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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你做的很好。”峋琰说。
屿秋惭愧的低下头,如果说之前的鞠躬是表达的粉丝的歉意,那此刻的低头,便是在表达对峋琰的亏欠。他答应过的事情,终究,都没有做到。
峋琰揽过屿秋的肩,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鼓励与支持。
司机将两人送回了屿秋的公寓,一路上,屿秋都未发一言。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峋琰问。
屿秋摇了摇头,他心情很不好。
“你觉得自己输了?”
屿秋点头。
“可我倒不这么觉得。”峋琰轻松的笑着,“你看,我现在也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那你觉得,我输了吗?”
屿秋摇头。
“是啊,我还没有输,峋氏的基业还在,我还是可以在股东会上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尽管,我说的话可能并没有人听,执行起来也很困难,所以更加无暇他顾。而那些人,也正是凑准了我现在分身乏术且难以动用峋氏丝毫的资源,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你,攻击我们,但事情,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总会有解决的一天的。就算一切都要推倒重来,我相信,我可以,峋氏可以,你,也可以。”峋琰目光灼灼的盯着屿秋。
“可是,我已经输了,已经不可能再站上那个舞台了。不能继续参加接下来的节目录制也就意味着公司违约,我们……”
“违约又怎么了?”峋琰笑笑,“虽然公司现在很困难,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再说,那个舞台算什么,以后还有更大的舞台再等着你呢。”
“可是,我可能是真的不适合唱歌吧。”
“哦?我怎么记得你刚开始练舞的时候也这么说过?可那次的舞台不是很惊艳吗?”
“可是……”
“秋,如果你觉得不能原谅自己今天的舞台,那就在下一个舞台上去改变它吧。在这里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观众也不会因为你的道歉和自责就原谅你的失误,毕竟,舞台永远都只有一次,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下一次登台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尽量减少或者避免失误。”
屿秋抬头,盯着峋琰看了半天。是啊,自己怎么这么傻,刚刚竟然还想和媒体去争论,解释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既不能改变比赛结果,也不能去证明什么,反而会被人抓住不放。
“想明白了?”峋琰笑着,轻松的靠在沙发上,“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后面那首歌唱得挺好的。”
屿秋瞪大眼睛看着峋琰,他怎么知道,他去了现场?惊讶之后又变成满脸的担忧,有没有被发现?有没有被拍到?
“你那是什么表情?”峋琰被屿秋丰富的面部表情逗笑了,“我只是说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又没说不回来,就算被人拍到又怎么了?我来看看自家艺人的情况不合情还是不合理了?”
“我刚刚在台上看到你的灯牌了。”屿秋轻声说。
“哦?”峋琰倒是有些诧异,“所以,你是看到我的名字才失误的?”
“不全是,没准备好是一方面,紧张是另一方面。”
“所以看到我的名字也是一方面咯。”峋琰笑着凑到屿秋面前,在几近的距离停住,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所以,是欣喜多一点还是思念多一点?”
屿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峋琰,怒道:“所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联系过我?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说?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姑娘的议论,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秋,”峋琰顺势靠着沙发背,无辜的说,“这事儿你还真不能怪我,我没给你打电话吗?我明明是疯了一样的找你,一遍遍的给你打电话,可你这不是翅膀硬了,都会自己换手机了么?谁知道你躲哪儿去了。之后突然发生那件事,我也是应接不暇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也得先让我联系得上你才行啊。”
“可……”屿秋有些理亏,确实,自己当初就是为了躲峋琰才悄悄的跑掉的。
“我还觉得是我被抛弃了呢,”峋琰可怜巴巴的说,“父亲被带走,母亲突病,公司生变,股东造反,我能怎么办?家庭、事业、感情,统统都不顺,失恋的我拖着残破的身子艰难的应对着那群吃里扒外的家伙。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奔忙,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除了李叔,我连个帮手都没有,回到家,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不可怜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呢?”
“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提起裤子就想跑?啧啧,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峋琰调侃道。
“我没有!”
“哦,所以,我到底失恋没有呢?”
“峋琰,对不起。”屿秋看着峋琰的眼睛,郑重的说。
峋琰也收起了痞痞的笑,认真道:“对不起什么?”
“我爱你。”
峋琰愣在当场。他从未想过屿秋会在这个时候如此认真的对他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想,我可能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屿秋轻笑,回忆道,“还记得我出租屋里那个破旧的电视机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在那个屏幕上,我曾将你所有的作品一一播放,将你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细细琢磨。你也许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跑龙套这么些年来接到的第一个有台词有特写镜头的戏。我私自将那当成是和你的第一场对手戏,所以我才会那么认真的研究剧本和台词……”
“我从未想过那时候的你竟然会站出来替我说话,”往事浮现,屿秋嘴角上扬,“后来的那场打戏竟就在你剧组旁边,我兴奋极了,每天最开心的就是下戏后就能躲在角落近距离看你拍戏。被你捡到的那天,我受了些伤,本也想着要尽快回去处理,却被你的表演深深吸引……”
“后来……你说要签我,我便想着,要将最好的表演献给你,我生怕会因为自己给你带去一丝一毫的置疑声,我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真正和你搭一场戏……没想到……”
“当我知道那个剧本还有另外一个版本的时候,其实我真的很开心。可,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这样的剧能不能播出,观众又会如何去评价。当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毕竟……我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小演员而已,入圈这么多年,为数不多的几次热搜还都是……那样的。所以……”
“再后来,我慢慢开始分不清剧里和剧外,分不清自己是屿秋还是顾兮颜,那种情绪的共鸣,就像是剧中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占据了我的身体,取代了我的灵魂……而我,也慢慢分不清自己爱着的到底是离殇还是峋琰……”
峋琰从一开始的兴趣盎然,到如今的眉头深锁,过往种种也在他脑海里一一呈现。他不是不知道屿秋为这部戏付出了多少,也不是没感受到他状态和情绪的变化,只是他没有想到能影响屿秋到如此地步。
“可是当我听说峋氏出事之后,我是真的怕了……我才知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混淆过自己的情感。而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只是太自卑了,所以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情感。”
“所以,你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机场……所以,当时的你该有多害怕啊……”峋琰想起那天被粉丝和媒体团团围住的屿秋,不由得心疼起来。其实他早就知道屿秋在那儿的,他只是怕他担心也怕连累他,所以才没有派人去接他回来,本想着等事情平息一些之后再亲自去找他的,却不曾想……
屿秋摇头,“其实我那时候一点都不怕,而且还遇到了黑子哥他们,我只是很担心,担心你出什么事,担心自己来不及赶回去帮你。”
“那你回来之后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因为那些事情我都帮不上忙,也就没必要再让你分心了。我本想着尽自己的力量帮你守好这边的公司也是好的,没想到……”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做得不够好……”峋琰侧过头,想起集团的一团乱麻,又头疼起来。
屿秋定定的看着峋琰,问:“你信我吗?”
峋琰回头,坚定道:“信。”
“好,”屿秋说,“那这边的事情便不用你操心了,以后,除非我让人联系你,否则,无论我这边出多大的乱子,你都不用出面了。”
峋琰笑了,“可是,我的腿它要是不听我的,怎么办?”
“那我便离开公司,该签别家。”
“秋,以你现在的身价,这违约金可不低哦~”
“老板,您对之前那些解约的员工可不是这样的哦。”
“此一时彼一时,谁让你没赶上好时候呢?”
屿秋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是呢,不过我想,如果可以彻底打败您的话,应该有很多公司都会愿意替我支付这笔费用的吧。”
峋琰突然起身上前,直接将屿秋圈在沙发上,邪魅的说:“既然如此,我总得先盖个章宣誓一下主权才行。”
清冷的月光越过窗台,厚重的窗帘守护着满园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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