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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最后一个周日,韩尚琪下了班之后,匆匆忙忙买菜然后赶到沈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到家
门口的时候,怎么按门铃,也没有人应,屋子里面也漆黑一片。她也没多想,拎着塑料袋,靠
在围墙上,望着路口。后来手也酸了,肚子也饿了,就是没有人回来。
巡逻的保安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见她还在便问:“小姐,您找谁?”
“哦。您好,我叫韩尚琪,这是我公公婆婆家。”她见人和她说话,立马露出了本性。
“哦,是苏首长的媳妇啊。”
韩尚琪顿了一下,首长?吴宜笑只是说公公是高干。
“对对。”或许是吧。她便回答。
“没钥匙吗?”
韩尚琪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打电话问一下什么时候回来吧。”
韩尚琪大囧。连公公婆婆到底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手机号码。
“手机没带?”
韩尚琪继续笑。
保安也笑笑,看来这媳妇就是一马大哈啊。然后联系了保卫室,要了个号码打过去。然后告诉
她说:“哦,苏夫人去部队了,和首长国庆要下基层去了。所以暂时回不来。”
韩尚琪心里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然后低头弯腰谢了谢保安。见保安走了,韩尚琪看了看那手里
的菜,有望了望天,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低头往回走。
因为国庆不知道做什么,于是问科主任修了假期,国庆长假天天都守在医院。对护士长说,如
果能值夜班就夜班,连班都无所谓。
她不想回那个宿舍,空荡荡的,睡觉还要听着外面过节的欢愉声,还不如让自己忙点。护士长
轻声问她:“难道手头有点紧张吗?不要那么拼命啊,身体才最重要。”
韩尚琪笑了笑说:“护士长,您不知道,这假期的加班费像我们这种靠钱过活的人,能放过吗
。哈哈。”
对于韩尚琪来说,那的确是一句玩笑话,她没钱,她父母的遗产足够有余。可是对于护士长来
说,的确,这姑娘是个好姑娘,平时朴素,节假日也拼了命一样。以至于后来,医院广为流传
,韩医生家里条件不好,不免又惹来一群优秀男医生的青睐。
国庆,大部分都是值班医生,很显然有的时候会忙的天昏地暗。儿科那边因为一起托管所食物
中毒事件,忙得乱七八糟,急需医生去支援。值班主任听说韩尚琪可是一把手的徒儿,立马让
她从急症室调了过来。
踏上7楼儿科的时候,除了哭声,就是家长的抱怨声。韩尚琪就在这哇啦哇啦的声音里来回穿梭
。刚闲下来喝口水,就看到楼梯口有个小男孩在那边玩,便走过去。
“小朋友。”她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小孩,拿出那嗲嗲的声音。眼前那个水灵灵的孩子,哇,
天呐,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有泪花。不禁感慨,现在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小朋友,不可
以乱跑的哦。爸爸妈妈呢?”
孩子盯着她看,她笑嘻嘻的被盯着,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孩,白白胖胖肉
嘟嘟的,好像捏她的脸啊。
那孩子突然抱住她脖子,让韩尚琪有点惊讶。
“小朋友,阿姨抱你进去,好不好。外面凉。”10月本来还是夏日炎炎的,但是这个城市的10
月突然因为降温下雨,一下子温度降了好多。也因为很多小孩得了感冒也在这几天纷纷来医院
检查。
把他放在护士站那边,护士见了之后,立马说:“谢谢韩医生。我们都找了好久了。”
“没事没事,他就在楼梯口玩呢。”
“皮皮,以后出去要和我们这群姐姐说,知道不?”护士拿了纸巾把他鼻子那边的鼻涕擦掉。
“谁家的孩子?”
护士摇摇头说:“父母过世了,是他家隔壁邻居送来的。”
韩尚琪的心似乎停跳了几秒,摸了摸眼前孩子的头,蹲下来帮他整了整衣服。“什么病啊?”
“火灾,烧伤了,父母都烧死了。这孩子,也不爱说话。也不搭理我们。刚刚居然会让你抱着
,太难得了。”护士很惋惜的说。
“多漂亮的孩子啊。”韩尚琪心里说,是因为都没有父母吗?所以才愿意让我抱吗?“皮皮?
”
孩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看她。
韩尚琪朝他笑笑。说:“皮皮,你好,我叫韩尚琪。可以握个手吗?”
小孩子愣了好久,然后笑了笑,握住了韩尚琪的手。
之后,医院和医大流传的不是皮皮和韩尚琪亲近,而是韩尚琪撒娇发嗲的声音可好听了。
“请急症室韩尚琪医生马上去3号手术室。请急症室韩尚琪医生马上去3号手术室。”听到广播
,韩尚琪站起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发现电梯太挤,于是就选择走楼梯。
“对不起,让一下,谢谢。”韩尚琪从7楼到底楼来来回回说着,就是希望那些在楼梯间抽烟的
家属让她个方便。结果,到了一楼的时候不仅有点喘而且还有点咳嗽。心里抱怨,果真闻不了
烟味啊。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站立马冲出来说:“我的女神啊,你终于来了。赶紧啊。”然后扯着
她往手术跑,本来还想问怎么一下子上升为女神了,没想到还没缓过的气,立马又开始咳嗽一
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被推进了手术室。
其实只是一台一般性的手术,不知道护士长干嘛那么着急。然后自己手术期间因为一直咳嗽让
其他实习生担心不已,都不能好好做手术。把病人送出去后,韩尚琪让几个实习医生先出去,
于是,果真,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拉着那帮实习生问东问西的。而韩尚琪就正好找那个空隙溜了
出来,然后在走廊的尽头,靠着墙壁,急促的喘气,咳嗽,不管自己怎么调整呼吸,就是各种
咳嗽,最后连人都坐在地上,咳得眼泪水都要出来了。才慢慢缓过劲来。
她就索性坐在地上,伸直两腿,靠在墙壁上,抬头闭眼,放松,大口大口呼吸。压根就没有注
意到,走廊的另一头,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目睹着这一切,然后转身离开。
那位男子,蹙眉,心里想:原来是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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