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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
子璇有了车子方便多了,她又多了一项运动,每天早上都会开车去东郊附近的紫云山,紫云山不高,山上有免费开放的寺庙,山下有驻军兵营,风景非常美,每天早上去爬山健身的人很多,当然善男信女烧香拜佛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双休日,车子都不允许开上山了,山脚下的免费停车场,车子一辆挨着一辆,去迟了都找不到停车的地方。平时子璇通常喜欢把车开上去,沿着半山腰的盘山公路溜一圈,最后站在开阔的地方踢腿弯腰做运动,顺带呼吸新鲜的空气;周末子璇就会准备一些零钱沿着台阶往上爬,直达寺庙,拜一拜各路神仙,祈祷保佑,子璇心里还是比较迷信的,虽然她有时也觉得人的生老病死早就命中注定,可是她还是希望冥冥之中有神灵庇护自己,打破那种红颜薄命的惯律。
这天早上,子璇正在山中的寺庙里没有目的地转悠,她的手机响了,她觉得在庙里接电话对心中之佛不敬,所以赶紧退出大厅,站在一棵古树下接听。电话是明哲妈妈打来的,她让子璇上午去水岸别墅。子璇没有再在山中停留,赶紧沿着一级一级的台阶下山。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服饰,发觉没有什么不妥,一身白底条纹网球套裙,修长白皙的美腿上没有穿袜子,脚穿白色运动平跟皮凉鞋,越发显得青春时尚,亮丽逼人。所以子璇干脆就不转回家换衣服了,下山后直接往水岸别墅赶。
原来明哲爸爸上来了,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打算今天再待一天,陪她们去商厦购物。明哲爸爸对子璇的到来很热情,陪着子璇坐在客厅里,招呼保姆洗水果招待她,子璇能感觉出这位农民起家的房产老板对她的真心实意。但明哲妈妈的眼神却让子璇的头皮有点发麻,她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接受明哲妈妈的审视。她盯着子璇的超短网球裙看了半天,最后不认同地冒出一句:“子璇,老师也可以穿这么短的裙子吗?”
子璇不知道怎么接话,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心里那个后悔就无法言明了。明哲爸爸忙打趣道:“你呀,是老眼光了,落伍了,我看子璇这身装扮既漂亮又时尚,还方便健身和出行,让子璇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六、七岁。”明哲的妈妈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明哲爸爸不赞同的目光,最终收回了到嘴的话。
明哲爸爸说起了子璇和明哲小时候在一起的趣事,子璇的神情很快就自然放松起来,偶尔还会补充两句。子璇岂能不明白他的用意呢。他意在告诉子璇,在他的心目中,她和明哲一样是他的孩子,他喜欢她,至今有她儿时的记忆,所以他希望她像小时候一样自然地融合到他们家里,不要拘谨和疏离。此时子璇心里想不喜欢这位准公公都好难。
明哲爸爸的司机把车开到五星电器卖场的地下停车场,他们一行四人乘电梯直接到达三楼。明哲家里用的是中央空调,所以空调不用更换新的,但电视、冰箱、洗衣机、家庭影院等电器,明哲爸爸主张全部更换新的,他征求子璇买什么品牌,子璇牢记妈妈的话,一切由他们家做主,于是说:“伯伯,你们做主吧,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牌子。”
明哲妈妈喜欢看韩剧,所以电视机她主张买韩国的三星,但明哲爸爸却要在日本的几个品牌中选。子璇只是跟着,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个上午,他们都在电器卖场转悠,最终是明哲的爸爸拍板家电品牌,硬要子璇确定款式,而他爸爸确定的牌子都是子璇喜欢的,子璇心里明白了:明哲一定向他爸爸暗示过自己的喜好。子璇心里瞬间溢出满满的感动。
中午明哲的爸爸请他们在五星卖场附近的君悦大酒店吃饭,没有任何人喝酒,四个人竟然花了二千多元餐费,相当于她的一个月的基楚工资,有钱真好!子璇心里不由感慨。
下午他们一行四人又去了家具城,购买楼上起居室的沙发,明哲的妈妈主张买真皮的,但他的爸爸却说:“真皮沙发不好打理,布艺沙发更换起来方便。”她虽然不满意,但还是给他面子没有反对。选择沙发品牌和式样的任务又很自然地落到了子璇头上。
子璇的车停在了水岸别墅,买完东西后,她只好随着他们又回到了那里。
子璇告辞时,明哲的爸爸正在打电话,让手下人找个搬家公司,把家里的旧电器、旧沙发等物品马上搬运回老家,送给乡里的老邻居。
明哲妈妈不甚热情地留她吃晚饭。
“大妈,我还是回去吃吧,钟点工已经做好晚饭了。”
“那你明天来早点,陪我去买几件衣服。”明哲妈妈站在门口关照子璇。子璇额头发黑,陪她买衣服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明哲的妈妈和他的爸爸结婚时还在农村种田,明哲爸爸到建筑公司后,她也跟着到建筑公司食堂做饭,直到他的爸爸做了经理,她才回归到家庭做家庭主妇。在乡人眼里,明哲家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虽然他的母亲已经过了二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富人生活,但人长期积淀下来的审美情趣也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她既有土财主的财大气粗,又有农村妇女审美方面表现出的俗不可耐,从她矮胖的身材上穿着大花色的连衣裙,就可以看出她穿衣服的品味和子璇妈妈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从经济上说子璇家也是暴发户,但子璇妈妈毕竟是教师家庭出生,原先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当地也不差,现在又是公务员,从事妇女工作,有着知性女性的审美感知。
明哲妈妈的审美需求和自己肯定不能一致,陪她去买衣服,这不是为难自己吗?子璇带着这样的不安回到家。
晚上子璇和明哲视频时提到了这件事。明哲说:“子璇,你不觉得我妈这几年的衣着打扮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吗?她既然提出来了,肯定还是欣赏你的眼光的,你就放心地向她推荐你认为合适的衣服吧。”
睡觉前,子璇收到高寒峰的信息:“子璇,如果你还在上面,明天我们一起吃午饭好吗?我给你带了一些奥运纪念品。”
看来子璇今晚注定又要失眠了,高寒峰每天来一条信息,虽然再也不提感情之事,但男女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纯真的友谊呢?子璇一直坚信这一点,可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打消他的这份坚持。
她躺在床上,沉思了很久,不知道怎么拒绝,又怕他打电话过来,赶紧关机,就当没看见信息吧。
早上六点,子璇就起床了,在跑步机上出了一身汗,洗过澡后,她在衣柜里慎重地找了半天,才拿出一件淑女装浅蓝色雪纺V领短袖连衣裙。,她站在穿衣镜前前看后瞧,怎么看都觉得这件裙子穿在身上显得漂亮大方。他妈妈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满了吧!
子璇把车开到金贸国际大厦后面的停车场,然后和明哲妈妈并肩走进大厦。大厦虽然刚开门不久,但逛商厦的人已经很多了,商厦里的冷气逼人,和外面的火炉简直是两重天,子璇想:更多的人是来这避暑的吧。
明哲妈妈看见一楼的中国黄金首饰专柜,就说:“我们先看看首饰吧。”子璇无语,但没有拒绝。
明哲妈妈对黄金首饰比较感兴趣,她看中了一枚金手镯,让子璇试戴。营业员说:“不好意思,这款实心手镯不允许试戴。”
“难道我买不起?不试戴,我怎么知道合适呢?”明哲妈妈不满地大声反驳。子璇被明哲妈妈此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她感到很难为情,真想退到离她十丈的地方,这当然只是她的内心的真实想法,而行动上她还得继续紧挨着她,听她随时调遣,配合她准备去试戴。年轻的营业员上下打量了一番明哲妈妈的装扮,终于有了觉悟:这个顾客虽然打扮得不怎么高雅,但满身的富贵,是可以让她今天的营业额提升的。她的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笑容:“这款手镯是新款,您既然诚心想买,那我就拿出来给您看看。不过,得让这位小姐先比划一下能不能戴进去,它不同于空心手镯,一不留意,变形了就不好出售了。”
营业员抓住子璇的左手说:“你的手指纤细修长,很适合弹钢琴。”子璇笑而不答,小时候妈妈给她请过一个钢琴老师,几节课下来,钢琴老师委婉地请辞了,原因是子璇乐感不强,音乐细胞不足,老师教起来异常吃力。妈妈陪听了几次,见女儿确实不是弹钢琴的料,她也就认命放弃了。她继续说:“你的手腕纤细白嫩,很适合戴手镯,这款手镯最美在于它造型秀气,就是为你定身打造的。”她轻轻巧巧就把手镯套进了子璇的左手腕上。精致的手镯,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戴在子璇手腕上确实很漂亮。但子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明哲妈妈对她说:“就别褪下来了,算我补给你的订婚礼物,戴着它避避邪。其他首饰就等明哲回来陪你再买。你在这,我去结账。”明哲妈妈拿着单子跟着其中一位营业员去拐角的收银台。子璇心里一暖,看来明哲妈妈已经从内心里接受她了,她似乎已经往幸福的路上走去了。
子璇站在柜台前,看着手腕上的手镯,想到了自己前段时间弄丢的那一枚手镯,当时她心疼了很久,那是妈妈送给她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因为是空心的,不是一个整体圆,搭扣容易散开,她猜想可能就是那样搞丢掉的。现在这个是一个整体圆,应该不会再被自己搞得消失吧。
“王子璇!”子璇身后突然传来的惊呼声,让她从七想八想中回过神来。子璇心里有点发凉,怎么会在这遇到她。不用回头,子璇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除了朱文蕾,还会有谁?大学里,在一个宿舍里待了四年,只有她连名带姓地叫她王子璇。
子璇吸了口气,暗示自己镇定,慢慢转过身,面对朱文蕾时还是那个带着浅浅笑意的子璇。“真巧,在这也能遇到你。”子璇轻声招呼道。
朱文蕾高挑的身材有点发福,胸前非常饱满,子璇知道那是生产后的后遗症。她见到子璇,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子璇很确定那是惊喜,完全看不出她以前眼中的戒备和疏离。子璇困惑了,自己和她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被她乐见了?难道她一结婚生孩子,人的个性也能改变吗?子璇只能这样理解了。
“是呀,我们有几年没见了。我来这为我宝宝买一枚金手镯,作为出生百日礼物。”她说到了宝宝,眼里自然地流露出无尽的母爱。说子璇不羡慕那是假的。
“恭喜你已经荣升为妈妈。你随意挑,我到那边去看看。”子璇诚心实意地恭贺,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想再交流。子璇还是比较适应以往她俩那种疏离的交往模式。她回头望向收银台方向,明哲妈妈还未返回,于是她绕到柜台另一边,低头装着看钻戒,因为手腕上的手镯,她一时还不能走开。
“王子璇,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朱文蕾竟然跟过来。
怕鬼有鬼,子璇就担心她会有此问。按子璇的个性,她根本不会理睬,但又怕朱文蕾在此事上喋喋不休,被结账回来的明哲妈妈听见,就抬起头面对她用疏离的语气说:“谢谢关心,我很好。”说完,她又转身走开,来到陈列耳环的柜台前,低下头细看。子璇想:朱文蕾一直那么高傲,我拒绝得这么明显,这次她应该不会不知趣地再过来搭讪了。
朱文蕾的声音不时地传入耳中,不过都是让营业员拿不同式样的金手镯给她比较。最后听到营业员为她开好单子,子璇舒了口气,再也不用面对她了,等她结账回来取手镯,自己肯定走掉了。
“王子璇,我妈妈和你得了同样的病,但她没有你幸运,发现时已经到了晚期,扩散到肺部,拖了半年就走了。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后,我一直很内疚,志刚也是。不过今天看到你这么健康,我真心为你高兴。”朱文蕾开始说这番话时,子璇一直没抬头,她依旧贴着柜台看里面的各种形状、各种材质的耳环,她不想回转身面对她,也许是吃惊于听到的内容,也许是不想看到她同情的目光,但已经没有也许让她选择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她全身发凉。
“子璇,遇到熟人了?”明哲妈妈的声音虽然不是很高,此时却像炸雷一般响在耳边。子璇惊慌地回转身。明哲妈妈站在朱文蕾身边,没有笑容的表情显得很阴沉。毫无疑问,她把朱文蕾的话全听进耳里去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样的情况,子璇没有面对过,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此时的她真的是欲哭无泪,被揭穿后的狼狈情形,子璇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过是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是被朱文蕾以这样关心的形式戳穿。
她硬着头皮对明哲妈妈说:“她是我大学同学。”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朱文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子璇没有向她介绍身边的这位五十几岁的妇人是谁,但她还是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后告辞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子璇要保重身体,注意休息,就好像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如此深厚似的。
呆呆地望着扔了炸弹就走的朱文蕾的背影,子璇心里不得不承认:朱文蕾和她的孽缘太深重,她就是自己幸福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明哲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出口走去。很显然今天来这里的初衷已经不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明哲妈妈看似随口问了:“子璇,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明哲知道吗?”不知内情的人听了这样的话,不会多想,因为是再平常不过的关心话语。可子璇知道这是暴风雨降临的标志,不过子璇心里已经很感谢她给足了自己面子,没有在商场就发作。
听完子璇的回答,她当着子璇的面拿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开口道:“明哲,你现在就给我飞回来。”然后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机。很快明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正在开车的子璇都听到了他焦急的声音:“妈,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在工地现场,等我回酒店再给您打电话。”
“明哲,你忙,不回来也没关系,那就由我出面取消你的婚礼了。”明哲妈妈提高了声音。
“妈,您又怎么啦?您不是答应我了,我的婚姻让我自己做主了。”明哲急了。
“我怎么啦?明哲,你心里没数吗?无论如何,这门婚事我是死都不会同意的了。”明哲妈妈生气地再次挂掉电话,她早就不再顾忌身边的子璇的心情了。事实上,此时子璇心里反而平静下来,毕竟她再也不用忐忑不安,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病情被揭穿后的不堪了,最坏的不就是没有了婚礼吗?
她的电话再次响起,明哲焦急的声音再次传入子璇的耳朵里:“妈妈,我下午就赶回去,不管什么事都等我回去再决定。”
明哲妈妈放下电话不久,子璇的手机就响了,子璇没有接听,这个时候除了明哲,还会有谁给她电话?电话响了多久,明哲妈妈的目光就注视她多久。
很快,子璇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子璇还是用心地开车,什么都没做。
明哲妈妈后来又打电话给子璇妈妈,让她下午上来。子璇已经不甚在意了,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家人,他们期待已久的婚礼泡汤了。
把明哲妈妈送回水岸别墅,子璇没有下车,坐在驾驶室里轻轻褪下了今天才戴上的手镯,放进了宝蓝色的正方形的空盒子里,把它递给了明哲妈妈,并告辞回去。
明哲妈妈收下手镯,然后说:“子璇,进屋坐会,大妈有话说。”子璇迟疑了一会才下车,明哲妈妈的话肯定不中听,子璇觉得自己没必要勉强自己去承受,不过后来想到自己隐瞒病情在先,是有过错方,受到一点责难也是应该的。
明哲妈妈比子璇想象中要通情达理,她把子璇叫到了楼上,避开了家里的保姆。
“子璇,从小大妈就喜欢你,你乖巧懂事,我们两家早就有意愿结亲家,所以五年前明哲一回国,我就和你妈妈商定了订婚事宜,可最终没能如愿,原因你比我还清楚。”
明哲妈妈喝了口水,想了想接着说:“前段时间,明哲回家说要和你结婚,我开始是不同意的,我对明哲说,子璇这丫头心高气傲,她以前看不上你,现在怎么就看上你了呢?里面肯定有隐情。无论我怎么反对,可明哲却抱定了非你不娶的态度,他爸爸也站在他那边,我才最终让了步。”
明哲妈妈又喝了口水,望着子璇已经变得淡然的神情,不满地说:“如果你一开始就钟情我家明哲,即使你现在身体不健康,看在我你两家的交情上,我也认了。可我不能谅解你,你不喜欢明哲却因为身体不好了,才来吃回头草,把我家明哲当做你没有更好选择的替补。你父母也太不厚道了,明知你身体不好,却想方设法瞒天过海把你嫁到我家。这不是害我家明哲吗?不过哪有永久的秘密?即使现在你和明哲已经结了婚,我死也要让你们离婚的。”
子璇本来就雪白的脸色被羞辱得越发苍白,但她还是不接话,她已经抱定主意,让明哲妈妈发泄个够,冠冕堂皇的话也好,刻薄尖酸的埋怨也好,就一次说完吧。
“子璇,你要理解大妈,我只有明哲一个儿子,他那么实心眼,认准了目标,撞了南墙都不回头,所以大妈请求你离开明哲。以你家的条件,凭你这水灵的脸蛋,不知道会有多少好男人愿意和你结婚,甚至入赘到你家呢!。”言下之意,她们家的条件是绝对不会允许明哲找像子璇这样的癌症患者做媳妇的。
见明哲妈妈又端起水杯开始喝水,子璇总算开口说话了:“大妈,我明白您的意思,订婚的事就当没发生。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您给我家人留点面子,刚才说的那番话就不要对我家人或其他外人说了,您只要坚持反对就好。”子璇站起身,礼貌地告辞:“大妈,我走了。抱歉给您造成的困惑。”
明哲妈妈也许没想到子璇这么坦然,这么爽快,这么平静,就接受了悔婚的事实,似乎还有一点不安和不忍,开口挽留:“子璇,在这吃中饭吧,你妈妈下午可能会赶过来。”
“谢谢!不用了。”子璇下楼走出了明哲家。她没有再回头对跟出门的明哲妈妈说再见,这样的结局,子璇不是没想过,说意料之中也不为过,只是她觉得自己在幸福的路上停留的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多感受,就不得不改走另一条道了。所以她有点失落,脚步也略显沉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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