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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对待
待孙家女娘走了,一直待在一旁不吭声的姜珩才重重叹了口气。
姜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姜珩道∶“阿姊有所不知,这孙家的女娘溜进来后,拉着我自顾自讲了三个时辰的大侠梦了,实在是困乏得紧。”
喔也是,在原著中孙家的这位女娘就有个江湖梦,一直想瞒着家里去镖局应聘,但却被她爹早早嫁为人妻。
在《雨疏风骤》中,男主殷司越为皇帝查一桩贪污案,查到了南阳郡郡守的头上。而女主薛熙云那边也因为一个离奇的少女失踪案查到了南阳那边去,男女主合伙破案,端了以严经孙显为首的恶霸的地下人口交易。
孙显老奸巨猾,没有留下什么切实的证据,又死不承认,男女主为此苦恼许久。这时恰好见一年轻美貌的妇人正在哭丧,上前询问才知是宁府的夫人。
薛熙云好奇,便问妇人因谁而泣,妇人指着一石碑说为自己的友人虞妙人,薛熙云这才想到虞妙人正是前几日见过的证人之一,没想到还没等正式开堂就被人下了毒手。
那妇人拭着泪说起她与死者的过往。原是她那丈夫花心又不着调,天天往花楼里跑,这个虞妙人便是丈夫的姘头之一,丈夫很迷恋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甚至开始偷起她的嫁妆当礼物送了出去。
一日妇人查账发现嫁妆与单子对不上,下人见事情败露,在妇人的再三逼问下才道出原委。妇人气不过,要去花楼与她丈夫和姘头拼命,哪只刚到花楼就挨了丈夫狠狠地一巴掌。
讲到这里妇人忍不住哭诉∶“那杀千刀的王八蛋还想骑我身上打我,谁知这时虞娘反而甩了他一巴掌,用簪子在他身上开了好几个洞,这才把人吓跑。她把我揽进怀里,听我说了许多,不仅把嫁妆全还给我了,还与我一齐骂这个负心汉……这么好的娘子,怎么就被那黑心肝的害了去!”
薛熙云听后大为感动,劝说妇人做了证人,指认了自己的父亲,结果妇人也因此伤心透顶,从此一病不起。她在临终前握着薛熙云的手,跟她复述着儿时的大侠梦,而后长逝了。
往日姜嫖尽管写出来,却没想到孙家女娘是这样活泼的性子,不由得对她的遭遇产生了些许遗憾。
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让孙女娘走老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她的设定里,孙女娘从小天赋异禀,若不是被家里连累,是真能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的。
更不要说如今孙显更想攀附南阳王的高枝,这在姜嫖眼里更是再好不过了。
她总得为未来的自己盘算点什么。
她心里想的这些不能告诉姜珩,于是拍拍他的脑袋说问道∶“那你快去休息吧,我看你眼下都有黑眼圈了。最近也有这么忙吗?”
姜珩摇了摇头,抱着姜嫖将脸埋在她身上,像是疲倦了一般闭上眼睛。
姜嫖拍了拍他的肩膀,失笑道∶“怎么忽然粘人起来了?”
“阿姊。”姜珩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距离太近以至于姜嫖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以后不要冒险了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么说?”距离她被绑架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姜珩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呢?
姜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她捏了捏姜珩的脸蛋,说道∶“该不会说,其实之前那几次刺杀全是你摆平的?”
姜珩偏过头去不去看她,也不回话。
喔,还真是。
姜嫖摸了摸姜珩的脑袋,赞赏道∶“我说这几天怎么这么顺心,原来是有我的好阿玉帮我担着。”
也难怪姜珩这么累,恐怕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暗中挡去那些明里暗里的毒手,且不说赵齐肯定不会只准备严经这么一手,单是严经也不好对付。
姜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既然如此,那严经第一次下手是何时?”
姜珩∶“在路上的时候,那次阿姊差点被逼落悬崖。”
姜嫖闻言忍不住咬着手指甲,恨声道∶“竟是这么早,怪不得他逃得那么快,恐怕是在我故意被他手下人瞧见抓去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知道我是来钓他的,早就卷铺盖跑路了。”
“是,不过严经向来狡猾,恐怕在听到孙显与我们走动频繁时就有所防备了。”姜珩垂下眼。这也是为什么那次他并没有让埋伏在暗处的暗卫组织保护姜嫖,防止打草惊蛇。孙显与严经勾连甚深,早在孙显决定倒向南阳王府的时候严经恐怕就怕孙显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好杀人跑路两手准备了。要么就弄死他这个南阳王,要么就销声匿迹跑路。
无名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声地站在了两人身后,听到两人的对话,拧眉道∶“以我对他的了解,那家伙恐怕早就毁尸灭迹了,现在我们能查到了就是全部了。”
严经与无名师出同门,其师门下只有他们两个弟子,严经是无名的师弟,当年无名见一个小乞儿被母亲护着,大雪盖在她的身上,早已没了声息。乞儿伸出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用可怜的眼睛看着他。
无名那时自己也过得不好,虽然跟着师父有了温饱,但幼时常年不与人说话导致他开口困难,只好用眼神默不作声地看着师父。
师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乞儿,忽然叹了一声,道“都是命,罢了罢了”。
那时候无名尚且不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直到那乞儿越长越大,作奸犯科,最终将师父杀害后叛逃,再无踪迹。
一想到这里无名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刻将其捉来剁碎喂狗。
说到这里,姜嫖看向姜珩∶“对了,我从花楼里把严经的相好赎出来了,名唤虞妙人,如今就安置在了王府……”
姜嫖想了想,问道∶“要我领来你认一认吗?”
好歹这是姜珩的住宅,她塞人还是要说一声的吧。
不过姜珩对此很显然没有兴趣,他摇了摇头,示意姜嫖自便便好。
姜嫖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去虞妙人那里看看吧。”
“等等。”姜嫖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的姜珩就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姜珩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看自己的着装∶“阿姊不换装吗?”
姜嫖环顾一周,见青杳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青杳不在,旁人我用的不顺心,况且这样也挺方便的。”
姜珩顺着她的话说道∶“关于青杳,截止目前为止,我派去盯防的人并没有看到她的心上人出现过……”
姜嫖有些惊讶∶“毫无踪迹吗?”
姜珩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下就难办了,以姜珩的能力,想揪出个平头百姓很容易,哪怕严经这种地头蛇他也能扒出来,这个青梅竹马到底是何许人,竟然没有半点痕迹。
姜珩∶“如果她身边查不到,只能去她的老家看看了,只是最近事情实在多,人手也不够,而且……”
他没说下去。而且姜嫖和青杳关系可以说很好,如非必要,他并不想像查犯人一样盘查青杳的身世。
姜嫖也是这样想的。虽然那个青梅竹马到底是怎么追过来了很让她奇怪,毕竟她们走的比较仓促,但她也不想过多的去追查青杳。
“府上能办事的人不多,我手头上也没多少暗卫……对了,之前那么多次暗杀,你哪来的人手?”姜嫖这边的人在哪里干什么她早就排满了,一直没分出精力在安全方面是她的疏忽,但姜珩是哪来的人手?
面对自家姐姐探究的目光,姜珩忍不住苦笑∶“实不相瞒,在临行前,姜荣华单独拨给我一波暗卫,足有一百余众。”
“一百?”姜嫖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姜雀也才给了她十五个,算上顾穆拨给她的三十人,满打满算也才四十多人,就这些人也不直接隶属于她,而是隔着个无名呢。
“还有一些普通的侍卫护院等等……”
“还有呢……”姜嫖几乎是颤抖着问。
“还有十几间铺子,不过也用不太上,毕竟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田赋……阿姊?”姜珩看着突然捂着心口不说话的姜嫖,忙道,“阿姊需要的话,不如这些全都给你……”
“不必了。”姜嫖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鲜血,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啸。
姜荣华你这个杀千刀的狗上司!就给她拨那么点人,还让她干这干那的!真把她当驴使啊!
该死的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
姜嫖嫉妒得眼都红了。可恨她怎么生作女子!若她非三皇女而是三皇子,姜荣华自然会尽全力托举她,那种日子光是想想就爽爆了好吧!
不过很快她调整好了心情,冷冷一笑。
既然打定主意要利用她,那么可不要后悔,无论被她吃掉什么,都只能自认倒霉咯。
“天不早了。”姜嫖转身,只给姜珩留下一道背影,“等我回来后叫薛则野带着王二丫来我房里,有事要吩咐他,我先去虞妙人那里,晚饭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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