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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我已经说过我父母是不靠谱的家伙了吧?事实也是如此,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找父母拿零花钱,我家爹妈则是把赚到的每一笔钱都一股脑塞给我,然后时不时的找我哭穷。所以我反而成了兄弟中间最富有的。
既是答应了安柯和元星辰买车,我当晚回去搜了搜我中意的几款车型的信息,给外公挂电话报了备,第二天一早便去汽车城,提了Phaeton W12 6.0回来。
元星辰那小子是个车痴,从小到废掉的单车都够买三套房子了。他早在我提车的时候就打电话问,嚷嚷着几个牌子的小跑,我只笑而不语。等我把车开到他们医科大门口,隔着玻璃清晰地看到元星辰闪闪期待的眼睛变成囧囧的失望,而后又瞬间一闪,扑向我的车头时,我才大笑起来,推开车门道,“要不要带你去兜一圈?”
元星辰不用我招呼就猫腰钻了进来,然后回身招呼,“小鱼小鱼!你也来!”我心下一动,偏偏头,看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显然他也看出了是我,一时神色不定,大眼扑闪着眨了几下,竟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真是怪了,这孩子怎么每次见我就有这么多情绪呢?
星辰看他没动,又催了两句,“小鱼你蘑菇什么呢?你不是要还钱给我哥么,先上来再说。”提到还钱,那小鱼咬下了嘴唇,拉开后面车门坐了进来。
“俞瑜是吧?我听星辰说过你。初次见面,我是庄慕潇。”我边调头边说,目光通过后视镜和那双大眼交汇了一下,他立刻就躲开了,轻声道了声,“你好。”完全没有之前在炒河粉店瞪我的气势,他定然是以为我是没认出他的。
星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叨叨着说虽然花了足够的钱可坐上面的感觉还是不能见人开出去会不会被别人撞啊什么的,我懒得理他,眼角余光瞟了瞟后视镜里兀自盯着窗外的侧脸,那尖尖的小下巴不知怎么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伤,结了疤,衬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格外艳丽。我脱口而出道,“俞瑜长得可真秀气,跟个女孩儿似的。”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跟他说话,又是这么被调侃,他迅速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仍是咬了咬唇没说话,我本来以为他会发脾气,至少该瞪我两眼,没成想他这么沉默。星辰“哈哈”笑着扒在椅背上往后瞅,道,“生气了没?生气了没?呐呐,你看不是我一个人我这么说吧!”说着又转过身对我解释,“潇潇哥你不知道哇,当初就是因为我把他认成女孩子他可把我揍惨了……你不知道他本来还留长发的,就前几天刚减了,要不然更像……那会我还以为是谁的女朋友或妹妹在我们宿舍。别看他瘦的麻杆似的,下手可狠了!”星辰似乎连痛感也回忆起来了,摸着脖子“啧啧”两声。
我便顺口道,“该的,让你练功的时候偷懒,连路人都打不过,真遇到绑匪歹徒什么的怎么办?家里就你和安儿最笨!”“谁说的!我比安儿强多了!现在还有小池和年年垫底呢。杜师父都说了,年年比当年安儿还菜!”元星辰梗着脖子和我争,我“啧”了一声道,“滑头!怎么不知和好的比?!”元星辰没想到他数落俞瑜当年打他的事能引来我的教训,一时有点蔫,身子顺着椅背一滑,没精打采的道,“晓得……”我被他的呆样子逗笑,说,“好了好了,别装死。你俩吃中饭了没?”元星辰立刻举手道,“没吃!”
既然是兜风,时间也还早,我便带他们绕外环走了大半个城到海边的度假屋去吃海味。
俞瑜一直没开口,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几次他下巴上的伤疤,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和元星辰聊聊家常课业,所幸家大人多,各兄弟间的情况互相聊聊也尽有的说了。
进了秋,度假屋的生意不似暑期那么火爆,到了吃饭地点,要了一个包间,元星辰大大咧咧的揽着俞瑜的肩膀笑,“潇潇哥请客,我们可得敞开了肚皮哈!”俞瑜看了看我,有些微的局促,还是没说什么。星辰果真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
我不是很饿,动了几下筷子就去摸烟,抽了几口,又想起这俞瑜反对我抽烟的那次初遇,便拿眼去看他,正看见他拿手悄悄地在鼻子前扇了两下,我便道,“抱歉,你对烟味过敏?”他看了看我,摇摇头道,“不,只是闻不惯。”元星辰嘴里嚼着蟹腿,嚷了句,“他就这德行,宿舍里有谁抽烟他就出去。”我看了看他,笑了笑,故作无奈地道,“好吧,我去卫生间。”
吃完饭就送他俩回去,他们下午有课,我便约了星辰晚上带他回本家,这车还是要给爷爷们过目的。
他们刚下车,我就摸烟,结果却没找着打火机,可能是落在饭店了。我郁闷万分的驱车往学校去,博弈给我发信息说梅教授给开会布置课题。到了会议室,看见博弈,我直接去掏他的兜,打着火就往外走,正和进来的梅老走了碰头,我喊了一声“梅老师”,梅教授扶了下眼镜,皱眉道,“慕潇!你这烟瘾可得控制了啊!”我连连点头,退了出去,梅老不抽烟,见我一次说教一次,我可不想堵枪眼。
等我再回来,课题就剩下一个了,我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连博弈在内的其他八名同学,接受他们一致的幸灾乐祸后,只好认命。
梅老向来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舍得来见我们一面已经很不错了,却也是扔下课题就没人了,我把印着课题的小纸条夹进钱包里招呼博弈一起走,顺便问他我早上去了汽车城后他有没有对安柯做什么,孤男孤男共处一室的,何况还是实力上还是心怀不轨的大灰狼和无知无畏的小白兔的悬殊。博弈摆出一副懒得理我的表情道,“真不放心就别让我住!”说罢就一边接一通电话,一边摆摆手走掉了。——这世上还有比博弈这厮更大爷的么!我愤然!
愤然的我打电话和安柯说了晚上回本家的时间,愤然地开着车去了昭远地产,愤然地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噼里啪啦”一阵敲,打印出一张纸,拨通内线叫了江纬来,道,“小江同志,给你一个巴结我的机会,把这个任务做好,我让大哥给你放一个长假。”江纬却学精了,不肯接我的纸,先眨巴着他的单眼皮小眼睛瞅了瞅,就悲愤的叫起来,“两千份问卷!表少爷我得做到什么时候啊!”我一看他那悲愤的小表情就乐了,一腔愤然总算发泄出来,神清气爽!我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道,“小江同志要努力呀!为了满叔!”江纬顿时萎了。江纬是赵家管家满叔的小儿子,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子从小就傻愣愣的,学习也不大好,勉强读完了专科,外公就安排他进公司打打杂,人不机灵,倒是难得真心实意的善良。
我看见电梯口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便把江纬放一边,追着那人上了楼。
苏医生一见是我,便先笑,“表少爷今天得空?”我忙摆手,“苏医生还是这样客气,叫我慕潇便好!”顿了顿,指着他手里的食盒道,“怎么?大哥还没吃中饭?”他温和的笑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是啊!这些天太忙,他胃病又犯了,什么都吃不下,都是我来送,今日帮着子煦的太太做产检来晚了。”我看他因为爬楼梯的缘故想来苍白的脸色上沁出一层汗来,便接过食盒,放慢脚步。这人的来历和一些事情我都不太了解,我只知道他是大哥的高中同学,以是他和大哥——赵家长孙赵子冕关系格外亲密,熟悉赵子冕性格和地位的人都知道要和他亲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所以连带着对苏澈,大家多多少少也带了点敬畏。
大哥的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的,我和苏医生一进去,就看见那个极威严的男人在认真伏案,笔耕不辍。苏医生轻叹了口气,边走过去边道,“不是说让你先躺一会儿么?早上出门给你带的吃的可先垫垫了?”
赵子冕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先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忙叫了声,“大哥”。我在赵家住的太久,和表兄弟表姐妹也都是直接称呼。
苏医生上前把赵子冕从座位上拉起来,带到沙发上坐下,从我手上拿过食盒打开,布好菜,摆好餐具,又起身倒了杯温水来。大哥倒没急着用餐,慢斯条理地喝了口水,问我,“有事?”苏医生坐在大哥身边,也抬头看我,顿时我好像是看见外公外婆坐在一起的场景,口中一滞,竟没说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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