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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啪啪啪。。我能说尊敬的殿下。这是我见过得最精彩的表演。。。”巴里安一脸赞赏的拍着手走进了这件装饰得有点过于华丽的休息室。这座房间秉承了盖伊那一贯的华丽作风，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精致的波斯地毯。每一把椅子都雕刻着华丽的花纹，盖伊自己家族的徽章和耶路撒冷的权十字并列在每一件装饰品的上面，并且贴满了金箔。而且每把椅子上都配有一个塞满了羽毛的丝绒枕头，上面层层叠叠的点缀着繁复的刺绣。这个房间如此华丽，以至于让同为王室出身的德国公主都叹为观止。康斯坦斯略带敬畏的对安妮说：作为以严谨著名的霍亨斯陶芬家族中，灰色的墙壁是他们家族的所有装饰。东方的国王们真的是太有钱了。
“谢谢。巴里安大人。您能来探望我，我真地感到万分的荣幸。。”对于这样的嘲讽，安妮连脸红都省了。她随手拿起一个枕头舒服得抱在怀里，同时也不忘记随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请这位王父落座。这一切是如此自然，就好像是她在自己的领地接见手下的臣民。
“哼。小丫头。你觉得自己赢了吗。。”巴里安走到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好酒。
“在科恩没有站起来之前，我没有。骑士们站起来之后，我觉得我赢了。不过只是对阿卡主教大人。。您和耶路撒冷各位大人吗。。。我觉得战争才刚开始。”安妮挥手让克拉拉嬷嬷将康斯坦斯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现在的时候应该是单独谈谈的时候，而且安妮相信巴里安来这里并不代表他一个人，最起码还代表他的继女西比拉女王以及耶路撒冷摄政王这三方的势力。
“我听说您不舒服。尊敬的殿下。。。”巴里安还没有开口说话，伊丽莎白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但是她似乎并不意外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继父。“父亲大人。我没想到您也来探望殿下。。”
“伊丽莎白公主。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也请您代我向盖伊陛下转达谢意。谢谢他能将自己的休息室提供给我。。”正主全部到齐，伊丽莎白应该是她妹妹西比拉派来压阵的。“两位。。也许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纳尔逊侯爵大人，从现在开始请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们。”
“伊丽莎白。。。”看起来巴里安很喜欢这个继女，他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安妮面前的高背椅上。伊丽莎白则走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殿下。。。”双方平静的估量着对方好一会，才由伊丽莎白首先开口。“主教大人今天表现得实在是让我们大家很失望。。他简直。。简直。。表现得有点不可理喻。上帝啊。。我从来都不知道尊敬的主教大人竟然会说出如此。。如此。。不堪入目的话。。。”
安妮看着那个坐在自己面前捂着胸口好像很意外的耶路撒冷公主。“殿下。我希望没有吓坏您。说心里话，康斯坦斯公主今天可是被主教大人吓得够呛。”
“小公主没有事情吧。需不需要我让我的大夫过来一下。。。”伊丽莎白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谢谢。不过我个人觉得下午的会议，康斯坦斯公主还是不要参加好了。。。反正主教大人的敌人是我。没有必要吓坏这个可怜的孩子。您说呢。。也许您能帮我在盖伊陛下面前解释这件事情。。”安妮看着巴里安一眼，这种事情他应该能搞定。上午带上康斯坦斯只是为了让耶路撒冷的所有骑士能作出一个比较直观的比较而已。同为教皇恩准的圣公主，到底谁才是那个能给他们带来荣誉以及财富的人。
“好的。我想以陛下的仁慈。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同意的。”巴里安不反对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不过。尊敬的殿下。也许今天下午您也应该休息一下。毕竟主教大人今天实在是有点。。。有点。。。。”
“谢谢您的关心。。。巴里安大人。我的确想要休息一下，不过我母亲曾经教过我，当一个敌人倒下的时候，应该在他的头上再踩上一脚让他永远不要有翻身的机会。”安妮也学样般的耸了耸肩膀。
“您真地认为自己已经打倒了我们那位可敬的主教大人吗。。”伊丽莎白眯起眼睛，她觉得面前的女子也不是听说的那样可怕。这样的一个情况她就能自满了，看来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我想今天早晨，要说的话我们大家应该都说了吧。。”安妮开心地笑起来。虽然她不想告诉伊丽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政治素养。不然的话。。现在的朋友立即就会成为将来的敌人。因为一个没有思想的盟友只应该被打倒而不是得到帮助。“今天下午应该是各位尊敬的大人们做出判决了吧。。。我也许应该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各位做出裁决就好了。。。”
“你认为裁决应该是怎么样的。。。”巴里安自认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安妮。所以他捋着自己的胡子反问面前的女子。
“我母亲教过我：民意这样东西。有的时候就是一个王八蛋。当然了。罗马元老院的那些大人们已经在红胡子巴巴罗萨面前证明过这一点了。当面对那些愚蠢的平民面前，他就表现得好像是一个下贱的屠夫，而在锋利的刀剑面前，他就好像是下城区里最烂的妓女。所以大人。也许您能告诉我，您和耶路撒冷的各位大人能将要作出怎么样的判决。死刑。。。他能让阿卡主教满意。。。或者你们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判决。。。是什么呢。其实我也很期待呢。。。”说完这些话，安妮舒服的靠在背后的天鹅绒靠垫上。条件已经开出来，就等着别人还价了。说到底那些所谓的投票结果最后还不是掌握在这些大贵族的手里，你这边投得再兴奋。到了最后他们几个要说不算，还不是要回到原点靠自己的实力说话。所以了这些作为不过就是等这些老爷们来开价之前的一点小小的表示而已。
“尊敬的殿下。您的母亲是个睿智的人。也许我能说上帝的女儿都是神的宠儿。但是我想知道作为上帝另外一个宠儿的圣骑士大人是否还是您的。。。您的。。”伊丽莎白冷笑起来，她讨厌被人愚弄。所以她不介意重申这个让安妮不好过的话题。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今天主教大人已经为我证明过了。不是吗。伊丽莎白公主殿下。。。今天结束的时候，您也看见了。也许我能说上帝永远是公正的。我的兄弟们还爱着我。。。他们依然愿意臣服在我的手下，高举着我的旗帜为了上帝而战斗。您说呢。尊敬的殿下。如果您的妹妹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能猜测一下吗。。殿下。。。”安妮冷笑的指出西比拉的情况其实比起自己来不知道要差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她和自己丈夫导演的那场离婚闹剧已经让耶路撒冷的一半人倒向女王的对立面。
“但是殿下。我们还要考虑尊敬的主教大人。您知道如果我们明显站在您这一边，阿卡主教在结束后恐怕会。。恐怕会。。。”巴里安一脸为难，好像安妮提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的确。不过尊敬的大人。我觉得今天将要在主教大人脸上踩在最后一脚的并不是我，恐怕有些人已经有点等不及了。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不过是因为。。因为。。我们还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而已。。所以我做了个小小的猜测，在各位做出判决之后。主教大人恐怕才是那个自顾不暇的人呢。。巴里安大人。伊丽莎白公主。你们两位觉得呢。。。”安妮冷笑着提醒他们两个注意那些正盘旋在阿卡主教尸体边秃鹫。他们之所以还没有飞下来分一杯羹，无非是因为看见主教大人还没有完全死透而已。
“这是您的预言吗。我尊敬的殿下。也许您是对的。关于这件事情您的看法。。。。”巴里安苦笑，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冷静。就算是身处险境也能敏锐地把握到敌人的困境。马基斯主教的种种小动作他可是历历在目，更别说还有那位史蒂文特使的穿针引线。别的不说光在皇宫的走廊里，他就不止一次遇到过那位特使大人急匆匆的身影。他总不会来找盖伊喝酒的吧。不过对于阿卡主教来说，巴里安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毕竟他们一起共事了很久。而且这位老贵族的心里总感到有些事情不对。所以他有点想要询问安妮的意思，撇开别的不说毕竟她可是这里实力最强大的领主之一。
“大人。我小得时候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曾经有个地方住着一个贪官，他不停的从自己的百姓手里掠夺财富。那个地方的国王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派人把这个贪官给抓走了。并且派遣了一个新的官员来管理这里，可是在贪官被带走得时候，很多百姓都趴在地上大声痛哭。朝廷的官员不明白了，就上前询问。结果那些百姓说：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个官员养肥了，结果他走了。我们不得不从头开始又要养肥那个新来的官员。与其这样，我们宁可继续呆在这个贪官的手下。。”安妮当然明白巴里安的意思，其实这些天她对于阿卡主教的这些危机也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不过到今天为止她已经拿定了主意。
“您的意思。。。”巴里安没想到安妮的这个故事听起来好像是在为阿卡主教说好话呢。她似乎并不想推翻这位主教大人。所以他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旁边的伊丽莎白更是长大的嘴巴困惑的看着安妮。
“阿卡主教大人虽然很贪婪，但是您忘记了那位远在罗马的大人比他更加得贪婪。他之所以派马基斯主教大人来，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各位的信仰吗。我不知道马基斯主教许诺过什么，不过我提醒您。为了能让那位远在罗马的大人满意，马基斯主教会先考虑你们呢。还是先考虑他自己呢。。而且阿卡主教之所以招来那位大人的反感，不就是因为他不再愿意向那位大人上贡吗。。。”安妮耐心的开始为面前的两个聪明人解释。
“但是殿下您不怕。。。”伊丽莎白不甘心的提醒道。
“殿下。一个熟悉的敌人永远好过一个陌生的朋友。”就阿卡主教的这些小把戏，安妮还真的看不上眼呢。“更何况还是一个熟悉的。无能的敌人呢。您说呢。。。殿下。。”
“看来刚才的谈话您。。您不太开心呢。。。我尊敬的殿下。”克拉拉嬷嬷走进来，看见安妮正抓着一张羊皮纸靠在窗台边皱眉头。
“不高兴。无所谓了。嬷嬷。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所谓的高兴或者不高兴。”安妮耸了耸肩膀，然后将手里的羊皮纸丢在长桌的一角再也不看一眼。“个人情绪对于盟约来说永远只是个小问题。如果有必要我会和魔鬼结盟，当然了耶路撒冷的各位大人们比起魔鬼来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那是什么。我的殿下。。。”克拉拉嬷嬷很好奇，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位盟友已经胜券在握，而且那两位耶路撒冷的大贵族明显是来结盟的。
“友谊的代价。。”安妮没想到在一大堆政治推手之后，巴里安直接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写着密密麻麻拉丁文的羊皮纸。他们还真的准备充分呢。早知道这样干嘛还在开始的时候浪费这么多的口水，他们不累自己可是真的有点累呢。
“他们想要什么。。殿下。。”嬷嬷苦笑了一下。耶路撒冷的友谊可是贵得离谱的一种商品。
“每年要上缴二十头骡子的黄金，另外还要二十头骆驼的丝绸以及东方的瓷器和香料。还要五十匹最好的阿拉伯战马，一百头羊，五十头骆驼。顺便西比拉还要二十瓶大马士革玫瑰精油。真不知道她要这么多干嘛，难道要用它来洗澡吗。这不过是盖伊一个人的价钱，耶路撒冷摄政王也提出了相同数量的要求。巴里安算是照顾我，上面的数量全部减半。他们两个到是不要精油。。。。伊丽莎白还有一个个人要求，就是当她的家族受到攻击时。我和我的兄弟们必须无条件的保护他们的安全，并且还要接受他们的调遣。。他们当我是什么，会下金蛋的母鸡吗？妈的。等我回去之后。。。等我回去。。。”安妮苦笑了一下，这个价钱不可谓不高。如果真的如数给付，只要两年自己就会陷于破产的境地。
“殿下。我觉得忍耐是一种美德。而且您也说了。只要等您回到领地。。。殿下。。”克拉拉嬷嬷被这个价钱吓得也脸色发白。这个要价如果放在别的领地，恐怕就算是公爵领也未必付得起。他们真是群贪得无厌的老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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