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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殿争花魁
午饭刚过,整个沉香殿彻底忙碌起来。
我也很忙,我被按进浴桶泡足一个小时,敷面半小钟,试穿了十八套衣裙,十双鞋,换过八种发髻…
中午吃了整整一桌子饭菜这会又深深感觉饿了。
我四下搜寻裹腹之物,秋姨哀求道:“祖宗,你眼睛能少眨几下么?头也歪个不停,这眼妆不好画啊!”
我托秋姨让人捎信给花姑,告诉她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去,让她好好照顾爷爷!
秋姨边往我头上比试花簪边说:“你对那爷孙俩真有心,我估摸着,若不是你急着帮那爷孙还樊公子的债,我出再高的价你也不会稀罕!”
我在镜子对她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秋姨又道:“你若同意露面出场,我再加你一百两!"
她停下手中的活,等我回答。
我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真想不到我这模样值得一百两?也亏得秋姨看得起!但,有神秘感不更好一点么!"
开玩笑,我还想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若露了脸,这以后还怎么过正常生活?
秋姨知道劝不动我,不再说什么,只专心为我配发髻的头饰。
我瞧了眼饰盒里的金银头饰,从衣袋里拿出羊脂玉海棠花簪,轻轻插好。
秋姨拍手叫好:“寻了这么久,这玉海棠倒最配你了。"
夜幕低垂,今晚因着沉香殿的花魁大选,墨都城注定会是个无眠夜。
公子老少爷们翘首盼望牡丹轩的花魁临世,他们的娘子小妾们翘首盼望男人们早点归家,娘子小妾们的侍人婢女翘首盼望夫人们早些安寝…
似乎这个晚上个个都在翘首盼望。
沉香殿前面街道车水马龙,交通堵塞利害。
沉香殿内灯火通明、花团似锦、熏香阵阵、热闹非凡。
我靠在暖阁的窗檐往下看,后园也忙做一团,有姑娘忙着登台表演,婢女穿梭上酒菜,男丁往大堂添桌椅板凳…仿若只有我一人闲着。
秋姨安排我压轴出场,我换上淡蓝的素净衣裙,腰间以珍珠为带,头上簪了玉海棠,除此之外全身再无一饰物。
秋姨担心我这身行头太简单不吸人眼球。
我笑称,别人争做那万花丛中一点红,我偏爱花团锦绣中那株绿!
表演已开始,前面大堂不时响起喝彩声,看情形很不错。
我有些无聊,趴着栏杆看星星。
古代的夜空太美了,群星闪烁,闪亮的星星比克拉钻石还耀眼,那星星离我那么近,感觉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摘下几颗来。
夜风袭来,我慵懒的直憩息,想着今晚若顺利,明日就能顺利还了樊凡的债,剩余的银两还可以用来做生计,这样以后同爷爷花姑就能安定的生活,小米小菜不用发愁了。
想到此处,压在我心上的大石瞬间就粉碎了,心情也豁亮起来。
身旁的银果一直惦足竖耳地注意前面动静,神情很紧张。她见我闭目假寐,赶忙上前帮我披上外衣,担心道:“姑娘小心莫着了凉!”
秋姨提着灯笼上楼,说是马上轮到我了,催我动身。银果又细心地帮我从头到脚检查一番,这才陪我下楼往大堂去。
相比前方大堂,沉香殿后院此刻人烟静谧,裙裾拂过路旁花草的“沙沙"微响都能听得真实。
拐过长廊时,我耳尖地听到右侧石亭有女人娇糯的声音:“……虽是我自愿,但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大业功成后万不可负我……”话语声渐低下去,后面似乎有男子声音。
循声望去,石亭有灯笼的亮光,隐约可见有一男一女相拥而立,面容看不真切。
我再回头去看,石亭那边的灯火瞬间熄灭了,更没了人语声。我还在张望,前面的秋姨突然回头对我说道:“茑萝姑娘可否认识金蔓?我一直觉得你面熟,细想这么久才记起你与金蔓很相像。"她抬高灯笼,掀开我遮面的轻纱,
“真的很像,犹其这双眼睛!”
“啪!"
银果手中的灯笼掉落了!
四周的灯火尽数熄灭,独独舞台上留有一束亮光。
四周的人语声渐渐低下去。
我静立舞台中央,因看不清台下的看客,反而放轻松了许多。
有轻越的短笛悠然响起,熟悉的旋律瞬间让我以为自己在梦中,而梦中的我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乐声已停,我睁开眼,大堂的四周不知何时已重燃灯火,一片通明,台下几百双眼睛直刷刷看着我。
我双颊一阵发烫,不知自己这样被众目睽睽了多久?
抬手抚脸,才想起脸上系了青纱,顿时心宽许多。
有击掌声响起,瞬间整个大堂响起了震天的鼓掌声、叫好声。
我弯腰谢礼,准备退回后台,双手却突然被人抓住。
面前的大汉身材魁梧,大眼阔嘴,铁钳大手让我动弹不得。
我生了恼意,双手用力抽回,喝道:“放手!"
大汉见我生气了,忙松开手,往后一闪却挡住我去路。
他笑道:“姑娘请恕段某鲁莽,段某人还从没听过这般好听的曲子,实在是、实在是舍不得姑娘就这般走了!"
“就是,就是,不准走,不准走!"台下其他看客也跟着起哄。
我回身见秋姨在台下净看着我被为难,丝毫没有上台为我解围的意思。
也对,我算不上沉香殿的姑娘,只是答应唱一首歌而已,如今,歌已唱完,我和她除了还有酬金没结清,其它什么关系也没有!
其实这样才好,免得她帮了我后我又得还她人情债,钱货两清的买卖最好,干净利索不拖不欠!
我问道:“壮士想怎样?"
那段姓汉子笑道:“请姑娘答应在下两个要求:再唱一曲给大伙饱饱耳福;还有,还请姑娘解下青纱让大伙一睹芳容!”
芳容你妹!
我回他:“我与壮士素昧相识,互不相欠,我不欠你任何要求!"
我语气冰冷坚定,那莽汉一愣,脸上立马现出恼怒之意。
他原本只是客套意思下,认定我必会顺了他意思答应,没想到我一口回绝了!
我想绕过他继续往后台走,岂料他一闪身又挡住了我。
台下的人轰堂大笑,直接把我当猴戏看了。
唉!不知道原来的林羽衣是什么性格,反正,本姑娘偏是服软不服硬的不讨喜性子!
我本能出手去推开他,孰知撼动不了他半分。
底下有人笑呼:“姑娘揩油,姑娘揩油!段壮士享艳福啦!”
“唉呀,早知道我也上台让这姑娘摸摸才痛快!"
“就是,听曲儿就知道这姑娘定是天仙般的人物…”
那莽汉死不要脸地捉住我双手,一张大饼脸还得意洋洋。
我心中恼恨,怒火中烧,抬脚朝段莽汉踢了出去…
刚踢出脚我就后悔了!
我忘记我脚上没穿“夺命"尖头高跟鞋,我还忘记这些个古人个个深藏不露,十有八九都是会家子,我是讨不了半分好处的。
果然,脚还刚到半空,脚裸就被人拿住。
段汉子一抬手,我立刻人仰马翻,偏偏又站在舞台边缘,上半身眼看就掉下去了。
那姓段的瞧模样是个彪悍大汉,内心却卑鄙阴险。
他握着我的脚裸也不放手,任由我半个身子悬空荡着,居高临下道:“姑娘性子又野又烈,曲儿唱得特别,人也特别,段某走南闯北还真没见过。偏巧,我就喜欢尝鲜,手脚都给我摸了,今晚就归了我吧!"
“哈哈哈哈…”底下一片轰堂大笑。
我心里着急,可又没半点办法。倒转着身见台下那些个脂粉客们个个面露色相,口中尽是难听的轻薄话语,眼眶一热,心中的委屈顿时克制不住要奔腾出来。
有破空的声响从对面的楼上传来。我刚好仰面悬空着,见二楼的三间雅间同时飞出三件器物,又快又准朝莽汉打出。
来不及看清是三件何物,就听到莽汉呼痛的唉哟声,我心中为莽汉中招大呼痛快,下一秒就知道轮到自己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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