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幸福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夏铭生气这件事，晚上苏凉睡的很不安稳，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到夏铭，他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拘谨地笑着，苏凉朝他跑去，夏铭就在她不远处，可她却怎么也追不上，她从睡梦中哭醒，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拿起手机给夏铭发了条□□。
　　“夏铭，我梦到你了。”
　　消息依旧沉默，如同他的性格。
　　黑夜里小红灯发着柔和的光芒，孤寂而忧伤。
　　爱一个人爱到入髓，变的不安，想一个人想到心痛，不知所措。等一个人从第一道曙光降临到落日西沉，可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着急、不安，慌了、乱了，彻底地乱了，夏铭生气了，夏铭生气了，玩了，夏铭真的生气了，苏凉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夏铭，我不是故意的，我脾气不好，我不是故意和你吵架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啊，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褪去一身骄傲都换不回他一个回眸，她胡乱地拿起手机却清晰地记的她的号码，一遍遍地打着、打着，手都是抖的，电话那端一直都是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雷声阵阵似千军万马奔腾，闪电肆虐鞭打着大地，风呼啸着扯着地皮、卷起地上的落叶猛地甩下，闪电撕扯着铅灰色的天幕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砸在她白皙的脸上、明亮的眸子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苏凉努力地奔跑就像是在梦里那样跑着，可前面没有夏铭。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斜风夹杂着雨水猛地砸在玻璃窗上又顺着窗户无力地滑落，苏凉在冰冷的玻璃窗上一遍遍地写着夏铭的名字，雨水冲刷掉她就再写，她执着地反复写着，仿佛那象征着什么。
　　山中雾气迷蒙，墓碑前的一束□□却是如此的醒目，雨水打的花瓣颤抖，如同一个女生在无声的哭泣，雨水顺着发尖滴在那双炙热、温柔、深邃、隐忍、痛苦的眸子里，夏铭轻抿着略显苍白的嘴唇如同一尊雕像伫立在那里炙热且忧伤的眸子看着墓碑上的母亲。
　　皮鞋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身黑色西装的夏彦如同一位新郎般拿一束白色的玫瑰朝墓碑走来，他撑着伞微微抬头眉眼竟和夏铭如此的相似，同样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眸子，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却丝毫不影响他儒雅的气质，他不紧不慢地前走着、弯腰把玫瑰放到墓碑前，深情地凝视着墓碑上浅笑着的妻子。
　　“你有什么资格在祭奠她。”夏铭垂眸冷冷地说。
　　夏彦收起眼里的哀伤，脸色平静地转身朝夏铭走去，黑色的伞下他们面对面的站里，一个眼神带着恨意，一个眼神镇定，他的手还没触及夏铭的肩膀夏铭就躲开了，他顺势僵硬地放下胳膊。
　　“小铭，你妈妈的死是个意外，我没想到她会········”夏彦嗫嚅道。
　　白玫瑰是夏铭母亲最喜欢的花，每次不管夏彦做错了什么只要一束白玫瑰她就会轻易原谅他，可那天她穿着绣着白玫瑰的月白色旗袍在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中跳楼自杀了，夏铭用尽了全力跑过去却阻止不了她的急速坠落，她如黑夜里的一片白羽飘落到地上，玫瑰花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血从她的嘴中、耳朵里、头颅里流出，在她月白的旗袍上开出艳丽的红梅，那天是夏铭十八岁生日，客厅里的蛋糕完整地摆在那里，上面还捏了三个手拉手的小人，丑死了！也只有她那么笨的人才会做这么丑的造型，她到底做了多久呢？
　　“你住口！你没想到什么？你没想到她会那么爱你，你更没想到她会因为你出轨而精神受到刺激跳楼，明明是你犯的错为什么最后死的是她！为什么！”夏铭眼中布满了血丝大声吼着，他愤怒地站在雨中，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朝夏彦扑去。
　　手机不停地在口袋里振动，愤怒的他却没有一丝感觉。
　　啪！清脆的耳光打在夏铭的脸上，夏彦脸色阴沉手却止不住的抖，眼神复杂地看着夏铭，一步步地从夏铭的身边走过，苍凉的眼里一滴滚烫的泪珠滚落下来，他大手一挥伞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落到地上，斑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微飘扬，他才四十五岁！
　　雷声振聋发聩，苏凉抱着脑袋跑着哭着叫着夏铭的名字，躲着金蛇乱舞的闪电，她曾偷偷跟踪过夏铭到他家附近，现在凭着记忆找寻着，脚下一滑狼狈地摔在泥泞的小路上，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头发上、脸上，黏湿的发丝紧贴着脸庞，鞋子上满是污泥，像个没人要的小乞丐趴在地上哭泣。
　　苏凉抱着膝盖蜷缩在夏铭家的屋檐下，每打一次雷她就捂着耳朵努力地往墙角缩着、害怕且颤抖带着哭腔叫着夏铭的名字。
　　烟雨朦胧中夏铭撑着伞伫立在那里眼神带着痛楚、忧伤看着狼狈的她，苏凉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肩膀一抽一抽地低声抽泣。
　　夏铭注意到她的鞋子上沾满了污泥，裙子上、发丝上也是污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干处。
　　雨水打在伞面上溅起一朵朵小花，他紧握伞柄的指关节渐渐泛白，瞳孔一张一缩深邃的目光像是在极力的克制什么，终究是没有克制住。
　　“为什么要躲！继续淋！”夏铭怒吼着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起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凉。
　　夏铭怒视着在雨中不住颤抖的苏凉，苏凉缓缓地伸出手一根根地拉上夏铭的手指、一点点地握上夏铭的手，轻轻地拉着，小小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苏凉兴奋地抱着夏铭哭着说。
　　夏铭的胳膊缓缓抬起，明明是要推开她却停顿了一下僵硬且极轻地揽着她，再也说不出一句伤她的话。
　　雨中的他们用最亲密的姿势拥着却看不到彼此的表情，苏凉喜极而泣，夏铭忧伤绝望，她一直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忧伤，却不知道遇见她之后他眉宇皱的更加深了。再难的问题他都可以努力去解决，可面对她他却束手无策。
　　其实不是那么冰冷的人，干嘛每天冷着一张脸，苏凉抬起头偷偷看着坐在对面的夏铭，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发出声音，动作安静沉稳。
　　苏凉早就饿了，但看到夏铭吃的那么斯文，自己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了，夏铭家可真奇怪，客厅里连一张全家福都没摆，显的冷冷清清，风拍打着窗子发出阴森森的声音，树影摇摇晃晃地映在窗子上，看着有些瘆人。
　　不说话可真难受啊，夏铭没说让自己说话，也没说不让自己说话，那她是不是可以说话，可不管她做什么都会惹夏铭不高兴，她还是安静地坐着吧。
　　看着夏铭快吃完饭了，苏凉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夏铭，你爸妈呢？”
　　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啊，苏凉疑惑地问。
　　“时间不早了，吃完饭就回家吧。”夏铭答非所问，语气疏离地说。
　　“这个时候末班车也没了·······外面还在下雨。”苏凉瞅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声音越来越低小小的。
　　“打电话让你爸爸接你。”夏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拿着碗转身大步从她身边走过。
　　“夏铭，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苏凉背对着他垂着头低声问。
　　他的脚步顿了顿，想要解释些什么，她声音低低地说：“可我却很喜欢你。”
　　苏凉抬起胳膊擦着眼泪，地上的影子晃了晃，他深邃如黑夜灿若星辰的眼底流淌着淡淡的忧伤。
　　拨打电话的声音低低地传入他的耳朵，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揪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我爸爸······我爸爸去香港出差了。”她低着头缓慢地转过身来、吸了一下鼻子低声说。
　　他背对着她站着没说话。
　　“我妈妈······她不会开车。”苏凉的声音小小的低低的，说完后缓缓地转身垂着脑袋孤单地朝门口走去。
　　她小小的影子在地上轻轻地晃了晃，一点点地离开他的视线，却在他心上重重地撞击着，闪电一明一灭，豆大的雨滴拍打着窗子溅起点点水花，他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深邃的眸底暗潮涌动。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别让她担心。”
　　“什么？！”
　　苏凉吃惊地转身，夏铭却大步朝着厨房走去。

　　“·······对对，我妈问的时候你就说我今晚睡在你家········谢谢你，雅雅。”
　　夏铭洗好碗出来正碰上苏凉欢快地在客厅里打电话，苏凉匆忙地挂掉电话冲他狡黠地笑着。
　　“妈，雨下的太大了我今晚住在雅雅家不回去了，嗯嗯嗯嗯········什么？你说的什么我听不见，下雨天信号不好我挂了，什么······什么······我听不见，晚安，妈妈！”
　　“这是我妈妈的衣服，你洗完澡就穿这件吧。”夏铭把衣服放下转身朝楼上走去。
　　夏铭妈妈的衣服，我穿的是夏铭妈妈的衣服！苏凉心里说不出的兴奋，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看着自己身上这件抹茶色绣着白玫瑰的裙子，夏铭的妈妈一定是个大美女，所以她儿子才长的那么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这位大美女，不过没关系一定会见到的，因为高考的时候家长们都会来接他们的孩子，苏凉幻想着穿着抹茶绿裙子笑容可掬的同自己打招呼，可苏凉却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见到夏铭的妈妈。
　　苏凉穿着夏铭的拖鞋站在客厅里，努力地想看清周围的一切，记住周围的一切，这是夏铭生活的地方，她宝贝地摸着夏铭用过的杯子，夏铭坐过的沙发，印着夏铭走过的脚印朝楼上蹑手蹑脚走去。
　　“夏·······夏铭。”苏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里，显的有些窘迫。
　　“你睡这间。”夏铭说完转身朝前走去突然又停下，背对着苏凉极艰难且很轻地说：“晚安。”
　　苏凉还想在说些什么，门已经关上了。
　　苏凉推开房门，流苏灯罩下的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床铺已经被人铺好，红木桌子上还放了一杯牛奶，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苏凉扭头对着墙壁傻傻地笑着，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完舔了舔嘴角钻进被窝里，暖和的被窝包裹着她冰冷的身子，就像是躺在妈妈的怀抱里，苏凉的脚趾在被窝里勾来过去、傻傻地笑着。
　　窗外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室内，那双忧伤的眸子极其温柔地看着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侧躺着已经熟睡的她，不知道是因为苏凉身上这件裙子触动了他的哀思还是为他迁怒苏凉而感到后悔，夏铭的眼神越来越忧伤，他轻声关上门转身离开。
　　睡梦中的苏凉依旧是开心的，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甜蜜，走廊里夏铭的身影被灯光拉的颀长，他的背影落寞、孤寂，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伤。
　　也许是太累了，夏铭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妈妈穿着抹茶绿的裙子松松垮跨的发髻别了枝白玫瑰，她温柔地笑着说铭铭生日快乐，突然那张脸变成了苏凉的脸，她调皮的眨着眼睛也说着同样的话······
　　雷声如同炼狱中传来震的大地颤抖，闪电狂舞撕扯着漆黑的天幕，睡的迷迷糊糊的夏铭感觉有一只猫咪在他的身旁蹭着他，那么的小心翼翼、带着紧张和害怕，他烦躁地转身薄唇轻触过她的唇瓣，苏凉修长的眼睫毛如同小扇般轻轻扫过他的脸颊，他惊慌地往后退去紧张且生气地说：“你在干吗？”
　　苏凉蜷缩着身体，双手不安地紧握抱在胸前，小鹿般的眼神不安的看着他怯怯地说：“我怕打雷。”
　　忽明忽暗的闪电照亮室内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她小鹿般的眼睛带着害怕、不安，小声地问：“你会不会把我扔出去？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她声音低低的弱弱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一脸怒气的他。
　　她是怎么进来的！夏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再同她说话。
　　他这样算是默许她躺在他身边了吗？苏凉有些儿高兴，却不敢再往他身边挤挤，万一他生气把自己扔出去怎么办！
　　外面雷声阵阵，如同地狱中的修罗在怒吼，她害怕打雷，更害怕夏铭生气，所以即使再害怕她也只是努力地往他身后缩了缩身子却不敢抱着他。
　　夏铭背对着她躺着，闪电明灭映着他精致且寒冷的五官，他的眼眸闪亮若星辰又深邃如黑夜，心中却清楚的记着那一夜她十五次因为害怕想要抱着他最终又不知道什么原因退缩········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室内调皮地在苏凉的脸上跳跃着，苏凉醒来时夏铭已不在房间，她一低头就看到床边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地放着，她摸了摸衣服是干的，是夏铭给我洗的么？想到夏铭她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扬，换了衣服光着脚朝楼下走去，夏铭正拿着她的靴子朝楼上走来，看到她下来他停顿了一下又径直朝她走来，弯腰把鞋子放到她脚边起身离开。
　　公交车缓慢地行驶着，外面的阳光明媚温暖，公交车内却有些寒冷，苏凉双手抓着前面的靠垫把下巴抵在手背上，呆呆地看着坐在自己侧前方的夏铭，他的脸朝向窗外，轮廓英俊而冰冷，墨玉般的短发随风微微扬起，他的背影倨傲冷淡，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苏凉回到家时苏哲正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可怕，她还是胆怯地叫了声爸爸，几乎是同时苏哲随手拿起玻璃杯朝她的方向摔来，冰冷的茶水混着碎玻璃渣溅到苏凉的身上，冷的她一哆嗦却站着不敢动。
　　“你说你昨晚到底在哪里睡的！彻夜不归、撒谎，是不是平时太宠着你了，把你宠的什么都敢做！”苏哲吼道。
　　“小凉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骗我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们多担心，下那么大雨你爸爸执意开车去诗雅家接你回来雅雅说你不在她家，你爸急的眼眶都红了，不停地给你的同学打电话，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开着车满世界疯狂地找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们多心痛，苏凉，你是女孩子，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们怎么办？！”白筱柔担忧且心痛地说，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世上最爱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我至今还记的苏凉出车祸没多久，白阿姨就因为受不了打击而精神出了问题，她有时傻笑着抱着苏凉的衣服拿着苏凉爱吃的零食到处找苏凉，清醒的时候她就呆呆地坐在苏凉的房间里不哭也不闹拿着小刀温柔地划着胳膊，而这一切在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彻底地结束了，那晚苏凉的爸爸突发心脏病，苏凉的妈妈就那样傻笑着看着他在地上艰难地爬着去捡不远处的瓶子，后来还是苏爸的秘书发现苏爸死了，他睁着眼睛痛苦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妻子，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不要怕，她和苏凉一样怕打雷，可惜他再也不能在下雨天抱着她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凉低着头小声说。
　　她不想这个样子的，她就是因为害怕家人担心才撒谎的，她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她不是告诉雅雅让她告诉爸爸她住在她家，她为什么没说呢？现在她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只是不停地绞着手指不安地盯着地面。
　　一直沉默着的夏铭突然开口：“昨天苏凉住在我家。”
　　他顿了一下，从容地说：“昨天我有事没来给苏凉补课，她又急着写作业于是去我家拿她的资料，我妈见雨下的太大就让她住下了，她害怕你骂她就撒谎说住在诗雅家。”
　　苏凉惊讶地看着一脸镇定的夏铭，他妈妈明明没在家他是在说谎，他为什么要帮着自己说谎？直到妈妈叫她她才把视线从夏铭脸上移开。
　　“真的是这样？”筱柔半信半疑地看着苏凉问。
　　苏凉看了看夏铭又看了看爸爸，眼神闪烁低着头低声说嗯。
　　“苏凉最近的数学考的都挺好的，所以以后不用再补课了，这是这月的补课费。”苏哲离开了会儿又折回来，拿着一个信封语气微冷地说。
　　“爸！”苏凉着急地喊着。
　　苏哲手里拿着信封、眼神坚定且冰冷地看着夏铭。
　　夏铭从容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像电影的慢镜头，眼神平静如水面，他缓缓地抬起手从苏哲的手里接过信封，连看都没看一下说了声谢谢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凉挣脱母亲的怀抱朝门口跑去努力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爸爸，你为什么这样做？”苏凉哭着问。
　　“我说过了你的数学考的很好，不需要再补习了。”
　　“你就不怕我的成绩再下降？！”苏凉着急地说。
　　“那说明他这个家教也不怎么样，我再给你请一个更好的！”苏哲厉声说。
　　“我只要夏铭！”苏凉倔强地说，赌气似的直视苏哲微怒的眼神。
　　“你的补课老师我说了算！”苏哲很生气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
　　“小凉······”筱柔担忧地叫了苏凉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朝苏凉走去。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苏凉捂着耳朵朝楼上跑去，彭的一声把门关上，趴在床上哭起来。
　　“夏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丢掉工作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你添麻烦，你要是难过就骂我吧，只要别不理我就行，夏铭，你不要不理我，我好怕你不理我。”
　　“夏铭，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夏铭，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别不理我好不好。”
　　“夏铭，我好想你······”
　　最后一条终究是没有勇气发出去，苏凉盯着手机屏幕，她一连给夏铭发了三条短信全都石沉大海，她绝望地靠着门缓缓地滑到地上蜷缩着身体低声哭泣，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男生抵着冰冷的墙壁忧伤地看着外面冰冷的月色，眼眸深沉如黑夜灿若星辰眼底流淌着数不尽的忧伤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带着蓝色碎钻手链的优盘，他的眼神苍凉而悲伤，背影孤单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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