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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如果说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被赞扬的话,那一定就是我强大而迅速的自愈能力,说的再通俗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程佳的邀请,坐在了这个联谊会的现场,才会做出了如标题所示的深刻觉悟!
在我为数不多且少的可怜的大学恋爱史上,统共才遇上过那么两次,却出奇地一次比一次离谱。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在新生入学的迎新晚会上,那个半搭子的文艺学长声情并茂的在我面前念完了一首长达三百字的酸不溜秋的情诗之后,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和烧上脑门儿的火气才没有在现场甩手挥出一记天马流星拳印到他那张堪比麻将桌的脸上去。最后还生生地将自己培养成了解放前的地下党成员,神出鬼没升天遁地无所不能地躲开了“麻将桌”连续一个月的围堵之后,看着他对着另一个姑娘又一次念起了情诗,我终于得以解放。我同情地从那姑娘身边路过时,正好听见他念到了高潮部分:“啊!你是天上的太阳,你就是我心中的日!”
于是,第一朵烂桃花就这么在我的幸灾乐祸中被我踩死在脚下。
第二朵桃花,开在我八百米没跑及格之后的一个日子里。我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八百米跑不过,体育必挂。在这一不成文的规矩之后又衍生出了另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想弥补八百米没跑过的成绩,就必须得报名参加体育系的业余健身俱乐部。我和莫沫怀揣着百元大钞,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报名现场在一片混乱之中,两个弱女子以万夫莫当之勇冲到了人流的最前沿,我夺过两张报名表拍到莫沫面前,又抽过她手里的钞票往报名桌上一拍一边吩咐莫沫一边冲着其中一收钱的小哥说到:“莫沫,填表!你,收钱!”
负责收钱的小哥目瞪口呆,我隐约能看见他牙缝里的午餐残留。莫沫将报名表递了上去,拿好健身卡就撤。第二天,就接到了俱乐部的课程通知。正逢我们上完舞蹈课,我们报的是健美操项目,索性连衣服都不用换披了个外套就赶往体育馆,但还是迟到了!
教练拿着点名册,一双桃花眼笑得流光潋滟,我站在门口花痴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他开口说到:“林厦、莫沫?”
我和默默相觑一眼,硬着头皮答了声“到。”
他接着说到:“生病了?”
我和莫沫被他居高临下地笑眯眯盯着越发心虚:“没、没有。”
他依然笑得如沐春风:“既然这样,那以后过来上课就拿出你们当初抢报名表付钱的气势和速度来,否则,迟到一次扣十分!”
我和莫沫对视一眼,默契地暗骂了一句:“擦,好贱!”
“有意见?”
我抢声应道:“没,百分之二百五没意见!”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唯唯诺诺走进了教室。在在场的绝大多数妹子沉浸在教练好皮相的欢喜之下时,我和莫沫缩在角落里一边伸胳膊踢腿地跳着健美操动作一边口头猜拳决定一会儿谁去和桃花眼商量调课时间的问题。
三局过后……
“壮士,祝你成功!”
“滚!”
“壮士,保重!”
于是乎,下课后莫沫在我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悲壮地走向了“桃花眼”,我乐呵呵地和乔南打着电话,一边看着她眉开眼笑地和对方聊了起来,脑子短路了几秒钟。想来莫沫办事一向很有效率,但这个发展轨迹总感觉很不妙啊!
接而她又眉开眼笑地向我走了过来,我利索地挂掉电话迅速将她拖走,眼下那个“桃花眼”笑的实在太诡异。
“他同意我们调课了?”我问。
“嗯啊!”她笑嘻嘻地点头。
“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要我给他手机号码,他就同意给我们调课。”
“你真给了?”
“给了啊!为什么不给,又不是要的我的号码。”她停下来甚是欣慰地捧着我的脸说:“面带桃花,印堂发红,是喜事!”
所以说,我终于知道那种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喜你妹夫啊!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嗯,没错。”
“……”
然而这种被出卖的愤怒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对方长相还不错被调戏一下也不吃亏的这种想法而取代了。
如果事情可以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下去,或许我就不会成为一部半吊子暗恋小说的女主角,而是一部纯粹白目型的青春校园剧的玛丽苏一号,挽着校草级的男友和各路前女友、花痴妹、富家千金什么的斗智斗勇捍卫爱情。但事实的发展路线就是这么的喜出望外,没错,你没看错,就是喜出望外!
在我(的手机号)被莫沫以不正当手段交易给了“桃花眼”之后,接受了其长达两个星期的骚扰之后,终于同他迈出了实质性关系的一大步!所以,我至今都后悔着!
至此,请那些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的同学们主动地切腹谢罪,谢谢合作。
“那么,林厦同学,就麻烦你了!”
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一群撒丫子跑得十分欢快的小崽子们,顿时眼前一片黑暗。回头看向“桃花眼”,他正笑的灿烂。
“高然学长,你逗我玩儿呢!”
“林小学妹,加油干吧!”对方在一定程度上依旧保持着厚颜无耻的态度。
“这就是你说的有着十分活跃的艺术表演细胞的青年表演家……们?!”
虽然我事先已经有预感和什么表演家共同参与演出这种屁话决计是坑爹,但眼前的画面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不要太计较措辞方面的问题,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成长为青年的一天,鄙视小朋友的年龄是不对的哦,林小学妹!”
他双臂交叉环在胸前,一双桃花眼弯到了极致,一脸讨打的相!
首先,他是我学长且担任着我某门业余课程教练一职掌握着我学分的生杀大权;其次,论身高体重三围我都没有能力打得过他,所以我只能委曲求全到底,和一群平均年龄不到五岁的崽子们进行舞台剧表演。这还不算完,经过他最终的解释澄清,我终于知道自己被骗来这里和一群小鬼演舞台剧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货受人之托需要找一个个子不要太高的女生来帮忙打个酱油!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转身道:“学长再见。”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提着我的衣领将我拖了回去,再一次验证了小个子好欺负的事实。接着,我在挣扎中见到了他所谓的委托人,我立马就不走了。
“学长,对面朝着我们走来的美男子是你男朋友不?”
他立刻松开了我的衣领,横眉竖眼地瞪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正经地说:“如果不是,我可以问他要电话号码吗?”
“原则上可以……”说着若无其事的挑弄着指甲“但也许我会心情不好,虽说公报私仇是不道德,可我也不想……”
“哎,学长你今天长得真好看!”
对面迎来一阵嗤笑:“高然,这就是你和我说的……”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小朋友?”
我很愤怒,诚然人以群分高然认识的人都是美人儿,但依旧掩盖不了那副臭皮囊下讨人嫌的德性。
无论如何,表演很顺利。高然说要犒劳我,我理所当然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先前那个讨嫌的幼儿园老师也一块儿跟来了,他叫秦照。
“林小学妹,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高然笑眯眯地用一种给狗顺毛的手势摸着我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扒开他的爪子,视线落在秦照脸上,或许是我错觉了,刚刚他那个表情是在不爽?
“林小学妹,虽然这里不是什么高级餐厅,可你好歹也要注意一下你的吃相。”
秦照学着高然叫我,语气不善。我愣了楞,他抬眼看了看高然见他没反应又无所谓地笑了笑,在我看来那个笑格外的刺眼。
高然看我一眼不以为然:“这样正好,到时候没人要她就只有我敢要了。”
我擦!我受到了惊吓!恍惚间我看到了秦照鼻梁上那副金丝边眼镜镜面上一闪而过的白光。我觉得,我好像发现了个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
高然去了洗手间,秦照筷子一放朝我说到:“离高然远点。”
这开门见山的太快害我呛了一嗓,他替我倒了杯水又说:“我不管他是因为之前和我赌气才找上你也好,还是真的对你有意思,总之你和他保持距离。”
我张口结舌,脑海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所有的语言能力都丧失了。
自此之后,我看到高然眼前总会闪过秦照眼镜上的一道白光以致于我终于在某天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在人声鼎沸的食堂里,我当着莫沫和他的面将筷子摔地掷地有声,截断了他们俩玩笑的话语。
“我吃不下了,先走了。”
莫沫赶忙拉我:“怎么了?”
我看着高然说:“恶心!”
他显然听出来我在针对他,收起笑意走到我旁边:“你把话说清楚。”
“我看到你就恶心!看到秦照就恶心!”
“你什么意思?”他有些气了。
莫沫拦在我前面,对高然说:“有话好好说。”
我哼了一声,提高声音:“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是个GAY!你和秦照在一起得了!还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
我敢打赌,方圆十米内的人全都听到了我的声音。再看向高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比他更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至于后来,校园论坛飘红在首页很久的关于体育系某GAY男劈腿学妹的讨论贴我再没去瞧一眼,我和高然的交情也打此为止了,或者说我单方面的屏蔽了他。取消了他的微博关注,拉黑了他的□□和电话,断绝了所有一切能和他联系的方式或者他能联系上我的方式。
莫沫说他有找过我,不过我都莫名其妙地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然后没多久,他离校实习,我继续每天混吃等死。
啊,什么?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谁知道呢?
我只记得当时乔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神奇地不得了,一个劲感叹我竟然哭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上高二的时候还被我爸扇耳光扇哭过呢!
而时隔一年半后,我刚刚踏入失恋的阴影里,却再一次看到了当年把我气哭了的高然!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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