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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岸然的妒火
“那今天是不是就不加班了,不然明天哪有那么多精力对付那些人啊。”阿仁。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赵大队,赵大队也看着下属,他的这班手下都是什么德性,他能不知道吗,最近一个多月来大家都紧锣密鼓的收网,现在安剑死了,线索突然就断了,目前也是一筹莫展,再看看大家都是一脸憔悴,便大手一挥:“好吧,今天我请大家吃饭,明天大家都打起精神,别让丧礼闹出更大的事来。”
“耶,万岁!头,你真好。”大家一片雀跃。
许玉颜从外面进来看见同事们这么欢乐,不明所以,问:“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高兴成这样了。”
林达林明溪两兄弟过来一左一右的围着许玉颜:“今晚不用加班了,而且头还说请我们吃饭,我们得好好的让头出出血。”
“你们可别太过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适当就好了。”赵大队忙补充道。
“哈哈,头是怕在嫂子那边过不去吧,没事,我们会跟嫂子说清楚的,不会给头跪搓衣板的。”林达。
“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怕过女人。”赵大队急眼道。
林明溪在林达脑门上弹了一下:“就是,会不会说话,头这是尊重嫂子。”
大家又胡乱的闹了一通。
许玉颜买了醒酒茶给吴期,并冲泡好了端给他:“你…….我给你熬的粥你吃了吗?”
吴期点了点头,然后一仰脖把茶给喝光了:“谢谢。”
“客气什么,我们都是同事,理应互相帮忙的。”许玉颜心中暗喜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
吴期正在看案件资料,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就把凶手给揪出来,对旁的事一概感知不到。许玉颜见他不理自己,也深感无趣。
“吴期怎么了?”阿仁挨近许玉颜问。
许玉颜摇了摇头。
盛夏的白天总是很漫长,等到下班的时候太阳还高高挂。所有的上班族都一个心态,上班很苦恼,下班很欢乐,即使身为人民警察的他们也不例外,一阵欢呼雀跃,况且这还是赵大队请的客。
“快点快点,我们先去定好位置,点好菜,头你就带上钱包,其他的一律不用带。”林明溪嬉皮笑脸的说。
大家说说笑笑的簇拥着今晚的大财主往外走。
“吴期,你怎么不走呀?”许玉颜看着吴期,这两天她真的看不懂吴期,吴期不说不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当然不可能联想到安剑身上去,再怎么想,她绝对不会往那里想的。
吴期好半天才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许玉颜,再半天:“什么?”
“吃饭去呀,头请客呢?”许玉颜更糊涂了,这还是从前那个吴期吗?
“我不去了,我看文件,我想尽快破案。”吴期按着还隐隐作痛的胃部,“而且我吃了过来的。”
“兄弟,可别脱离我们呀,吃了还可以再吃呀,大丈夫能伸能缩,肚量要大。”林达走过来一搭肩,不由分说的把吴期往外带。
一顿饭吃的不亦乐乎,除了心不在焉的吴期,还有担心吴期的许玉颜。
直到华灯初上,要不是明天还有重要任务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大家开开心心的散了。
期间,大家互相敬酒,吴期也免不了多喝两杯,引致胃部极度不舒服,许玉颜又跑去给他买了胃药。吃了药的吴期也就没再动过筷子,直到席散。
郊区别墅。
吴期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泪水再次决堤而出。
他爱不爱安剑,到底有多爱,直到失去他才知道这份情有多深爱有多重。他们两人从没将爱字说出口。他以为安剑只是玩弄于他,只是拿他调剂自己的生活,直到他看见那对戒指,他才知道他当时看似开玩笑说的话是真的。
“等哪天我不想做鹤峰堂堂主了,我就金盆洗手,跟你环游世界。”安剑抽了一口烟,邪恶的将烟雾喷在吴期的面门上,很没有诚意的说出这句话。
吴期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面前的烟雾扇走:“除非等你死了。”
“那我也得拉着你一起死,不然我一个人没法投胎呀。”安剑完全不在意吴期的诅咒,想他死的人多了去了,最不想他死的就是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死了那叫活该,我死了那叫冤枉,我才没那么傻陪你死。”吴期斜靠在安剑身上,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心里其实挺开心安剑说要金盆洗手的话的,在他听来也许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他说了,所以他开心。
“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你说你是不是做梦都想我死啊。”
“是,恨不得开枪毙了你,免得你死在别人手里。”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吴期希望是自己抓的他,杀的他,他要是落入仇人手里,不知道要受多少凌辱多少虐待。
“你他妈的想死,是吧!老子现在就用‘枪’毙了你!”
话音刚落,吴期就感到身下一空,随之是身上一重,眼里带着笑意,双手已搭上对方的肩,毫不示弱的回击过去。
可是现在,安剑真的死了,而明天就是他的丧礼,他却不能以“爱人”的身份出现,他只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在角落里。
吴期哭累了,头昏昏沉沉的,躺着放空自己的大脑,毫无睡意。
就这样看着天亮,一夜未眠。
吴期跟同事们到达了裕祥殡仪馆。他们租下了这里最大的一个灵堂安置安剑的遗体和招待前来悼念的人。
安剑的遗体就躺在冰柜里,上面是玻璃棺盖以便悼念的人瞻仰遗容。前面就是灵位,遗像上的安剑面色和祥,嘴角带着一丝笑,眼神温柔,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有黑色祥云暗纹,没有一丝江湖大哥的气息,反倒像和睦的大哥。灵位前置放着白菊,两旁是各方送来的花圈,写着悼念先灵的文字,能有多少是真心悼念的?
此时下午两点,前来悼念的人粉墨登场。
吴期看着遗像有点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黄昏。
吴期拿着相机:“不要动,动了就模糊了。”
“我为什么要拍照,别扭死了,不拍了。”这拍照比打架累多了,早知道拍照这么麻烦,当初死也不会答应吴期的要求。
“你知不知道你以前那些照片有多凶神恶煞,脸冰的都能把夏天的太阳给冻上。”吴期埋怨道。
“有那么夸张吗?你们警察一个个的跟踪我,偷拍我,我的照片已经贴满你们警局一墙了。”安剑倚着栏杆,背对着夕阳。
“别动,就这样,很好。”吴期举起相机要拍时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你就不能笑一下吗?”
安剑扯了扯嘴角,被吴期嫌弃的“比哭还难看”。
“唉……我真笑不来,我又不是卖笑的,干嘛一个劲叫我笑。”
“你不笑是吧,不笑今晚我就不陪了。”
“那可不行,笑笑笑,不就是个笑吗,你要什么笑,老子都给你整来。”安剑露出一口大牙傻笑,然后贼笑,奸笑,冷笑…….
吴期“嚓嚓嚓”的按着快门,拍了一通,没有一张让自己满意的。最后吴期在安剑脸上亲了一下,第一次在外边做这样亲昵的动作,虽然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吴期还是飞红了脸。安剑正想把他搂过来亲个够,却被吴期飞速的逃开了。
吴期举着相机:“你要是能让我满意,我就…..满足你。”
“说话算数,在这里野战?”安剑邪魅一笑。
“禽兽。”吴期暗暗咬牙。
安剑道他是默许了,倚着栏杆,后面是清亮的湖水,把夕阳的余热反射在安剑的背后,安剑眼里布满柔情,嘴角不自觉的笑了。
“现在我们老大死了,吴警官是不是很开心。”
吴期正沉沁在过往中,过往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不觉间双眼竟有了些水雾。此时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拉回现实,忙把泛起的水雾隐去。
肖岸然冷冷的看着他,那双眼睛竟有要把吴期生吞活剥的狠厉。吴期看着他这双眼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似乎被看穿了心一般显的有点慌乱。
肖岸然见吴期后退紧跟一步,几乎要与吴期撞上。吴期正要退开,一瞥眼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他只见过这戒指一面,却将终身难忘。
肖岸然见他看自己的手,便立刻将手举起来放在吴期的眼皮底下:“好看吗?私人订制的,世上只有这一枚,因为另一枚将要永埋地底了。”他的语气带着阴戾,又带着咬牙切齿,字字清晰,字字咬出血迹。
吴期身形一晃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不远处的林明溪一个箭步跑过来一把拽开肖岸然:“干什么,袭警啊?”
肖岸然举起双手,把带戒指的那只手在吴期面前多晃了两下:“冤枉啊,警官,我是看吴警官脸色发白,好心叫他坐下休息一会,别跟我老大一样连爱~~人最后一眼都看不到。”肖岸然把“爱人”二字重重的咬出来,暗藏在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次吴期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叫做“嫉妒”的火焰,仇恨的火焰。□□仇恨警察人之常情,嫉妒?吴期突然笑了,带着丝苦又带着丝胜利,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却依旧苍白:“可你不是。”
肖岸然真想把吴期按在地上狠揍一顿,或者直接拿枪给他来一梭子。他知道吴期说的什么意思,“可你不是吾妻,不是他的爱人”。
林明溪处在两人中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正一头雾水间听传报:“凌鹰堂前来祭奠。”
三人的注意就被凌鹰堂一行人吸引了过去。
为首的左眉骨下有一道狰狞伤疤的正是凌鹰堂堂主邱志云,此人一看面相就知道是凶神恶煞之徒,带着半笑不笑的嘴脸,后面跟着十来个手下。在他右后手的人带着金丝眼镜,面相斯文,像是有文化的读书人,他是凌鹰堂的军师,也是邱志云的得力助手,吃的墨水全转化为害人的黑心墨。自他跟了邱志云后,凌鹰堂威风直压鹤峰堂,此人名为段子虚。
一行人上完香后,邱志云就带着段子虚往肖岸然走来,脸上露出沉痛不已的神情:“真没想到啊,我邱志云比安剑安堂主年长十来岁,他竟然死在我前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段子虚嘿嘿一笑,也露出痛苦表情:“老大,安堂主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对,应该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销魂。”
“说的也是啊,安老弟,认识你这么多年,竟不知你是个多情种啊。肖……子虚,我该怎么称呼他比较好呢?”邱志云满脸满嘴的奚落。
“弟夫。”段子虚眼镜反光一闪。
除了吴期和肖岸然,其他人都笑了。
“弟夫,哈哈哈哈……..真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的词都不一样。弟夫,可满意不?”邱志云。
肖岸然恨恨的看着满嘴放炮的家伙,又用余光狠瞪了吴期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安剑能成为别人的笑柄吗,要不是你,安剑能死吗?他此刻最想杀的依然是吴期,在他心里安剑之所以会死都是吴期害的,虽然他也清楚不是吴期做的,但吴期是间接凶手。
吴期接到肖岸然的眼神后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安剑的情人,这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吗?
吴期可以让这段感情跟着安剑长埋地下,但他不容许别人来践踏这份感情,而肖岸然这样做无疑在践踏他跟安剑的感情。他曾经敏锐的感觉到肖岸然对安剑不一样的神情,但安剑说他多心了,肖岸然跟了安剑七八年,从来没有超出兄弟感情一步乃至半步。而且肖岸然以前美女成群一个一个的换,谁会想到他竟是GAY呢。现在安剑死了,安剑死了不到十二个小时,所有人都知道肖岸然是安剑的情人,他还带着安剑送给吴期的戒指到处走动。
安剑生前,肖岸然不知道有个吴期,可以假借女人避开自己的真实身份。
安剑生前,吴期不知道有个肖岸然,即使有那边点察觉,因安剑对他的好,他也完全忽略了。
现在,他们面对面撞上了,肖岸然的妒火,吴期的不示弱,暗地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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