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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瞒天渡劫
“二九”的第八道雷劫劈过,连水又灌了一瓶丹药下去,他平日里梳得油光水滑的长发甚至开始烧焦炸毛,仙衣也被劈得破烂。
忽然他的脸颊被一片雪花拍了拍,他勉强分了一点注意力过去,霍灏沅脚尖踏进了护道阵,示意他打开阵法再让出一个位来。
连水沉默与他对视一眼。叹气。
霍灏沅这性格他也是看出来了,不达目的不罢休,跟他扯是没用的,想到一会儿就是最后一道雷劫,还有晓涛长老护持,他咬咬牙拨弄阵盘,让一个方位的阵旗松了口,等霍灏沅进入后又迅速合上。
连水给他传音:“我会告状的。”
霍灏沅:“随意。”
晓涛长老瞥他一眼,鼻子里轻轻哼一声,不过到底是因为霍灏沅的仗义相助没有再摆脸色。
第九道雷劫降下。
连水拼命拦截了一小半,晓涛长老的核桃照样吞噬了不少,霍灏沅则凝出冰剑挥剑“斩断了”雷霆,细看则是他通过冰剑将雷霆移花接木吸收到自己体内。
雷劫嘛,适量微弱的天雷还能淬体。
连水松了一口气,盘坐调息。
晓涛长老的核桃也注满了雷劫,他收了法宝,往上看去,吃了一惊:“劫云……怎么还没散?!”
“三九天劫?!”
连水抬头,心里咯噔一下,又去看霍灏沅。
霍灏沅给了他一个早有预料的眼神,接着盘坐调息。
连水喃喃:“我得给仙尊发个传音符。”
霍灏沅:“发过了,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连水:“……”
连水抹脸,叹气道:“仙宗里几百年就出过一位‘三九天劫’的金丹修士,那还是觉醒了‘天眼’的萧子石师兄,掌门亲自给他护道,还让八位元婴修士同作护道人才保住的他。”
要论逆天,资质太好是一回事,能够轻易窥探到天道那又是一回事。前者被天道察觉会降下更严酷的考验,后者则是借机抹杀掉。
萧子石的天眼乃是先天拥有,后天觉醒,掌门可是从小抱着他到处跑,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天道天劫收了回去。这种人从小机敏聪慧,天赋过人,却不擅长修炼体质,简单点就是脆皮,解鸿羲在萧子石小时候可是把他真当眼珠子护着。
而且能引出“三九天劫”的资质,即使金丹天劫没干掉你,后面的元婴天劫将会更加惨烈。
晓涛长老抬手也是一道流光传音符送去元氏,脸上不见喜悦,只有凝重的皱纹。按理来说,他能挡下天劫,只是代价不再是费点工夫。可能是受重伤,陪伴他多年的灵宝损毁,甚至是修为的损耗,甚至是他元婴受损。最惨一点,那就是在雷劫下神魂俱灭。无论哪个,都是他舍不得的。
霍灏沅则将冰剑插在面前,剑身上的菱形冰晶同样在飞速运转。
这把灵剑被他拿去神兵塔锻造过一次,反正有夺筹的奖励在,他要用什么顶级材料神兵塔都得供着,原殊都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只知道神兵塔在把冰晶还回来之后,霍灏沅就上了神兵塔的黑名单,期限是五百年。
那菱形冰晶模样还是指甲盖大小,颜色却变得深邃,晶体不断自旋,吸收着雷劫之力,细微的电流在冰剑上滋滋作响。
连水眼见第三波天劫还在酝酿,开始放弃抢救,转而有闲心地打量起霍灏沅这把冰剑:“霍少爷这把剑,我倒是看不出品阶来。”
晓涛长老道:“这剑不过是他灵力所化,那冰晶才是品阶不一般。”以他眼力,那小小的晶体必然精妙无比,品阶可能比他手里玄级的灵宝还要高。
霍灏沅道:“没测过,不知道。”他从锻造回来之后也没正式用过,不过既然是按照他要求打造,肯定是让他满意的。
几人短促的交谈都是用灵力传音,怕影响原殊。
·
劫云仍旧在越聚越多,将光线都吞噬,星月也不见踪影。
很快,姚云仙尊从落云崖主殿方向掷来一根玉簪,宛如天空划过流星,落地便化为一座光塔,共有九十九层,每一层都雕梁画栋,篆刻的灵纹如活物般扭动跳跃,它稳稳罩在几人上方,顿时那股笼罩在头顶的压迫感瞬间减轻。
“这、这可是渡劫大能的神通啊……”晓涛长老惊喜地四处看,要不是作为护道人,他恐怕都想上手去摸一摸那光塔。
这光塔只将这一片地界笼罩住便停止长大,在劫云笼罩的天幕下发出柔和的圣光。
这下吸引了更多的修士都过来围观,发出惊叹。
仙魔之战后大家都很难再见到渡劫期大能的真正实力,往往都是祭典和仪式上看到他们出现就不错了,像禹守仙尊都没去观清台看试炼,剑仙尊更是连掌门都见不到一面。
那玉簪不过是伪装,恐怕这光塔才是姚云仙尊的神通之一。
连水喜悦一瞬,也恢复了往常的和气礼貌,主动介绍道:“这塔的确是仙尊的神通,名为玉浮塔,当年此塔一出,万千魔族都被囚禁炼化,有玉浮塔镇守的地界,魔族是休想踏进一步。”
晓涛长老的眼神瞬间亮了几个度:“玉浮塔!”当年他还是个筑基期弟子到处跑,自然也听过玉浮塔的存在,只是从未上过正面战场,从未见过真容。
“看来少主的天劫是稳了啊。”
赶来的几位元氏族老都放心不少,元筝将云车降到附近的山头,仰天望了会儿,依旧皱眉。
“家主,我们现在过去加入护道阵?”
元筝犹豫,正想抬步过去却被一道灵光拦住,禹守仙尊从灵光中显出身形,斥责道:“玉浮塔一镇,尔等都不要再多干预,越是干预,天劫威力便是越强。”
元筝咬唇,转头道:“我们退远些。”
·
远处的山头密林里,常鹏被人拍了肩膀。
对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旁,差点给常鹏吓得一剑戳过去,但熟悉的俊美轮廓由让他镇定下来。
圣旻邪神情依旧不太高兴,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常鹏怀里:“拿着。我师尊给你的。”
常鹏刚想拒绝,但握进手里后眼睛都直了:“陨星铁?”
圣旻邪:“当然。”
常鹏的剑是入内门时贯天山配给的,这么多年常鹏也升级过几次,现在他有了奖励和积蓄,准备给自己再打一把本命剑。只是好的炼器材料以他也搜刮不到多少,陨星铁是铸剑的绝佳材料,指甲盖大小融进去就能提升不少性能,这块陨星铁可是足足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
常鹏咽了下口水,依旧想还给他,圣旻邪按住他的手,紧紧盯着他:“我师尊给的。你要驳他的脸?”
常鹏愣了下,别过视线道:“我前几天才对你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这不太好吧。”
圣旻邪总算缓和了下:“你知道错了就好。”
常鹏:……倒是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算了,他不生气就好。
见他沉默,圣旻邪道:“在看天劫?”
“是,原殊他恐怕是三九天劫,我多看看感悟感悟,要是能过两年突破筑基后期,结丹渡劫也就十几年的事了。”
圣旻邪垂了睫毛,一会儿才低声道:“当时我也是三九天劫。”
常鹏:“……嗯,我猜也是。”
圣旻邪是禹守仙尊带到某个地方秘密渡劫,回来就宣布进阶了。
圣旻邪道:“你们都以为三九天劫跟资质有关,其实不然。”
常鹏略微惊诧,随即一想:“像子石师兄一样?”
圣旻邪看了那圣光普照的玉浮塔一眼,道:“差不多,其实再好的资质顶多不过二九天劫,三九天劫是‘天道’及时发现了渡劫者的威胁性,开始诛杀渡劫者的雷劫。”
萧子石那修炼到后期将会全知全晓的天眼,他身上流淌的神血,都是对天道规则的挑衅,势必要尽早诛杀的。
——由此可推,元殊身上估计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被天道视为威胁。
常鹏觉得有些离谱:“威胁到天道?”
圣旻邪正想说点什么,三九天劫的第一道雷劫已经降下,直直劈在玉浮塔塔尖,雷电宛如巨蛇,轰鸣声震耳欲聋。
不仅如此,雷劫将空中的灵气元素都劈成混乱的微弱电流,以此来阻碍渡劫者的灵气吸收。
足足好一会儿,常鹏的视觉才恢复正常。
他有点理解这个“诛杀”的含义了。
·
护道阵内。
连水的脸黑了,头发也炸开,好在是勉强接下了一部分雷劫。
晓涛长老脸也黑了,只不过是因为心疼他被劈焦的核桃。
霍灏沅握紧吸收雷电的冰晶,手指上都是麻的,重新凝出一把冰剑。他抬眼看向阵内,捏紧了胸口的衣襟。
原殊闭着眼,几乎要把周围的灵气全部抽空一般吸入,面容也渐渐浮现出痛苦神色,再分不出心神关注四周。
丹田里的“境”已经扩充完了,金丹也如太阳悬浮于中天,运转过程中渐渐浮现鳞片的纹路。
但是他被困住了。
像当初在梵天秘境一样,沉重的引力把他往下拉拽不断陷入意识的泥沼中。他不断调整思考,却只会越陷越深。
他干脆放任自己深陷,冷静地开始推断。
筑基大圆满到金丹的差别,不仅仅是修为与能力,更是心境。按理来说他都准备好在这里卡上十多年时间,才可能拥有一个“顿悟”的契机。
原著里圣旻邪可是硬生生在筑基大圆满蹉跎了三十年才突破金丹,比男主还要晚十年,而十年,已经够霍灏沅比他高一个小境界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做梦把自己做顿悟的?!
他不由得想到霍灏沅光裸的身体和亲吻。
不会吧……
这不是邪念吗?怎么能因为产生了邪念而顿悟啊!这种掉节操的事怎么能是顿悟的!顿悟不都是领悟了什么人生哲理吗?!
但是……原殊意识感受了一下,好像比刚刚要轻松了一点。
昨晚的梦境里,除了两人的缠绵,就是他忘情的自白。
“要在外面,我是万万不敢亲他的……”
“可以亲的,他不会反抗。”
“不行的……他不喜欢我……”
“他没有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他早就跑了。”
原殊捂住耳朵,渐渐红了脸:“真的是,我怎么会说那种话……即使是做梦也要有个限度吧……”
可是梦里的霍灏沅,真的有些过于温柔,过于地让人怦然心动啊……
他脑补得也太玛丽苏了点。
“明明就没有可能的好吗……”原殊又忍不住揉脸,“他怎么可能,会那么乖乖等着我亲,还主动、主动抱我……果然是想太多了……我真是有病得治……”
原殊的意识又开始往下沉。
·
“第七道!”
即便玉浮塔承接了大部分雷劫,剩下的天雷依旧让阵中三人吃够苦头。连水连靴子都被劈掉底了,晓涛长老两个核桃尽数报废,连胡须头发都被电得飘起来,承接了少部分的霍灏沅也衣衫破碎,头发都焦了一截。
“原殊为什么还没醒?”霍灏沅问。
按理来说,他周身的灵气漩涡消失,透出的气息也是金丹修士无疑,为什么还是毫无意识的模样?
晓涛长老探出灵识小心靠近,确认原殊已经完成进阶,只是还未苏醒,皱了眉头:“不应该啊……金丹进阶,从未有过心魔之说……可他这样,倒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
连水道:“若是强行降临心魔劫,即使雷劫熬过去,往后修炼也不能安生——等下,你在干什么?!”
霍灏沅闭眼:“睡觉。”
连水:“……还有两道呢。”能分担一点是一点啊。他肉都快烤熟了。
霍灏沅走近原殊,在两人心惊胆战的目光里将原殊抱起来塞近怀中,他从衣领里掏出一枚半透明的鳞片含入口中,舌尖精血一吐。
两人环抱的身影就从他们的目光里“消失”。
半晌,连水都探查不到两人丝毫的波动踪迹,连灵气元素都从那一块毫无阻碍的穿过。他道:“这是要……蒙蔽天道?”
晓涛长老道:“倒是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隐匿法宝。不过我也无法探知,兴许就能避过一劫呢?”
两人重新修整片刻,第八道天雷迫在眉睫。
·
“不是我说啊,原殊。”
原殊从噼里啪啦的键盘中抬头,看向自己室友:“怎么?”
“你有没有觉得,你跟隔壁系的那个系草学长太亲密了点?”室友摆手,“倒不是我介意啊,只是我看外面传了那么多风言风语的,影响不好,你又这么优秀,万一影响你评优评先呢?”
原殊拿过旁边的牛奶嘬了一口:“风言风语?比如说呢?他们传我是个追求学长的基佬?”
室友瞪眼,然后低声快速地问:“所以是吗?”
原殊将牛奶盒挤扁,丢掉:“你觉得呢?”
室友咽了下口水:“那天舞台上他对你唱歌,好多人看见来着……不是我说哦,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很……呃,我觉得挺好看的。而且你现在买的用的很多东西都是跟他同款吧……”
“所以我是在追求他。”原殊推了推平光眼镜。
室友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牛。”
……只是后来毕业,他就没有对方的消息了。
再见面,那个骄傲又不可一世的学长跟家里断绝来往,成了一家公司的练习生,宿醉街头。
他们重新相遇,原殊难以舍弃,沉浸于对方给他朦胧的幻想。
学长会偶尔留宿在他租的小宿舍里,原殊便在里面准备了很多他当年喜欢的用惯的生活用品,尽管价格不菲,他也愿意。
“……原殊。”男人拿起牛奶看了下,“这个牛奶很贵吧?”
“我记得你喜欢喝。”
男人沉默一会儿,没有开心,只是礼貌笑了笑:“你有心了。”
后来原殊在公司厕所里看见学长跟别人乱搞,他们争吵中,男人才露出厌恶的表情:“有病的是你吧原殊。”
“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这种话吧?你凭什么一副捉奸的态度对我?!大学的时候你知道你给我造成多少困扰吗?天天跟着我观察我的生活,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原殊白了脸:“你是这么想我的?”
“收收你的控制欲好吗?!我又不是你的谁,你连我的社交账号都时时监管,太让人窒息了吧!”
“……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不喜欢我。”
“……我只是不好拒绝而已。”
“所以那天你主动亲我也是吗?”
“氛围都到那了,你又那么看着我,我不就只能敷衍一下么?”
原殊后退,点头,转身:“我知道了。”
“原殊。”
“……”
“抱歉,我话说太重了,我也是为你好,麻烦你下次喜欢上谁就不要恨不得方方面面都操控谁,应该……没有人会喜欢那样的。”
原殊重重甩上厕所门。
·
时隔几个时辰,霍灏沅又进了原殊的梦境。
这次的情况非常糟糕,没有藏书阁,没有草坪,只有一望无际的泥沼。
时间急迫,霍灏沅只好分出一缕神魂搜查。
他明白原殊作为天外来客,拥有随意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并且不担心反噬,天道容不下原殊再正常不过。又是三九天劫又是心魔劫,天道势必要将原殊彻底抹杀——可越是这样,他才越要抗争到底。
泥沼之下咕噜咕噜冒出泡泡。
霍灏沅凝出冰灵气的枝条,往泥沼深处下潜,终于抓住一只手腕。枝条将原殊拖上来,原殊又开始下沉。
“原殊!”
原殊勉强睁眼看他,又迅速闭上。
霍灏沅将他扯进怀里,原殊却挣扎着躲开,转眼间又下沉半个身子。他一边沉一边捂着耳朵:“不要做梦不要做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霍灏沅将泥沼冻结一片。原殊抱住自己:“冷……”
“……”霍灏沅叹气,将冰又收回,拽着原殊不顾他挣扎将他往干净的岸上拉。
“师兄,你在渡劫,听到了吗你在渡劫!”
原殊摇头:“不可能,我明明是在做梦。”
霍灏沅给气笑了:“你可真聪明,再不醒等天道发现我们,你就再也没机会醒来了。”
原殊说:“我怎么又梦到你了,我不该梦到你的。”
“……那你说说你想梦到谁?”霍灏沅死死卡着他腰。
“你快跑吧,我怕一会儿我又要对你耍流氓。”原殊说,“一天天的都在对你有非分之想,明明我们不可能的。”
“你想跟我有可能吗?”
原殊不动。
霍灏沅干脆把他背背上:“想就醒过来,醒过来我当面跟你说。”
他的耳朵被眼泪打湿。
“……好。”
·
原殊睁眼一动就被迅速压制住,额头贴着温热的脖颈,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被霍灏沅整个包在怀里。
原殊的脸一下子涨红:“……”他的脑子好像又飞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他想动,霍灏沅摁住,他想说话,霍灏沅低头吻他,舌尖推过来一片薄薄的带着血腥味的东西。
该死的他下意识用舌头接过去了,他在干什么!
“别动。”霍灏沅给他传音,“再等会儿。”
原殊憋着气缓冲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渡劫吗?那刚刚——刚刚是他陷入心魔劫了所以霍灏沅是来救他是吧?
嘴里这个东西,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是霍灏沅常年贴身的鳞片,是隐匿气息的高阶法宝,他是用自己的精血为引启动的?
再结合一下刚刚梦里霍灏沅说的,所以他们现在是用这个鳞片躲避天道天劫?
他之前渡劫时手指就一直发光呢,很像梵天秘境的金手指啊……看来的确就是,恐怕是那个残念前辈送给自己的。
所以他要在霍灏沅怀里呆到什么时候?天荒地老吗?
·
护道阵。
连水和晓涛长老一直沉默且警觉的守候着。
头顶的劫云还在狂躁地浮动,隐隐看去仿佛有条雷电化成的巨龙在云层中游荡。
又过了一个时辰,第八道雷劫迟迟不降,大家继续僵持。
三个时辰。
劫云开始疯狂翻涌,雷电不集中一处,反而同时化为数十道闪电劈下落云崖四周。
那条雷龙从云中探出头,嗅了一会儿,不甘心的消散了。
整整六个时辰后,劫云才缓缓退散,日出的光从云海中迸射而出。
劫期已过。
祥云围绕着落云崖飘了会儿,似乎没找到人,很快消散。
等到日上中天,姚云仙尊收回玉浮塔,众修真者渐渐散去。连水同晓涛长老才从护道阵上站起。
元筝第一个飞过来,傻眼:“元殊呢?”我那么大一个儿子呢?
姚云仙尊显出身形,同样蹙眉感应了会儿,侧头问连水:“他们干了什么?”
“霍少爷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宝,两人彻底消失了,借此躲避天劫。”连水解释。
下一刻,阵法的中心又出现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
原殊在元筝震惊的目光里,从霍灏沅怀里艰难爬起来:“师尊,阿娘,我没事。”
他手里还攥着那枚带血的鳞片,轻轻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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