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万世

　　我是坑爹分界线

　　“啵~”

　　普林斯‘呼’的睁开眼，看到坐在床侧的帕丽斯之后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唷，可爱的小王子被吓到了，而且脸颊通红，对于第一次被吻醒的他来说这算是正常反应么？是的，吻醒，被他同样可爱的妹妹。

　　“生日快乐，我亲爱的哥哥。”帕丽斯对自己的哥哥微笑着。

　　“噢！天哪~那个吻是你给我的礼物吗帕丽斯？”

　　“嗯，大概——是的。”

　　“我发誓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看着屋子里温馨的场景，我也不忍心打扰，刚刚睡醒的普林斯还需要洗漱一番不是么，那么这一段空出的时间刚好可以——

　　“你怎样？还是头痛么。”

　　嗯，刚好可以缓解一下迈克尔的头痛。

　　迈克尔摇摇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努力的蜷在沙发的角落里，闭起眼睛，直到我的手抚上他冰凉的额头时他才将眼睛睁开。

　　“像刚才那样，闭起眼睛就好，相信我你会好一些的。”

　　他乖巧的闭上眼，任由我对他的脑部施展异能。淡蓝色的光围绕着迈克尔的头侧旋转着，这会让他感到冰冷而清醒，从而让他好受一些。我收了手，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的时候，我知道这是小王子跑过来了，还有他可爱的妹妹。果不其然他是向我索要礼物来了，刚刚恢复精神的迈克尔心情好像好了许多，也站起来坏笑着看着我。

　　感情你是来看我笑话来了？你还真别以为我没有！

　　“Mobiliarbus！”[①]

　　我模仿着电影里巫师召唤魔杖时的做法，我要笑喷了，因为实在想不出自己正经的模仿电影里的人物的时候的样子，应该很滑稽。总之在我这么做了之后，那根普通的只是被雕刻成Snape魔杖模样的木头一下子出现在我的手上。迈克尔在憋笑，我打赌他一定认为这是个糊弄小孩儿的好方法，天知道我只是用了移走帕丽斯脚下的图钉时所用的方法。

　　“Cool！！！！”普林斯尖叫着“斯特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也可以的小不点儿，只不过只有今天。”我挥挥手中的‘魔杖’，神秘的对他笑着“那么，这个就是我和爸爸送给你的礼物，一根可以使用一天的棍……（子）啊，魔杖。”我差点儿咬到舌头，本身对电影的反感让我不小心说错了。我把棍子凑到他眼前，以便让他发现这根魔杖属于谁。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很好，他发现了。

　　“天哪！这是教授的魔杖么！”

　　“我庆幸你很快就发现了，亲爱的王子阁下。”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一天是个灾难，我嘱咐过普林斯最好不要玩儿破坏性的咒语，他很乖，额……除了用Reducto[②]弄坏了一个杯子，还好不值钱东西。迈克尔笑的很开心，我也终于发现了让他微笑的秘诀，就是孩子们在他面前大闹天宫，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之后，他就会笑了。奇怪的逻辑，仔细想下去却觉得痛心。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我的心又一次回归现实，晚饭过后我站在紧闭的浴室门前，怀着极度不满的心情听着里面呕吐的生意，心里揪疼，这时我又发现我无能为力。

　　愣了很久，直到里面的动静小了我才恢复意识，转回迈克尔的房间拿起《小飞侠》，坐在床上等他，等着他从浴室出来，等着他强硬的从僵硬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我以为五分钟之后他就会过来，可是不同与往常的正是时长，十分钟过去了，他好像没有一点儿出来的迹象。理智告诉我再等一会儿，我强压下冲进浴室的想法。

　　“醒了？”

　　迈克尔睁开了眼睛，我赶忙凑上去关切着。结果我还是冲进了浴室，迎接我的是躺在地板上的迈克尔，他就那样躺在地板上，脚上还没有穿袜子，我记得浴室的地板很凉的……我慌了，慌得不像我自己，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把他带回房间的。

　　“唔……嗯，斯特？抱歉……”他疲惫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我的心脏被这声抱歉刺得生疼“为什么道歉？”

　　“让你担心了啊。”

　　嘴唇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我答不上一句话，手指下意识勾紧了垂在床沿的床单，陷入可怕的沉默。仔细思考着要怎样缓解这僵硬的气氛，但最终，迈克尔在我还未想到解决方法时便打破了寂静：“斯特，画儿画好了。”尽管他的语气满载着无力，但他还是笑了笑。下意识瞄向放置在沙发旁的画架，巨大的画板被一块儿同样巨大的白布遮的严严实实。我站起身来走到画架旁边，迈克尔示意我拉开画布，我照做了。

　　画布下的光景与我之前看到的不同——那是一个黑发黑瞳的女生，看起来二十多岁，有着自然卷的头发被不讲究的挽在脑后，身上穿了一件V领的短袖帽衫，领子也是不讲究的开着，明明有三个纽扣却执拗的一颗都不系上。上次我看到的是半成品，现在迈克尔上了鲜艳的颜色也加了阴影，这让整幅画看起来像一张照片一样真实。

　　画上的人我认得。她叫斯特安修斯戴维琪，既非人又非魔的半吸血鬼。如此丑陋的东西，迈克尔为什么要将它画下来呢？是是是，那是我，又怎样？丑陋，形容我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词比它更贴切。丑陋的我，只会脏了你的画布，可你偏偏又把她画的那么美。

　　“为什么画这个？”我并没有转过身，只是盯着那幅话背对着迈克尔发问。

　　我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迈克尔大概想要坐起来，接着是迈克尔的声音：“还有五分零三秒就是你的330岁生日，”他的声音很轻，该是刚才费了太多力气坐起来的缘故“你陪了我十年了，斯特。不管我是处在巅峰还是低谷，你都一直陪伴着我。”

　　“那是我该做的不是么，杰克逊先生？你救了我的命，我是不是该用余生来报恩？”说到这里我转过身，看到迈克尔以瘫倒的形式窝在床头。

　　“十年还不够么。”他又向上移了一下。

　　“当然，”这两个字我竟说的如此果断“我说过了是余生。”

　　听到我这么说，迈克尔低下头苦笑起来，我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在笑我需要活到地球毁灭。他的牙齿猛地咬了一口苍白的嘴唇，抬起头：“总之，生日快乐，我可爱的斯特。”

　　苍天，别用那个词来形容我。

　　“SO。生日礼物？”我指指身后的素描画。

　　“喜欢么。”

　　突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卖关子似的更加仔细的欣赏那幅画。许久之后我才抬起头，对迈克尔做出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不讨厌。”此话一出，迈克尔虚弱的笑起来，好像身体也开始颤抖，疲累至极的样子也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他需要休息了。

　　“要睡觉么？你很累了。”

　　“不。”令我气愤的话还是被他说出口，可我却无心怪罪他。

　　“那么，想干什么？”

　　“陪我聊天吧。”他笑笑“聊聊过去。”

　　过去有什么好回忆的呢，那些禽兽不如的人把你的身体折磨成这个样子，是在是不值得回忆，你又何必强行扒开伤口向里面看？

　　“过去啊，”我讽刺的开口“那些肮脏的往事有什么好聊的呢。”

　　“不是我的过去啊，斯特。”

　　是你的。

　　十年前，我仍有着和三百年前一样的样子，身上脏乱不堪的衣物体现出我的狼狈。我并不冷，也不饿。这该死的感觉却不是因为过度的麻木，而是因为我不同与常人。离我远点儿，要知道我的手可以掰断你的手骨，我的牙齿可以刺穿你的喉咙，我随便挥挥手就能拧碎你的小腿。可这只会让我在人类中成为佼佼者，而在同类中我只是个败类。

　　“救我，救救我。”

　　我到现在都还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我那时居然要向人类求救，可怕的屈辱感蔓延到我的全身。

　　“滚开！”有个黑人挡在我所求的男人面前“BOSS，别让她弄脏了你的衣服。”

　　果然人类是不可靠的，自大而且下贱。

　　“让开，比尔。她还是个孩子。”

　　怎么？我说错话了？看来我得收回我说的话了。

　　那个黑人被推开，一个纤瘦苍白的年青男人出现在我眼前，寒冷的冬天他被裹在一层层厚重的衣服里面，围巾、帽子、散乱的头发，再加上那副巨大的墨镜，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别问我是怎么看出他是又瘦又苍白的，衣服虽然厚但是显得太过空荡，唯一裸露在外的手也苍白到透明。他应该很好看吧？

　　他说我太聪明，过于成熟，会的太多。说我应该像其他孩子一样好好玩儿玩儿，可是那时候他怎么会知道，不是我太聪明，而是我学的时间太长；不是我过于成熟，是我经历的实在太多；不是我会的太多，是因为那是迫于生存而激发出的本能。如果没有三百多年的寿命，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向人类一样的异类。我其实一无是处。

　　“先生，你确定要我留下么？”我不只一次的问过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哦，戴维琪，为什么这么问？”

　　“你要我留下？”

　　“对啊，怎么了，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去不是么？”迈克尔将食指放在唇边。

　　这慈爱的表情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其实比你大啊，先生。”好吧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美丽的男人表情一滞，随后露出被耍了似的表情“斯特，在开什么玩笑~~”

　　“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称教名，先生。”

　　他一定在想，呐，我救了她的命呢，真冷酷。对，真冷酷，冷酷的不像人类，不可理喻。

　　“我不知道你多大，但是我一定比你大，如果你是人类的话。”

　　接下来是漫长的解释，我不指望他全信，但是意料之外的，他信了，还让我叫他迈克尔。这人太好骗了不是么，人世间如此之多的而虑我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之后我看到令人厌恶到像我一样的一群恶魔居然那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指控、诬告，随便一条罪行说出来都值得我杀他们百余次，那些肮脏的人类，自相残杀的以同类为食，却将洁白的如同云的天使一同缴入战争。他本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结果却折断自己的翅膀投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那些血性的野兽不值得你去救啊。

　　我记得我很清楚的告诉过他，如果留我下来，他也会有杀身之祸，今天也是，血族仍在追杀我，只不过我用黑色的镜片遮了异色的瞳孔，装作人类混在垃圾堆里罢了。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血族或者是我，杀死。

　　“我不在乎，早死一天倒是挺好的。”他这样回答我。

　　好。好什么？给我好好的活着，不许死啊。

　　他是我关心的唯一一个人类，我承认。但在他有了毯子之后我关心的人数变成了四个。果然跟他们呆久了之后，脑子也会变迟钝。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

　　“很有趣。”这算是对我的过去的评价。

　　“什么，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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