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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未归人
4.
一个月相安无事的过去，谢绾绾涂着新买的指甲油坐在窗户边上仔细地涂抹，时不时抬起爪子对着太阳照啊照，仿佛她涂抹的不是指甲油，而是钻石粉末，自娱自乐地得瑟。她对手指在心里狠狠地夸赞一番，转身盯住正在往嘴里塞三明治的沈佳音笑眯眯。沈佳音瞄过一眼，叼住三明治也旋转身体360度，背对她——这个笑她实在太清楚不过，她绝对有求于她，而且还不是好事。
果然，沈佳音转过身体还没有三秒，谢绾绾娇滴滴地声音就从后面软绵绵、飘悠悠地荡过来：“佳音——”
“打住！”沈佳音伸出左手成功地截断了谢绾绾的话，“熟话说得好，吃饭皇帝大……”
“亏你还号称才女！”谢绾绾撇撇嘴，继续欣赏刚刚涂抹的指甲，“这句说指的是死囚的吃饭。”
喝下一口水，确保嗓子的滋润，沈佳音不愠不火地说：“每当你露出这个笑容时，我觉得自己和死囚没有太大的区别——说吧，嘛事？不要超越了我的能力范围。”
“绝对不会超越！”瞅见她的态度松动的迹象，谢绾绾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直奔到沈佳音旁边的椅子，“你知道，最近公司和郑……”
名字还没有念全，沈佳音伪装成一副天然呆的模样转过头：“虾米？你说虾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然后学蒙古萨满跳大神的模样一溜烟地离开，还顺带的摸走了谢绾绾的午餐中一根玉米肠——公司里的事她自然是知道，郑云昊那个抽疯的，不知道到底着了哪门子的邪，放着廉价质优的公司不用，都一个月过去了，就是死活不签合同。难道不知道商场如战场吗？——沈佳音想，那家伙肯定知道，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不敢妄加揣测，她还没有自恋到自行想象郑云昊是为了逼她这作出这样的小说情节。尽管她有那么点，小小的期待，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更加认为那厮是在等待更大的诱惑。
不过想归想，至于谢绾绾想利用她和郑云昊之前的老关系来签下这个合同，沈佳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亲自出马，免得又碰上告白一样的惨烈事件。这样的事受一次就够了。尽管主管以金钱诱惑一批批壮士前仆后继地奔赴郑氏集团，而她则坐在办公室里听那群八卦人用知音文体详细地描述那些壮士是如何惨烈地牺牲在郑氏大楼下的。
欢快地嚼完最后一截玉米肠，沈佳音坐在公司八卦人的聚集地的中心，认真地听资深八卦讲解员金业务绘声绘色描述第N任业务员如何信誓旦旦保证，又惨败郑氏大楼。然后配合地发出“咦？真的吖？”、“哇！真的啊！”“天啊！真的吗？”之类毫无意义又充满热情的简短小语句。受到这类词语的鼓励，金业务更加卖力的讲解。
不过没有营养的东西听多了，也会造成小规模的不营养事件，比如即将上场的厕所事件。当然在这之前，沈佳音啥都不知道，她正边在听八卦边不停地用公司不要钱的纯净水猛灌，一直到膀胱发出紧急信号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一路小跑奔向厕所。
正巧隔壁组的米黎梓刚好腾出一个空间，正对着化妆镜整理仪容。看见沈佳音，友好地打个招呼：“巧啊！”
“巧！”沈佳音光速点头，钻进狭小的空间里。
“听说你们组揽到个大客户啊？”米黎梓问——同事之间偶尔打探消息，纯属正常。
“还没有完全揽到手。”沈佳音感受放水的愉快感回答，“已经一个月了，单子还没有正式签下来。”
“这么久了？是在故意压价吗？”米黎梓问。
“不知道啊！已经派了好几拨业务员过去了，全部惨败而归。”沈佳音回答。
“你们主管怎么不亲自上阵了？”米黎梓纯属于无心一问。而然就是这个无心之问，让沈佳音陷入到一个万劫不复之境。此时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在另一个私密空间里还隐藏了第三个人——那就是沈佳音的主管大人。
“上了啊，第一个败下阵的人就是她！要不然那个老女人怎么会发高金悬赏的公告啊！——其实郑云昊也没有那么难搞定，我觉得吧，也许是方向错误了。”惬意地按下冲水键，沈佳音喜滋滋地蹦跶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私密空间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主管阴沉脸在经过了便秘折腾后越发的阴沉。她盯住沈佳音的脸，幽幽的说：“既然我这个老女人制定错误的方向，那么就麻烦沈佳音小姐一个星期时间顺利地签下这次与郑氏集团的合同。”
噗！一个星期！
沈佳音内伤的吐血——原以为自己躲过了谢绾绾的轰炸，想不到，居然败在自己多嘴上面——转过头，望着米黎梓的脸，她突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为什么你要问那么多的问题啊！为什么啊！
米黎梓抱歉地笑，用唇语说：Sorry啊！然后一溜烟地逃了。
抬头望望没有蜘蛛网的天花板，沈佳音开始思索辞职报告该怎么写——天啊！你就那么看不顺眼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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