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宣

作者:纳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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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恩


      我躺在绿荫下的藤椅上,闭目享受片刻的清凉、舒适,夏风吹过,一阵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不浓,不厚,极淡极淡的花香。我开口问道:“上官姐姐,你的庭院里种的是什么花?这般清香。”我隐隐听到她轻笑了一声,说:“栀子花。”我睁开眼,从藤椅上站起,环视一周,立即看到了栀子花,阳光下白得耀眼,它所反射的光芒如此妍丽。宛若绿丛中的仙子,白色,往往给人感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几分低调,几分华丽,几分谦逊,几分美艳。“花香怡人,花朵妍丽。”我低声赞道。上官姐姐也站了起来,问道:“你知道栀子花的别名是什么吗?”我仔细想了想。说:“木丹?我记得有这个别称的。”
      上官姐姐摇摇头,说道:“木丹固然是它的别称,但我希望你说的是‘玉荷花’。”
      “玉荷花?倒是个极雅致的名称。我记得姐姐你最喜欢的可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呢。如此看来,倒也有几分相似。”
      “花的品性再相似,终也不是。花就跟人一样,不是相似就可以替代的。”上官姐姐抿了抿嘴唇,眼中寂寥之色闪过,伸手拂过栀子花,“走吧。你拜托我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帮你的。”我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她的母亲去了有十年了吧……她仍是介怀,介怀她父亲的新欢,介怀那个与她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替代她母亲的那个女人。我知道,十年,她从未踏进过那个女人的别院,我不禁疑惑,那个女人的院中是否还是一院艳红的石榴花?记得十年前,上官的母亲还在,太尉府中,满池荷花,风中都带着阵阵清香,那时的太尉府绝不会出现雍容华贵的花,一切都改变了,她母亲去世开始改变。不变的只有上官姐姐,她固执地替她母亲守护那一院清雅,一角馥郁。她的母亲是姑苏女子,所以她每年都会去一次姑苏城,可是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和她的母亲不像,除了样貌以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记忆里,夫人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夫人笑起来像阳光般给人温暖的感觉。可是上官,她冷漠,她不爱笑,也不爱哭,只是一脸的冰冷,没有喜怒,而且孤傲。
      “在想什么?这般出神。”上官冰冷的话语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额……我在想……那个匕首恐怕早已不在了吧,我们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你不相信我吗?”她已翻身骑上马,俯视地看着我。
      “没有,不相信你干嘛还要来拜托你。”说罢,我也翻身上马。我们两人几乎是同时扬鞭,抽在马身上。“驾——”
      欧阳胤是不允我查这件事情的,他总是摆着架子对我说,叫我不要瞎参和,事情可能比较复杂什么的。敢情伤着的不是他,他才不知道我有多在意,多好奇,多不解呢。于是今天伤一好就来求上官姐姐帮助我了。

      “那把匕首果真不在了。”我叹了声气,泄气地坐在地上。
      “自然是欧阳胤叫人处理了,你找他要来不就得了。”上官姐姐嘴上是这么说,却依旧仔细地查看着我受伤地方的附近。
      “他若愿给我,我也不用这般麻烦了。”我边说边在心里咒骂欧阳胤。
      她疑惑地用手细拈了几棵草,将手指放到鼻前闻了闻。我不解地问:“怎么了?”她没搭理我,而是在思索,少顷,她缓缓开口道:“犁香。”我仍是一脸不解,她继续说道:“味似马粪。能够吸引马的注意力,让马误以为自己的同伴在这附近……”她没再说下去,她知道,我应该明白,马的嗅觉是异常敏锐的,有时是靠嗅觉来辨认事物的。我紧蹙眉头,沉声道:“看来不仅是有人故意为之,此人的目的也是昭然若现的。”
      她低头盯着地上良久,像是在思考什么。
      “欧阳胤说得对,此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诶?姐姐你怎么也这样想?”我一听到叫我不要插手我就忍不住了。
      “这次你还是不要任性的好,你不信欧阳胤,总该信我吧。就交给我吧,我若查清,定会告知你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看她这般说,我也不好再坚持,只好点头答应。
      她见我答应,便站起身,说:“回去吧。”我仍是坐在地上仰视着她,她逆光而站,高傲的轮廓清晰,冰冷的曲线分明,紫色的华衣更是添了一份神秘。她的凤眸扫了我一眼,道:“怎么还坐着?”我闻言,赶紧站起来,愣愣地盯着她许久,半开玩笑的说:“上官姐姐……”“嗯?”“你真美!”说完便翻身上马,她也翻身骑上马。那双凤眸瞪了我一眼,道:“你胆子倒是愈发大了,竟敢调戏我?!”我却分明看见她冰冷的脸上淡淡的红晕,遂大笑出声:“哈哈——上官姐姐害羞了!”说罢,立刻驾马而去,生怕她收拾我。
      结果,她也没有收拾我,只是不理我了……“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说,下次能调戏你的肯定不是我了,说不定是个俊气的公子哥呢!”我本打算诓她一下,岂料,最后那句话简直就是火上加油,她更是不理我了。我本欲再哄她几句,却听到前方的打闹声。
      “你们是何人?可知你们惹的是谁?”前方传来一个嘶吼的女声。眼见不妙,遂即刻驾马上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残破的华丽的马车,车旁躺着数名男人的尸体,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想来应是这车的主子的护卫,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张开双臂挡在一个华衣女子的身前,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批紫袍男人,最前面那个骑着匹黑青色的马,一身宝蓝色的华袍,戴着银白色的面具,眼色凛冽。我正欲上前,上官姐姐却哑声道:“先别急,看清局势再说。”只见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开口说道:“我们是何人,你不必知道,我惹的是谁,我清楚得很,你让开!我不想杀女人。”那个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隐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今天,你们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否则休想碰我主子!”那丫鬟毫无畏惧地昂着头说。
      “哼。”那男人一声冷哼,“就你这样,也还想当忠心护主的烈女?”语毕,那男人瞥了眼旁边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子毫不迟疑地拔出剑刺向那丫鬟,我明显听到剑刺进血肉的声音,那丫鬟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我眉头一蹙,挣脱了上官姐姐拉着我的手,翻身下马,朝他们走了过去。也不理他们敌视的目光,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丫鬟,蹲下,把手放到她鼻前,还有微弱的气息,我瞥了眼伤口,伤在右下腹,估摸是伤了几根肋骨,不及要害,但还是先得止血。“嘶——”我将自己的裙角撕下,绕着她的腹部随意包扎了下,样子倒是不好看,只要止血即可,我的心中疑惑未消,这一剑为何不刺向致命之处,是故意还是无意?包扎其间,没人上前打扰,我知道是上官姐姐站在我身后,那华衣女子就蹲在我身旁,看着我包扎。
      “你们是何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那极富有压迫感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站起来,直直地盯着他,良久不说话。“你看着我作甚?不怕死?当真不怕死就把那女人救走。”
      我笑了笑,道:“正合我意。我确实要救这个女人。”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遂嘲讽地说:“就凭你们两个?”我仍是脸皮厚的笑着说:“对。就凭我们两个。”我话刚说完,他的眼中一闪过杀意,“上!”一字号令十几人冲了上来。我从背后抽出长鞭,来一个抽一个,将那女人护在身后,而上官姐姐大半是空手对敌,偶尔飞几把小刀,该死!我竟忘了她自小学的都是枪、环之类的武器,不宜带在身上,不过好在她武技在我之上,而且这些紫袍男子并不是什么高手。“啪——啪——”耳边尽是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眼瞥见一男的直冲向我身后护着的那女人,情急之下,鞭子都没使,直接抬脚,向他踢去。“啊!”那男的叫了一声,早已被我踢得老远,我却感到手上一紧,那戴面具的男人的面具突然在我眼前放大,他紧紧握住我拿鞭的手,眼中满是玩味。我挣扎半天仍是挣脱不掉他的手,索性抬脚准备踢过去,可我的脚还没抬起,只是伸出一点,就被他双腿夹夹住了,臭男人!敢占我便宜,我松开抓着那女人的另外一只手,准备打过去,他却双手都用上,把我的两只手牢牢拉住,随后把我拉向他,一手把我的双手往后一反,一只手紧搂住我的腰,眼中的玩味不减。
      “放开!”我怒吼道。
      “你不是要玩吗?我陪你玩啊。”语气听不出喜怒。
      “放开!我不是在玩,我是在救人。卑鄙无耻的家伙!”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边说边尝试挣脱他,他却越搂越紧。
      “驾——”远处传来男子的驾马声,我面前这个男的眼色一变,遂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女人,记住我的声音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罢,他松开我,利落的翻身上马,驾马而去。真恶心,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干嘛要记得你啊。我恶狠狠地朝那个宝蓝色的一点瞪了一眼。“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带着几分端庄。我才转身打量着她,刚刚那个华衣女人。她梳了抛家髻,戴着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身着云雁细锦衣和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身材姣好。玉般的鹅蛋脸,如月般带着点温和的眼眸,略薄的红唇,整个人给人感觉几分高贵,几分端庄,几分温和。我猜晓她身份不一般,说话自然也不是刚才那般。
      “没事。姑娘是……?”说话间,上官姐姐也走到了我旁边,和我一起疑惑地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吁——”男子勒马的声音传来,我闻声看去,竟是欧阳胤,后面还有一队人马,护着中间那个极华丽的马车。
      欧阳胤翻身下马,朝我们走过来,突然停在那女人面前,半蹲下道:“长公主受惊了,臣之罪,长公主恕罪。”一句话彻底让我忐忑,我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当今的长公主,我朝唯一的一位长公主——怡淑长公主。刚才我若是不仔细,她伤着一分一毫,我可能就此结束在我的十五岁。相信我身旁的上官姐姐也是十分惊讶,“扑通——”一声,我和上官姐姐都跪了下来。“臣女眼拙,竟没认出长公主,差点害长公主陷入危险。”上官姐姐虽说话的语气没变,但我却隐隐听到了颤抖的几个字。“实是臣女之罪,长公主恕罪。”最后一句话我和上官姐姐竟是同时脱口而出,一字不差地默契。我低着头,不敢再打量面前这个女人,只听到有人从马车上下来,面前的长公主躬身行礼道:“皇上圣安。”不是吧!皇上也来了,天哪!我是有多倒霉啊。“姐姐快起,不是在宫中,这种礼数就免了吧。”那个带着君王霸气的声音传来,有几分温柔,我不禁有些诧异。
      “你们两个起来吧,欧阳都尉也起身吧。本宫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别总说什么恕罪,连罪都没有,你们让本宫宽恕什么呢?”那端庄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便听话地站了起来。刚抬头,就对上皇上黑宝石般的眼,又赶紧低下头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然你们两个都知道了本宫的身份,也该告诉本宫你们两个是何人了吧?”
      这语气,倒不像是命令,但是不可能不说吧。我正欲开口,话还没说出,皇帝就抢先说了:“姐姐,还是让夏鸿告诉你吧。夏鸿!”说罢,上次我和欧阳胤比试时看见的那个太监站出来先向长公主行了个礼,缓缓道:“长公主,左边的这位是上官太尉的千金,就是去年封的多罗郡主。右边这位呢,是苏将军的二千金,新封的固山郡主。”说完,他又退到皇帝身后毕恭毕敬地站着。
      “原来是将门之后,怪不得一身武艺。皇上,管不得会破例封了她们两个郡主呢。”长公主笑着说道。向来,只有皇室的王爷的女儿才能封为郡主,而苏氏和上官氏并非是皇室后裔,按理是什么都封不上的,但皇上却破例封了两个,很是给太尉和将军面子。
      “夏鸿,这两位郡主有功,该赏!待会儿回宫后,你安排下去。姐姐,你的马车已破损,和朕共乘一座罢了。欧阳胤,走吧。”皇帝淡淡地吩咐了几句,遂上车带着那一队人马离去。欧阳胤至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他毕竟是个为官的人。待他们走远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往地上一扫,才看到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我蹲下身拾起它。仔细看,清亮似冰,暗含有絮花状的浅蓝色,上刻着个“靖”字,字旁雕刻着松的花样,玉是透着冰的感觉,我想了想,脱口而出:“冰种翡翠。”上官姐姐也蹲了下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冰种翡翠?”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是冰种翡翠中的上等玉料,‘蓝花冰’。”上官接过我的话,道:“冰种翡翠多产于溪国,极少部分产于玄朝的锦都。但是蓝花冰只有溪国才有。”我们两个都沉默了。溪国,玄朝边界邻国中强大的四国之一,是四国中最富有的一国,对玄朝俯首称臣数十年。蓝花冰,我是没见过,但是冰种翡翠我确是见过的,蓝花冰的特征书上多有提及。我们两个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将军府,待进了内阁,才开口说话。
      “刚刚可是有人跟踪?”一进内阁,关好门,我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因为上官姐姐一直警示我别乱说话。她点点头,拿出那玉佩玩弄起来。
      “难道真的是溪国欲反了?”我蹙了蹙眉头,担心的问道。
      “极大的可能。但是我想不明白,溪国不会如此愚蠢,直接明目张胆地把长公主绑回去。”上官姐姐手抚额头地说。
      我也坐了下来,低头思索着,努力回忆刚才的一幕幕。对了!那个小丫鬟呢,后来怎么没看到她了。
      “那个受伤的丫鬟?”
      “皇上吩咐夏鸿派人送回长公主府上医治了。没伤中要害之处……”她淡淡说着,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没伤中要害!那些紫衣男人剑法是极准的,怎么会没伤她要害,而且我看了看,那个位置伤及痛倒是痛的,只不过好的速度会很快,而且最多让她流流血,根本不是致命的一剑。”
      “剑法极准。”我喃喃地说了一句,反复念着这四个字,不会是……“故意刺的,剑法准,可准保伤人性命,也可准保不伤人性命。”
      “难不成那小丫鬟和他们是一帮的?”对!多半是,没有实际根据自然是不能乱肯定的。我和上官姐姐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这件非同一般的事,以致入夜……

      琉璃瓦,殷红墙,皇宫再气派也离不开这个建设规律,大理石铺作的地板,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堵堵宫墙分割了不同的领域,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只是日光下的皇宫没有沐浴在暖阳下的感觉,反而是寒由心生,这个极大极华丽的囚牢,莫名死过多少人,没有人知道,我不禁想,也许这宫墙就是冤死的人的鲜血染成的。“郡主,这儿就是宸嘉宫了,皇上就在里面等您。”领路的小太监指着已然矗立在我眼前的华丽宫殿说道。我怔怔地看着宸嘉宫,玉阶,殷红柱,四角屋檐,凌驾人之上,好一个气派生辉的宫殿。今日一早,皇帝宣我入宫,说是因我那日救长公主有功,要赏我,虽然我真的觉得这个借口很荒唐,但还是来了。我缓步踏上玉阶,跨过门槛,走进这座宫殿,直接映入我眼帘的是正对着的墙上挂着金刻的龙乘云上,金龙的眼是琉璃珠,尾处勾雕了玉丝。接着是耀眼的明黄色,明黄色的帘子,明黄色的绸布铺盖着帝座前的桌案。“郡主,皇上在西屋看奏折,您请。”夏鸿将我引到明黄色的门帘前,掀起门帘,我迈过门槛,走了进去。看到皇帝正坐在榻上看奏折,忙走过跪下行礼道:“皇上圣安。”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微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我扶起,道:“起来罢。”
      他的手扶我时带着温热的感觉,我不禁有些出神。“知道朕宣你为何事吗?”他淡淡地开口问。我摇摇头,竟说不出话来。咦?不是说要赏我吗?我又赶紧点点头。“呵,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他竟笑了出来,我又不禁有些犯傻。
      “不是要赏臣女吗?”我只好壮着胆子说。
      “这是次要的。朕主要是想问问那欲劫持长公主的人,你可否看清他样貌?”皇帝看我这般突然痴愣了,只好直切主题了。
      “他是戴着面具的,臣女怎会……”难道长公主把那个臭男人占我便宜的事也告知皇帝了?我看一眼皇帝,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是吧!丢脸啊!“皇上,您故意问这个问题的吗?”
      “不是,朕主要是要查清这件事情,这是源头……”他却说不下去了,脸上的笑容顿时绽开。
      我又羞又恼,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扯开话题:“皇上,昨日臣女捡到这个男子的玉佩。”边说边将玉佩掏出递与皇帝,“此玉是冰种翡翠中的蓝花冰,唯有溪国有此物。”他接过这清亮似冰的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道:“确是蓝花冰。”
      “皇上,此事很是蹊跷。”
      “哦?”他微一挑眉,看了我一眼。“如何说起?”
      “昨日,长公主的一个丫鬟拼死护主,被对方所伤,可是未伤及要害,那个位置伤及痛倒是痛的,只不过好的速度会很快,而且最多让她流流血,根本不是致命的一剑。而且臣女和多罗郡主和对方交手后发现,那些人的剑法是极准的,可猜测那一剑是有意为之,很有可能,她和他们是一帮的,这样做只是为博得长公主的信任。其实这还不够,如果我们没有出现,他们定会掳走长公主,那丫鬟的伤只要止血即可行动,那么她可以来向您报信,故意透露行踪,便可救回长公主。如此,他们是溪国人的身份也会大白。这样一来,皇上有足够的理由攻打溪国。准确的说是不得不打,打了,现下一切都未准备好,多半会是惨败;不打,就是向天下人证明,这个被掳掠长公主的耻辱,玄朝忍了,证明玄朝的无能。”我忐忑地说完,还不忘补上一句:“这只是臣女和多罗郡主的揣测,也可能不是如此。”
      皇帝眉头紧蹙,良久,他唇角一勾,冷冷地说:“你们的揣测是对的,但朕想,他们的意图应该比这还复杂一些。”还复杂一些?也是,他是皇帝,深谙权谋之术多年,他自然想得比我们更全面,我们想得多少还是有些牵强。
      “你总是出乎人的意料。果然,朕越来越会看人了。”突然话题一转,他语气变淡,不像刚才那般冷冽。“诶?皇上,这是在夸臣女还是在夸您自己呢?”我一脸不解的问。他看着我,笑出声来:“哈哈,兼而有之。”那笑容好真实,他冷冽的曲线顿时柔和几分。是我的幻觉吗?我觉得今天的皇上好像很反常,而且待我的态度好像有点特别。不行!不要胡思乱想!皇上说不定待女人都是这种态度呢。“你回去吧。至于赏赐,朕已命夏鸿打点好了,东西都是朕选的,不是叫他们选的,你回去看看喜不喜欢。”啊?什么嘛,眼神那么温柔干什么,还亲自选赏赐,皇上啊,你弄得那么特别,我本来不想误会你的意思的,可是现在我好像真的会误会哎……“臣女告退。”我行了礼之后就浑浑噩噩地出了西屋,脑袋完全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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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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