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锁

　　送走凯后，水门用背倚靠着门轻轻叹息。抬起眼，只见坐在一旁的三代目正乐在其中地抽烟斗，满眼幸灾乐祸。

　　“火影不好当吧，水门，这可才第一周。”

　　水门一脸无可奈何：“您就别挖苦我了。”

　　三代目呷呷嘴，惬意地开口。

　　“以后这种诡异的事情还多着呢……每个人都会来找你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请求，这些请求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合情合理，但你要作为火影思考问题，就不得不为了全局而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所以该回绝就直截了当地回绝，不需要给他们留情面！”

　　水门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当阿凯说出‘要加入暗部’时，我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三代目一脸慈祥地笑了：“阿凯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也该习惯了。并且，熟悉不同人的性格也很重要，这样你才能更好地调度人员，实现最高的效率。”

　　“我明白了。”水门轻轻地点头，重新返回座位上，“其实……我也有些担心卡卡西的状况，自从那次任务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安排他进入暗部，是为了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毕竟……在任务中失去同伴这种事，对忍者来说是相当常见的。但我们终究是要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

　　“只是……我可能低估了那件事给带来他的打击，他近来有些一蹶不振了……”

　　一旁的三代目沉默了片刻：“我注意到你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派发过新的任务了，也是因为这个吗？”

　　“不，”水门苦笑道，“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更主要的是……”他的手在桌上的文件中摸索着，最终抽出一份，递给三代目。

　　“最主要的是，目前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

　　“这是为什么？”三代目一脸诧异，快速扫过手中的文件，随后脸上的神色立即转变为震怒，“这是什么，投诉信？投诉卡卡西？”

　　“差不多吧。”水门摆了摆手，“大概就是暗部的人普遍对他不满，所以没有人愿意和他搭档……”

　　三代目愠怒地将手中的文件递还给水门，开口批评道。

　　“这种事还能有愿意或不愿意的吗？暗部的第一要义是服从命令，而不是自我喜好。水门，你对如今的暗部管理得太松懈了！”

　　水门尴尬地挠挠头，讪讪地笑：“您批评的是。但说实话，我在具体看了他们的投诉信之后，又特意去走访调查过，也算了解了一下情况。事实上，在其他事情上暗部都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

　　“但一遇上卡卡西，他们就都跟疯了一样……说什么都不肯和他同队执行任务。而且，他们还会在背后议论卡卡西，甚至会起外号……管他叫……同伴杀手……”

　　“同伴……杀手？”三代目微微怔住。

　　水门指了指那张文件，顿了顿：“我不太愿意去细想这个外号的意义。但大概就是……卡卡西在任务中对其他同伴不管不顾，有几次同伴都快死了他也没有出手相救，只顾着忙自己的那部分任务……吧。”

　　“……”三代目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皱着眉，“他是你的学生，我以为你在第一课就该告诉过他忍者是以团队形式执行任务的，要学会团队合作，珍惜身边的同伴。”

　　水门无奈地笑笑：“是这个道理。我教过他，他也学会过，至少在带土和琳还在的时候是这样。

　　“但现在，我猜他可能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行动更好……可能……是出于类似‘只要没有同伴就不会再失去同伴’这样奇怪的心理吧……”

　　三代目不满地擤了擤鼻子：“但那是不可能，即便是卡卡西那样的天才也不可能！如果他执意要一个人行动，他迟早会误入歧途的。

　　“水门，卡卡西这件事你一定要重视起来。以他的才能本可以大有所为，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木叶下一代的新星就此陨落吗？”

　　水门连忙摆了摆手：“您别着急，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说起来，阿凯的想法其实很有道理……”

　　“只是阿凯那孩子实在不适合暗部……”三代目叹了口气，回想起凯那张怎么看都和暗部面具不适配的脸，默默评价道。

　　水门赞同地点了点头：“而且目前暗部的人员已经固定，他们对卡卡西有着非常普遍的抵触心理。卡卡西不先做出改变，他们是不会转变态度的。所以，从暗部的现有人员下手也行不通。

　　“我倒认为，可以借这个机会，向暗部输送一些新鲜血液。”

　　“哦？新鲜血液？”三代目转过眼睛看向水门，“你这是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大概吧……”水门苦笑了两声，“前不久才举办的中忍考试，您对当时第三场的第一名还有印象吗？”

　　“……是信之介班的……”三代目提到令人骄傲的长子，眼神也柔和下来，“……我记得，那孩子最后用出的招式……是飞雷神吧！那可是你的术，水门。是你教给他的吗？”

　　“……嗯……是也不是吧。”水门挠了挠头，“其实是当时阿信来找我，说他带的学生要参加第三场考试了，但那家伙总是粗心大意地丢东西。所以他准备了一把用查克拉金属做的短刀，让我在上面做一个空间忍术的印记。这样就可以根据通灵术的原理，随时将刀召唤回手中。”

　　“你说是通灵术的原理……但并不需要结印，”三代目缓缓开口，眼中逐渐泛出惊喜，“所以那其实还是更像——”

　　“对，逆向的飞雷神。”水门点点头，“我简单指导过幸村怎么让刀回来，但基本上还是靠他自己领悟。并且，他还触类旁通地施展了正向的飞雷神。当时，台上的不少观众可都看直了眼……”

　　三代目发出几声轻笑，赞许地看了一眼水门：“空间忍术是需要天赋的，水门，你最清楚这一点。所以你认为，以那孩子的实力和品性，已经足以进入暗部了？”

　　水门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可能经验上还有欠缺吧，但如果跟着卡卡西的话，会没问题的！”

　　三代目听罢，无奈地摇摇头：“前提是能跟着卡卡西。”

　　水门却显得更乐观：“总得先试试看。”

　　三代目垂下眼，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那孩子……是叫幸村，对吧？我记得他是宇智波一族的，那就更合适了。”

　　水门听了这话却一愣：“更合适了？……是因为带土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吗？”

　　三代目摇摇头，又点点头，沉默了一瞬：“不出意外的话，卡卡西那一代人将会是木叶的新生力量，而卡卡西在其中又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前提是他真的能顺利克服现在的难关——

　　“当他们这一代人逐渐成长起来，在木叶掌握绝大部分的话语权之后，若是宇智波幸村依然愿意团结在卡卡西身边——就像如今的你获得了富岳的支持一样——那么，木叶自建村以来便留下的隐患或许就会有新的转机。

　　“原本各自为政的家族之间纷争减息，木叶终能将全部力量拧成一股绳……”

　　水门惊讶不已，随即长长抒了一口气，面露无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是……我没想过这种事竟要如此早就开始谋划布局。我本意只是让他们两个先交个朋友——”

　　三代目叹了一口气：“你的本意没有问题，若是连交友都要抱着功利的目的，那才会得不偿失。我只是将做这个决定后可能带来的结果展示给你。

　　“水门，往后村子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做的任何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几代人。所以，你绝不能只顾眼前，而要放眼未来。毕竟，木叶是由一代代人建立起来的，往后也要传给一代代人。可决不能让它……断送在我们某代人手里……”

　　“我明白了。”水门轻轻点头，“那我这就去通知阿信，再叫来卡卡西。”

　　“嗯，”三代目重新举起烟斗，缓慢地吸了一口，“有时候我真的很愧疚，将偌大的村子交给尚且年轻的你。要不是自来也那个孽徒不愿回村，你明明还可以多过几年陪伴家庭的清闲日子。”

　　“自来也老师毕竟要写书啦……”水门窘迫地挠挠头，脸上带着摸不着头脑的笑。

　　“而且不用担心我，玖辛奈她……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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