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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六)
连齐有些讪讪的吞了下口水,看着李晏的表情甚是无辜。
“眼下只能等着明日秦县令来后,才知晓此事了!”,李晏微眯着双眼。
入夏时节,李昙前去了一趟惠兰殿。
迎面而来的就是芳香扑鼻的兰花香,少时和母妃一同长大的地方。
他站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瞧着花盆中的兰花,花瓣上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的宁静的幽香。
惠兰殿的女官琼儿走上前去。
“殿下,您在这花坛中站了有一会儿了。娘娘让奴婢给您做了绿豆冰沙,前去喝点解解暑吧!”
琼儿上前给李昙行了个礼。
他抬起头,瞧见那日光有些刺眼,伸手挡了一下,阳光从他的指缝照了过来。
“罢了,我去母妃那坐坐!”
说完李昙跟着琼儿走进殿中。
兰妃已经坐在了桌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他,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糕点。
应当是屋内放着冰块,李昙走进来的时候,迎面扑来一丝凉爽的感觉。
李昙的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他坐在兰妃的身边,伸手便拿起眼前的一个酸杏蜜饯放入口中。
“嗯!琼儿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本王每次来母妃这就是为了吃这个酸杏蜜饯的!”
此蜜饯入口是一股清甜,再往后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一个蜜饯下去,李昙口齿生津。
紧接着舀起眼前的绿豆冰沙放入口中,两眼弯弯,笑眯眯的看着兰妃。
瞧见李昙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她将手中的帕子给李昙擦了擦汗。
“就你嘴甜,记得母妃在怀你的时候,就很喜欢吃这个蜜饯,你少时有段时间不好好吃饭,就是拿这个蜜饯开胃的!”
兰妃说完又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
“再者,你哪次出了惠兰殿,我是让你空手而归?”兰妃问道。
“母妃说的对,是儿子的错,世上只有母妃好!”
“你呀,真是从小吃糖长大的,嘴甜!”
“对了昙儿,我听说宁王眼下在平城耽搁了些时日,此事你可知晓?”
兰妃拿着桌上的桂花糕放入口中,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李昙。
李昙并未多想,也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并将手中的碗放到琼儿手中。
“好琼儿,本王还想来一碗!”
琼儿听后,先是同兰妃对视一眼,而后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放在端盘上走了出去。
“母妃,宁王眼下在平城,帮一个秀才伸冤,你说好笑不好笑,青州水患,他请旨前去实地查,而今又去管闲事,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李昙听后撇撇嘴,而后又拿起眼前的一个酸杏梅放入口中。
“昙儿,我同你说的你可都要长记性,你父皇明显就是偏心李晏,你记住,定国公会全力辅佐你上位,你可知晓?”
兰妃每次看到儿子都要同他说争皇位争皇位。
“母妃放心,等宋丞相的千金归来,孩儿一定把她拿下,我就不信了,晏儿那个冰块脸,会讨姑娘欢心吗?”
李昙挑眉看着兰妃,示意她放心。
“也好,若是再有宋丞相相助,那便再好不过了!”,兰妃听后点了点头,露出些许赞赏。
第二日秦恒从自己寝房中醒来,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白天了,他感觉到胃有些翻江倒海,叫来了小厮给他端来一杯热茶。
喝完热茶后,他将昨日的污秽尽数吐掉后,接着漱漱口,喝了一碗热水后,感觉到胃中暖暖的。
“老爷,昨日县衙的张捕头前来,说宋大人找您有事商议,您昨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我让张大人说您感染风寒卧病在床!”
秦恒听后心里一紧,昨日便听说那个宋大人有可能是宁王殿下,眼下他也顾不得其他。
“给我烧水沐浴更衣,我要换身衣服去见宋大人!”,秦恒吩咐道。
“是老爷,马上便好!”
那家丁听完后,便走出了秦恒的房门,去了厨房烧水。
石清泉早在秦恒之前便已经醒来洗漱完毕,也重新换了身衣裳。
正打算敲秦恒寝房的门之时,秦恒的门已经在里边打开了。
迎面见到了石清泉,“石大人,您找我有何事?”
秦恒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秦大人,我听说你昨日提到的宋大人来找你去县衙,今早定国公飞鸽传书过来了,那宋公子就是当朝宁王殿下!”
石清泉的看像秦恒的脸色有些凝重,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样子。
“宁王殿下本就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再加上皇上偏心,他在京城中就是横着走的,眼下我无能为力,定国公说时机未到,眼下不能和宁王正面交锋,定国公给你安排了一个替身,你前去县衙便知道了!”,石清泉道。
“下官在此先谢过石大人和定国公!”,秦恒朝石清泉先做了个揖!
“那我就先回去了,眼下并奉旨前来,万一被宁王看到后,便不好交差!”
说完,石清泉朝秦恒点了点头,带着身边的小厮走出了秦府,坐上了去平城渡口的马车。
李晏和宋清禾一带了一个人去了县衙。
他兀自坐在堂前,瞧着眼前的那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之人。
周围的衙役站在一排,将此人放倒跪在堂前。
李晏伸手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啪”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堂下之人,姓甚名谁,何人指使你来到此地?”
李晏的依旧是音色偏冷,不带任何情绪,犹如雪域高原之上的万年寒冰。
“大大大人绕绕绕命,是......是有人......给我说......让我......来此地,取上三三份纸,完.....事后......给我一百两黄金!”,那人说话很是费劲,搞了半天才将一句话说完。
李晏微微蹙起眉毛,“你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不不不,不记得了,他他,,,,,,蒙面!”,那人接着回答道。
李晏瞧着根本不是问不出任何问题,眼下只好求助的看了一眼宋清禾。
两人双眼对视的时候,宋清禾便知道了,而后冲李晏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就在那结巴有些手足无措之时,一个身穿湖蓝色流仙裙的姑娘走了过来。
李晏跟着一同走到了堂下,以防此人对宋清禾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宋清禾冲着那结巴颔首,“你好,可以将你的手给我吗?”
那人听后二话不说将手臂伸了出来。
结巴穿着粗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应当是在家中并不受待见,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宋清禾拿出手帕放到那人的胳膊上,按住他,而后对上李晏的的双双眸,示意他可以问了。
李晏朝宋清禾点了点头,看向结巴接续问道,“我再问你,究竟是谁指使你前来的?”
那结巴说的话与刚才并无差别,而后李晏又问了几个问题,结巴依旧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待李晏问完后,带着宋清禾走到了堂前坐了下来。
她附耳将刚才所读到的内容告诉的李晏,紧接着李晏就让连齐出去了一趟。
“大大人,小小人说说得句句句属实!”,那结巴依旧在努力的像李晏自证清白。
李晏垂下眼冷笑一声,“本官知道,等秦县令来了在发落你!”
唐珏也应了李晏的要求,在第二日的晌午来到了县衙。
李晏瞧见他之时,就让衙役给他拿了个凳子坐在此地。
良久,秦恒才像一个戏曲中压轴出场的一个重要角色,他他换上了官服,脸上看着容光焕发,并不像是昨日受过风寒那般虚弱,面色也有些红润。
走到堂前之时,李晏居然还闻到他身上有一缕沉香。
自从知道了李晏的真实身份后,他变得更加唯唯诺诺。
“下官见过宋大人,不知宋大人找下官前来所谓何事?”,秦恒朝着李晏拱手作揖道。
“有两件事情,本官希望秦大人明察!”
“其一,本官去了县衙书房,瞧见了唐秀才这三次的考卷,也同唐秀才核实了一下,此考卷并非是出自唐秀才之手,本官有个办法,若是秦大人不信,这三份考卷上的题目,皆由唐秀才在此当堂测试,秦大人您说此办法可行吗?”
“其二,今早眼前这位小哥来到我所住的客栈内前来偷取我手上唐秀才的三分考卷,被我已下子抓到,秦大人,您这人如何发落?”
秦恒听到此话后,脑袋有些冲血,一个头两个大,唐秀才第一次考试的考卷,就是他换掉的,他怎会不知道唐秀才的文采。
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李晏歪着头瞧他,只见秦恒的头都快垂到了地上,仍旧是一言不发。
“还是说,秦大人觉得我可以,此事全权交给我来办?”
秦恒压根不敢反驳李晏,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秦大人点头的意思是此案件本官全权负责吗?”
李晏看着那秦恒一眼不发的样子,心中便积起一丝无名的火,“本官问你话,还请秦大人回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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