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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姬泠开口,没有好奇也没有逼迫,平平淡淡的像在问新结识的朋友,“11年了,我还不知道。”
“寒恻。”望着眼前忘川血黄的水,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从身畔传来。
寒恻,姬泠突然想起了什么,姜夔,那个布衣终身却可以开创出格律派的人。
淡黄柳,空城晓角。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寒恻恻,姬泠嘴里念叨着,就笑出了声。
寒恻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侧身而立。声音有些冰冷的开后,“笑什么?”
“在姜夔的词里,寒恻恻的解释是寒意袭人的样子。和你很像哦。”姬泠故意贴近他,温热的气息吐到他脸上,试图化解这寒恻恻的人。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回到了原来的姿势。把手圈在胸前,复盯着忘川血黄的水,继续道,“而且,我以为你会叫哈迪斯。”
良久,不闻回答。耳畔只有汹涌的水声和身边略微变得有些沉的呼吸声。
不解的微微侧过头,发现他白皙的皮肤上有了一抹极淡的红。心下明白,却也不挑破。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我喜欢圣斗士的,你又是暗夜之王,冥王么,自然就想到了哈迪斯。却没想到你叫寒恻,很贴切的名字,也很美,很衬你吧。”
姬泠继而假意思考的低下头,有些略微的偏右,好让站在左边的他侧目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的侧脸。心下有种莫名的快意。
“夜……”寒恻迟疑的叫她。姬泠却似乎没听到的继续自己的话题。
“可是啊,本来哈迪斯大人的妻子名字应该是柏尔塞芙涅,再不济到了圣斗士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也是潘多拉,不叫夜的啊。果然使我多想了,你就是寒恻,怎么可能叫哈迪斯呢。”
“夜!”他打断她的话。转到她身后抱住她。“夜,你承认是我的妻了对么?”他轻声问。言语间早已不是那个冷冰冰寒恻恻的暗夜之王。
姬泠心下好笑,原来他也会这样。而自己呢,只不过承认夜是他的妻,却没说她姬泠是!于是含含糊糊的应了声。
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姬泠感叹,果然是王者。却也暗自欣喜终于慢慢有找到了他的弱点。也许,翻身的日子不远了。对于也提,可以不伤害了。
“现在不早了,你回去吧。”他冷冷的道。
呃…?姬泠不解的看他,明明把自己拽到这里来。却只是发泄下牢骚,看看忘川河?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寒恻说“那些琐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一句话,解放了姬泠。她本以为今天又要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毕竟,引渡往生还好,有的时候却要打散人的魂魄。
散去的,虽都是些大奸大恶之人,然而,这样的事情也很难做。
今天,解放了啊。
心底暗喜时,又被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床上,她眯眼笑着看他一眼,便转身倒头睡觉了。虽然他的法术可以让自己不困,但是这身体才15岁,还在生长,这样子下来会夸的。
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还在房间里,反正总是要走的。
慢慢的,进入了梦想。
寒恻看着床上的女子,心里有些惨然。
明明爱恋却无法说明。
记得她在自己的身体里的16岁那年,她遇见了那个男孩子。解也提,英挺的眉目,俊朗的笑容,黝黑的皮肤,完美的身材。她和他初见时的争执,以后的纵容,小吵小闹。以及越来越深的爱慕。一点一滴浮上心头,有丝酸楚。
她对自己应该只有恨吧?苦笑着看着床上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女子,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和对自己的恨吧。
他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有现在的她。至于15岁的泠,只是像看孩童一样,他想要和她多一起的时间多出10年,才应了15岁泠的要求。而她,却一直一直误会。
抬头望望远处的天,已经开始泛着微亮。
15岁的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个自己想去的架空的时代。开始自己的一段新的生活了吧?她走了,留下他的夜在这里。这也许是最好的打算。
然而,现在。她马上就要高中,马上会再次遇到解也提。即使不用读心术,他也知道她会把握住这次机会。他不明白是自己对她的爱恋深些还是她对解也提的爱恋深些。他们是骨子里一样,做法截然不同的人,一样的会尽力将喜爱的东西留在身边。
夜,如果你再次对他不可自拔,也许,我会不择手段。
他想。
然后便在瞬间消失在灰暗的天空被明亮撕开的裂缝处。
××× ×××
姬泠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房间里的寒气还没有完全散尽。不过也好,省省开空调的电费钱。姬泠如是没心没肺的想。
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迷迷糊糊的打开电脑,和往常一样的上q,潜水,游戏。
没有了安然的叨扰,也没有小优来烦。日子过得很惬意,自然就如流水般快的不可思议的滑过。
晚上将近吃饭的时候,就在姬泠以为这一天就这么碌碌无为的过完时。
手机很不给面子的响了。宝蓝色的荧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阿楚。
一如平常慵懒的翻开屏幕,按下接听键。声音却是安然的。
姬泠一直以为重新回到了15岁,一切事情也会按照自己以前经历过的演绎。可是这几天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记忆的,又惊又悲,百般滋味,唯独没有喜。惊的是这些朋友在15岁的时候的思想就已经超出了常人异常,每个都活得很辛苦,很虚伪。悲的是一切也需要从新开始,她以为的可以利用记忆的好资源没了。不喜当然原因更多,复杂到陈诉不出来的地步。
想着,便已经来到了刚刚安然电话里说的地方。
是,酒吧。
迈进酒吧的时候,姬泠看到了朝她招手的安然和静静的坐着的阿楚。
青涩尚未退去的脸庞,却已经有了大人的轮廓。或许,他承受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多。只是,姬泠觉得不解,为什么他们会单独在一起,又把自己叫来。为什么自己刚刚接起电话听到声音便了然于心打电话的是何人。
迷题,越来越深。不过,应该今天就能够解决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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