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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弦篇:愤懑、愤懑、愤懑呐~
我在卫生间拿了一沓卫生纸先凑合着用,以前上学的时候遇到特殊情况经常这么应付。T、M、D,肚子越来越痛了,以前总是提前吃上止痛药的,可是现在的状况.......唉,算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啊啊……
我愤懑,愤懑,愤懑呐……
我堂堂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在男人面前丢天大的脸,让我情何以堪?一会就到办公室了,我是做了多么大的思想斗争才躲躲藏藏跑过来,就跟间谍似的。这么尴尬的事情,回到办公室让我怎么继续上班啊?天杀的......
“恋总,我可不可以......”
“你先把这些资料交给各个部门的经理,顺便告诉他们一会准备新项目规划会。”
喂,你先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很别扭的。我特殊情况啊大仙,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可是......”我抬头看着他,他带上他的大黑框眼镜,衬得他本来瘦瘦的脸更加小巧了,这样的男人,也就仇蓼蓝能降得住。
“麦小姐,你回来了?”司马善?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我正眼都没看他,瞥了他一下坐回了属于我的一席之地,愤愤的准备需要的资料。
司马善就像没感觉一样,完全把别人的鄙视当成了空气,“喂......”他忽然走过来爬到我的桌子上。
“司经理,您有事请跟恋总说。”我继续翻白眼。
“可是他正在打电话啊,况且我只是来找你的,难道你的私人问题我也要跟他商量一下?”
“你什么意思。”
“这是简沫小姐让我帮忙带给你的。”他说完,就把手放在一个文件夹里,然后推到我面前。我满脸狐疑的打开文件夹,我的亲娘哎,救世主啊......瞧瞧这卫生棉的材料,这外观,这实用性、经济性、可持续发展性,重要的是需要性。
“麦弦,你......”
“恋总,对不起,我拉肚子,先去一下卫生间。”这次我可学会了抢话说。我得意......
“你怎么这么麻烦?”恋琰不耐烦的瞪着我。
“她大姨妈来了。”司马善直起身来,脸不红心不跳。
“大姨妈?”恋琰问。
“哦,对了,你刚才没戴眼镜所以没看见吧,她裤子都脏了。”司马善笑眯眯的说。
“咳,那你赶紧去吧......”恋琰尴尬地说。
我:“......”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啊?司马善,你这个傻、X,你有种!
我气冲冲的跑去了卫生间。我怕我再不走就会控制不住上去抽他。
回来的时候司马善已经走了,我又是躲躲藏藏的回的办公室。还好,司马善的助理在,那样不会让我单独面对恋琰的时候场面很尴尬。
没多长时间,司马善的助理就走到我面前,“麦弦,你把资料给我吧,我帮你给各部门经理吧。呵呵......”司马善的助理嗲嗲的说道。跟司马善一样的欠扁。胸大的女人!
“那只好谢谢了。”我笑了笑。对你微笑,纯属礼貌。
姐姐,你表走,表走啊!我望着她出门消失的背影,绝望的在内心呼喊着,你走了,我会很尴尬的。
“别看了,那里没什么东西。”恋琰个变态,看哪你都要管吗?我头昏脑胀,恶心干呕,浑身酸痛,小腹一阵阵的疼痛更是让我揪心。每次来月经比怀孕还难受。
“你没事吧?”恋琰皱着眉毛看着我。有这么糟糕吗?
我拿出一个镜子来一看,鬼啊~!仔细看看,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难看呢?白的没点血色,好像我是从阎王殿里出来的。
“算了,我正好预定了蛋糕也是时间去取了,顺便把你送回家去。”他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
“不用不用,我没事的。”
“别硬撑了,我可不想明天再请给你病假。”
没等我继续狡辩,他已经拿了车钥匙。走就走吧,免费的高档车还不用挤地铁的。
我继续别别扭扭躲躲藏藏的跟着恋琰往停车的地方走,正在思考下一个转弯处会不会有人,人会不会很多,我该怎么应付才能不让他们注意到我裤子上的那点腥红,一件风衣已经披到了我身上。大小正好到膝盖。我抬头看看恋琰,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只是继续往车库走。
寒风不知羞耻的吹着,不过冷冷的空气让我舒服了很多。跟着恋琰一直往前走,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完美的身材,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寒冷的天我还抢人家衣服穿,但是,谁让我特殊情况呢。就算这样也不及他工作上变态的要求过分,我心安理得。
回到我跟简沫一起租的出租屋里,赶紧冲进房间里换衣服,吃了药,然后躺在沙发上歇着。啊呀,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啊,来个大姨妈都这么尴尬,还是两个男的见证着,让我以后怎么抬起脸来呢!
我愤懑,愤懑,愤懑呐!
我抓起靠垫盖住了头,强迫自己睡一觉,睡一觉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统统忘记。
就在我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被一阵手机铃声吓了个激灵。我打开手机,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喂,您好。”我懒洋洋的接听,Who are you ?
“看来还活着嘛,我还以为你被恋琰拖出去凌迟处死了呢。”司,司马善?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我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抓着靠垫。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堂堂的经理怎么能连一个小助理的电话号码都找不到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被恋琰炒鱿鱼啊。”司马善一边说一边奸诈的笑着。
“开什么玩笑啊你,他为什么要开除我?”
“因为你说谎了。今天小易根本没在摄影棚,你跟谁问的项目进度啊?”
“什么?你胡扯什么啊?”
“装,你还装。”
“好吧,我说谎了,但我不知道易导在不在摄影棚。”
“是小易给他打的电话告诉他今天早上他有事没把进度赶上,哦,对了,就是我去找你时的那通电话。”他说的悠闲自在。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干嘛在恋总面前说那个?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反击道。既然恋琰知道我骗他了,那么就只有逼你这个小太监能帮我了,但愿他还懂点仁义道德。
“你不是吧。如果当时我不这么说,依恋琰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允许你去上厕所的。我比你了解他。”司马善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甚至都听到他拍胸脯的声音。
“你......”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仔细想想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你现在能好好的就说明他打算放过你了。唉,你这笨女人。”司马善继续嘟哝着。
“司经理,你这么帮我,我怎么好意思呢?”干脆直截了当的说你帮了我很多忙不就得了,在这卖关子搞得好像多么伟大神圣似的。
“能为麦弦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还敢奢求什么呢?不过我完全接受以身相许这种事。”
“呸!你说话可以不露出花花公子的嘴脸吗?”我客气的没有加上“下贱”两个字。
“哈哈哈......”他的笑声很张狂,很豪放,很忘我,很欠扁。“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我说你要不然......”
说说说,说你妹。我直接挂了电话,让他对着“嘟嘟嘟......”说去吧。老娘没时间搭理花花公子,新时代的女性是不会卑微的靠男人生活。生理、心理都不需要。
我把电话放到茶几上,继续蒙头,现在就想把这悲催的一天赶紧结束在睡梦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开门声音。
“麦子,你在这躺着装死吗?”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是简沫回来了,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用想肯定是林钦今天难产大出鞋了,舍得这么伺候简沫。其实我挺羡慕简沫的,虽说林钦不是什么富家子弟,长得也倒还可以,但是,最起码还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天气稍稍变化就打电话叫她添衣服,比天气预报还准时准点准确。两个人一起奋斗的日子是有多么甜蜜,看他们两个就知道了。
“是,托你的洪福。”我死气沉沉的半眯着眼睛。
“关我什么事?”简沫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你不会在公司一直没用卫生棉吧?”
“你亲自送来的我能不用吗?”她还说,一说我就来气。“你把那玩意给司马善,就等于间接把我挂了。”
“我没给司马善啊,我今天根本没见过他。”简沫疑惑又无辜的瞅着我。
“什么?”我像屁股底下着了火一样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司经理,谢谢您送给我的卫生棉,您这么体谅下属,这份大恩大德属下一定铭记在心。祝您合家欢乐。”伴随着“消息已发送”,我紧接着就关了机。
变态,全是变态。
......
“麦弦!”我刚踏出电梯,司马善就像主席接待外国来宾一样,喜笑颜开的朝我走了过来。
“司经理早上好。”我安分的微笑,问候。
经过昨天晚上的深思熟虑,我觉得我还是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他太危险了,万一我一不小心踏上了贼船,出来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跟二愣子似的,听说糟践的小闺女都能遍布各个行业了。不过听说也有不听话的,自杀的都有,可他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这种人,最不能接近了。
“你干嘛这么生分呢?私下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他单手摸着下巴,歪着头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看着我。
“还是不要的好,这样别人会说我包您的腿的。”
“你是告诉我,我们要做比好朋友还要好的关系吗?”问,又是问,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问个不停。
“怎么可能呢。我先走了。”我躲开他能烧死人的目光,想要侧身走开。
“喂,我又不会吃了你。”胳膊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反应过来是被他抓住了。“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你开什么玩笑。”我试图挣脱开他的手,可我力气没他力气大。“恋总好......”我朝他身后喊道。
“哈哈哈,麦弦,你当定我女朋友了。”在他回头看到一团空气的时候,我趁机抽出了胳膊,跑路。剩下他自己在那喊吧。
还好,一上午的工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尴尬。恋琰也想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该干什么的干什么。他演技不错,长得也很不错,如果不当董事长跟着易导混,肯定也是个大红大紫的明星了。有的人就是这样,有很多出路很多命运供他选择,无论他选择了什么都注定成功。有的人甚至要为了一条养活自己的小山沟奋斗上大半辈子。
中午简沫跟他的林钦吃饭,我自己又成功落单了。
从来了大姨妈,我见了饭胃里就堵得慌,所以只好在公司里来回转悠,散散步。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司马善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却空无一人。他的办公室跟恋琰的差不多,桌子上却格外显眼的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是开的正红艳的月季花,不仔细一看还以为是玫瑰。这倒挺符合他这种人的办公室的。
看到月季,我就想到高中时期的一位男同学,单亲家庭,他妈妈每天很辛苦的工作,这是班里都知道的事情。他也很节俭,衣服都是破旧的,但却很干净。而且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为此,有不少同学帮助他,但他都一一谢绝了,可能是出于自尊吧。有一次我开门拿报纸,发现竟然是他送来的。我当时很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他强烈的自尊心扭曲,所以我只是微笑,说了句谢谢。他也笑了笑,走掉了。
那天以后我就觉得我应该帮他一下,有天中午放学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几个新本子放到了他的课桌里。为此我乐了一下午,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样他就会接受。结果晚自习的时候,我刚走到教学楼的大厅门口,就被一个比我矮的瘦弱的身影挡住了。手上还拿着熟悉的本子,太熟悉了,它们甚至连褶都没折一下。我明白了,他送货来了。他把本子放到我手上,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说。
“喂。”我叫住他,他背对着我怔了怔,没说话又继续往前走。
我跑到他前面去拦住他,“做个交易好不好?帮我辅导数学,本子作为你的报酬怎么样?”
他没说话,也没动。我知道他肯定在思考什么。
“就这么定了。”我没给他任何表达意见的机会,铁霸王似的下了决定。
从那以后,中午我们总是一起在学想的凉亭复习功课,凉亭旁边有一个不大的圆形花池,里面种的就是红色的月季。春夏时节,总是能闻到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儿。当然数学是我的弱项,有的时候会因为一道题让他急得直挠墙。看到他本是沉默寡言,相处起来其实很天真很单纯。
可是高二下学期他就转走了,不知道原因。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或许跟我一样过着被老板欺压的上班生活,也或许结了婚生了孩子,过着平平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或许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说不定,这是最糟糕的。
现在想想,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名字?丹青?好像是吧,应该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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