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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与真实
萧玦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屋子变了,这间屋子更加宽敞,明亮,暖烘烘的。
“醒了?”一个长相魁梧的男人把补药递给萧玦,面无表情的说到“小姐特赏的补药,喝了吧。”
“这是哪?”萧玦目光有些不善的说“你又是谁?”
男人皱了皱眉头回答道“上等偏房,小姐念你试药有功赏的,这里可是离小姐的主屋最近。”
说到这男人更烦躁了“俺叫十六,是小姐特意派来看……保护你的,好了小白脸,快把药喝了,俺也好赶回去交差。”
萧玦眼神暗了暗,十六,是小姐的护卫?派来监视我的?看起来还真是碍眼的很。
他接过药碗,端起来正要一饮而尽,可刚入口,却并非预想中浓浓的苦味,反而是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缓缓漫开。
萧玦端着碗的手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笑了笑。
竟然是甜的?
萧玦喝完后,十六接过碗,看着他那奇怪的表情,心里嘀咕,还真是个小白脸,这么小的碗都要分两口喝,也不知道小姐到底看上他哪点,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小姐养的面首不成?
十六端起碗准备离开,萧玦叫住他问道“你知道小姐在哪吗?”
“俺咋知道,俺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小姐在哪。”
看来不是小姐的贴身护卫啊
这人还真是奇怪,打听小姐行踪做什么,莫不是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他斜睨了萧玦一眼,语气里警告,“你问这干啥,好好待着你的,别瞎打听。”
萧玦听到这话,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骤然收紧,眸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寒光,语气中带着些压迫感“十六不该管的事,别管哦。”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咋,俺只是好心劝你最好别打啥歪主意,不然有你好受的。”
“十六”
春芽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十六赶紧打开门。
郑泠月身后跟着春芽和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师傅。
“小姐,春芽姐,你们怎么来了”十六傻乐道。
春芽眼神暗示他别说了,十六这才收起笑容,有些心虚的看着郑泠月。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郑泠月问道
“他一醒我就马上给他喝了,都是这人太娇气,一口药还要分成两口喝,这才耽误了时间。”
“好了,你先下去吧。”转而对春芽说“给他多安排一夜轮班。”
郑泠月说完看向屋内的萧玦,目光交汇,萧玦欣喜的看着她。
她微微一怔,随即神色如常地走进屋内,目光在萧玦身上打量了一番,淡淡开口道:“我看你现在倒是恢复的挺好。”
“托小姐的福,快要大好了。”
郑泠月走近萧玦,她唇角微扬,伸出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带着几分戏谑,低声说道“既然好得差不多了,我之前安排你跟着练武师傅学武,今日也该来检验一下成果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阿玦。”
院子里,郑泠月坐在树下的梨花木椅上,春芽捧着紫砂茶壶为她煮茶,婢女们都捧着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她指尖轻叩杯沿,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场中。
“小娃子,老夫得罪了。”
老师傅沉喝一声,脚步微动便欺身而上,掌风带着经年习武的力道拍向萧玦肩头。
萧玦节节后退躲闪着,刚开局就落下风,这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啊。
师傅乘机手肘顺势撞向他胸口,萧玦脚下踉跄踉踉跄跄退了两步,顺势一个扫堂腿扫向他脚踝。萧玦反应不及,单膝跪倒在地,掌心撑地时磨破了皮,膝盖渗出血珠。
“承让了。”老师傅收势站定,抱拳道。
“师傅着实厉害。”萧玦捂着胸口咳嗽着说,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额角渗出冷汗。
郑泠月放下茶杯,心情看起来有些好。
她笑着便扬声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你可真是没用啊。”
萧玦低声道“让小姐见笑了。”
郑泠月看着他有些狼狈的脸“看来今日试不了药了,瞧着你这般可怜,那今日便算了吧。”
又对着老师傅说“方师傅您看这个徒弟怎么样。”
“虽然功底差了点,但也算个可造之才。”
萧玦有些没想到,郑泠月竟然给他找了一个这样的老师,这师傅确实武艺深厚,难道她就不怕。
“谢小姐。”
“阿玦这次可别又辜负我的好意了。”
好意?这好意怕不是其中四分好六分痛吧,只是这四分好便也足够了。
师傅是个好师傅,只是如若真让一个没什么功底的人跟着去学,怕是不死也要脱成皮。
萧玦裂开一抹微笑看着她“是小姐。”
郑泠月转身收起笑意往外走着,挥了挥手,几个下人上前扶起萧玦,带回来屋内。
“你看这都第几次了,这才好久,今儿又来了,你看那伤口,看的都让人直发怵。”
“难怪人家才来几天就可以住上上等房呢,小姐三番五次的召见。”
“怎么你羡慕了?”
“那可别,我可无福消受。”
“这三天两头的受伤,我抬人都快抬习惯了。”
“……”
外面两小哥议论声一字不差的传入了房中,萧玦垂着眼用剪刀撕开裤腿,准备查看伤口。
“干嘛呢,还在这嚼舌根,还不快去干活。”一个身着青色素袄的女人端着东西拔高声音说道。
那两人赶忙赔不是灰溜溜走了。
丫鬟直径进入房内,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萧玦那张棱角分明俊美的脸上,又看到他半敞开的衣领处微微露出的肌肤。
她快速移开视线,脸不自觉泛起了红晕。
“阿玦……这是小姐为每个人做的新衣,我给你放这了。”
萧玦抬起头,就看到女人那充满爱意羞涩的脸,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恶心。
他捏了捏着手中的剪刀。
每次看到她那张脸,就好想挖掉她的眼睛……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麻烦专门跑一趟了。”
低头的一瞬间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冰冷。
他利落的划开布料,撕开血肉模糊的料子,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一股血腥味涌了出来,整个膝盖都淌着血。
丫鬟心疼的不自觉皱起眉头“我帮你上药吧,你看看你这手和膝盖都成什么样子了。”说着她蹲下来就要伸手去碰。
萧玦冷着眼,手腕一转,刀尖便划向了女人的手心。
丫鬟惊呼一声,连忙缩回手,只见手心被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汩汩往外流出。
“你、你怎么敢如此对我?我可是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萧玦目光沉沉盯着她开口道“你若是还管不好自己的手,那我就亲自帮你削掉。”
丫鬟心中一阵震惊,从他一到府里,自己便倾心于他。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英俊帅气、温柔体贴的人去哪了。
她的眼眶逐渐湿润,眼中的爱意变成了浓浓的恨。
突然他好像懂了什么,女人说道“你可真是白痴。你以为就凭你这张脸攀得上小姐吗?不过只是玩玩你,留在她身边只会有受尽无尽的折磨。”
女人见萧玦眼神突然软了下来,以为自己成功了,更是口无遮拦了。
“况且,小姐她……”
“况且我怎么样?”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女人吓得直接软了腿,扑腾跪了下去。
她不敢想自己刚才的话若是被小姐听去,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小、小姐、小姐饶命”女人声音颤抖这,
她慌忙求饶,跪着爬过去就要抓她的裙摆。
还没等指尖碰到一丝裙摆,冰冷刺骨的刀尖先一步触碰道温热的皮肤,精准在手腕处狠狠刺入。
女人惊恐地瞪大双眼,鲜血顺着刀尖汩汩流出,顺着拿着见到的手看到了萧玦的面无表情脸,眼中满是恐惧。
“我说过要管好自己的手。”
郑泠月一袭华丽的长裙,她的面容冷艳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阿玦来这么久,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
这是萧玦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这样狠厉的一面,难怪之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
闻言他抬起头,嘴角弯出一个乖巧的弧度,语气带着雀跃“小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微微勾起唇角,将目光转向那女人惊恐的脸上。
“真是一出好戏啊?”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郑泠月脚尖踩在那把利器上,刀刃瞬间又没入了几分。
这只手怕是真的要不成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叫唤。这几年虽说不是在小姐身前伺候,可这院中的下人谁不知道小姐的脾气,若是这时叫出来,怕是必死无疑了。
“那赏你两颗药丸吧,你自己选怎么样?”郑泠月这次的声音有些温和,说出的话却是残忍无比。
一直站在郑泠月身旁的春芽走到她旁边低声说道“小姐,快要到岁旦了,最近不宜杀生。”
“那你还真是走运啊。”郑泠月放下抬起的脚。
“把她的嘴撕烂,丢到庄子上去吧。”
话音刚落,春芽就叫来几个人拖着地上的女人离开了。
郑泠月看着鞋尖沾染上的点点血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还没等她叫人来,一方手帕就出现在视线里。
萧玦半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帕角,一手轻柔的擦拭着她绣鞋上的血渍,一只手握在她的脚踝处,带着温热触感,一股酥麻感传来。
待他擦净后方才直起身来“小姐已经擦好了。”
“嗯。”郑泠月随手丢给他一块玉佩“赏你的。”
萧玦拿起玉佩看了看,他瞳孔骤然一缩,垂着的眼睫猛地颤了颤,面上的温顺笑意瞬间僵住。
这是周嬷嬷死前给我的遗物,当时被别人夺去了,没想到我还能再见。
他攥着玉佩,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痛。
渗出血的膝盖半跪在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谢、谢小姐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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