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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do
梅巷金和边惟众拎着一袋东西回来,正好碰上出来找他们的季辞,后者接过袋子一边翻找吃的一边问他们怎么去这么久。
两人默契的忽略了她的问题,一起回到病房。
宋松运气好,等到一个床位,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
听见开门的动静,守在床边的陈随先一步看过来,起身打招呼:“你们回来了。”他说话的声音唤醒了床上的妻子。后者睁开眼,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感觉好点了吗,是不是等久了?”梅巷金走近后问。宋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说:“还好,就是有点饿了,你都买了什么?”
梅巷金朝季辞方向说:“ 买了些面包和饭团还有小零食,看看想吃什么?要是都不喜欢,要不要点一下外卖?”
季辞闻言,拿出梅巷金说的东西让宋松选,宋松看了一眼,拿了个小吐司面包,“就这个吧。”
孕妇挑完了,剩下的给几个人分。
梅巷金陪在宋松身边,看了眼上方的吊瓶,问:“快完了吧?”
宋松不太清楚,看了眼陈随,后者替她回答:“这瓶吊完,还有最后一瓶了。”
宋松注意到她的精神不太好,有些歉意地说:“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梅巷金连忙说不是,“时间不早了,我是怕你赶不上三点的上装。”
这倒提醒了夫妻两人,陈随看了眼时间,随后道:“不打紧,待会挂完了水,就让惟众就开车送你们去酒店。”
梅巷金疑惑的看了陈随一眼,季辞同时提问:“不是你送吗?”
“他那边还有亲戚要去接,我们不用管他。”宋松说着,看向边惟众道:“待会要麻烦你了。”
一直没开口的边惟众这才说话,他嘴角一弯:“说笑了,不麻烦。”说罢,他又说出去等。陈随见状,也说有事出去一下。
两个男人都走了,房间里就只有季辞和梅巷金陪着宋松。
梅巷金感觉膝盖有些辣辣的,忍着疼不想说话,季辞顾及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把心里对陈随的不满压着,脸色不太好看。
坐了一会儿,季辞就打起呼噜,她本来就是半路被叫醒,周围环境安静下来,困意就冒上来了,头一点一点的,整个人在凳子上摇摇晃晃。梅巷金见状,让她挨着自己。
季辞不客气地靠过去,没多久就有小呼噜声了。
梅巷金玩了一会儿手机,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可玩的才作罢。她听着季辞的呼噜声,又看了眼床上安睡的宋松,视线在暗沉的病房里打量一圈后,浅浅的垂下来。
她想到隔着一扇门外,走廊里等候的边惟众,心竟然异常沉静。
*
结束晚自习,梅巷金还是被拉着一起,去应边惟众的奶茶之请。
左和聪难得没来烦边惟众,而是跟梅玫逗起嘴来。
左和聪:“我哥请年级第一,你瞎掺和什么,脸皮真厚。”
梅玫被指名道姓了一路,也有些气性,“关你什么事?你不也跟来了?”
左和聪嗤一声,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抬高音量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喜欢我哥就直说嘛,不用兜那么大圈子。”
梅玫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翻了个白眼,“发神经也要适可而止。”说完,她回头叫梅巷金,“巷金,快过来!我们一起。”
从教室出来,四个人就呈现一男一女两两并行的模式,左和聪跟梅玫因为斗嘴自动分为一组,梅巷金和边惟众成了落单的被迫一起。
两个被迫的人自然没有话讲,隔着一段距离并肩而行已是最大配合。等到梅玫叫她,梅巷金仿佛终于等到救星,小步跑上去,“噢,来了。”
左和聪见状,也停下来等边惟众,还催促道:“哥,瞧瞧咱们年纪第一多积极多主动,你也跑两步啊。”
边惟众闻言笑了一声,还真紧随其后跑过来,他人高步伐大,一下就追上梅巷金,几乎跟她一起到。
左和聪在小细节争先,跟边惟众击掌庆祝,“呐,比你们快一小步哦。”
梅玫不以为然,揽过梅巷金的肩膀,扬着下巴一脸骄傲的说:“这算什么?有本事咱们比成绩啊。”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拌嘴,边惟众先脱身走在前面,跟他们拉开距离,“还吵?等下人走光了就没那么好混出去了。”
四个人都是住校,一般只有周末和月底可以出校门。边惟众说今晚请奶茶,是想趁着晚自习放学混在走读生里出去。
闻言,三人都加快脚步跟上去。
校门口的保安不知干了多少年,火眼精金都从岁数里炼出来了。
一看四个少男少女结伴出行就直觉不对劲,他一声呵斥,然后从保安室窗户探出头细细打量四个人,“住校生晚上不能出去,赶紧回宿舍去。”
几个人心虚的不敢说话,倒是边惟众镇定的说:“我们不是住校生,刚才老师拖堂,我们出来就晚了。”
保安显然不信,“那你们家长呢没人来接吗?”
边惟众从善如流,“我们是亲戚,家长就让我们结伴一起走了。”他看着左和聪说:“他是我弟弟。”
左和聪举了下手,“对,他是我哥!”
男生这边一时找不出破绽,保安看向一旁的两个女生,“那你们呢?也是亲戚?”
梅巷金觉得一个理由用两次应该不会有人信 ,结结巴巴开不了口。
梅玫一把揽过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对,她是我妹。”
保安怀疑更深了,目光盯着全程最有破绽的人身上,他从保安室里出来,走到梅巷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文静乖巧的小姑娘,沉着声问:“真的?要是撒谎的话,我就要告诉你们班主任了。”
三个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梅巷金身上,今晚能不能出去,就全靠她了。
梅巷金垂眸,不动神色调整呼吸,点了点头承认,“嗯,她是我姐姐。”
“看着不像啊?”保安目光在两个女孩子身上反复打量。
梅玫有些急,指着一旁两个人说:“他们是兄弟你就信,我们是姐妹你怎么就不信?”
左和聪在一旁帮倒忙,“可能是保安叔叔觉得你俩颜值差太大了吧,哪有姐姐那么丑,妹妹那么漂亮的?”
梅玫:“你闭嘴会死啊!”
“okok.”左和聪双手举起来,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说了。
“我们是堂姐妹,叔叔你要是不信,可以看我们的学生证。”
梅巷金拿出学生证递过去,梅玫意识到关键,也连忙拿出自己的,“看吧,我们一个姓的,没有撒谎。”
保安拿着学生证来来回回看了又看,还是一副不愿放人的样子。
饶是梅巷金也没招了,心想着要不算了,便下意识往边惟众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他走过来,“叔叔,看好了嘛?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怕回去晚了家里人担心。”
他这一打断,保安也见确实不早了,也不想惹麻烦摆摆手就把人放了。
“快走快走!”左和聪飞一样冲出校门。
梅巷金正要拿学生证,就被梅玫拉着一起跟在左和聪后面,“我们也快点,超过他。”
梅巷金:“额……”她回头想叫保安,就看到学生证已经被保安顺手交给边惟众了。
见到梅巷金回头,边惟众还举着示意了一下,像是再说:放心,我拿了。
先行一步的三人出来的快,却是没目标的无头苍蝇,只能等边惟众。
看到他走近了,左和聪先说:“有个新品喝不喝,甜甜暖兮珍珠清润果茶?你们女孩子肯定喜欢!”
梅巷金听得一懵。
梅玫愣了一下,然后爆笑起来,“你再说一遍。”
左和聪毫无包袱,故作夸张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重复:“甜甜暖兮珍珠清润果茶~满意了嘛?”
梅玫笑得接不上话。
梅巷金也被他耍宝的样子逗乐了。
边惟众一边笑,一边给自己这个堂弟‘套缰绳’,他拍了一下左和聪的脑袋,“行了,我看你比较适合吃药。”
左和聪犯贱犯爽了,嘻嘻笑着。
气氛融洽,边惟众看向梅巷金,问她:“请你的,你来定吧?”
梅玫附和,“欸,对,让我妹来定。”
左和聪:“呦~脸皮真厚,怎么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梅玫忍不下去他那张烂嘴了,扑过去追着人打。左和聪见状一个闪步,然后跑开,引得梅玫追上去。
梅巷金看着他们打闹跑远,回头时嘴角的笑意未收,猝不及防跟边惟众对视着。
边惟众看着笑意僵住的人,表情没有变化,像是害怕稍有变动,就惊动了这一切。
他比梅巷金高一个头,轻易看到她的发顶。
深夜有浅风,轻轻吹拂着梅巷金的发丝,边惟众闻到空气里一丝清香,他猜出是洗发水的味道。目光不自觉顺着发丝联想到晚自习那会儿,自己用笔叫人,她略带湿意的发尾扫过指尖是带来冰凉——那是低压电流穿过身体的惊颤。
“嗯?想喝什么?”
边惟众语气如常地开口问她。
梅巷金视线一偏,看向一旁,借着思考的动作转身,待到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后,才说:“时间也不早了,就在学校附近找一家喝吧。”
边惟众:“嗯,行。”他想了想,一边带路一边朝远处的人喊,“走了。”
梅巷金跟在后面,空出思绪想到刚才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吐出来。
这时,边惟众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伴着转身叫梅巷金,“欸,对了——”
梅巷金此时腮帮子鼓鼓的,见他突然回头,吓得呼吸一停。
边惟众见她鼓着一副小仓鼠脸,忍不住笑起来,伸手递了件东西,“呐,你们的学生证。”
梅巷金故作镇定,脸却红了。接过学生证往兜里一揣,连边惟众都不敢看,“谢谢。”
跑了一圈的梅玫也回来了,教训了左和聪一顿,现在整个人容光焕发,拿过学生证还给边惟众行了潇洒的美国军礼,“Thank you~”
边惟众心情不错,接了句:“You're wel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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