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不对盘

作者:度夏的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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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姨的决定


      艾家一楼餐厅夫妻俩你侬我侬地聊天谈心事,楼上陆一一的卧室里两个女孩也在偷摸着聊天,直到外面楼梯间传来了动静才双双闭眼,准备待会儿再继续,不过这一闭眼再睁开时已是第二天了。
      “唔~~我们昨天都还没聊完呢,怎么就睡过去了呢?”话虽如此这么说,神情也看上去挺懊悔的,可行为却很实在,哀叹了半天的艾棠还是窝在被子里躺尸。
      艾棠这样的行为就令陆一一很不爽了,她虽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可她习惯人走后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偏偏还有人要在她床上做窝,怎么拽都不肯起,真是气死她了。
      “艾棠,你快给我起床!!你若还想睡,回你自己床上睡去,快给我起来哪!!”终于,在陆一一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总算将人拽下了床。
      可床是下了,人却还赖在地上不肯起,一副无论你使劲浑身解数我就是不动的模样,看得着实令人生气。
      没法了,陆一一只得使出杀手锏:“你可别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讨论的事情。若是忘了,那你就继续睡;若是还记得就赶紧起来。”
      装尸体的人一听这话,赶紧麻溜起来,慌乱地拉着陆一一问道:“今天就讲吗?可你不是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吗,不再等一等?”
      “不等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我怕再等下去,艾姨会越发的不好。”陆一一晚上一直梦见那一世最后几次见到棠言的模样与场景,内心倍受煎熬,痛苦得不能自已,所以眼睛一睁就不想想那么多了,她怕再等下去会错失良机。
      更何况,她们所说的事,总要当事人自己决定的。否则她们想再多,艾姨不愿意也是无用的。
      “你说的也对。那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去。”艾棠咬着唇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艾棠:“爸,妈,早上好。”
      陆一一:“艾叔艾姨,早上好。”
      正穿着围裙帮着摆盘的艾平一回头就瞧见餐厅门前站着他家两个女孩子,赶紧招手让人进来:“快快,快进来,今天早上喝鸡汤小馄饨,豆腐花还有干菜肉包与油条,赶紧趁热吃。”
      “哟,真难得呀,阿棠,我都没叫你就起来了。”端着一食盘的艾妈妈一出来惊了好一会儿,还差点把馄饨汤给洒出来了。
      被逗了乐子的艾棠嘟了嘟嘴,不满道:“哼,什么难得呀!我又不是天天都要你来叫,都晚起的。妈妈,你这是门缝里瞧人!”
      门缝里瞧人的艾妈妈闻言冷哼一声道:“呵,我门缝里瞧人。我那是对你太了解了,平时起床就要三催五请的,好不容易休息日还不能赖多迟赖多迟,恨不得我们把饭菜送到床上你才高兴呢!我看你今天之所以能起这么早,恐怕也是小一费了大功夫才把你弄下来的吧!”
      要不怎么说知女莫如母呢,这下艾棠不好意思再跟她母亲争辩了,乖乖地偃旗息鼓去吃早饭了。
      “你呀,干嘛非得把事实戳破呢。”早已看透一切的艾平发了一声小小的牢骚,埋怨妻子不该跟孩子较真,心里清楚不就完了嘛。
      “哼,就你和小一两个总惯着她,才惯出这些个臭毛病!”艾妈妈素来一碗水端平,斥了一顿女儿,又各瞪了丈夫与陆一一一眼,“你们俩一个打掩护,一个找理由,就我是恶人行了吧。”
      得,这下餐厅里的另外三人都不作声了,乖乖地听数落了。
      没办法,只要艾妈妈想训某个人了,包括当事人在内的人最好都乖乖听着,不要顶嘴或帮腔,那艾妈妈最多只会讲个一两句就完了。结果,今天不止当事人回嘴了,还有人帮腔了。
      于是,这顿早饭其他三个人是挨着艾妈妈的数落吃完的。
      饭毕,别说被主力攻击的艾棠了,就是艾平与陆一一都一脸菜色,耳朵尤其难受。
      “陆一一……我好累,我能不能回去躺会儿……”艾妈妈一回了厨房,艾棠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身边的人。
      “我们还有……”陆一一瞪了这个突然没有了骨头的人,想跟对方说她们还有正事没讲,坐在她们对面的艾平倒先开了口。
      “小一,阿棠,你们先等等,我们有事要跟你们说。等说完了,你们做自己的事去。”艾平生怕刚挨了一通数落的两个孩子吃完饭就要跑,赶紧出声拦下她们。
      虽然这件事他们夫妻俩已经做了决定,但他们也想第一时间告诉给孩子们,毕竟是家里的一员,若她们有不同意见,也可以提出来。不过,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陆一一突然心生不安,明明艾平夫妻俩神情如常,言谈也自若,好似待会儿要跟她们说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纵使艾叔留下她们时话说得很随和,可难掩其中的认真,显然他们要说的事情必然不寻常。
      难道……
      思及昨晚的梦,陆一一不由暗叹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郁闷得想用脑袋敲桌子的陆一一,眼角瞥见某个还瘫着,一脸没心没肺的人,顿失援手之情,暗恨道:就让这人这么瘫着吧,然后再挨顿骂好了!
      不过,在艾姨出来的前几秒,陆一一还是将某人拽了起来,虽然坐姿还是不太好看,但总比之前瘫着好看,至少不会挨骂。
      “小一,阿棠,我决定从今天起就把后院关了,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棠言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两个女孩的耳里,无异于彗木相撞,好大一个灾难性的消息。
      即使是已经有所猜测并提前进行了心理建设的陆一一都目瞪口呆了,更别说艾棠了,乍听到消息的她当下就准备起身问个究竟,结果她的腰狠狠地撞上了桌子,且用力之猛到把沉重的餐桌都给挪了位。
      被撞得疼得直打哆嗦的艾棠摆摆手拒绝了帮助,艰难地直起身后,双眼噙泪地问道:“为什么呀?”
      “是因为我们吗?”在棠言解释前,陆一一就先给出了一个最可能的答案,“或者说,是因为我?”
      “什、陆一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棠捂着腰,将注意力转移到陆一一身上。
      “是有人问起了我,是吗,艾姨?”陆一一一眼不错地望着棠言,不放过对方任何的神情变化。
      陆一一之所以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昨天就感觉到棠言的精神格外的紧绷,尤其是当她帮忙时对方尤为紧张。以前来客人时她还能把菜送到后院小门那里,可昨天她只能待在厨房里,直到那些客人离去许久她才被允许出去。
      虽然以往棠言也不怎么愿意让她们去后院,传菜什么的从不让她们做,可昨日那般严防死守的情况,陆一一从未遇到过。
      尤其是那些客人走时,陆一一还听到一个于她而言,犹如噩梦般的声音。
      最初,陆一一只以为是她听岔了,大概只是相似罢了。可当晚她就梦到了重生前的事情——艾叔车祸去世,艾棠做牢断手,艾姨被迫关店,母女俩被逼远离家乡,还有她们死时的模样,其中还有那个萦绕耳畔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声音。
      现在,陆一一再将棠言刚才说的话,以及现在的神情联想到一块后,她确定她昨天没有听错,的确是那个人的声音。
      王天恒!那个被她杀了一次,现在又出现了的男人!这个人已经毁了一次她的希望,还想来第二次吗?!
      棠言虽然不知道陆一一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从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来看,必然是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棠言赶紧出声,希望能够打散陆一一内心那越发阴暗的想法。
      “我呢素来是有话说话的,不是那虚头巴脑的性子。想想你们现在也长大了,一味的遮掩也没意思,所以我就直说了。关店休息这事是跟你们有关系,你们现在已经是高三了,每天学习又重,小一你呢又要练舞,一天下来累都累得半死了,还每次都要帮忙搭把手,怎么说也不肯听。这来的客人呢且不管他们身份地位如何,反正甚少有没动静的,闹人的很。还有嘛,就是小一你刚提的那个事。你们也知道,咱们这里不太太平,所以我平时呢也不怎么让你们去后院,怕出事。最近小一的事情在网上闹出了不少动静,说没惹来关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棠言从来不是那种把苦难背负在自己身上,而什么都不跟孩子讲的母亲。她可不希望她养出来的孩子是什么娇花嫩草,就算是,也该有抵挡风雨的能力。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我累了。昨天我在做菜的时候,竟生出厌烦之心,锅铲都掉地上,好一会儿才去捡起来,结果肉竟粘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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