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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谁成亲?
白光散尽,眼前是春风和暖、胜雪梨树,树下是眉眼略有些青涩的少年闻歆。
清冷的语调砸在耳畔,只听他说:
“你是个叫人敬佩的对手,也是位——十分默契的搭档。
“今天谢谢你来救场。”
闻歆这话说得十分郑重,他不知道此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承了闻歆的谢,倒叫殷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待他作出什么反应,却见对面的闻歆悄悄红了耳尖,红晕攀上双颊,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殷归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闻歆他手握长剑,横举伸向殷归——或是说伸向同是意气勃发的少年宋青珩,只叫他说:“你以后可以多信任我一些,就像信任你自己那样,下次宗门比试的双人试炼——”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他的声音在抖,殷归听见他在说——“我们再一起吧,好吗?”
殷归抬眸看他,有些不解。
闻歆收起长剑,脸已涨得通红,“你不用着急给出答复,我的提议——你可以先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
他说未说完,就转身跑掉了。
此时恰有一阵风吹来,闻歆原本说话的语调就轻,这下后半句话更是直接散进了风里,听不清了。
可殷归知道他未说完的那句话是——“我等你的答复。”
真是的,邀约就好好邀约,搞得就像是——告白一样。
反应到自己方才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后,殷归发觉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
殷归清楚的明白,这份情绪不属于他,它们属于另一个人、它们属于宋青珩——这是属于宋青珩的少年心事。
可殷归又怎么会这样清楚的知道呢?
这一点倒是挺奇怪的。
但不得不说,这闻歆还挺会玩啊——
也怪不得《许我余生》里,原主会对闻歆那样死心塌地、作天作地的也要讨他欢心。
最初拉近关系的是你,最后疏远关系的也是你,这样想来,闻歆还真是——有够无情的啊。
这种难言的情绪强势地挤进殷归的脑中。
殷归抱着闻歆不知什么时候塞给他的各色零嘴,梨树下,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潮湿——现在这里真的还是他的梦境吗——殷归不禁怀疑起来。
天光渐暗,一树的梨花纷纷摇曳飘落。
浇了他满头。
一片墨色轻纱,不知从何处飘来,将要覆在他面上时,殷归抬手一挡,确实有人先他一步,将轻纱斩落。
是的,斩落。
那人剑风狠厉,像是应对仇人一般。
殷归瞳孔震颤,后退了两步,只听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的动作被外力阻住了,万间传来的阵阵凉意告诉他,他被人用锁链锁住了。
但他仍是不甘心,挣扎起来。
薄纱落下,越过冰冷的剑锋,他终于看到了执剑人的眼睛。
是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闻歆。
冷不丁对上那一双冰冷的眼睛,他只觉心头一阵震颤。
那双眼睛里有仇恨,怨毒,都独独不见那年翠竹峰上,胜雪梨树下的少年真挚,刺得他心口疼。
刚才他们不是还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吗?怎么不过转瞬之间,就刀剑相向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薄纱彻底落下,这回场景不知何时换到了执法台一般的地方。
而他,被重重锁链锁住,受制于广袤的执法台下,受人审判。
空灵的声音字上空砸下,落在他的头上,竟意外的有些沉重,那道声音说:“逆徒宋青珩,你不分法度,利用鬼道邪术残害同门,今引天雷鞭刑相罚,你可知罪。”
什么?
罪?
他心头悲愤乍起,殷归已分不清这究竟就谁的情绪。
他何罪之有?!
他抬眸望向台上,想看那群审判自己的是什么人,却只看到一个个一群群硕大的黑影,他们笼罩着他,乌压压的一大片,几乎掩去半边天光,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他从那去黑影中分辨出了许多人的样貌,有白瑾、闻歆、雾中青衫人……许许多多这样会那样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他喊出来:“弟子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清修戒律在上,诸君——”
他话未说完。
鞭刑就已落下。
诸君是非不分,高坐明台,满身功德,护的却是夺人命格鸠占鹊巢之辈。
这世间可还有公理可言!
密密麻麻的鞭子,带着闪烁不停的雷电,落在他身上。
他闷哼一声,没忍住,还是呕出一口血来。
他到底是凡人之躯,哪里抗住这样的鞭打,就算宋青珩的壳子厉害、耐得住打,殷归的里子也受不住,怎么说也是在奉行“公正、法治”的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安定社会成长起来,他家庭环境不错,虽算不上什么娇生惯养,也算是被人细心教养起来,拿哪里见过过这个阵仗——物理和魔法双重攻击。
他眼前阵阵发黑,眼见得整个人就要栽倒下去,身上的束缚忽而彻底松了下去,有人接住了他,雷光闪烁,他只隐约瞧见一片绿色。
这回又是谁呢?
殷归不知道。
剧大的疼痛盖过了其他感官,他只见见耳边的猎猎风声。
身上的鞭刑不知何时停住了,殷归粗重地喘息着,然而还不等他稍缓一会,具大的拉力自身后出现,将他生生拽离。
方才落在□□的疼痛也随之剥离。
一方红布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好像是一方红盖头。
不是!
红盖头?!
这是认真的吗?这场景又给他转到哪去了啊?
殷归从盖头的垂下的“缝隙”里,瞧见了自己的大红喜袍,和自己一双被红绸缚住的双臂。
不是,继树下告白相思,台前审讯受刑外,现在还给他递上了巧取豪夺的剧本。
这梦也太离谱了吧!
殷归现在被困在一方小轿中,双手被缚、双腿酸软无力,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轿子外头锣鼓喧天,一路敲敲打打,吵得人头疼,虽说轿夫抬得很稳,可殷归就是头脑发晕难受得紧。
可能是因为摇晃行进的小轿,也可能是因为轿内安放的熏香,当然还有一个更阴暗一点的可能,那就是他被人下药了,药量没控看好,叫他整个人昏又昏不过去,动又动不了。
束缚于这一方天地,难受的紧。
殷归试图将用嘴将绸缎扯松一些,可捆缚他的人手法极好,绸缎缚在手臂上不松不紧,叫人扯不开一点。
他这边嘴还咬在红绸上呢,外头轿子就已经落了地,有人掀帘而来向他伸出一只手。
分明知道他看不见,瞧不清,却硬要做出这一番姿态。
简直是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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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归:

看不出来呀,我还挺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