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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
下楼买些菜,准备在中午时让白冰好好享享口福。当然不是免费的,因为有求于他。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此时厨房里正飘出阵阵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右边的炉上炖的是冬瓜排骨汤,左边的锅里正做着红焖肉。恩,就差主角上场了。
“咔嚓”门响了。肯定是白冰回来了。我将头探出去,见到白冰在换拖鞋,我冲她笑笑,说道:“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是么?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白冰猜出我的心思,顿时觉得没有新意了,脸拉下去好多。
“这个城市里我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想让你帮我找份薪水高点的工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完这句话我就红了脸。站在厨房里,却好似站在白冰面前。
“小事。”白冰换完鞋就去客厅打开电脑,估计是要继续工作。听到她的话,我心安了许多。
做了三个菜一个汤,放好所有东西后我便叫白冰来吃饭。白冰“哦”了一声,缓缓走来,做着伸懒腰的动作,可爱极了。
“明天能上班吗?”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怔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后急忙点了n多次头。
白冰按住我的头,递过来一张名片,说:“明天去这个地方上班,离医院很近,而且时间宽裕。”
我连忙说了许多声“谢谢”。白冰指了指窗户,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半晌才见她说道:“要谢就谢老天爷,无缘无故受那么多‘谢谢’会折寿的。”
我撇撇嘴,低头继续吃饭。
下午时,我和白冰一起去医院看王静。
她安静躺在病床上,脸上有些不健康的白色,那么白,那么亮,刺得我眼睛生疼,流下一滴不被人注意的泪。
我多想她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听见我叫她“王静”就拿着扫把或是轻巧的拖把在我后面慢跑着追打我。
白冰陪着我换上消毒服进了病房。将手放在王静的手上,一片冰凉。我将两手把她的手围住,为她哈气取暖。“王静,我带白冰来看你了。你还记得她吗?”
“她是我高中时最好的舍友,也是”本来挺高兴的自问自答,在差点牵扯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后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也是苏俊的表姐。”白冰替我说出这句话。
手中的手掌突然猛抽一下,我惊奇的大叫道:“医生,医生……”
医生闻声赶到,“我妈她刚才手抽了一下,是不是说她快好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虽然说她住进了重症监护病房,但是因为她的病情反复,并且很长时间都不愿意说话和睁开眼睛,我们暂时只能从机器上判断她有生命迹象,大多数时间思想还是清醒的。”
我可以想象出瞳孔突然失去颜色的样子,就像那时的我,就像一切一切最打击人的事物出现在人们的内心世界。
白冰就那样陪着我,在医院里和病床上的王静待了一下午,突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眼泪止不住的流,湿了一张张白色的纸,或许这就是大海的来历。
秒针走动的声音配上黑沉沉的夜幕如同一出话剧,富有哲理,如此轻易地就得到许多人的赞美以及往事的叹息。
咖啡的香气扑鼻而来,不经意间就想到一个人,叹出一声他的名字:“苏俊。”心莫名的抽动一下,倒着咖啡的手颤了,洒了些许。想起以前的一句话:如果你在想我时,心莫名的抽动一下,那一定是我也在想你。可是现在的你,会再想我吗?
这时白冰跑过来抢走我手中的壶,大怒道:“赵琳,你要做什么?”
我这才缓过劲,原来是咖啡溢出去,有几滴咖啡顺着灶台滴到脚面上,我却浑然不知。小声答她:“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
白冰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你去客厅擦点药,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白冰喊我去睡觉,还提醒我夜里风冷。
她必定是猜到我那句:“睡不着,看会儿月亮。”
此刻的月亮早已被乌云蒙上一层灰,像一颗灰蒙蒙的心,不知该何去何从,反倒是周围的星星亮了许多。
我不是赏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做些什么,连倒杯咖啡也会将脚烫出两个包,我真是废人。
膝盖处的毛毯传来阵阵暖意,连吹来的风也觉得像是在为我哭诉。终究敌不过睡意,在阳台的摇椅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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