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唐初

作者:风陵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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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随心紧张了起来,“靖哥哥,怎么办?”
      李靖道:“再看看!”看着李靖一副淡定坦然的样子,随心便也安了心。
      世民紧握手中的剑,他右臂的伤口不停的在流血,可是他却不当一回事。
      可玉娇看着世民轻声自言说:“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世民用左手打开了建成的攻势,顺势他挥剑过李建成的胸前,建成无奈只好退后,趁势追击自然会赢,于是世民不懈气的一路攻势把李建成打倒,当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建成再无还击之力!

      看着这一幕随心只是扯了扯嘴角,却已经不知是该笑还是不笑。世民胜了,建成一声不吭的走到了一边,他在元吉旁边坐了下来,元吉说道:“二哥还真是不留情。”建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世民带伤的走到杨广跟前,杨广赞道:“好啊,心儿过来!”随心走到了世民的身边,她看着李世民裂开的伤口,世民却还朝一脸无事的对着她笑,杨广笑道:“世民,要是日后你敢欺负心儿,朕定不饶你。”
      世民说道:“得之我幸,我定不会辜负!”
      杨广点着头有些乏了便带着人散去了,李靖心中大石落下,不过他总是露出蹙眉奇怪的表情,好像有些事情想不通。
      他对随心说道:“我先走了。”随心凝望着他离开许久,教场的沙土一深一浅的,留下了他的步伐。
      等到随心转过身时,却发现教场只剩他们二人,殊不知在另一处有个人正看着他们,巧儿催促了几次她才肯离开。
      随心托起世民的手臂:“去我寝宫,我帮你包扎一下。”
      随心一直扶着他的手臂到寝宫,宫女拿来了包扎物品还有药放于桌上便退了下去,随心细心的帮着他包扎伤口,手法干净利落。
      世民笑道:“我很高兴。”随心囔囔道:“受伤了还高兴。”
      世民盯着她腰间的木牌:“我说的是这个。”
      随心只是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世民说道:“随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那时大哥帮着抓你,你为什么还要信任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你的眼神里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世民笑了,“我们竟有相同的感觉。”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她递给随心一颗药丸:“宇文将军说这是最后一次给公主。”随心笑着接过:“雨过天晴。”

      宇文成都这次可真是败的惨不忍睹,他气的狠拍着桌子:“岂有此理!”
      宇文化及劝着,“我们还没有输,现在皇上正防着李家,我们刚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做事。”
      “皇上还有两天就要起呈去江都了。”宇文成都眼里满是奸诈,父子俩得意的大笑着。

      杨广对随心的心思有些矛盾,不过事情已成定局,他这两天跟萧皇后只想着游江都的事。
      随心很高兴的出宫来找李靖,一推开门却见他跟初尘正在收拾行装,她问道:“你们这是?”
      李靖放下包袱:“我跟初尘准备离开了。”
      随心有些失落,喃喃道:“是该走了。”
      初尘对随心说道:“司空府的那边谢谢你。”随心笑着摇摇头,李靖摸着她的头:“以后有世民兄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说完两人跟随心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马蹄声,欢笑声,李靖跟初尘畅游在天地间,何等的潇洒,这是初尘期盼已久的,她的生命将伴随着这个男子而生。

      这一天,随心与玉娇一起跟杨广乘着龙舟去了江都,途中有宇文化及跟宇文成都护驾,随心撑起窗户看着,流水层层叠叠,一浪接着一浪,层出不穷,每一层的花样都不一样,随心的嘴角稍稍有些微笑,虽然是这样可是那眸笑却总有抹不去的哀伤,这外面的天空如此的宽阔,可她却只能禁锢在这狭隘的天空里,她很想逃脱,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越是挣扎越痛,身体的痛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可是心底的痛却是久久挥之不去,随心的心犹如玻璃一碰就碎,可是她自己会努力的将它拼好,不停的拼,那些痕迹越来越重,,她的心也越来越重。
      “你在看什么?”玉娇也在窗口坐了下来。
      随心说道:“流水好清澈。”
      玉娇细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跟世民哥回太原。”
      随心转头看着玉娇:“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我又不是急着嫁。”玉娇干干的笑着,忽然间琼花飘满地,随心探头往外看着:“好美啊!”她立刻跑到了船头,玉娇仍旧坐着望着窗外,花自飘零水自流,她少了之前的开朗。
      随心忽然跃身飞在半空中,摊开双手仰视天地,整个人似已融入其中,惊觉有人在看,她这才缓步到地。
      “公主的轻功真好。”宇文成都拍手说道。
      随心没看他一眼便转身进入船内,宇文成都却跟着她进来了,他道:“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否则到时候就晚了。”他的语气中透着些不轨之意。随心顿时停下脚步,盯着他,好一会道:“不如你看到时候能耐我何。”她瞪了他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太原李家,世民被李渊责骂,李渊正经的微坐在上面李建成,建成,元吉还有子弦站立着,李渊哼声道:“世民,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不要赢比赛,你这样皇上会认为我李渊有心为难,难不成要再许配一个公主?”
      子弦忙抢着说道:“根本不怪二哥,是大哥他……”子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世民呵斥:“子弦!”
      他对李渊说道:“是我的错,我对公主是真心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你大哥?”李渊道。
      “爹,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不要再说了。”建成帮劝着。李渊叹了口气:“好好准备婚事吧!”说完起身进了内屋。

      院中,世民正在喝着茶,子弦走过来说道:“有时候我真想揍大哥一顿。”世民笑笑,子弦有些欲说不说的样子:“其实呢……刚刚我……”
      世民直接问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子弦道:“我刚刚去看过静姐姐,她……我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二哥,你是不是应该对她有个交代?”
      世民轻放下茶杯:“子弦,其实我跟静儿本就没有什么,只是从小玩到大,你们就硬是把我们看成了一对。”
      “可是静姐姐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子弦看着他坐了下来。
      世民说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
      忽然旁边树中有动静,惊动了他们,子弦厉声叫道:“谁?”
      一位相貌可人,举止落落大方的蓝衣女子走了出来:“子弦,你的剑刚刚落在我那里了。”她走过去把剑交给了子弦,子弦接过剑忙招呼她坐下,她婉推着:“不了,我还有些针线没有做完。”她面色透着些许尴尬,正打算匆匆离去的时候,李世民叫住了她:“静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还有事……”她很想此刻快速离去,世民跩住了她的手腕,子弦看此情景,静静的走了。
      世民松开了她的手,她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了。”
      世民深感歉意的说了一句:“其实你很好,不要一直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她含忍着泪水,强颜欢笑着:“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
      “恭喜你了,随心公主一定有过人之处。”说完她微笑的转身离去,瞬间的转身泪水已经是哗哗的落下,从小青梅竹马,也只是她自己这样认为,她贤德兼备,一心一生只为他,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她是长孙静,一直由舅舅抚养长大,在所有人都认为她跟他会是一对的时候,结果却微妙的发生了变化。
      她慢步的一步一步走回府中,走回自己的房间,神情有些呆滞。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无法掌握的,最难掌握的是一个人的心,长孙静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她放不下,一杯茶喝完了可以放下再去倒另一杯,要是如此简单便好了。

      龙船顺利抵达江都,江都的景色真是很美,龙船里呆多了,随心有些乏了,跟着玉娇一起到岸上走了走,没走几步随心忽然觉得不对劲,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连忙拉紧了玉娇:“不要回头,后面有人。”
      随心带着玉娇连忙穿梭了几条巷子,想躲避,终究还是被人抓了,玉娇被一身淡雅素衣的男子挟持住了,随心武功虽然不错,可是还是不及那个人,身材蓝色布衣的男子将随心制止住了,随心的手臂被他紧紧的压着不能动弹,随心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绑着随心的人道:“我们来只是想请两位公主回去坐坐。”
      随心跟玉娇一路坐着马车,却不知道到哪里,玉娇几日颠簸,身体有些不适脸色看起来很糟,随心关心的扶着她:“你怎么样?”
      她摇着头:“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随心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
      她立即叫着马车外的人:“停车,停车!”
      “吁吁...”马车外的人问道:“什么事?”
      随心急道:“她发烧了!”
      蓝衣男子有些紧张,赶忙进了马车:“表哥,她的头好烫。”身穿素色衣服的男子骑着马,来到马车边,他看了眼四周:“这里四野无人,又快要天黑了,赶路到前面的镇上恐怕还要好一段路,表弟,你去附近捡些柴火。”
      随心看着这两个人,素色衣服的举止有礼有貌,比较温和,比较内敛,而蓝衣的却与之截然相反,随心跟素色衣服的男子扶着玉娇在山石边坐了下来,蓝衣男子捡来了柴火,在玉娇身边起了火,素衣男子说道:“这样不能帮她退烧。”
      随心想了想说道,对素衣男子说道:“我想借你衣服的布一用。”
      素衣男子即刻便从身上扯了一块布下来,随心将布折叠好道:“给我些水。”
      蓝衣男子从马车拿了几袋水递给随心,随心轻轻的将水倒在布上,然后将布放在火上烤暖,这才放到玉娇的额头上,几次这样的来回,玉娇似乎舒服了些,人也渐渐的清醒了,玉娇缓缓说道:“随心,我有些饿了。”
      素衣男子从包裹里拿了干粮给她,吃了东西人也精神了,随心这才松了口气,有些累的靠在了山石上,蓝衣男子的反应却很奇怪,仿佛有些气不过:“这叫什么事,居然要我们挟持两名女子。”素衣男子递了干粮给她:“你也累了,吃点吧!”随心累的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接过干粮,打量着他,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抓我们?”
      素衣男子看了眼蓝衣男子,对随心说道:“这次冒犯了,我叫秦叔宝,他是我的表弟罗成。”
      随心似乎有些明白了:“你们是瓦岗寨的人,那你们认不认识李靖?”
      秦叔宝跟罗成对看了一眼,秦叔宝说道:“在下没有听过。”随心露出一脸失望之色,她还以为可以.....随心不经意撇到秦叔宝戴在身上的兵器,她问:“这就是金纂提炉枪。”说完随心发现她的腰间的木牌不见了,赶紧四处找着,玉娇问道:“随心你在找什么?”
      “一块小木牌!”她道。
      秦叔宝跟罗成也四处帮忙看着,忽然间随心在火堆旁边看到,刚伸手去拿,就听到一声:“小心。”随心手一阵烫疼,收了手,看到木牌差点烧了,她很庆幸:“还好没事。”
      秦叔宝凑到她身边:“你的手没事吧?”
      罗成看着她手中的木牌:“喂,一个小木牌这么紧张。”
      秦叔宝看到木牌的脸色有些诧异的盯着随心,随心看他怪异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秦叔宝瞬间恢复了正常:“没事!”

      夜间睡得迷迷糊糊的,随心似乎听到周围有人交谈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玉娇正醒着,她问:“你醒了?”
      玉娇撇看了眼不远处:“随心,我们可以趁机逃走。”
      随心看了眼四周:“我们没粮食......”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已经走了过来,罗成沉声说道:“想要逃吗?”
      随心跟玉娇同时站起身来,玉娇大声威胁说道:“你们抓了我们,我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心却一脸的平静,扯了扯玉娇的衣袖,从他们一路上对她们的态度来看,他们并没有恶意。她道:“真的以为区区两名小女子就能对你们有用吗?”
      罗成的脸色不悦,气道:“你们走吧!”
      玉娇不敢相信,问:“真的放我们走?”
      罗成急道:“赶快走!”
      秦叔宝朝随心轻一点头,随心这才带着玉娇离开,“等一下!”他突然叫道。
      “怎么,要反悔吗啊?”玉娇说道。
      秦叔宝拿了一个包袱,还有一袋水给她们:“这里面是干粮还有些碎银子,带着吧。”
      随心伸手接过:“谢谢!”
      刚走几步,随心顿时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放了我们,李密会放过你们吗?”秦叔宝跟罗成分外的诧异,秦叔宝道:“公主尽管放心。”随心一黔首转身跟玉娇离去。
      路上,玉娇问道:“随心,他们抓我们,你还关心他们。”
      随心说道:“他们都是些忠义之士,只是有些人喜欢耍手段而已。”

      她们转身离去,玉娇好像遗忘了什么,瞬间想了起来:“随心,原来你会武功的。”随心笑笑:“不过是用来防身的。”
      玉娇兴起:“说到他,他跟初尘姑娘真好,一起走山走水。”玉娇的一句话却让随心的心莫名的砰动,她摸着腰间的木牌,却有些越来越模糊。
      是不是有些事连自己也会不明白,甚至是自己的心,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她们还是没有走到江都,玉娇有些精疲力尽了,看到前面的洛阳城,终于眉开眼笑了,随心却止步停了下来:“这里是王世充的地方。”
      玉娇高兴不已:“这样正好,可以让他直接送我们去见父皇。”
      随心一脸的担忧:“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我们小心点。”就这样两人大步的走进了洛阳城。
      可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跟着她们,却没想到是他们,罗成道:“送到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了。虽然王世充不是什么好人,但以他如今的势力还不至于。”秦叔宝却不这样认为:“还是小心点。”

      江都那里一直都急着寻找她们,杨广焦急不已,可是宇文成都却借口她们出去游玩而只是依利寻找,可是太原收到消息的世民却是担忧不已,子弦看着站在城楼上的世民叹息的走了过去:“二哥。”
      风吹动着旗帜,却没有抚平世民的蹙眉,他道:“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息。”
      子弦说道:“女孩子家贪玩可能过几天就回去了。”
      “不会,随心就算贪玩也是有分寸的,都这么久了,她说不定出事了。”
      子弦搭着他的胳膊:“二哥,别自己吓自己。”世民想了想,转身离去,子弦在后面追着:“二哥,你去哪里?”
      “我去江都!”
      “我跟你去。”

      本来以为,不暴露身份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洛阳,可是谁知道正吃着面,却见一批人士兵跪倒在地:“参加公主!”一人迎着笑面进了客栈:“臣王世充参见公主!”玉娇放下筷子:“免礼!”
      王世充恭敬有礼的说道:“不知公主驾临,请公主移驾府邸,让臣替公主接风洗尘。”随心忙答道:“我们只是游玩而已,不必劳烦大人了。”
      玉娇笑着说道:“随心,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多玩几天,稍后叫王大人送我们回去。”
      王世充笑道:“二位公主请!”
      其实随心的心里也只是略有些担心,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打从住进皇宫的时候她就知道,不过看现在情况王世充应该还是效忠朝廷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住进府邸后,王世充事无巨细都打理的很是周到,唯恐得罪了。
      但是出府身后都有人跟着,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王世充借口是说保护,可在随心的眼里却是监视,有种被挟持的感觉。
      两人正在街上走着,身后的人让随心觉得很是不自在,看洛阳的街市繁华,每个人的衣服光鲜随心心中又喜又悲,看随心想的出了神,玉娇推了推她道:“随心,王大人对我们这么好,可能是你多心了。”
      随心道:“但愿吧!”
      “啊!”一人不小心撞到了随心的肩膀,随心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却被人塞了一张纸条,她偷偷的看了一下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她停下脚步转身对后面穿着便装的士兵说道:“我现在跟玉娇公主要四处逛逛,你们先回去。”两人互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其中一人说道:“大人吩咐我们要保护公主。”
      随心忽然呵斥道:“我是公主,我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两个人只好无奈的离开,玉娇看到随心这么奇怪问:“怎么了?”看着两人已经远去,随心忙拉着她躲到了一条巷子里,玉娇没有料到那两个跟着的人还会回头找她们,玉娇拍了拍心口:“还好你聪明,真没想到王世充是这种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随心拉着她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们来到一座庙宇,“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玉娇四处走着看着破旧的,漆着红瓦漆的房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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