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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连几日都悠哉的躺在床上,慕容景安亲自照顾我,这感觉别提有多好。有种当皇太后的感觉,毕竟供我差遣的男人过分好看,十分赏心悦目。我也算因祸得福,手也可以活动了,只是不能太过用力,以至于吃饭都让他来喂我。一开始还觉得羞涩,久而久之反倒是觉得自在不少。
连日大雪,我在屋中自然感觉不到寒冷,身上挨了不少鞭子,现在已经结巴了,不过有些痛痒,我推开窗户,院内积了厚厚一层的白雪。真想出去玩玩,可自己大伤未愈,也不敢太过放肆,不然免不了被慕容景安呵责。
今晚仍襄王和轩王与两位然漠公主的大婚之日,慕容景安作为王叔自然要去喝喜酒,我也想去看看热闹,可是啊,慕容景安出门前下了死命令,不许我出房门,若是我敢违抗,他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合着就是欺负我现在有伤在身不能对他动手,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一一讨还。
两位皇子大婚之日,高书文却未到场,夜幕刚落下他就急匆匆的驱车赶往平京郊外的普善寺,普善寺是一座小寺庙,没几个沙弥,寺庙又偏僻,香火寥寥。
禅房内允王慕容景允正在诵经,高书文更是不顾僧人的阻挠直接闯了进来。慕容景允放下手中的佛珠,合上经书,神情悠然超脱,当真是一个出家人了,除了没剃度。他终年在普善寺出斋念佛,更是极少下山,上次下山还是被女儿慕容莹花硬拉着下山过寿。“高太师你如此之急切到底所谓何事?”
慕容景允对于高书文打断他诵经尤为不满,语调平平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感,想当年他也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只是自十五年前,他主动向明贤帝交了兵权,开始诵经礼佛。
“王爷,书文也不想打搅你,可····……事出突然,不得不失礼了。”高书文道。
慕容景允拨动念珠的手未停,“什么事能让你如此慌张?莫不是景安又给你使什么绊子了?”
高书文无奈的笑笑,“老夫也想是安王殿下,可……可………”
“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吞吞吐吐的?”
高书文犹豫再三,缓缓开口道,“王爷,十五年前……封都雪夜之事你可还记得?”
慕容景允脸色骤变,手中的念珠拨得更快了,“你怎么突然提及此事?”
“王爷,如果可以书文此生愿永远不再提及此事,可……前几日我抓了安王殿下身边那名叫安璃的女子,她告诉老夫一些事···……”
慕容景允眼神狠厉起来,“高书文,你十二年前把景安送去北疆,害他险些送了命,如今还要对他身边的人动手?我与景安素来不怎么亲络,但是他终究是我的亲弟弟,你若再对他出手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安璃绝不简单,老夫也是恐安王殿下一时被那女子迷了心窍,在大理寺的牢房中她说替她的主人带句话给老夫,十年前封都雪夜之事,是时候偿还果报了。”
慕容景允望着高书人半晌,“十五年前封都雪夜,是时候偿还果报了?”他长叹一声,没有恐惧,反倒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该来的总要来的,因果报应,天道轮回。谁也逃不过啊!”
“王爷,十五年封都雪夜不应该有活口的,我们都是确认过了的,怎么………”高书文话说道一半又望向慕容景允,用一种毒怨的目光望着他,“王爷你难道····………”
“高书文,你想说什么?当日我们三人都亲自确认过的,你难道怀疑本王故意留下活口不成?我们三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本王这十五年来夜夜被噩梦缠身,梦见尼查的亡灵来索命,这才躲到寺庙里求菩萨保佑,宽恕我的罪过。即便真是尼查的后人来寻仇,本王心甘情愿的交出性命,以求得他们的宽恕。”
高书文冷笑着,精明的双眼中尽是嘲讽之意,“王爷,你真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因果报应。老夫还不想死,再说杀人的又不是老夫,老夫为何要害怕和恐惧。当日屠城的可是王爷您和尉迟真啊。您忘了吗?”
“你………”慕容景允拍案而起,“高书文,但你也别忘了出主意火烧封都的是你,是你将尼查的皇族关在皇城中活活烧死,还玷污了尼查王妃。那宝藏也是你一人独享了去,尉迟真怎么死的,我想你更清楚,若我把当年尉迟真之死的真相告诉当今陛下你猜会怎么着?皇帝陛下忌惮你已久,早于欲除之而后快。高书文你可想清楚了。”
高书文马上换了一副恭谦的笑容,“王爷,我们何必如此呢?你我还是结拜兄弟,莫要为了往事伤了和气。”
慕容景允内心只觉得好笑,高书文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为达目的放低身段又有何不可,能屈能伸,“高太师你若不害怕又为何这么晚来找本王?”
“是是!老夫确实不想死,确实怕了,这才找王爷商议对策。既然封都没有留下活口,那么就不可能是尼查的后人所为。老夫怀疑……”
“你怀疑本王不成?”慕容景允呵斥道。
“不敢不敢,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自然不会。老夫怀疑是尉迟真,兴许是他把十五年前之事告诉了别人,而那人正欲利用此事来报复我等。”
“是报复你吧,尉迟真之死可是你一手策划的,与本王毫无干系。”慕容景允毫不客气的说道。
“王爷,若老夫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敢保证莹花郡主是不是会出什么意外?”
慕容景允一把揪起高书文的前襟,“你敢动莹花一根汗毛试试?本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王爷,老夫只是想请您帮忙而已。”高书文笑道。
“本王远离朝堂已久,能帮你什么?”
“王爷,你只要帮老夫找到尉迟真的女儿尉迟莲心即可?”
“这种事你要找还不容易,为何要本王帮你找。”
高书文拍拍被慕容景允抓皱了的衣襟,“王爷,老夫此刻可是被人盯得很紧,府中之人更是没几个可信的,所以只能让王爷暗中………”
“朝中你的门生还少?到了尽忠的时候,难道就没一人愿意帮你做此事?高书文,你只是想拉本王下水而已。你怕是尼查的后人,就是死也要拉着我,即便是尉迟真的后人找你寻仇,你也要拉着本王替你挡枪。我太了解你了高书文。”
高书文大笑道,“知我者王爷也,王爷当真是老夫的知己,我们不亏是结拜兄弟,正可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此等恬不知耻的话高书文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慕容景允目光凌厉,却也无可奈何。
大婚当晚可谓热闹非凡,慕容景安和木督同坐,“安王殿下威震北疆,小王一直都想亲自见王爷一面,没想到今日能与王爷同坐,不知王爷可否赏脸与小王喝一杯。”
“木督王子客气,能与王子对饮是本王的荣幸。”慕容景安笑道,却见一旁的慕容元琳面色极为难看,毕竟妮雅公主成为她的嫂子这事她是最为不满的一个,妮雅公主大婚,面色上也不比慕容元琳好看到哪里去,全程哭丧着一张脸。
“妮雅公主看样子不怎么高兴啊?”慕容景安道。
“日后就要离开父王在平京生活,想到这儿自然会感伤一些。”木督也尤为感伤的说道。
“木督王子可是对莹花郡主有意,每喝一杯王子都要望向莹花郡主。”慕容景安早就注意到木督总是望着莹花了。
木督不好意思的笑笑,“莹花郡主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美人儿,小王这不多喝了几杯就情不自禁了,不知是酒醉人还是美人醉人了。”
“说来莹花郡主和王子还倒有几分相似,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有缘吧。”慕容景安漫不经心的说道。
木督看样子有些醉了,只是笑着摇头,慕容景安起身,望向凝妃身后的那名丫鬟,她头压得很低,几乎整张脸都藏在暗影之下,不过慕容景安还是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与城南戏班孟芷柔一模一样的脸。他猜得果然不错,孟芷柔就是尉迟真当年赎身的青楼女子玉玲,而凝妃身后的那名女子就是早早被送入宫中的双生姐妹玉颜。
婚宴实在太过繁杂,慕容景安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他便一个人去了御花园。“景安——”慕容雨凝轻声唤到。
“娘娘不喝喜酒跟本王过来做什么?”慕容景安分外冷淡。
慕容雨凝样子有些委屈,泪光点点,“景安你为何对我总是如此?”
“娘娘,本王是你的臣弟,对嫂嫂只会礼数周全。”
“景安——我………·····”慕容雨凝面颊绯红看样子是喝了不少,身子也摇摇晃晃的,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委屈的望着站在一旁的慕容景安,一双美眸盯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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