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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吵吵吵，吵什么吵，赶紧把萧瑟带走吧！我刚给他扎完针，你们再把他带走，半路上他就得被带去阎王殿。”这小神医果然和无心说的一样，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怎么回事？不是说没事了么？”素问他们赶忙问道。
这名叫华锦的小神医答道：“伤势的确暂时无大碍了，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他的脉象此次受损太严重，如果没有得到彻底的根治的话，不用多久就真的没命活下去了。”
“那有没有其他办法？给他渡内力呢？”素问说:“还是需要扎针吃药？早时候你也说过我的内力异于常人，对他的伤有益处，若是用我的内力救他呢？”
“师妹，别急，让神医说完。”唐莲拍拍素问的肩膀，朝华锦拱手:“还请小神医指明救人之法。”
“你师父药王辛百草行不行？”雷无桀问。
“师父云游多年，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而且，就算是师父也未必能救。”华锦有些苦恼：“你的内力行倒是行，就是很慢……”
“那怎么办？”雷无桀一下子垮起个脸。
叶啸鹰和兰月侯相视一眼，同时想起了一个名字：“国师齐天尘？”
素问喜道:“我见过这个国师！他真的能救？”
“国师齐天尘，或许他能够做到。”无心说：“但是以萧瑟如今的状况，踏入天启并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这次你们一路被人追杀，就是天启不想有人让他回去。”
“那怎么办？”司空千落也没了想法。
如果真的不行，恐怕只能用最初的方法，直接用灵力与内力强行化去萧瑟体内内力，但这样做虽然性命无虞，恐怕萧瑟也会彻底无法用武，成为一个废人，他那样的人，真的能接受吗？
素问不确定，但如果这是唯一的生路，无论如何她也要试试。
“还有一个办法。”谢宣缓缓说道。
“是什么？”众人赶忙看向他。
“海外仙山，蓬莱之岛。遗世仙人，补魂之术。”
“蓬莱吗？”素问喃喃道，这个世界的蓬莱？难道这个世界还会有神仙吗？
“无稽之谈。”叶啸鹰道:“谢先生书读傻了，连传说和现实也分不清了吗？”
谢宣转过身：“不，海外仙山，蓬莱之岛，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并不是书上的无稽之谈。每一年都会有商船出航到三蛇岛，取那些珍贵的蛇胆，可是再往西商船就不敢去了，那里有暗潮，商船过不去，去了就会被掀翻。所以北离的国图上，海域的边界就是三蛇岛了。但只要过了那片暗潮，就能看到蓬莱岛。据说此岛烟雾缭绕，若虚若幻，岛上尽是珍奇异宝，只住着一个仙人，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老。”
“你们的师父就是去了那里。”谢宣朝素问和唐莲说:“他总对我提起那座蓬莱岛。他说他在年轻时曾去过那里，见到了一些这辈子都无法相信的事，也遇见了那个世间唯一可称绝世的仙人。他说他登岛的时候，那仙人一身白衣，翩飘若仙，从山顶一跃而下，御风而行，转瞬之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
“师父说他去海外仙山寻找酒引......”素问说道:“去的就是蓬莱？”
“不错。”
“还请谢先生告知我，蓬莱岛的位置。”萧瑟不知何时从房内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素问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你怎么样？”
萧瑟朝她温柔笑笑:“小神医的医术不凡，我现在没事。”
素问左手搭在他腰间，右手握住他的手，为他传渡灵力。
萧瑟感觉舒服一点，朝着大家说:“让你们费心了，叶将军，皇叔，好久不见。”
兰月侯与叶啸鹰点点头。
谢宣问:“此去蓬莱岛，千里之距，路上凶险无比，你真的要去？”
“去。”萧瑟答得干脆。
“好。”谢宣也不多言。
萧瑟继续说:“皇叔，叶将军，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要把我带回去，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所以二位还是先回去复命吧，给我一年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回天启，做我该做的事情。”
叶啸鹰还想说点什么，叶若依扯扯他的袖子。
兰月侯则道:“好，就依你所言。叶将军，你我一同回去？”
“也好。”叶啸鹰对着叶若依说:“你也随我一起回去吧，既然雪月城无法治好你的病，我们回去找国师想想办法。”
“叶姑娘也要回去吗？”雷无桀问。
叶若依只是轻轻点头，再没有多说。
雷无桀低落下来:“好吧。”
叶啸鹰与兰月侯两人说走就走，赶着回天启复命。
“诶，那叶若依走之前看了你一眼。我觉得你有戏！”无心调侃雷无桀。
雷无桀又立马精神起来，“真的？嘿嘿。”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素问凉凉地说了一句。
“喂！”雷无桀不满地朝素问嚷着。
谢宣笑着摇摇头:“你记得看那本《晚来雪》，下次分别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挽留她了。”
雷无桀若有所思。
谢宣又朝萧瑟道:“你随我进来。”
萧瑟与他进去，其他人待在阁外。
千落见素问皱着眉，宽慰她:“别担心啦，萧瑟一定会没事的。”
“嗯......”
“这次也算有惊无险，大家的境界都有提升，也算因祸得福吧。”唐莲安慰大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会好的。”
房间内，谢宣示意萧瑟坐下。
“你体内那股内力已经被控制住了，那小神医的药和医术都是极好的，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你体内有我的内力在帮你压制，但时间一久，必定会渐渐消逝，素问她可以帮你，我观她也会医术，内力又正，你要是去蓬莱，还得带上她。”
萧瑟摇摇头:“谢先生你也说了，这一行凶险莫测，我不想拖她下水，我一个人足以。”
“你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同不同意。”
萧瑟沉默。
“唉，早知道我该把《晚来雪》也送你一本，好过百花会上送你的那本无名书。”
萧瑟突然笑出声。
“可别小瞧了那本《晚来雪》。”谢宣道:“我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你一会儿自己和她，和他们说你要一个人去那海外仙山。”说完谢宣从书箱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我早年从百里东君那里得来的，这上面的路线虚虚实实，你还得仔细辨认，去海外仙山的路上面也标了，不过是百里东君他说是他师父标的，而他师父嘛......”
“为老不尊。”谢宣斟酌了一会儿说道:“最喜欢捉弄人，所以这路线未必对，可真亦假假亦真，海外仙山本就虚无缥缈，我是觉得这路线未必不对。”
萧瑟接过那张纸，小心收入怀里，“我知道了，多谢先生指点。”
谢宣继续说:“倘若你真的有幸找到了那海外仙山，治好了伤，到时候重回天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
谢宣叹气:“帝王家......”
萧瑟自己走出房间，“谢先生把去海外仙山的路告诉我了，我打算明日就启程。”
“你们......”萧瑟顿了顿:“你们就回雪月城等我的消息就好了。”
“你自己一个人去？”众人都吃惊地问。
“我自己去，前路凶险，我不能让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素问打断了。
“我陪你去。”素问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去。”
“别说你现在一身伤根本没办法一个人走，就算你没受伤，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我可不想刚处了个对象立马天各一方，这里连个电话都没有，如果我想你了呢？我就是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你别想甩掉我。”
她的话直白大胆又热烈，虽然有些词萧瑟不解其意，但明白她的执着。
“可......”
“我也要去！”雷无桀跳出来:“我们说好了可是要同生共死的，连暗河的杀手都没能拿我们怎么样，不过是去一座海外仙山，有什么难的？”
“而且，我可是青龙守护啊！”
“等去了海外仙山找到了仙人治好你的伤，我们再一起去那天启城！这是我们当初早就说好的！”
萧瑟摇摇头:“天启四守护，不过是别人强加给你们的身份，不用被他束缚。”
“好，抛去这个，以朋友的身份，我们也要跟你一起去。”唐莲说:“还有，如果素问要跟着你去，那我也要去，毕竟她可是小师妹，师父走之前可是交代了我要好好照顾她的。”
“还有我！虽然我不是什么守护，大师尊也没让我看好师妹，但我也要去！如果你们都不在雪月城了，那谁陪我练武，陪我玩？而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才不要回去呢！”千落也急急忙忙说道。
“你们用不着......”
“可这就是朋友啊？不是吗？”无心笑起来:“可惜了，我还有事情，不能陪你去那海外仙山，不过，我在天启等你平安归来。”
萧瑟看着面前的大家，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一起去。”
不为别的，就为“朋友”二字。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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