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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深宫
紫禁城内,金碧辉煌。
太子的额娘如妃三十五寿辰,宫内大宴宾客。红灯亮得整个嘉宁宫白昼一般,如同主人一样洋洋得意。
如妃端坐在上方,一袭紫红色大衣衬得她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不断有人上前祝寿,她都笑着一一谢过,或赏赐,或寒暄。
图罗苏携妻子儿女上前给如妃行礼,两家本来就是至亲,加上如妃娘娘入宫前,跟图罗苏的大福晋一向以姐妹相称,自是比别人熟络些。
如妃饶有兴趣地看着三格格,赞道:“王爷好福气,得了个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儿。”
图罗苏忙叩头谢恩,“如妃娘娘过奖了。”
如妃又问三格格年方多少,指婚了没有。一旁的大格格默默地站着,脸上却依然保持淡淡的笑。蓝茵不忍心,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袖子。格格于是轻轻地回握了她的手,算是道谢。
蓝茵到底年纪小,见格格没事了,便开始四下打量。头一回进宫,站在宫门口她就开始兴奋难耐,虽然格格早就警告她不要东张西望,不许随便说话,但是她还是将一路繁华尽收眼底。
嘉宁宫虽不是宫中最大最繁华的宫殿,却是最为精致典雅的一座。蓝茵早就听府中的老嬷嬷么说起过如妃娘娘,据说如妃娘娘嫁给皇上近二十年,皇上对她的宠爱竟然有增无减,不止夜夜留宿嘉宁宫,也将如妃的儿子立为太子。只是皇后娘娘仙逝已有十二年,皇上却迟迟没有下旨将如妃扶上国母之位。有人传,皇上是怕外戚掌权,如妃娘娘的父亲即威震沙场的大将军羽兰脱。
羽兰脱将军成名于三十年前与匈奴的楼兰一役中,当时清军用区区两百人不到的兵力,破了匈奴近一千人的大营,活捉匈奴可汗并将匈奴往北赶了二百里地。大军归来之时,皇上亲临城门,全城百姓跪迎。之后,羽兰脱将军封王受赏,一时风光无限。但是,京城里有人说,十年前,未经召见的羽兰脱将军私自进京面圣,意图不明。没过多久,羽兰脱将军就交出兵权,告老还乡。到底是主动还是被逼,不明尔尔。
蓝茵是从说书人的嘴里听到这些故事的,她爱听书,却从不细想。对她来说,新奇的东西往往只在眼前。眼下,嘉宁宫的整个宴厅分成两边,一边是男眷,一边是女眷,男眷那边前排坐着很些个年轻男子,有两个是蓝茵见过的,八阿哥和十阿哥。十阿哥跟图罗苏王府的加布贝勒一向交好,所以经常出入王府。蓝茵听婷儿说,府中的丫鬟曾经不小心在十阿哥面前打翻水,湿了十阿哥的衣裳,王爷大动肝火,十阿哥却只握着丫鬟的手问“烫伤没有”。只这一句,使得十阿哥成为王府上下的众多丫鬟心目中的神话,但凡十阿哥入府,必是各房丫鬟争相伺候的主子。婷儿一说起十阿哥,两眼就柔情无限,惹得蓝茵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为此蓝茵也想见见十阿哥,大格格却总不让她去,格格说:“是非之地,往往是众矢之的。蓝茵你莫去凑这份热闹。”于是,蓝茵便只好死了这份心。
十阿哥旁边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自顾自地饮着酒。偶尔十阿哥凑过去跟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他的旁边还空着两个位子,却不知道留给哪位达官贵人。
图罗苏一家行完礼后,蓝茵搀着大格格坐在女眷一边的宴席上,福晋坐在前面,虽离大格格近些,却还是牵了三格格的手,说:“月儿,你坐到额娘身边来。”
于是三格格便坐在离对面的阿哥们最近的席位上,还不忘回头来对着大格格深深一笑。
门口的公公不断地高声报着宾客的名号。
不一会,蓝茵就腻味了,趁着给大格格倒水,小声说道:“格格,这皇宫里的宴席也太无趣了。”
大格格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她的手,示意她闭嘴。
蓝茵吃痛,摸了摸手背,突然听到,“六阿哥到”,于是朝门口看去,果真是那天到府上来的六阿哥,今日一身白衣,在众多宾客中显得愈发与人不同。只见他径直走上前,到如妃面前行了大礼,说:“绵亦祝如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如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笑着,说到:“六阿哥多礼了,快入座吧。”
六阿哥一在最前排坐下,十阿哥就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跟他说了句什么,两人一起笑起来。十阿哥回座后,陆陆续续有人来跟六阿哥行礼,包括图罗苏王爷。两人说了几句,六阿哥就朝女眷这边看过来,一眼看到三格格,三格格忙欠了欠身子,仪态万方。六阿哥笑了笑,算是回礼,突然视线往后看到了大格格,微微地点了点头,大格格也回了礼。蓝茵替大格格感到高兴,忍不住朝着六阿哥笑起来。
六阿哥想起来她就是那天的那个丫头,今日洗净了脸,却也是亭亭玉立,十分可人,与前日判若两人,于是多看了几眼。
这时,门口的公公叫道“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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