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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诒伊阻
没有很多很多爱,就要有很多很多钱。
萧祈深从赵毅衡的十周年婚庆宴会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整日流连病榻。祈深大半年住在医院里。倒不是真有什么大病,只是许至欢在询问主治医生具体情况时医生只说心情郁结,忧思伤脾,心病难医。
的确,祈深的一切皆来自于心病,或者说是她口中的某人,赵毅衡。没有人知道祈深噩梦时看见的是怎样一幅画面!她的爱人正携着别的女人将她远远地抛在身后!她追赶,她哭喊,她歇斯底里,却无济于事!然而,就算是她痛彻心扉,她亦将他保护的滴水不漏,即便梦呓,也从不曾吐露出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只一味的纵容眼泪沾湿了枕巾。
她的爱,飞蛾扑火。当感知之时,一切已如燃烧之木,化为灰烬。
许至欢对这样的祈深感到深深的无奈和心疼!她一直都知道祈深有个藏在心底的爱人,那是她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某人。她从没有看见过祈深可以在谈论一个人时能流露出如斯幸福满足的情态。后来,她在祈深口中听到越来越多的某人,某人的惊才绝艳,某人的睿智卓绝。她亦能从祈深的情绪中分辨出某人过的是否安好,祈深与某人的爱恋是否安好。
可是,许至欢不能告诉祈深的是,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你爱?!他又何曾如你爱他这般爱你?!连电话都不能由祈深主动打去,短信也甚少回复,见面更是遥遥无期。但许至欢没法真的去责怪某人,因为不肯放手不能放手的一直都是祈深。某人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祈深他们之间应有的距离。
许至欢推开病房门,看见祈深已经搬了凳子坐在了窗前。这是她每日必做的功课,算是沐浴阳光。尽管谁又能保证那不是刻骨的荒凉呢?
祈深自病后消瘦的厉害,如今宽大的病号服套在身上,越发的显得她的清减了。微微卷曲的头发已长了不少,由于祈深一直食之无味,饭菜用的不多营养不良,新长的头发有些枯黄。祈深脸色一直苍白着,许至欢看着这样的祈深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细细查探一番,祈深脸上或许连毛细血管也是能够看到的吧!
现在祈深微抬了头,闭着眼睛,任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眼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像蝴蝶灵动的翅膀,不禁让只看见她侧脸的许至欢也不由心漏一拍。
祈深并不是盛极的容颜,她不像许至欢那样仿佛只销一眼就能瞬间抓住别人的心。可她胜在脱俗耐看,有古典女子的婉约和雅致。这样的女子,合该是风情万种的。
佳人清减,病里西施。
许至欢来到祈深身边。祈深慢慢睁开眼睛,转过头,冲许至欢露了一个极浅的笑容。
“你来了,阿欢。”祈深起身将凳子搬回了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而她对面那栋楼的一扇窗户也拉上了窗帘。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
各人自成一派,都是别人眼中难得的风景。
“阿深,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许至欢给祈深压了压被角。
祈深点点头:“阿欢,谢谢你。”
许至欢捏了捏祈深的脸颊,深觉无肉,不由摇摇头:“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么?”
如果说现在的我守着病床上的你就足以让你感谢的话,那么当年的你对我该是多么地让人感恩戴德。所以,祈深,永远永远不要对我说感谢。
祈深揉揉被捏的地方:“我不在,事务所让你多费心了。”
许至欢顽皮一笑:“说什么呢,我不是合伙人啊。”
祈深眨了眨眼睛:“最近忙什么了?”
祈深支撑着坐起来,许至欢扶着她,拿起枕头垫在她的背后。
许至欢整整衣角:“忙着陶冶情操呢!”
祈深皱着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许至欢:“《鹿鼎记》里百胜刀王胡逸之说28年来陈圆圆对他说过39句话。古龙先生又说爱情就像是两大高手过招,谁先爱上,便先输了。我看金梁古温的小说,最有体会的便是这句了。胡逸之是何等美男子,一把大刀又是舞的千奇百怪,武林中少有敌手。最后还不是栽在了陈圆圆手中?情啊爱的这种东西,最是能伤人于无形了。我以后若是找不到一个可与我在阳光下携手并进的人,我倒宁愿单身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祈深,不能叫她发现一丝丝她的用意,却又要能让祈深自己有所体会,从而想开这些情爱上的事。
果真,祈深听后眸眼加深,只盯着雪白的床单发呆,嘴里喃喃着:“阳光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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