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 从爱你开始

作者:朱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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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动心谁伤心


      合上书本放在抽屉里,就像把一段时光折起来放在珍藏里。
      晚自习的时候,乔羽有道数学题不会问谢婷婷。谢婷婷也不知有意无意直接把卷子给李晨说: “你给讲讲吧,我这回正解一道题。”
      乔羽把卷子拿过来说“不用了”,把头埋的低低的。
      李晨扭过来哈哈笑着说:“还真不理我了,来,我给你讲。”
      乔羽迎着他的目光说:“是你先不理我的。”竟有种撒娇的感觉。
      讲完之后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阴霾就自己的消失了。
      高考当天,乔羽和李晨分到一个学校考试。带队老师点完名之后,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乔羽走过去对他说:“马到成功。”没等他说话就去找考场。
      紧接着估分填志愿,乔羽总是在不自觉的寻找李晨的身影,可是他的身边总是围满了人,好像一道屏障,把乔羽隔离在外面。不再是前后桌,没有理由去找他。在人生这么重大的时刻,乔羽多么希望能和他一起商量,能去一个城市也好就是能现在商量一下也好。乔羽的心低到了尘埃里。
      乔羽的成绩不很理想,爸爸妈妈在她估分当天也来了,她埋进妈妈的怀抱里哭了一场,为成绩为委屈为一些莫名的东西。不明真相的妈妈只是抚摸着她的头连声说着不好咱们重新补习。
      报完志愿后再也没有李晨的消息。
      等待的日子总是那么难熬,相比学校,家里的日子如此的悠闲惬意。早晨在花香中醒来,乔羽家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被爸爸打理的特别好;夏日的午后边听音乐边吃水果,屋里凉快又安静。这么静谧这么悠闲的时光,乔羽只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焦灼。
      同学录照片夹,能找到的只是一张相片,是李晨在银杏树下微笑着的相片,乔羽经常抽出来偷偷看。看着它好像握住了高中这最后的时光。
      高考成绩可以电话查询的那天一大早,全家就围在电话前,乔羽不敢打电话,妈妈给打的电话,输入准考证的时候,乔羽发现妈妈的手都是抖的。成绩出来了,离本科线差4分。
      天哪,4分!乔羽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坐在椅子上不知该怎么办。
      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就又响起了。是沈子航,妈妈喊乔羽,乔羽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听见妈妈和沈子航说话,两人竟说了很久,还挺投机。乔羽就像一根木头,木然的木头无知觉的木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被这可恶的4分拒之门外
      放下电话,妈妈摸了摸乔羽的头发说:“沈子航过重点线20分,估计能被第一志愿录取。他打电话让我告诉你,别灰心,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奶奶也出来了,悄悄的坐在凳子上,拉住乔羽的手,无声的摸索着。妈妈躺在沙发上,眼泪就出来了,对乔羽说:“就4分就把我们羽羽拒之门外,我不服不甘心。”爸爸一根根的抽烟,此时沉默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而只有乔羽没有任何反应,愣愣的什么也没有表示,好像整个事件和她无关,麻木到了极点。
      那天的记忆,乔羽在后来的回忆中有时很清晰,每个人的动作表情都犹在眼前,有时很模糊,只记得全天大家好想都没有吃饭,一点也不觉得饿。原来人在遭遇巨大打击的时候,就像被冰柱瞬间射中心灵,成了盐柱。
      在灰心失望的时候,全家人还盼望着第二志愿的录取。在等待的缝隙中,乔羽偶尔会想起李晨,但这种感觉很淡。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李晨没有只言片语,倒是沈子航经常来电话,说笑话聊见闻,也不能逗乔羽开怀一笑。乔羽模模糊糊的悟到一个道理,原来爱也是需要回应的,以前她觉得自己会在任何时候接纳李晨也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看着爸妈日渐消瘦,乔羽觉得自己没有悲伤的权力。生活反而变的有规律起来,早上浇花下午和妹妹一起练字。乔羽倒过来安慰妈妈:“没事,大不了我再补习一年。”她觉得妈妈的眼睛好像一片海,抚慰安慰温柔的拍打着她。
      通知书来的那天,是沈子航打的电话,长长的电话线也挡不住他高兴的心情:“乔羽乔羽,你被一个二本学校录取了,我就说你不能放弃,你快来领通知书。”
      乔羽放下电话,跑去告诉家里的每一个人。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乔羽把奶奶花白的头发抚到耳后。爸爸放下给月季松土的花锄,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妈妈说:“给钱,快点去吧,注意安全。”
      坐上去市里的公交车,倚在窗前,乔羽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打湿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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