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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周一上午要进行例行的市委常委会,温宪康刚一来到办公室,郑毅便把开会需要的文件和讲话稿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小郑啊,音乐会听得怎么样啊?”温宪康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不着痕迹地问。
“挺好的,温书记您费心了。”郑毅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手心却有一些微微汗湿。
“唉,能不费心吗,我那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感情的事儿不上心。”温宪康摆摆手,让郑毅坐下。“小郑啊,现在也没外人,我想听听你的真实看法,你觉得我那个女儿怎么样啊?”
郑毅挺直身板坐在软椅上,仿佛正在进行严肃的工作汇报。“很,很好。”明明是一月份,可郑毅却觉得这屋里好像是三伏天。
温宪康看着郑毅虽然有些拘谨,但脸上却浮出异样的红晕,觉得这事没准有戏。“小郑啊,我和你父亲私交不错,两家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我们也都很支持你们年轻人多多沟通,增进感情。”
郑毅听了,羞涩地笑着点了点头。“温书记,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温宪康爽朗地笑出了声,好像成功搞定了一个悬而未决的提案。“那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明白了。那今晚来家里吃个饭吧,我把小莳也约回来,你们多交流交流。”
晚上,温秋莳被母亲大人一个电话叫回了家,说是有人送来了些野味,让她回家尝尝鲜。等进了家门,看到客厅沙发坐着的人时,温秋莳便知今天这是场鸿门宴啊,只想立马掉头逃走。却被父亲威严的声音绊住了脚步:“小莳,有客人在,还不赶快进来。”
温秋莳满脸堆笑地换了拖鞋,对着郑毅打招呼:“你好啊,郑先生,呵呵呵。”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一丝尴尬。
郑毅听见温宪康叫她“小莳”,可音乐会那天,她明明说自己是“温冬菀”,脑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温秋莳进了屋,见到这种局面也知道自己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索性大大方方坐到了郑毅身边,转过头用手虚掩着嘴对他说:“郑先生,我是温秋莳,这里面的误会我以后再跟您说,请您务必在我父亲面前替我保密,拜托了。”说完,还不忘扯扯郑毅的袖口。
明明两个当事人此刻都是无比窘迫,但看在温宪康眼里则变了一个调调,拉拉扯扯,交头接耳,分明是大有J情,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郑毅再笨也觉察出这里面的猫腻,但看在温秋莳低声下气的份儿上,也没有当场拆穿,按捺着吃完了这顿食不知味的晚宴。
晚上吃完饭,温宪康拉着郑毅聊了一会时政要闻,温秋莳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只等着郑毅起身告辞,便也跟着站起来,主动要送郑毅回家。
待两人出门后,老两口一脸的欣慰,觉得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郑毅晚上是坐温宪康的小车来的,没有开自己的车,温秋莳正好开着自己的小马六送他回家。
“温小姐,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郑毅坐在车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郑先生,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温秋莳,之前不想被家里安排相亲,所以才骗了您,真的很抱歉。”温秋莳讪讪地说。
郑毅此刻其实并不十分关心这个温秋莳是谁,他更想知道那天相亲的“温秋莳”是谁。“那大上次跟我见面的人又是谁?”
“哦,你说咖啡厅的那次吧,那是我妹妹,她才是温冬菀。上次其实是找她临阵顶替,我很抱歉骗了您,可是我确实不想相亲,请您原谅。”温秋莳表明了立场,不想让误会继续扩大。“至于我父亲那里,我会去想办法,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郑毅听了她的话,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临下车前,他似乎想问温秋莳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淡淡地说了句:“再见。”
温秋莳看着郑毅远去的身影,也只是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抱歉。
打这以后,温秋莳胡乱编了个借口把温宪康搪塞了过去,家里也只当他俩是性格不合,也没再继续追问,这件事似乎告了一段落,可是在郑毅的心底却深深烙下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温冬莞。
这一天,组织部干部二处的杨处长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来到温夏苒的办公桌前。“小温啊,这是处里新调来的同志,是个军转干部,这是他的人事档案,你整理完一会儿送去人事处归档。”
杨处长临走前又交代了温夏苒几项工作,待他走后,温夏苒拿过那个牛皮纸袋,打开缠绕的细线,拿出里面厚厚的一摞档案和证书细细翻看起来。
档案的主人叫谭华勇,转业前是省军区**军**师政治部的一名参谋,也是全军区最年轻的团级干部。小小的一寸照片上,一个明眸剑眉的男人,刚毅的面部线条衬得本就干净的俊颜更加英姿勃发,饶是在组织部里阅人无数的温夏苒也禁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可是比外表更吸引人的是那一摞厚厚的表彰证书和嘉奖令,三个三等功,两个二等功,还有大大小小的表彰奖励,连写一篇建党80周年的征文也能拿上一个全军一等奖。温夏苒粗略算了一下,从谭华勇入伍至今,平均每三个月就有一次嘉奖,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简直称得上奇迹。或许从这一刻起,温夏苒便对谭华勇这个人多了一份格外的留意。
晚上下班前,宋宇给夏苒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送完领导有个应酬,晚些回家,嘱咐夏苒自己做口饭吃。夏苒觉得自己一个人吃没什么意思,也懒得开伙,就在小区旁边的小吃店买了碗酸辣粉,带回家随便吃了一口。
等到晚上快十一点了,夏苒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宋宇才一身酒气地回了家。
宋宇在门口胡乱踢掉鞋,也顾不得穿拖鞋,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夏苒只得拿着拖鞋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扶着生怕他摔倒。
“你是不是又喝酒开车了?”夏苒看着宋宇把车钥匙丢在床头柜上,生气地问。
喝的五迷三道的宋宇哼哼哈哈地应着,听不清嘴里说些什么。夏苒知道他这会儿神志不清醒,说什么也没用,叹了口气,无奈地帮他把外衣脱下来。
都说女人天生长了一只狗鼻子,温夏苒手里拿着宋宇的外套,隐隐闻到上面除了酒臭味,还有一股子女人的香水味,原本就压着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上来。
“你个死人,你起来,说,你晚上都去哪鬼混了?”温夏苒不依不饶地把一滩烂泥似的宋宇从床上拖了起来,非要问出个究竟。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可温夏苒怎么也不相信,宋宇刚做生意没几天,就开始学会花天酒地了。
“哎呀,老婆,困死我了,让我睡觉吧。”宋宇身子沉的像灌了铅,耍赖不肯起来。
“睡什么睡,说不清楚你今晚就别睡了。”温夏苒把手里的外套一把扔到宋宇的脑袋上。
“哪有什么鬼混啊,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就去酒吧坐了会儿。”宋宇用手拂开碍事儿的衣服,不耐烦地说。
“那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儿,你们是不是叫小姐了?”
其实宋宇还真挺冤枉,这去酒吧肯定得叫几个小姐充充场面,可是天可怜见,他是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连摸摸小手都没有,顶多就是喝了两杯小姐递上来的红酒。那小姐身上像是撒了一瓶子的香水,弄得他身上也一股子脂粉味儿,他有什么办法。可是这些话,他一时半会跟夏苒也解释不清楚,再说他这会儿不光脑子一锅粥,连舌头也大着呢。
“老婆,我这不是乖乖回来了吗,我发誓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啊。”宋宇懒得用言语解释,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说着就一把抱住温夏苒,借着酒劲开始耍赖皮。
温夏苒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再说他醉成这样也是有心无力,皱了皱眉,一把推开八爪鱼似的宋宇,走到床的另一侧,一声不吭地掀开被躺了进去。
本来宋宇被温夏苒伺候的好好的,可是她一生气,衣服只脱了一半,宋宇只好强打起精神,自己动手接着把衣服脱完。钻进被里,没皮没脸地从后面搂上了温夏苒。温夏苒自然是心里不舒服,可是挣了半天也没法甩掉这贴狗皮膏药,只好拧了几下他的胳膊泄愤,才算解气。
第二天一早,宋宇不顾喝完酒的头疼,主动起来做了早饭,恭迎夏苒这尊老佛爷起来喝早茶。睡醒了觉,昨晚的光火本就消了大半,看到宋宇一如既往地体贴,夏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打趣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老婆,我对灯发誓,我绝对是清白的,苍天可见,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啊。”宋宇谄媚地说道,边说边把抹好花生酱的面包片递给夏苒。
“哼,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边瞎搞,我可饶不了你。”
吃完饭,宋宇今天不用去接领导,便主动开车送夏苒去单位。路上,广播里正播送一条社会新闻,说是一女子因为丈夫在外面找小三,一气之下把丈夫给杀了。宋宇顺嘴便问夏苒:“老婆,要是我在外面乱搞,你会不会也把我杀了?”
温夏苒嘴角妩媚地一笑,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宋宇:“老公,你放心,我绝对不忍心杀你。”
宋宇正要夸温夏苒心地善良,便听到夏苒幽幽地说:“但是,我会给你一刀,这辈子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姐妹嘛。”
宋宇用余光看见夏苒正盯着自己的那里,听着这样的话,不免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寒意,心里悄悄打了个寒颤,暗叹夏苒果然得了他爸老温书记的真传,几句话就能叫人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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