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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二
程敛今睡得极不安稳,可能由于今天看见了叶辰,又让她想起了八年前的一幕幕,叶辰走后的第三天,程敛今便发现自己似乎病了,特别容易犯困,还恶心,从小肠胃不好,程敛今也没多想,就和母亲去了医院检查,可是出来的结果却让程家人大吃一惊,一向乖巧的程敛今怀孕了,七周左右,为此程父大怒,要女儿说出孩子是谁的,程母也哭着让程敛今把那个男生找来。当程敛今试着拨通叶辰留给她的手机号时,回应她的是冰冷的人工提示: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一连四五天,都是这样的结果,程家父母也知道那个把女儿肚子搞大的男孩子叫叶辰,并且现在还找不到人了,于是在第五天的下午,在程家父母的安排下,程敛今做了人流手术。程敛今知道,现在的她无法养育这个孩子,她也不想让父母由于她而受别人的病垢。
那时候程敛今对叶辰就有些绝望了,当初叶辰信誓旦旦的给程敛今说,只要程敛今想找他,便给他打电话,无论如何他都会接的。可是在叶辰走后的第三天就与叶辰失去了联系,被羞愧,后悔,害怕交织的程敛今第一次对叶辰失望,也就是这一次,让他们彼此错过了整整八年的光阴。
十八岁的程敛今,被医生安排在手术台上,还摆出了一个让人羞愤的姿势,她不敢想象当那冰冷的仪器穿过她的身体,在她的子宫里无情的摘取那个属于她和叶辰共有的小生命的时候,那个刚刚七周的小生命是多么的悲凉。而她又是多么的狠心,多么的懦弱才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却又很卑微的想,叶辰会不会突然冲进手术室将她和孩子护得周全,可是当医生给程敛今注射完麻药后,程敛今正式进入沉睡的时候都没看见那个叫叶辰的男人出现。
当程敛今做完人流,麻药劲过了之后发现父母并没有在她的身边,询问了护士才知道程父由于气急攻心倒下了,急性心肌梗塞,当时就下病危了,现在在医院的介入治疗室抢救呢。护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心肌梗塞,病危,原来失去了不单单的是孩子,还有她父亲的健康,甚至是她父亲的命。
当程敛今赶到楼下的介入治疗室就看到程母倚在介入治疗室门口哭泣,看到程敛今的到来,程母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巴掌“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爸爸已经下病危了,这个家就让你毁了,毁了……”,那时程敛今一句话也没有说,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屈下膝缓缓的跪了下来,一直跪到两个小时后护士把程父从介入治疗室推出来。
就从那时起程敛今变了,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乖乖女,什么都听父母的,包括和苏然谈恋爱。也就从那时起,程敛今对与叶辰就彻底的失望了,孩子的失去,父亲的病重叶辰都没有出现,哪怕是一个电话都没有,叶辰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的思念也渐渐变成了恨与痛苦。
睡在叶辰怀中的程敛今梦到父亲倒下了,“爸爸,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倒下,我真的错了……”,一边呓语一边哭泣,双手紧紧地抱着叶辰,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惊恐,无助。叶辰不知道程敛今为什么会这样,只得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身子一边安慰,“敛今,没事的,没事的,你爸爸很好,没事的…..”。
听到叶辰的声音,程敛今更加的不安稳,放开抱着叶辰的手,把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抽噎“呜呜呜……疼,好疼,爸爸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程敛今一直说着对不起,把身子紧紧地团成一团,身子还微微的颤抖。害怕程敛今从车座上掉下去,叶辰只得跻身于那狭小的空间半蹲着搂着程敛今。
叶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程敛今如此的害怕与后悔,以至于就连睡觉都如此的不安稳。可是,若程敛今真的有过什么事王瑞那肯定知道,可是,王瑞并没有给他说,这几年叶辰一直和王瑞保持着联系,他知道程敛今的男朋友,知道程敛今在S大作辅导员,可是他发现他知道的远远不够,现在的程敛今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婚礼上的冷漠,醉酒后的痛苦这些对于叶辰来说是从未见过的,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足以让一个一个少女蜕变成少妇甚至是母亲,叶辰在想,如果再过八年,那么程敛今除了一个名字是他所熟悉的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吧。
再过八年,也许程敛今会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看着她的儿女们在操场上嬉戏,哪怕他叶辰从他身边走过,与他相视也不过那淡漠如水的眸子,或者是客气而疏离的寒暄。想到这,叶辰不淡定了,他死死的盯着程敛今,眸中是他没有掩饰的占有,带有一股狠劲。他不想程敛今属于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八年前不想,八年后也不想。可是现实却是程敛今身边却有了一个陪在她身边五年的男人,叶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程敛今,哪怕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还是想再次拥有她,顺便把那个陪在她身边五年的男人踢得远远的。其实这几年跟过叶辰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的某些特征和程敛今很像,他把这些归咎到先入为主,程敛今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
“吴秘书,一会帮我查一下S大辅导员程敛今的资料,我一会要看。”
“好的,等我查到及时通知您。”吴秘书看了看反光镜中的叶辰和程敛今,他家叶副市可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竟然蜷在座椅下面搂着人家。
“嗯”,叶辰没再多说,他只想知道这八年他错过的,或许现在知道还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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