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

　　闻到传来的香味醒来时听见耳边噼啪作响火星炸裂的声响，鸣人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最后的回忆定格在佐助血红的眸中，他突然想起什么，一跃而起。
　　“你干什么。”
　　循着声音往发声的主人看去，佐助坐在火堆旁疲倦地看着他。
　　“佐助，你刚才干嘛对我施幻术！”
　　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人，佐助觉得那股疲惫感更甚。
　　自从修炼了仙人模式后，鸣人对周围气息的感受更加敏感，那不知名的香气中混杂的一丝甜腥从他苏醒的瞬间便一直在撩拨他的嗅觉。
　　他没说话定睛看着篝火旁的人。
　　佐助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灼人的视线，他不想搭理，一人独战土之国的三个暗杀者还要保护鸣人让他有些疲倦。从他与五影在忍联军门口打过照面后他一直能感觉到好几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冰凉的杀意一直盘旋着围绕他的一举一动。而当他看见鸣人的同时，发现对方的处境竟然和他不相上下，只是那人相对的粗神经才会一直没发觉。
　　他本想跟纲手谈完便找个机会溜出驻地好好与那些跟踪者周旋，没料到鸣人竟会形影不离地跟上来。
　　跟着他们出驻地的观察者只有一个小队，佐助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算自己如今状态未能恢复，区区三个暗杀者可还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是不知道那群人是针对自己，还是鸣人，本打算用幻术逼问出结果，被活捉的三人却在一瞬间爆开，看来是即使失败也绝不会留下任何信息给自己。
　　死士，佐助想。
　　这样形容也不为过。
　　“佐助。”
　　与佐助的耐力比拼赛，鸣人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赢过。
　　他有些担心嗅到的甜腻，借着火光他仔细打量着佐助，后者只是半转身对着自己对自己不置一词。在自己昏厥过去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开口问佐助，却也清楚佐助压根不会告诉他。
　　九喇嘛，他不经在内心抱怨道，你也不帮我解除下幻术。内心的对话没有收到回应，鸣人这才想起大战之后九尾便一直沉睡在体内，一点醒转的趋势都没有。
　　呼唤未得到回应，鸣人却看见佐助起身撤走火堆边几根还在燃烧的木柴，用双手刨着烤热的泥土，火星溅在手上也仿不自知。
　　“佐助。”他有些担心地叫道，佐助依旧不说话，自顾自从泥土中掏出一个用几张叶子层层裹好的物体递给他。
　　“这是什么啊佐助？”他从佐助的手中接过眨巴眨巴地瞅着。
　　“打开。”佐助言简意赅的吩咐后便转身向不远的小溪走去。
　　“呼，好烫好烫。”
　　手忙脚乱地拆开树叶，一股清香便传了出来。
　　“哇，佐助，这是什么啊，好吃好吃！”
　　洗净手的佐助回来时就见着鸣人一口咬着后腿肉手舞足蹈地对自己嚷着。
　　“被苦无射下来的野鸟。”
　　鸣人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食物递过去，佐助扯下另一只腿便坐到火堆的另一边。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以前都没见你弄过。”鸣人吭哧吭哧吃的可欢，他饿坏了，从战场清理现在，只有刚中了幻术倒下躺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饿了好久，事实上也确实饿了很久。带着清香的鸟肉现在吃在嘴里感觉无比美味。
　　没得到回答，他转眼去盯佐助。
　　佐助没什么食欲，在得知宇智波一族的真相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摄取食物，仅靠着兵粮丸补充体力。手中的肉虽然香，却总会令他想起鼬带他出去游玩时为他做的野餐，进而便想到眼中鼬的眼睛和灭族当晚四处蔓延的鲜血和族人的尸身。他迅速捂住嘴，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
　　鸣人见佐助不说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再吭声。闷头把骨头上的肉渣都剔的干净，最后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砸吧砸吧嘴。咂嘴的响声不大不小，刚好打断佐助的沉思。
　　瞥了眼鸣人，佐助甩手把未吃完的肉丢进火堆。
　　“唉唉，佐助，不要那么浪费啊！”鸣人有些心痛地看着那只腿掉进火丛里，他看出佐助没多少食欲，可是吃的也太少了点。
　　“佐助。”小心翼翼地瞅着身边的人。
　　意料之中的不搭理，鸣人有点垂头丧气。
　　“你还没吃饱么，整只几乎都是你吃的。”
　　“可是~我现在还是好饿啊，佐助做的好好吃，还想吃~”
　　“没鸟。”
　　“我去打！”干劲满满
　　“没空。”
　　“哦~”
　　佐助看着眼前瞬间垂下耳朵的金毛大犬，心情莫名的有些好转。
　　“给。”
　　“唔，兵粮丸？”
　　“只有这个。”
　　“……”
　　“……”
　　“……不要啊佐助，兵粮丸又不好吃！。”
　　“爱吃不吃。”说完作势收回递出的手。
　　“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么……”急忙一把抓住佐助的手，把那药丸抠进自己手心。
　　鸣人眼瞪着指尖那小小的一颗，余光瞅着佐助熟稔地把那丸粒直接丢了进嘴里。心里顿时又是一阵不舒服，刚刚佐助吃的就很少，看他那淡然的脸色，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于吃兵粮丸。
　　鸣人希望佐助好好对待自己，能够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休息。看着佐助那随意凑合的模样他就觉得揪心。可现在荒郊野岭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等回到木叶后带佐助多吃点好东西了，这么想着，他学着佐助的模样一口把药丸吞了下去。
　　“收拾收拾，要回去了。”
　　“好~”他在脑里计划着回到木叶后怎么安排佐助的一日三餐，思考着要不要去找纲手婆婆去要一份营养套餐的搭配云云，思及此，他突然转过头冲着佐助笑的一脸傻气。
　　“……”
　　“佐助佐助，今天回去后你准备住哪里？”
　　“……”
　　“嘛，要是实在没地去的话，我可以考虑勉强收留你一晚的。”
　　“……”
　　两道身影并肩疾驰在来时的路上，佐助听着耳边一刻都没休止的声音，觉得有些吵，可是不想打断。低下头看着地上两人有些重叠的影子，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
　　鸣人一路上说这说那，偶尔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影。他觉得佐助与月色如此相配，都是那么清冷带着孤高。那抹亮光在黑暗里让人为之痴迷，为之沉醉。
　　“佐助，你觉不觉得月亮很好看。”
　　佐助侧过头，有些不解鸣人这没头没脑的话语。
　　“啊啊，不要在意，我只是随口说说！”鸣人脸色微微地泛红，他有些懊恼地看着佐助茫然的眼神。
　　“我为什么要在意？”佐助有点奇怪
　　“那是因为……啊，啊，算了，没什么。”
　　看着前言不搭后语的鸣人，佐助觉得今天的吊车尾有些奇怪。
　　他盯着鸣人微红的脸有些疑惑，初秋的夜带着微凉，他想吊车尾的莫不是发烧了？
　　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笨蛋是不可能发烧的。
　　“呐，佐助。”
　　“干嘛。”
　　鸣人渐渐放缓脚步，最后停下来。
　　听到身后没了动静，佐助不得已跟着停了下来。两人隔着十几米，前方已看的见站岗的忍者，耳朵已经能接收到人群的喧闹。
　　转过头撞见那满溢思念的眼神，佐助不由自主地想转移视线。鸣人看着佐助偏头试图躲闪的目光，低着头咯咯直笑。夜晚的风带起佐助白色的衣摆，佐助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额发，露出白净的额头，鸣人看着佐助的举动想到什么似的摸向自己的胸口。
　　强自镇定下来的佐助抬头便看着鸣人冲着自己浅浅地笑，带着月色的朦胧。他不解地看着鸣人抚着胸口，笑声传到耳边竟有些飘忽。鸣人的口型变换着，月光下竟有些闪烁地让人看不分明，没来得及睁大眼努力去辨认，空中已传来那有些沙哑的声音。
　　“佐助，欢迎回来。”

　　佐助愣了下便摇摇头，冲着鸣人招手。
　　“该休息了，鸣人。”
　　鸣人还是站在那，没有动作也没有回答。
　　两个人都沉默地伫立着。
　　佐助张张嘴，发现嗓子有点刺痛。他又看了看鸣人，后者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就那么看着他，只是眼中多了点他看不真切的意味。
　　仰起头，他转而去盯着那一轮皎洁。
　　“佐助，我会努力。”
　　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他没回应。
　　“总有一天，你会说出口的。”
　　他听见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擦肩而过的时候，鸣人的笑声又响起，他说，所以啊佐助，我一定不能输给你。
　　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还是一动不动。
　　他其实很想对鸣人说，那句我回来了，在他七岁之后就不曾再提及，珍视的家人都抛下他在另一个世界安稳的幸福着，也许他只能在度完余生到地底与家人团聚时才有机会再说一次。
　　可他只是默然挺直背脊，气势锋利的如一把出鞘的宝剑。
　　站岗的忍者似乎在和鸣人打招呼，隔得太远，连鸣人的回答都听不清晰。
　　他想，人在微醺的夜色中果然很容易失态。

　　回到驻地时两个岗哨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直，佐助偏头扫了眼他们，脚步却未停下。
　　迈入帐篷丛生的地带时，佐助这才发现自己压根找不到去处。正准备联络水月和重吾，一道鲜红的影子却奔着自己扑过来。
　　“佐助~”本欲闪身避开的佐助瞥见不远处帐篷后的影子时便没再动作，让香磷实打实地扑个正着。在佐助的怀里蹭了蹭，小巧的鼻梁一翘一翘地嗅着，啊啊，佐助的味道就是美好，好久没这么搂着佐助了，要连没抱的份一起抱回来才行。
　　“啊，果然她是感觉到佐助的查克拉才跑出来的。我就说嘛，什么去厕所！”
　　看着懒散跟来的水月和重吾，佐助点点头算是招呼。
　　“臭女人，你还没有抱够吗？”水月随手搭过佐助的肩，脸便向着香磷凑过去。
　　“滚开，你好臭！”自从再次回来鹰小队后，香磷反而更大胆地公开向大众表示自己喜欢佐助的事实，对待水月的调侃，她也一并照单全收。
　　“嘁，有佐助在你还闻得到我的臭味。”
　　重吾拿过一件大氅给佐助系上，扒开窝在佐助怀里和水月吵得不可开交的香磷：“小鸟说这儿的天气夜间会很冷。”
　　佐助又点点头算是回应：“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香磷转过头察觉到佐助有点不对劲，她推了推眼镜，无声地用查克拉感知了下四周，示意重吾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只是，她又转头看着佐助勾起了嘴角，从一开始就感知到的那股温暖庞大的查克拉，似乎总算安心地离去。
　　四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帐篷。
　　刚到帐篷，香磷就把袖子往上一撸，皓白的手腕佐助面前往佐助面前一递：“咬吧。”
　　佐助摇摇头，在森林里对战时受了些轻伤，唯一比较严重的只是腰间那道口子。
　　“别逼我强吻你！”
　　“……”佐助有些无语，难道奇葩是漩涡家的遗传基因。
　　他解开大氅，脱下上衣，无视香磷pikapika闪烁的目光和鼻尖一丝可疑的鲜红，解开用绑手临时缠住的伤口。血迹有些外浸，没有大蛇丸的自愈能力，伤口直到现在还微微有些渗血。
　　重吾蹲在佐助的腰侧，小心地一点点撕开与伤口粘着的布条，血珠顺着口子流成一条线。他抬头看看佐助，后者却似乎毫无知觉地盯着伤口发呆。
　　香磷一把扯开重吾，顺着佐助的腰上的伤口就势舔了上去，察觉到手掌下的躯体明显一震，香磷勾着嘴，直起身就着嘴里的血腥狠狠吻了上去。
　　“唔……”佐助用力一推，狠狠地瞪着香磷，血顺着腰线逐渐浸透盘结的腰带。
　　香磷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不容分说就把手腕往佐助口中塞。
　　水月还没怎么能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幕对他的震撼力着实有点大。
　　佐助扫了眼香磷的胸口，偏头就躲，剧烈的转身牵扯到伤口的疼痛让他蹙起了眉。
　　“佐助！”香磷难得冲着佐助吼道，她不怎么能理解佐助现在这般举动是为何。
　　“香磷。”重吾拉住接近暴走的女子，冲她摇了摇头。
　　重吾说他出去一下，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急救医疗箱。佐助依旧裸露着上身，失神地盯着桌上的烛火。香磷瞅着他下唇咬的死死的，水月靠着叠起的木箱看看佐助，又看看香磷，最后落在回来的重吾身上。
　　佐助不说话，任重吾在他的腰间涂抹上药膏，一圈圈的缠上腰。绷带扯断的哧啦声格外刺耳。
　　香磷拿起佐助脱下的上衣转头往帐篷外走：“我看看能不能要点水给你洗洗。”
　　水月盯着她离开的身影笑的直不起腰：“我看她又是在收藏你穿过的衣服。这女人的趣味太可疑了，你说是不是，佐助。”
　　被问到的人却没回应，往角落里一缩便合上了眼睛。着实有些乏了，一路大战下来，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佐助听着水月在说着香磷，又想起刚才目光扫过的胸口，摩挲了下腰间划破的伤口，应该很疼吧，他想。

　　鸣人回来的路上脑袋一直闪现着佐助向他招手时的神情，他见过佐助很多种表情，吃番茄时的享受，被自己激怒的烦躁，前期提起鼬时的仇恨，和自己交手时的专注，乃至于现在经常摆在他脸上的冷漠和不耐烦，可是鸣人从没见过那种样子的佐助。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似乎带着自己期盼的专注，可眼睛里却空荡荡一片，连带着那上翘的嘴角都带着讥诮。
　　他想起佐助与纲手的对话，两人你来我往他却完全插不上嘴。
　　佐助好像什么都懂，鸣人舒展了下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晚餐的余温。会做好吃的，忍术也那么厉害，虽然有点纤细气势却是十足，懂得的东西那么多，怪不得小樱井野她们那么喜欢他。他又想起刚才抱住佐助的那道红色影子，似乎叫漩涡香磷，她好像也很喜欢佐助，与佐助那么亲近。
　　这么想着，鸣人觉得有点嫉妒。如果自己也是女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熊抱着佐助也不用担心被佐助一脚踹开。这样想想，他发现佐助似乎从来没有主动甩开过粘上去的女孩子，只会在语言上表示几句。
　　他想，佐助好狡猾，被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抱住肯定很舒服。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过这种待遇。
　　“鸣人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带着朝气的声音传来，鸣人抬起头，看见木叶丸带着萌黄跟乌冬跑过来，咧开嘴角站在原地回道：“啊，我刚回来，正在找空的帐篷。”
　　“过来跟我一起住吧，鸣人大哥。”木叶丸有些神秘地凑过来。
　　“额，什么事。”
　　“嘿嘿……”
　　鸣人被木叶丸笑的有些发毛。
　　“嘛，帮少女传递下心意。”木叶丸双手垫在脑后不以为然地说着。萌黄的脸“蹭”的火红。
　　“鸣人大哥越来越帅了，以后倒追的女孩子肯定要踏破门。”
　　没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鸣人望着扭头看向一边的木叶丸，又看了看竟然没有跟着起哄的乌冬和一边俏脸绯红的萌黄，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他伸出手揉了揉木叶丸的头：“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的是小樱吗？”
　　木叶丸撇撇嘴，嘟囔着：“我就从来没看出来你喜欢小樱姐。”
　　“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为小樱姐做过什么吗？”
　　“什么做过什么？”
　　“喜欢一个人可不是挂在嘴边说说的。”木叶丸有些郁闷地看着鸣人：“我从来没有觉得鸣人大哥喜欢小樱姐姐。”
　　鸣人说你小孩子懂什么。
　　木叶一把抓住鸣人按在他头上的手：“死了这么多人，如果你真的喜欢小樱姐，现在应该会呆在她身边安抚她的情绪，就算她是纲手婆婆的弟子，是独当一面的医忍，可她毕竟是女孩子，亲眼看着那么多人丧生，甚至有些人就死在自己救治的过程中。你说你喜欢她，怎么可以连句安慰呵护都不给，却在这里闲晃！”
　　“那是因为我要去找……”
　　条件反射地反驳了木叶丸的话，鸣人有些怔愣。他这才想起大战一结束他就忙着为佐助的事情东奔西走，后来为了跟佐助好好说会儿话更是头也不回地追去了几公里外的森林。关于小樱，他真的没有关注到那么多。
　　他慌乱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小樱！”
　　正准备奔出去，又掉转头问道：“你知道小樱在哪吗？”
　　木叶丸看着他良久没搭话。
　　“我们不知道小樱姐在哪里。晚饭后我和木叶丸就一直在这里陪着萌黄。”一旁的乌冬弱弱的开口。
　　鸣人点点头，正准备发动影分身去找，就被木叶丸拽住了衣袖。
　　“怎么了，木叶丸？”鸣人扭头看着今天有点反常的木叶丸。
　　“鸣人大哥。”有些低沉却肯定的声音：“你其实没那么喜欢小樱姐姐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结尾。
　　“我一直都很敬重鸣人大哥，很喜欢鸣人大哥。”木叶丸仰起头，眼梢带着晶亮，嘴角的弧度却大大的咧开：“在战场上的鸣人大哥真的好帅气。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佐助大哥一样可以跟鸣人大哥并肩作战的。”
　　“啊，佐助他可是很厉害的哦~”鸣人笑着揉揉木叶丸的竖起的黑发，坚硬的有些扎手：“你可要加油啊，木叶丸。”
　　鼓励的话回荡在空中，木叶丸回头望着有些失落的萌黄和一脸担忧的乌冬，伸手握了过去：“我们回去吧，萌黄早点休息，我和乌冬轮流在帐篷口值夜！”
　　“嗯。”
　　“嗯！走吧，萌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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