有多长时间。”

　　严承义辨别了一下方向，说：“不好说，但我感觉小白没瞎忽悠，不然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平安到达这里，超网应该是通过车辆辨认出来我们的。那个方向，大概三公里，有个小镇，尽快到那儿，可能还能找到能用的车。”还没说完，他背起枪支的大袋子大踏步地向小镇方向走去。

　　小昴忙不迭地跟上，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镇子？”

　　严承义淡淡地回答，“出发前我研究过地图。”

　　小昴有些无语，谁都知道这个难度有多高。难怪他说不需要导航,原来他本人就是个人型GPS。

　　严承义走的飞快，小昴不得不用近似小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天空地面迟迟没有任何追击的机器，小昴多少也放松了一些。“如果小白牛B没有吹破，我们对于卫星侦察是隐身的，只要到了平民聚集的地方，就算他推算出我们在哪儿也辨别不出我们具体位置。”

　　严承义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他不需要辨别出我们。”

　　小昴无言以对，愣了一会儿，加紧了脚下的步伐。

　　三公里对于严承义来说可能如同饭后散步一样轻松，但是对小昴来说完全是个巨大挑战。即便负重前行的严承义耐着性子一等再等，小昴还是跟不上他的速度。然而超网也没有后续行动，几架无人机来来回回飞过，也没有发现他们二人。小昴终于放松了一些。看来小白的手脚没有白做。

　　终于，他们的目的地即将到达。

　　这是个典型的美国小镇，远远看着显得和平宁静。公路两旁的荒草已经开始枯黄，无人的公路上偶尔有小动物穿过。小昴恍惚间有种自己在远足的错觉。严承义在前面警惕地走着，时不时回头确认小昴的状态，让他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在心里暗暗涌动。

　　一路走过来，他们遇到了几辆被抛弃在路边的汽车。但不是已经彻底报废就是油箱见底，似乎是已经有人进行了一轮搜刮。

　　这时小昴才意识到，自从出了波士顿，就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的影子。近一两百年间，人类越来越适应和依赖于便利的城市生活。可是一旦失去了电力和网络，所有的便利都变成了生存的压力。再加上冬天即将到来，向乡村疏散，向南方疏散是非常合乎逻辑的行为。虽然美国除了有数的几个超级都市，其他城市人口基数并不大，生存和疏散压力远小于中国。可是人群撤离的如此之快，如此彻底，是小昴没有想到的。

　　如果前方的小镇也如同公路上一样荒凉，寄希望于躲进人群中的小昴就有些欲哭无泪了，这时的他无比怀念那曾经充斥在全世界，几乎无处不在的喧闹无比的中国旅游团。

　　进镇以前，严承义突然转了一个方向。示意小昴跟过来。

　　他们在镇外的一处被废弃的谷仓停了下来，破烂的房子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巨兽，只剩骨架，孤零零地在野外等待腐烂。严承义把大部份枪支藏在这里，只留下随身武器。

　　“镇里有人。”严承义对小昴说。

　　“你怎么知道？”小昴下意识问出来，其实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大兵的能力了。

　　严承义也没有正面回答他：“你记住这个地方，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离开这里之前来这里拿上必要装备。”

　　小昴勉强笑笑，“能有什么意外。美国人民很好客的。”

　　严承义不置可否，甩开大步向镇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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