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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姜知闲奇了怪了,反问道:“我血口喷人?若不是你不知因何改变了主意,恐怕我俩也会像那日一同关进来那人一样的下场吧?”
“我,我没想杀人,他不过是意外……”差役解释的话脱口而出,而后猛地住嘴,察觉到被套了话。
姜知闲:“哦~那人原来是你杀的喽。”
姜知闲夸张道:“砚之哥哥你看,他说他杀人啦。”那人被说得气血上涌,不多时便满脸涨红。
“别紧张嘛,一会儿余寺卿他们就来了,大家可都等着看好戏呢。”
差役仓惶看向牢房门口,下一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余长生年龄虽长却老当益壮,“来人,将门打开,带下去。”
“是!”几名差役逆着光影鱼贯而入。
余长生紧随其后,一步三晃行至沈墨卿跟前,“如今真相已然明了,委屈你们俩了,尤其是小丫头,差点把我这大理寺吃黄了。”
“老头儿!你说谁呢?”姜知闲双手叉腰,不服气道。
“如果不是我配合,你们能这么容易捉到他的把柄吗?”
余寺卿捋着胡子点头,看这小丫头越看越喜欢,连称道:“是是,多亏了小丫头。”至于多亏了什么,老头先打个哑迷,日后小丫头自会知晓。
姜知闲只以为他是在说多亏她的配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好了,如今真相大白,你们可以离开了。”余长生巴不得赶紧将这小祖宗请走。
“嘿嘿,在你这牢房呆得不错,我都有些习惯了,皇表姐果然最心疼我,竟然连大理寺都安排好了。”
余长生好奇问道:“同昭宁公主有什么关系?”
姜知闲:“不是她打点的吗,不然怎么我要什么你们便买什么?”
“嗯?”余长生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给气笑了,
合着忙活这么些天给别人做了嫁衣。
一旁差役看不过去了,插嘴道:“姜娘子着实误会我家寺卿了,您要的那些东西可都是走了余寺卿的私账。”
姜知闲:嗯???
差役接着道:“不过没关系,余寺卿已经把账记在了沈郎君头上。”
姜知闲:记他账上干嘛?
余长生:哼,你小子给未来媳妇花钱天经地义。到时候再讹姜尧一笔,老子给女儿花钱,更是天经地义。
此时余长生在众人心中形象犹如高山般巍峨,旁人浑然不知他心中算盘已经打的劈哩叭啦震天响。
从牢房出来,姜知闲脸就是黑的。
搞了半天,不是昭宁公主安排的,这让她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墨卿也不搭话,全程默默无言跟在姜知闲身后半步。他俩被放出来的消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此时出了大理寺,门外人烟稀冷,两人沿着街道一路向北,他二人还穿着三日前的衣裳,略显狼狈,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那个……”沈墨卿快走几步,同姜知闲并行,知她在众人前没了面子,斟酌开口:“记账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主动跟余寺卿提的。”
姜知闲听了皱皱眉,略带嫌弃道:“你那点儿俸禄够干什么的?”
“更何况我姜家花的钱何时轮的着让你来还?”
姜知闲本意是沈墨卿的俸禄本就不多,这几日记在账上的恐怕得搭上他两年俸禄,怎能用他的钱去肆意挥霍?
但这话听到沈墨卿耳中恰好刺中他的薄弱之处,相当刺耳,他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一瞬间的刺痛之后,伴随着绵绵不绝的麻木。
姜知闲此话正中靶心,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也无法反驳。
两人默契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府的路上一言不发。
有些东西犹如一道天堑缓缓浮现,隔在两人之间。
姜知闲说完便发现自己的话不合适,走在前方心中犹豫要不要找补,可她何曾跟人道过谦,僵持着不愿承认自己说错了话。
沈墨卿看着姜知闲的背影,他需要花上近百倍的努力才能爬到她的起点。
他垂下眼看着手中的折扇,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姜知闲秉持着不内耗的思想,将错误归咎于其他人。
心中暗骂,身边这些人真是没一个靠谱的,皇表姐没有一点表示也就算了,她是在锦娘那出事的,锦娘也不见踪影,也没有想办法去捞她,甚至连黑市的人也不声不响。
姜知闲仰天长啸,真失败!
彼时,姜知闲和沈墨卿行至红芳馆附近,恰好见红芳馆的伙计在门外急得转圈。
姜知闲随便抓了一个伙计开始兴师问罪:“你在这做什么,你们主子呢?”
伙计深深吸了一口气,“唉,这个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伙计愁眉苦脸开始倒苦水:“容佑去给昭宁公主送信时,被二殿下抓住打断了腿。”
沈墨卿闻言挑了挑眉。
伙计接着道:“还有谢子安谢郎君和登云楼的秋掌柜也被二皇子抓了。”
“荒唐!”二皇子无法无天,姜知闲一掌拍在红芳管的门柱上,发出震天响。
伙计被吓得一个哆嗦。
“他凭什么抓人?”姜知闲收回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成拳。
是气的也是疼的。
伙计为难道:“二皇子还不是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是我等普通百姓反抗得了的。”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一瞬间姜知闲的怒火蹭蹭往上窜。
“我去找他!”敢动她的人,就算是二皇子又能怎样。
“风眠,冷静一下。”沈墨卿将人拦住,“我等身份不宜与二皇子发生冲突,想来昭宁公主已经去了。”
姜知闲一把将拦在身前的手甩开,“你拦我?”
便听那伙计又道:“昭宁公主听消息,第一时间找圣上告了状。”
“这几日锦娘在照顾容佑,抽不开身。恰逢红芳馆时常有人来找茬,”伙计看向大堂方向,里面受了惊的姑娘们,混乱的宾客,人仰马翻,“您也看到了,无人坐镇,我们也不敢惹那些权贵。”
“真是欺人太甚。”
“今日我就在这里,我看谁敢在这惹是生非。”
姜知闲话音刚落,便见几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守在门口的伙计还未出声,那几人吆喝着:“快将你们主子给我叫出来!”
门口伙计支支吾吾:“锦娘现在不便打扰。”他一个新来的见对方凶神恶煞早已吓得魂都去了,勉强凭借本能说出一句来,结果惨遭对方一拳打在了脑袋上,剧痛过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哟。”姜知闲正愁心中怒气无处发泄,这几人倒是撞着了枪口上。
她双手抱臂,跟在几人身后进了红芳馆。
那几人为首之人衣着浮夸,紫色华服上大片白虎刺绣。沈墨卿倒是认得此人,常与二皇子待在一处,工部侍郎家的外戚冯陶,是个狗腿子。
胆子真是不小!
姜知闲在一旁静静看着,冯陶一进了红芳馆便吆五喝六,原本在里面的看客一哄而散,堂内让出一大片空地来。
里面的姑娘们见惯大场面,还算淡定的继续手中奏乐,没成想这举动激怒了冯陶。
冯陶带着四个打手,一进门做出种种出格举动便引得堂内众人围观。
“都给爷滚!”冯陶吹了个口哨,猛然踹翻身侧的桃木屏风,大声吼道,“看什么看,眼睛都不想要了吗?”
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跟朝中官员沾亲带故,多多少少认识常年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几人,自是不愿为了小小花楼触了天家眉头。
见无人搭理,冯陶更来劲儿了,直接抓起一旁伙计衣领子,趾高气昂道:“你们这负责的呢,就那个什么锦娘,小爷我看上她了,将她交出来。”
“工部侍郎的外戚,冯陶。”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墨卿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他是在告诉姜知闲此人底细,可以放手去揍。
姜知闲平日里可不管是谁家势力,以她的身份不说是工部侍郎,就算是二皇子也是想着讨好她爹的,招惹了她揍了又如何,这长安城内横着走的小霸王可不是说说而已。
恐怕除了费劲心力攻略的沈墨卿,姜知闲就没讨好过别人。
只是如今是在红芳馆,她做的事要记在锦娘头上的,因此观望了一会儿。
几个姑娘眼尖,见到几步开外的姜知闲,她与锦娘来往姑娘们都认得,这下便吃了定心丸,有序将左右众人带到安全区域。
被抓那伙计正是方才门外那个,哆哆嗦嗦视线不住地向姜知闲看过来。
冯陶面上不耐,顺着伙计的视线转过头,眼中惊艳一闪而过,转而爬上淫邪之色,他将伙计扔在一边,昂了昂头,“既然锦娘不出来,这位小娘子瞧着也不错,那……”
“便让这位小娘子陪爷。”
姜知闲走到冯陶跟前,上下打量一眼,道:“这位郎君好大的口气,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着不等冯陶反应,已是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腰间。
“啊——”的一声惨叫,冯陶反应不及趔趄着向后倒去,咚的一屁股砸在木质地板上。
“好,好得很!”冯陶呲牙咧嘴重新站起身,眼神恶毒地看向姜知闲:“到时个泼辣的,你可知爷是谁?今日若是不从,爷便让你全家在长安混不下去。”
“哟,您这么厉害,敢问是何官职?”姜知闲自然的朝沈墨卿伸手。
沈墨卿垂头看着少女的后脑勺和伸过来的手,面上平和,心下不解,难道是要他把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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