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飘飖

作者:嬴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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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家客栈振南遇袭 纳兰飞花临死表白


      振南的镖队小心翼翼行出村边的三里林荫道,什么状况都没发生。前面已不见山岭,村村呼应,阡陌交通,偶尔可见行人,远闻人声。大家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一路相安无事。夕阳西下,他们恰好行至一镇,阮天彻长吐口气:“今晚终于可睡个好觉了,我去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大些的客栈。”
      贺吾一贯的不开口,阮天彻便牵马到旁边一个铁铺门口向正在埋头千锤百炼的打铁匠询问,得知前面不远的胡家客栈是镇上首屈一指的,便上前带路道:“大家跟我来。”
      没走多远就看到路边金字招牌“胡家客栈”,阮天彻下马进去,纳兰飞花不放心也跟了去。小二见有客到忙迎上来问:“客官几位呀?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我们共有二十二人,你先帮我们备十间客房,再备几桌饭菜。”阮天彻交待着,纳兰飞花则在四下查看店里的格局,后院的左邻右舍,住店的客人,甚至厨房都在她的查看范围。小二常年迎来送往也是有些见识的,见纳兰飞花到处看,笑问道:“你们是镖局的吧?”
      “是,麻烦你将我们的镖车带到后院,再把我们的马喂饱了。”纳兰飞花吩咐完又问:“你们店里有没有先我们一步住进来的江湖人?”
      小二摆手道:“没有没有,姑娘只管放心,我们这小镇过往的不过是些小商小贩,像你们这样有来头的人一年半载也难碰上一次,我们这里民风淳朴,安全的很。”
      纳兰飞花被小二娴熟利落的语气逗笑了,做笑脸生意的都会摸着人心说话,道:“你去吧。”
      小二见有大生意,颠儿颠儿的为他们跑前跑后,很快就安排妥当了。
      贺吾留三个镖师陪自己守镖,其他人皆等在店前用饭。纳兰飞花走到后厨看他们做菜,不时用银针探到食物中查视,这是他们镖行的规矩,纳兰飞花几乎是盯着他们做好饭菜端上桌的。
      大概是冬季天寒人少外出,胡家客栈吃饭住宿的人并不多,此时厅里除了振南的人也只有三桌客人在吃饭,大家交谈的声音都不大,倒也安静。忽然小二高呼一声:“客官里边请,您是吃饭还是住宿?”
      “先吃饭再住宿。”一个姑娘的声音答到。店里的人都抬头望去,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却有着曼妙的身姿,黄莺的声音,只可惜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竟有巴掌大的一片红记,几乎占了大半张脸,看上去有些瘆人。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妇人没理会,一个人坐到角落里朗道:“小二,随便给我做盘家常菜,来碗饭即可。”
      阮天彻瞅着妇人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不会又是嫏嬛扮的吧?我现在怎么见到和嫏嬛身形相似的就总觉得是她,我真是中了嫏嬛的毒呀!”思至此,阮天彻哑然失笑小声咕哝:“这么丑的女人,她应该不会将自己丑化成这样。”
      “二弟你不会还惦记着凤凰堡的嫏嬛吧?我劝你别自作多情了,嫏嬛那样的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眼里会有谁!别自讨没趣还丢我们振南镖局的脸。”纳兰飞花听到了阮天彻的低语,也猜透了他的心思。
      阮天彻嬉笑着,一双含谑的明眸望着纳兰飞花道:“飞花姐是想让我学你,把对一个人的爱慕藏在心里,即使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还要装糊涂吗?这可不是我阮天彻的行事作风,我觉得喜欢的人比面子重要。”
      纳兰飞花被阮天彻说的脸绯红,尴尬地看向周围人。振南的兄弟们本在看他姐弟言来语往,见纳兰飞花上脸,各个忙低头吃饭,但脸上的表情明显露出“我们都清楚”的答案。纳兰飞花脸上更加挂不住,愤愤欲起身离去,阮天彻忙拉住她道:“飞花姐别动怒嘛,我开玩笑罢了,你这一走倒显得心虚了。”
      “是呀,纳兰姑娘快吃饭吧,你走了我们也没意思。”镖师们也纷纷相留。
      “大家好好吃完饭去休息吧,我们还有得路赶呢。”诸葛存一脸严肃道,“阮少局主说话真是只随心不随脑!”
      阮天彻撇撇嘴道:“我认错,我以后说什么做什么既随心又随脑,飞花姐快坐下吧,老爷子都替你批评我了。”
      纳兰飞花这才坐下来。
      红记妇人一直没抬眼看他人,但饭吃的很慢,她用心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尤其振南的人。
      纳兰飞花吃完饭便带几个兄弟去替换贺吾他们,没有任何异常,直到振南所有的人饭毕,回房的回房,守镖的守镖,红记妇人才让小二带她进了二楼玄字六号房,恰与贺吾的天字一号房相邻。
      贺吾与阮天彻二人议定,贺吾带四个镖师守前半夜,阮天彻带四个镖师守后半夜。纳兰飞花担心贺吾受冻特意找店家要来三条棉被给他们上夜守镖的人。
      后院虽有四面围墙,夜里却是寒风刺骨,镖师两两裹在一条棉被里缩着头,贺吾独披一条棉被,闭目养神,他觉得冷风恰可令头脑清晰不易犯困。
      原本定好子时过后去叫醒阮天彻他们来换班,谁知守镖的四个镖师缩在被子里已是昏昏沉沉,贺吾也忘了时辰,不知不觉丑时过半。沉寂的夜里,胡家客栈后院的围墙上忽然出现了七、八个黑影,各个身手敏捷落地无声,由于他们皆黑衣劲装与夜幕融在一起不易发觉。他们见振南车旁没守几人,又是困顿状,为首一人左手一挥,八个人齐齐跳下墙来,慢慢向贺吾他们逼近。
      贺吾眉头微皱,已抓紧了抱在胸前的冰心剑,在八个人将要靠近时开口道:“既然来了就报上名来吧,藏头缩尾小人行径!”
      守镖的四个镖师被贺吾说话声惊得清醒过来,却还懵然不知状况,正四下探望,欲问何故,身后却有话声传来:“先打赢我们再问姓名吧,一旦做了鬼知道什么都是枉然。”
      四个镖师吓得忙从镖车上跃下来,被子也抖落在地,手握武器备战。贺吾一个飞身挡在来人面前:“那就别废话了。”
      八个黑衣人顿时将贺吾五人围了起来,瞬间,双方电光石火交上了手。不过十几招已有三个镖师毙命,来人武功路数极邪,不似中原武学,且各个算得上一流身手。贺吾与其中四人缠斗,对方迂回闪避像是对贺吾畏惧,又像在拖延时间等待什么。贺吾想不通:“他们人多大可速战速决,这样耗时岂不是会等来振南其他援手与己不利?”
      很快最后一个镖师也死了,八人中的其他四人手起刀落,镖箱纷纷被打开,贺吾怒,杀招疾出。振南的其他人也相继赶了过来,霎时混战成一片。胡家客栈的客人听见外面有人厮杀,缩在屋内大气也不敢出,唯红记妇人悄悄出了房门躲在暗处偷偷观望。
      随着贺吾的冰心剑刺穿一黑衣人的胸膛,为首的黑衣人呼一声“撤”七个黑衣人开始边战边退向墙边。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阮某还没打痛快呢!”阮天彻步步紧逼。
      诸葛存道:“不可恋战!保镖要紧!”
      阮天彻直逼到墙下,在七人逃跃时刺伤了一人之臂。贺吾等人没有追赶,着急查看受伤的兄弟和镖货。忽然有两个镖师倒地惨叫,蜷作一团,贺吾忙命人点来灯烛,只见倒地两人面容紫涨像要快窒息了。贺吾出手封住二人心脉:“他们定是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这么厉害?”纳兰飞花面露惊色:“一定是刚才的黑衣蒙面人干的。顷刻致命,毒辣至极!定不是善类!”话音始落又有三名镖师哀嚎倒地,恐怖的气息顿笼。贺吾忽然想到什么,夺过纳兰飞花手中的灯笼,蹲到刚刚倒下的镖师身边,挽起他的裤管细看下,见其脚踝处有针尖大小的一个伤口,脸色一变道:‘是蚊蛛,大家退远些,此蛛极小,不易发觉,一旦被咬,半盏茶的时间就会毙命。”
      镖师们吓得纷纷后退,藏在暗处的红记妇人也不由一颤。
      阮天彻急道:“那我们这几个兄弟就只有等死吗?就没解吗?”说着就要上前去,诸葛存一把拉住他:“阮少局主别感情用事。”
      “啊!”贺吾忽地轻呼一声坐倒在地,纳兰飞花立马慌了神:“贺吾你怎么了?”抢上前去查探。贺吾一把推开她,忙在自己手臂上连点数穴,又封住胸前心脉。此时纳兰飞花又附上前来,贺吾急道:“飞花姐你走开!”再次用力推她,怎奈纳兰飞花这次死死抓着他不放:“我不走开,反正要死就让我们一起死!”
      “吾哥!”阮天彻拼命想要挣脱诸葛存,诸葛存眼见得快被他挣脱,急得大喊:“快帮我拉住他!”几个镖师一拥而上将阮天彻死死抱住,阮天彻动弹不得“哦啊”乱叫,直叫的人鼻酸心塞。
      “你过去也救不了贺少局主,只会多一个人中毒,若你和贺少局主都倒下了我们镖局就真的完了!三位局主重托,我必须以大局为重呀!”诸葛存老泪纵横。
      贺吾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道:“死我一个没关系,如果只剩二弟一人,以他的性格我们镖局就没救了。听我的快走开!”纳兰飞花目光坚定紧紧抱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贺吾不肯放松。
      “把她拉开。”贺吾叫到。几个镖师冒死过去拉纳兰飞花,纳兰飞花担心他们被毒蛛袭击猛然提剑相向:“都别过来,你们谁再过来别怪我无情!贺吾若死了,我绝不独活!你们也想一起死吗?”
      镖师们不敢再向前。
      贺吾怔了一怔把头别了过去,他不想看到纳兰飞花痴情的脸,这是他多年来一直不愿面对的。纳兰飞花将多年的情愫表达出,虽脸已烧红,但借着夜色,生死关头她心里的胆量在滋生,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也中了蚊蛛的毒随贺吾去了。恰这时她忽觉小腿上剧痛,不禁叫出声,本能俯身,一个站不住倒了下去。贺吾见状使尽力气封住她的心脉:“蚊蛛咬了你哪里?快封住周边穴位!”
      “没有解药,封与不封迟早一死,我要死在你前面。”纳兰飞花深情望着贺吾。这时已有三位镖师停止了呼吸,死亡速度之快惊人。
      阮天彻哭喊:“飞花姐!”又对抱着他的镖师们道:“你们放开我!”诸葛存不但不让放反而令众人将他向后拖。
      “好感人的场面呀!我这里有解药你们要不要?”不知何时七个黑衣人又出现在了墙头上。
      阮天彻回头见是他们,歇斯底里道:“我要杀了你们!”
      众镖师一时失神阮天彻便脱身而出,举剑向黑衣人刺去,双方交手跃下墙来。阮天彻与其中几位恶战时,为首的黑衣人不慌不忙道:“你这样只会拖延时间送他们去见阎王。”
      诸葛存眼观形势心下明白,道:“阮少局主冷静,他们人人身怀绝技,我们镖队中武功最好的两人也中了他们的暗算,胜算早无。他们不立刻下毒手定是还有得商量,别耽搁了时间。”
      阮天彻闻言强压仇怒,停下手来:“快交出解药,否则我可是不顾后果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我也不是多费唇舌的人,只要你们交出天下第一针的那匹苏绣,解药立刻奉上。”为首的黑衣人道。
      “我们押的只是普通的苏绣并无天下第一针的苏绣,不信你们只管搜好了。”贺吾抑制住身体的难受拼力道。
      此时中毒的另两个镖师也不再动弹了,阮天彻越加焦急:“你们一定要天下第一针的苏绣吗?
      黑衣人笑道:“还是阮少局主识时务,只要肯交出苏绣什么都好商量。”
      贺吾瞪着阮天彻:“我宁可死!”
      纳兰飞花也道:“振南的声誉不能毁在我们手上,我也宁可死!”
      “人都死了要声誉有什么用?”阮天彻怒吼,“你们先把解药拿过来,我带你们去拿天下第一针沈奁的苏绣。”
      “阮少局主,你可别耍什么花招,天下第一针的苏绣不在你们镖车里?”黑衣人大有不信之色。
      阮天彻冷笑道:“你们除了用卑鄙的手段害人,都是猪脑子吗?那么贵重的苏绣怎会这么招摇过市?你们如果再多废话,吾哥和飞花姐要有个万一,你们连苏绣上的一根线也别想见到。”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黑衣人道。
      纳兰飞花已开始抽搐,贺吾抓住她的手,忍着彻骨之痛,瞪着充血的眼睛道:“二弟我和飞花姐先走一步,你誓死也要护镖,不能交出沈奁的苏绣,它落在歹人手里遗祸无穷!”
      阮天彻不理贺吾,心急纳兰飞花已不支,向黑衣人道:“你们有的是毒药吧?送我一粒吃吃,我来做质,你给他们解药。”说完这话他看向贺吾,眼神里闪着晶亮的光,像在向贺吾传递着什么,贺吾一时竟沉默了下来。
      “好,有胆识有担当!我就信你。”黑衣人话落手起一药丸抛向阮天彻。阮天彻接到手里直送入口,没有丝毫犹豫,对诸葛存的喝阻充耳不闻,道:“把蚊蛛的解药叫出来。”
      为首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小瓶子扔给阮天彻:“一人一粒足矣。”
      阮天彻接到解药忙奔到纳兰飞花身边喂她服下,又将一粒递给贺吾。贺吾看着阮天彻坚定的眼神,只得赌一把。黑衣人的解药见效奇快,纳兰飞花很快就不再抽搐,安静了下来。阮天彻终于舒了口气,他蹲着的身体站起来前紧紧握了握贺吾的手,递个眼色微一点头。贺吾会意便没再说什么。
      “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拿苏绣了吗?”黑衣人问。
      阮天彻恢复了一贯的嬉笑:“你们还挺乖的嘛,这么信任我。”
      黑衣人冷笑道:“我不是信任你,我是相信我们的化骨丹。你现在每隔十二个时辰就要服一次药,否则就会有蚀骨之痛,不到一个时辰即会四肢成残,再慢慢发展到身体的其它骨骼,这个过程要承受的痛苦比凌迟还难受百倍。到最后你会变成一个软体动物,像蛇、像蚯蚓,却不会死,没有人能受得住这种痛,所以,阮少局主,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千万别刺激我,我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也许我会是不怕你们小儿科化骨丹的第一人呢。”阮天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全无畏惧之色。
      黑衣人道:“你不会想过河拆桥吧?这可不像振南镖局阮辛教出来的人。”
      阮天彻脸色一沉:“你说话小心些,别提我爹,你不配!我也没说不带你们去取苏绣,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躲在暗处的红记妇人暗暗思道:“没想到阮天彻还是个硬骨头有担当的。”
      “你们不远千里从西域到中原来夺取天下第一针的苏绣为了什么?它不过是一匹针法超群的苏绣而已,怎会值得你们冒死来夺?”贺吾毒去,精神渐复,边走近黑衣人边问。
      有些担心的镖师不由的默默后退几步,生怕蚊蛛被贺吾带过来。贺吾向黑衣人问完转头对镖师道:“别怕,这种极毒的蚊蛛平时喂养在特殊药物充斥的容器里,一旦离开药物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黑衣人道:“贺少局主好见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就别再说你不知道天下第一针沈奁的那匹苏绣里有什么玄机。不光我们,怕是很快会有无数江湖人蜂拥而至。”
      阮天彻不等贺吾开口,先道:“我们还真不甚了解,镖局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不妨说来听听,也让我们明白明白,就是死也做个明白鬼。”
      黑衣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不用费心套我的话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已没有耐心跟你们费唇舌。看样子阮少局主滑得很,对于你的话,我们要好好斟酌斟酌,让我们弟兄搜一下镖车,诸位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贺吾怒而不语。纳兰飞花愤然道:“既然要搜镖何不杀了我们,到时你们想怎么搜怎么搜。”
      阮天彻扶住纳兰飞花的肩膀道:“飞花姐这两日火气大了些,女人老生气会变丑的。他们要搜就搜好了,反正只是苏绣,又不怕磕坏碰破,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为首的黑衣人拿眼斜睨了阮天彻一会儿,道:“搜”,其他几人便一拥而上,将镖车里的苏绣统统丢了出来。”诸葛存看不下去吩咐道:“兄弟们帮他们把苏绣一匹匹搬出来,也省了他们发戾气。”镖师们忙过去一匹匹拿出给黑衣人过目检查。
      “我说西域来的,你们认识天下第一针的苏绣吗?别看走了眼。”阮天彻讥讽到。
      “我们自有识别的办法,你就别操心了。”黑衣人很是胸有成竹。
      几辆镖车很快查完,并未找到他们要的东西,阮天彻嬉笑道:“不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悔恨的事,白白浪费时间吧?”
      “快带我们去找!”为首的黑衣人喝到。
      “别急,让我和兄弟们道个别,此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日才能相见。”阮天彻说着上去抱住贺吾的肩膀,贺吾扭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衣人疑问:“那匹苏绣到底在哪里?”
      “在巴山蜀水之间,你们只管跟着我走就行了,你不是想让我在这里说出它的详细藏处吧?隔墙有耳,小心便宜了他人。”阮天彻道,黑衣人思来也是,只能先由着他安排。
      此时贺吾和纳兰飞花、诸葛存皆已明白了阮天彻的用意,他是想把黑衣人引到它处以除他们对镖队的纠缠。事已至此,来硬的于己不利,阮天彻身中他们的毒,只能智取。
      “二弟将他们带去千里之外,又身中剧毒,万一有什么不测,人生地不熟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况且沈奁的苏绣并不在巴蜀,黑衣人一旦知道了,二弟就是不死也会掉几层皮,他们手段毒辣,实在让人发指。”贺吾心里纠结得很。纳兰飞花也是满目担心,她看着阮天彻和贺吾,欲语还休。
      阮天彻知道他们不放心,笑道:“你们尽快上路,争取在年前赶回镖局。我带他们走一趟,到时就直接回去了,放心吧,我阮天彻还没得到嫏嬛的芳心,不会甘心就死的。等我回家过年,到时你们要好好犒劳犒劳我。”说这番话时他向贺吾和纳兰飞花挤挤眼,很是自信洒脱,一切尽在把握的样子。
      贺吾望着他不说话,双眸深邃。纳兰飞花道:“二弟你千万要小心,今年过年我一定要见到你!”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阮天彻可不是普通人,神仙都没我灵验。你们这么婆婆妈妈不放心,太没有我振南的风骨了。我先带他们走,你们路上也要小心些,再遇到来要沈奁苏绣的就让他们往蜀南来找我。”阮天彻说完,转身就走。诸葛存抢上一步拦住欲行的他道:“阮少局主,你可不能有事呀,否则我对不住局主所托,没脸回去见三位局主。”
      “老爷子,你们这个叮咛,那个嘱咐,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我会快去快回的,我倒担心路上没我相陪你们会很无聊,到时你们才会想到有我聒噪的好处呢。”阮天彻笑着拍拍诸葛存的肩。
      黑衣人也有些不耐烦了,阮天彻没再啰嗦当先带着黑衣人跃出围墙。红记妇人也悄悄尾随了上去。
      振南的人收拾好镖货,安顿好几位死去的镖师,天已微亮。
      “我们现在人员伤亡几乎过半,前路怕是也不安宁。二弟一人与他们七人周旋,处境也十分危险,我们现在需要帮手,所以我打算这两天赶去宣城。”贺吾道。
      纳兰飞花闻言脸现惊疑:“你要到四海镖局?”
      贺吾点头:“只有请他们帮忙了,这里离四海镖局最近。等到了四海镖局再决定是先将镖货放他那里,还是请他们出力与你们一起护镖,我必须追上二弟把他救出来。”
      “你一人去救二弟?”纳兰飞花急道,“不行!我不放心,他们那么多人,凭你一人之力要救出二弟是不可能的,我和你一起去。”
      贺吾不想多费唇舌:“先到四海镖局再说吧。”
      诸葛存也不很放心:“四海镖局在江湖上名声不错,实力也算雄厚,可局主马飞龙为人精明,从不做赔本买卖,会肯帮忙吗?就算肯帮,我们这趟镖可不同寻常镖,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心隔肚皮呀。”
      “我和马飞龙有八拜之交,他的为人我可作保。他会竭尽全力的,若他能代我领这趟镖,我会安心不少。”贺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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