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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沈玉微派人放风说庄子里有李家宝藏,引旧勋派余党自投罗网。
沈玉微让云芝在宫宴上“无意”提起,李家藏了半箱金印在北山老庄。
话是笑着说的,像讲个笑话。
可第二天,内务府就查到有人伪造沈玉微的批条,要去那两处庄子“清点旧物”。
抓的人不是小角色……正是周太后身边掌灯的老嬷嬷。
“原来她们信了。”云芝压着兴奋低声说。
沈玉微却摇头:“还不够。一个嬷嬷,掀不起风浪。”
沈玉微让人放走一个送信的小太监,任他把“宝藏密图”送去城外祠堂。
三日后,祠堂外伏兵四起。
来的不止旧勋派家仆,还有两位朝中大臣的亲信,手里攥着与边关往来的密信。
萧彻看着押上来的人,终于笑了:“你这网,撒得真深。”
沈玉微跪下奉茶:“臣妾只是,替陛下留着那些……急着投胎的人。”
沈玉微将密信原件送还大臣,附字“我知你心向朝廷”
沈玉微将密信原封不动装入素笺信封,只在背面压了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
“送去兵部尚书府,”沈玉微对云芝低语,“让他的贴身小厮‘捡’到。”
第二封,则送到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府上,附字一行:“风起时,站对风口,方不为刀俎。”
两人都没声张。
但三日后,兵部突然上奏,弹劾旧勋派一名远亲侵占军屯;都察院也翻出旧案,重查李家贪墨盐引一案。
萧彻看着接连不断的折子,意味深长地看向沈玉微:“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是为养鹰?”
“臣妾只是给顺风者,一个转向的机会。”沈玉微垂眸理袖,指尖掠过那支银簪。
沈玉微不需要忠臣,只需要……知道被握着把柄,还愿意为自己说话的人。
沈玉微让父亲从族中挑了个聪慧的远房侄女,说要“攀高枝”。
婚事定得急,聘礼却体面,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沈家在结盟。
兵部尚书亲自登门道贺,连周太后耳目都未拦下。
“小儿愚钝,能配沈氏之女,三生有幸。”他低头拱手,声音微颤。
沈玉微在宫中听闻,只淡淡一句:“嫁妆里,把那对青瓷瓶加进去。”
云芝懂了……那是皇帝曾赏给沈玉微的一对贡品,如今成了信物。
当晚,尚书府灯火通明。
一道密折悄然呈入御前:揭发旧勋派私调京营兵马,意图在秋狝时作乱。
萧彻看着奏折,冷笑:“你用一门婚事,换了一场平叛?”
“臣妾用一门婚事,”沈玉微屈膝奉茶,“换了一个肯为沈家说话的人。”
沈玉微在凤仪殿设茶宴,专等新妇请安。
沈玉微亲自赐座,赏了一盒绣样:“拿去给你夫君瞧瞧,就说……我沈家的女儿,不只会绣花。”
新妇低头应是,入夜果在婆母房中“说漏嘴”:“夫君昨夜叹气,说周家老太爷密召了几位将军,要在秋狝围场‘清君侧’。”
话一出,满屋寂静。
婆母脸色骤变,当晚便有人翻墙出府。
三日后,萧彻在御书房摔了茶盏:“兵部尚书教得好儿子!”
“臣妾听说,”沈玉微跪下奉茶,声音轻柔,“是媳妇嘴快,吓着了婆母。”
沈玉微没说的是,那盒绣样里藏着暗记……哪几针用金线,代表哪几位将军。
皇帝看得懂,也信得过。
沈玉微以“思念侄女”为由,奏请让新妇入宫协理凤仪殿记事。
萧彻抬眼:“妃嫔亲属不得干政,你忘了?”
“她只是抄抄药单、记记赏例,”沈玉微低头,“臣妾的妹妹,总不能连杯茶都奉不好。”
圣旨准了。
新妇每日进出凤仪殿,一言一行皆在沈玉微掌控之中。沈玉微教新妇如何“无意”提起夫家晚宴宾客,如何将碎语藏进绣鞋夹层。
云芝则每夜誊录,连咳嗽几声都记下,只为听出谁的声音发虚。
半月后,一张名单悄然呈上御案……秋狝随行将领中,七人与周家有暗线往来。
萧彻盯着名单,忽然问:“你不怕她反水?”
“她若敢,”沈玉微指尖划过银簪,“我便让她夫家,死无葬身之地。”
沈玉微让新妇在御花园抄经,专等萧彻巡至。
沈玉微故意将密信折成小笺,夹在《心经》页中。
“手别抖,”云芝低声叮嘱,“让他看得清楚些。”
果然,萧彻路过时,新妇“惊慌”起身,纸笺从书页滑落,正飘到龙靴前。
萧彻弯腰拾起,展开只一眼,眸色骤沉……上面是七位将领的暗号接头时间,一笔一画,清清楚楚。
“谁给你的?”萧彻声音冷得像冰。
新妇跪地发抖:“奴……奴婢不知,夫君昨夜写完就扔了……”
沈玉微闻讯赶来,只低头看了一眼:“陛下,这字迹,像不像兵部文书房的笔法?”
沈玉微没说是真是假。
但沈玉微知道,皇帝一旦起疑,就会亲自去查……而查得越深,越会发现那些“接头”全是空穴来风。
真正的名单,早在三日前就由沈玉微亲手交给了九门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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