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后续·皆因非果

　　我看了看玉台下，跟我想象的大致一样，巨大的台阶两旁堆着数以千计的累累白骨，中间却干净空旷，诡异得不行。我看了看胖子，胖子对我耸耸肩，“先找小哥吧。”
　　我点点头，向那口巨大的黑棺走去。纱缦因为我们的走动而飘飞，胖子挠了挠头，“果然是好地方，一看就不像不闹鬼的样子。”
　　我走到巨棺前，发现这棺椁是用一种很奇怪的材质，手感像是玉，但通体浑黑，极其深邃，既没有水晶那么通透，也没有金属那么笨实，胖子问我怎么办，开不开。
　　我白了胖子一眼，“这么多年了你这见棺就想开见东西就要拿的烂习惯怎么还没改，我们是来救小哥的，你当是倒明器，再说我这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棺材一个开一个诈，这么大的棺椁，天晓得里面东西有多大，真诈了你对付啊。”
　　“倒也是。”胖子咂咂嘴，说着敲了敲那棺椁，“可惜了这稀罕东西。”
　　我绕到棺椁后头，想看看后头有没有铭文，脚却被什么绊了一下，我赶紧低头一看，一具腐败的尸骨摊在我脚边的棺壁上，我愣了一下，不祥的预感又升了起来。
　　这具尸体的皮肉已经差不多完全腐烂了，只剩下发黄的骨架，关节间有很多的骨质增生，一看就是练过缩骨，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人的手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奇长。我的手抖了抖，突然我在尸体的小臂骨上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碎布，是块黑色的布料，材质和闷油瓶来跟我道别时那件黑色卫衣一模一样。我又用手电照了照，尸体周围也散落着很多和这片一样的碎布，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我颤抖着站起来，环顾四周，除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胖子，一个人也没有，我让胖子屏住呼吸，我自己也屏住呼吸，这偌大的空间里，便静得针落有声。
　　没有其他活着的生物。
　　我一下懵住了，不知应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个我早该预料到的事实。
　　闷油瓶，死了。
　　我愣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布料已经被眼眶中涌出来的温热液体沾湿了大半。
　　自打从阴山古楼出来，我已经十多年没这么哭过了，感觉不到所有东西的存在，胖子的呼喊，我痛哭的声音。
　　这算什么，老子等了十年，最终还是等来这么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看了看玉台下，跟我想象的大致一样，巨大的台阶两旁堆着数以千计的累累白骨，中间却干净空旷，诡异得不行。我看了看胖子，胖子对我耸耸肩，“先找小哥吧。”
　　我点点头，向那口巨大的黑棺走去。纱缦因为我们的走动而飘飞，胖子挠了挠头，“果然是好地方，一看就不像不闹鬼的样子。”
　　我走到巨棺前，发现这棺椁是用一种很奇怪的材质，手感像是玉，但通体浑黑，极其深邃，既没有水晶那么通透，也没有金属那么笨实，胖子问我怎么办，开不开。
　　我白了胖子一眼，“这么多年了你这见棺就想开见东西就要拿的烂习惯怎么还没改，我们是来救小哥的，你当是倒明器，再说我这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棺材一个开一个诈，这么大的棺椁，天晓得里面东西有多大，真诈了你对付啊。”
　　“倒也是。”胖子咂咂嘴，说着敲了敲那棺椁，“可惜了这稀罕东西。”
　　我绕到棺椁后头，想看看后头有没有铭文，脚却被什么绊了一下，我赶紧低头一看，一具腐败的尸骨摊在我脚边的棺壁上，我愣了一下，不祥的预感又升了起来。
　　这具尸体的皮肉已经差不多完全腐烂了，只剩下发黄的骨架，关节间有很多的骨质增生，一看就是练过缩骨，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人的手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奇长。我的手抖了抖，突然我在尸体的小臂骨上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碎布，是块黑色的布料，材质和闷油瓶来跟我道别时那件黑色卫衣一模一样。我又用手电照了照，尸体周围也散落着很多和这片一样的碎布，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我颤抖着站起来，环顾四周，除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胖子，一个人也没有，我让胖子屏住呼吸，我自己也屏住呼吸，这偌大的空间里，便静得针落有声。
　　没有其他活着的生物。
　　我一下懵住了，不知应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个我早该预料到的事实。
　　闷油瓶，死了。
　　我愣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布料已经被眼眶中涌出来的温热液体沾湿了大半。
　　自打从阴山古楼出来，我已经十多年没这么哭过了，感觉不到所有东西的存在，胖子的呼喊，我痛哭的声音。
　　这算什么，老子等了十年，最终还是等来这么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闷油瓶说的终极，不，是闷油瓶的终极，我已经看到了。
　　我感觉我会不会这么一直哭下去，哭到我也变成这样一具尸骨。
　　我恢复意识那一刻，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我听见了胖子的抽气声，之后是一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等了整整十年的声音：
　　“吴邪。”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短路了，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坚强的心志转过身，看着那人。
　　闷油瓶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半裸着上身，裤子破破烂烂，容貌同十年前竟没有丝毫变化，一如当年的白净，一如当年的淡漠神情，出尘脱俗。
　　我曾梦到多少回闷油瓶变成一具腐尸嘴里仍不停地说着：没有时间了，我有多怕他说的那句吴邪带我回家，最后变成代我回家。
　　但他如今正毫发无伤的站在我身后，没有老，没有死，没有忘记我。
　　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震惊、欣喜、悲伤、庆幸。。。。。。我第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
　　眼泪仍不受控制的流着，我慢慢的移开步子，走到他面前，伸出抖得不行的手去摸他的眼睛，他眨眼，睫毛扫着我的指尖，不是空气，是真的，真的闷油瓶。
　　我双脚不受控制地一软，扑通跪了下去。胖子赶紧走过来扶起我，声音哽咽，“天真，天真别哭了，你看，小哥这不好好的吗？”
　　“吴邪。”闷油瓶也跪下来，做出了一个我和胖子都没想到的举动，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
　　自我认识闷油瓶以来，除了有人受伤他偶尔会扶以外，从没见他和别人有什么出于情绪的肢体接触，但这次，他主动抱了我。
　　“没事，没事就好。”我的嗓子哭得沙哑发痛，但第一次觉得这些年来所有的艰苦支持和漫长等待都他娘的值了。
　　“小哥，都结束了。我，我带你回家。”我其实是在问他，我多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十年，我他娘的真的等够了，那样的殚精竭虑，那样的煎熬，我都没力气去回忆。
　　我真的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我要再回张家古楼一趟。”
　　“为什么？”
　　“把上一任张起灵的尸骨带回去。”
　　上一任张起灵，大概就是刚才那个我误认为是他的尸骨吧，“那好，我陪你。”我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说没有时间了之类的话。
　　闷油瓶看了看我，随即走到上一任张起灵的尸骨旁，切下他的右手放进胖子的包里，然后对我点点头。
　　他竟没有同以前一样无视或直接拒绝我同行的要求，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看看胖子，胖子摇摇头，“得，胖爷也再陪你俩走一趟。”
　　我本想说不劳烦您出马，但想起当年在张家古楼的惊心动魄，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这一路，没人能保证最后的结果如何。
　　之后就是一段枯燥的重复，我们在缝隙里前进，刚开始还会唠几句闲嗑，后来就不怎么开腔了。
　　站在茫茫的雪原里，再见到阳光的那一刻，我有些恍然，十年的等待，结局竟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我看看闷油瓶，他波澜不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少有的动容。
　　我感觉我会不会这么一直哭下去，哭到我也变成这样一具尸骨。
　　我恢复意识那一刻，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我听见了胖子的抽气声，之后是一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等了整整十年的声音：
　　“吴邪。”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短路了，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坚强的心志转过身，看着那人。
　　闷油瓶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半裸着上身，裤子破破烂烂，容貌同十年前竟没有丝毫变化，一如当年的白净，一如当年的淡漠神情，出尘脱俗。
　　我曾梦到多少回闷油瓶变成一具腐尸嘴里仍不停地说着：没有时间了，我有多怕他说的那句吴邪带我回家，最后变成代我回家。
　　但他如今正毫发无伤的站在我身后，没有老，没有死，没有忘记我。
　　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震惊、欣喜、悲伤、庆幸。。。。。。我第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
　　眼泪仍不受控制的流着，我慢慢的移开步子，走到他面前，伸出抖得不行的手去摸他的眼睛，他眨眼，睫毛扫着我的指尖，不是空气，是真的，真的闷油瓶。
　　我双脚不受控制地一软，扑通跪了下去。胖子赶紧走过来扶起我，声音哽咽，“天真，天真别哭了，你看，小哥这不好好的吗？”
　　“吴邪。”闷油瓶也跪下来，做出了一个我和胖子都没想到的举动，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
　　自我认识闷油瓶以来，除了有人受伤他偶尔会扶以外，从没见他和别人有什么出于情绪的肢体接触，但这次，他主动抱了我。
　　“没事，没事就好。”我的嗓子哭得沙哑发痛，但第一次觉得这些年来所有的艰苦支持和漫长等待都他娘的值了。
　　“小哥，都结束了。我，我带你回家。”我其实是在问他，我多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十年，我他娘的真的等够了，那样的殚精竭虑，那样的煎熬，我都没力气去回忆。
　　我真的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我要再回张家古楼一趟。”
　　“为什么？”
　　“把上一任张起灵的尸骨带回去。”
　　上一任张起灵，大概就是刚才那个我误认为是他的尸骨吧，“那好，我陪你。”我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说没有时间了之类的话。
　　闷油瓶看了看我，随即走到上一任张起灵的尸骨旁，切下他的右手放进胖子的包里，然后对我点点头。
　　他竟没有同以前一样无视或直接拒绝我同行的要求，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看看胖子，胖子摇摇头，“得，胖爷也再陪你俩走一趟。”
　　我本想说不劳烦您出马，但想起当年在张家古楼的惊心动魄，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这一路，没人能保证最后的结果如何。
　　之后就是一段枯燥的重复，我们在缝隙里前进，刚开始还会唠几句闲嗑，后来就不怎么开腔了。
　　站在茫茫的雪原里，再见到阳光的那一刻，我有些恍然，十年的等待，结局竟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我看看闷油瓶，他波澜不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少有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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