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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二天云苞被吵醒的时候,发现束鹤轩已经在看着他了。
天色蒙蒙亮,走廊外有护士推输液架走路嘎吱嘎吱的声音,云苞回头,看见束鹤轩目光灼灼盯着他。
他睡了一觉看起来好多了,可是托他的福,云苞昨晚可是看了某人半宿,现在正是困得不行的时候,云苞受不了他这么直白的视线,把被子扯高盖过他的脑袋。
束鹤轩发出一声轻笑,他隔着被子精准地啄了啄某人的额头,裸露在外的手臂连同被子一起抱住了云苞。
束鹤轩和云苞在病床上睡到自然醒,束鹤轩昨晚怕湿衣服把云苞的衣服也弄湿了所以脱掉了长外套和羊毛衫,现在一整个上身裸.体的状态,护士们看到他那条裸.露在外强制占有的手臂,都一个劲地聚在一起尖叫,护士是不能对病人的私生活太感兴趣的,可是,“这对体型差太好嗑了啊啊!”
到上午9点多的时候,云苞才揉着眼睛醒过来,一起床就被束鹤轩抱进怀里一阵rua,然后拎着他去浴室洗脸。
云苞以前还寄身在宾利身上的时候被束鹤轩刷过牙,但是现在是人类的样子,被束鹤轩刷牙好尴尬。
“张开嘴巴。”
“啊……”
“给我看看你的上牙后槽牙。”
“呜呜。”云苞眼泪汪汪,被束鹤轩这种探究精神弄得很尴尬,不要把他的每一颗牙齿都拿出来探究呀。
刷牙没有被看牙齿那么羞窘,云苞对着镜子,嘴巴里都是泡沫,束鹤轩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灼热的掌心压着他的小腹,云苞被丰富的泡沫搅合得发出啊~啊的声音,充满了戏剧感。
等到束鹤轩也洗漱完,云苞听到门口有一声飞扬的声音:“老板,柴裁来啦。”
是柴裁。
云苞眨了眨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总是爱笑也爱发牢骚的男孩子。
听到声音的时候束鹤轩刚擦完脸,他将毛巾往洗手台一扔,屈身一抄,如同进来时一样将云苞打横抱出去。
外面柴裁拎着一套衣服,看到自家老板身体半.裸搂着一个漂亮不可方物的少年出来,脸上笑容倏的一凝,待看到自家老板脸上平静自如的表情和少年脸上无辜无知的表情,他猛地将衣服往地上一摔,指着束鹤轩说:“你个禽兽。”
束鹤轩看到他要求的衣服被柴裁扔到地上,皱眉还没说话,柴裁就吼起来:“我说你为什么突然需要一套衣服,畜生!你都把人做进医院里了!”
柴裁一嚷起来,分贝几乎要穿破天花板。
云苞还没反应过来,束鹤轩担心柴裁的话污染云苞的耳朵,他皱眉说:“一大早你发什么疯,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束鹤轩没管衣服,先把云苞放到床上。
柴裁才发现那个少年好像有点不足之症,而看他们之间的状态,少年的衣服齐整,气质清澈,老板虽然没穿上衣,可是没有男人进攻之后的餍足感,他们之间纯而又纯,显然是一副还没有发生过什么的气场。
柴裁脾气来得快认怂还更快,知道自己误会了,赶紧点头哈腰:“来了。”
柴裁帮束鹤轩买了一套杰尼亚,束鹤轩拿出来发现衣服规格还行,一条西装一件羊毛衫和一件长风衣,可以满足休闲和上班双重需求,他拿起裤子,看向柴裁。
柴裁说:“老板你换啊。”
束鹤轩说:“转过去。”
柴裁即刻嚷起来:“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现在你换个衣服还要避着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
束鹤轩眼睛微眯,看起来很不好惹,虽然做的是洁身自好的怂行径。
柴裁骂骂咧咧:“自己在别人面前脱光衣服,搔首弄姿,到我这里连看都不能看。”
束鹤轩听见他的咕哝声,说:“你在骂什么?”
柴裁坐在床边气道:“我什么都没说。”
向来很平静的病房,因为柴裁的进入变得生机勃勃,云苞嘴角居然多了一抹罕见的可爱笑意。
束鹤轩要换衣服,他有意要在云苞面前显露他的身材,拿着衣服站在云苞旁边,轻咳一声,结果发现人家看都不看,哼,渣男。
束鹤轩只穿了单衣单裤,穿好后从床头柜拿过来护士送来的一直在机器里温着的牛奶,喂给云苞一小口一小口地低头饮啜,他极度安静,柴裁忍不住小声问:“老板,他不会说话吗?”
束鹤轩横了他一眼。
柴裁自知失言,赶紧打着自己的嘴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脑子。”
束鹤轩见云苞将牛奶喝完,又从保温箱里拿出来还热气腾腾的粥,这次更是自己动手,坐在床边,一小勺子一小勺子地细心喂给少年。
这张病床承载了三个成年人的重量,也因为距离很近让柴裁亲自看到了自家老板是多么的细腻体贴,“他真美啊。”
柴裁突然想到之前秘书长曾神经质质地跟他说老板现在有个小情人儿可宠了,柴裁说你在做梦吧,别把老板车里的靠枕当做是在打啵。
但现在,他直面束鹤轩的情势攻击,只感觉整个人身上都酸溜溜的,还有些反差太大的鸡皮疙瘩。
天言无害,弱柳扶风,难道老板喜欢残疾人?
柴裁酸溜溜说:“老板,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聋哑人了,你会对我温柔一点吗?”
正在喂云苞的束鹤轩说:“我会往你碗里扔两块钱。”
混账啊!
他根本不是喜欢弱柳扶风!
柴裁嚷起来说:“明明我才是糟糠之妻,你却在我面前舔别人!”
束鹤轩警告地看柴裁一眼,严厉说:“你别老在宝宝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宝宝!
感觉自己被死党抛弃的柴裁心碎如焚。
束鹤轩不理会柴裁那捂着嘴难以置信、撕心裂肺表演欲旺盛的样子,他的碗被云苞夺去了,因为云苞嫌他喂得太慢,他站起来,又恢复了几分商界精英的样子,扶着手腕说:“我这几天没在公司,堆积了太多公务,我想请你替我照顾宝宝几天。”
好,好,好,我也是你们情感助力的一环是吧。
柴裁觉得束鹤轩装的有模有样的,如果忽略他手背上那一粒软烂烂的米粒的话,呵呵,舔狗。
照顾别人柴裁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他的趴体每次会出现朋友醉酒要他照顾的想象,不过柴裁说:“老板,他跟宝宝美人不熟,素未谋面的话,他会信任我吗?”
束鹤轩低声说:“不是素未谋面。”
不过束鹤轩没让柴裁听到这句话。
柴裁是束鹤轩最信任的人,所以即使秘书长见过云苞了,束鹤轩还是觉得柴裁是照顾云苞的不二人选。
柴裁这人心细,心胸又广,即使没人跟他说话,他也能说说笑笑个不停。
当朋友太吵,当照顾宝宝的工具人刚刚好。
束鹤轩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又含糊说:“应该愿意吧。”
这时候倒是云苞伸出一只小手,把柴裁吓了一跳:“什么东西顶我?”
柴裁低头,发现自己的腰侧出现了一个白色平板的一角,被一只漂亮的小手抓着。
他疑惑:“老板,这不是你的公事平板吗?”
他又惊乍:“我去,老板你居然把全是商业机密的平板给别人玩,你这是做好倾家荡产的打算啊?”
束鹤轩却发现云苞眼睛亮亮的,脸上是不可多得的,友好?
柴裁也发现了,他说:“老板,宝宝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束鹤轩揉了揉眉心,一大早被柴裁吵得头疼,他也有些惊讶:“他想让你给他读新闻。”
柴裁才发现那平板上面是一页社会新闻,他指尖一噌鼻子,颇为得意说:“原来是这样,宝宝一定是喜欢我的声音。”
束鹤轩听了皱皱鼻子,他说:“他可能是想堵住你的嘴。”
柴裁却仿佛已经和云苞统一战线,他反驳说:“你闭嘴,不准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挑拨离间。”
束鹤轩咬着后槽牙,瞪了柴裁一眼,一字一句警告:“照顾好他。”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让柴裁听起来十分舒服惬意,柴裁拿起平板惬意说:“老板,宝宝没让你给他读过新闻吧?”
束鹤轩脸色铁青,柴裁掩着嘴嗤笑得很明显:“噗,嗤。”
柴裁又悠然说:“老板,你该去上班了,我该和宝宝在一起了。”
束鹤轩心里堵着一股气,想发作又无可奈何,只好抄起沙发桌上的车钥匙:“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束鹤轩披了毛呢大衣去公司,今天他罕见的装扮频频引人侧目,原本总是西装革履的董事长今天一身精细羊毛长大衣,头发随性往上捋捋,造型清爽且英俊,少了几分压迫感,多的是数不清的荷尔蒙和让人芳心萌动的机会感,连行政秘书都多问了几遍他需不需要咖啡。
束鹤轩没有感受到秘书的不同,只是很惦记医院里的情况。
他手指总是敲着办公桌,在回到公司的一个半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医院里柴裁的电话。
“柴裁,是我。”
柴裁不耐烦说:“什么事。”
“宝宝这个苹果吃吗?”“这些玩偶该收拾了啊。”
柴裁故意搞得很忙的样子。
束鹤轩感觉他像是在报复自己,耐心说:“柴裁,我想跟宝宝视频。”
柴裁把手机拿得很远,说:“宝宝,刚刚那个新闻好不好听,我们再讲一个好不好。”
束鹤轩说:“柴裁?”
柴裁绘声绘色:“七岁男童不慎从七楼坠落到三楼,啊,这也太惨了。”
束鹤轩焦急大声说:“柴裁!你不要什么都讲给病人听!”
柴裁继续念道:“被热心邻居飞檐走壁救下,真是太好了。”
柴裁鼓掌,束鹤轩的焦虑像气球一样,一下子被戳破了。
柴裁像是想起束鹤轩的存在,无语说:“老板,你怎么在这,我还要给宝宝讲国际新闻啊,先挂了。”
束鹤轩追着说:“柴裁,我跟想宝宝……”
束鹤轩还没说出想和宝宝通话,就听到对面无情的忙音。
束鹤轩咬紧牙关,气得像河豚。
他总算知道了,柴裁就是不让自己和宝宝说话,这蓄意报复的险恶分子。
*
柴裁虽然存心挑衅束鹤轩,但是束鹤轩也感觉得到,他把宝宝照顾得很好。
束鹤轩平时喜欢抱云苞,太过溺爱不说,复健运动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天不是在抱他就是在抱他的路上,云苞恢复到现在这么慢很有他的一份责任。
柴裁不会让云苞沉迷电子产品,会带他去花园、和他一起慢慢走向食堂,还会带他去瑜伽室运动。
也可能是到了一定的节点了,云苞后期恢复得特别快。
大概一周,医院就通知束鹤轩可以给云苞办出院手续了。
在三楼大厅里,主治医生和向叔和副院长都来了,两个常伴云苞的护士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献上一束鲜花:“束先生,恭喜您。”
束鹤轩接过,对护士说:“谢谢,辛苦你们了。”
主治医生说:“虽然没有看过这样的病例,不过能恢复成这样出院真是奇迹,病人能痊愈我们也很开心。”
向叔揶揄说:“还是一次痊愈了两个。”
束鹤轩低头笑笑。
副院长又说了一些体面话,让主治医生开了出院医嘱,预留款项一结清,束鹤轩就正式把出院手续给办好了。
院方也希望束鹤轩快点办理出院手续,他们提供的治疗是接近于无的,但是束大老板天天在这里大手笔地花钱,他们不好意思啊!
束鹤轩从来没有觉得脚步如此轻快过,他捧着鲜花,来到了云苞现在所在的瑜伽室。
推开瑜伽的大门,一眼看到云苞在里面玩瑜伽球,柴裁照顾了他几天,看起来有些累了,正瘫在瑜伽垫上补觉。
柴裁虽然累,警惕性却很高,一听到门把被人推开,立刻惊醒过来,他的警惕性是即使有三个保镖站在外面,有风吹草动也会立刻起来看看,看到是束鹤轩,抹了一把不太清醒的脸,小得意地哼了一声。
束鹤轩还没跟宝宝说话,就被柴裁挑衅,仿佛他和宝宝已经是顶级亲密关系了一般,他不理会柴裁,对云苞说:“宝宝,过来。”
云苞抱着大大的瑜伽球,像是神奇岛里面玩球的天线宝宝,颜色明媚的瑜伽室像是他的童话王国,束鹤轩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被萌了一脸。
他正打算享受将宝宝连同瑜伽球一起抱进怀里的感觉,谁知柴裁坐在另一个方向懒懒坐起,也对云苞伸出手:“过来这儿,宝宝。”
束鹤轩见柴裁又跟他争抢,那不慌不忙的样子仿佛稳操胜券,他皱皱眉,也在原地膝盖着地跪下,伸出手说:“宝宝,来这儿。”
“宝宝,过来这里。”
“宝宝,来这。”
“宝宝!”
两个大男人互相争抢,转头对视的时候空气里好像响起一条滋滋的电流,柴裁说:“束总你这么忙,天天往医院跑干什么。”
束鹤轩说:“我是宝宝的监护人,宝宝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我。”
柴裁嗤说:“我笑了。”
他们都觉得宝宝会选择自己,在原地极尽风骚地展示自己,仿佛哄诱刚学会走路的婴幼儿一样走向自己,被选择的人就能洋洋得意。
柴裁说:“束总,你三天两头不回家,宝宝不认识你!”
束鹤轩说:“你怎么不提宝宝很喜欢的小太阳风扇是我买的,宝宝会选我。”
“宝宝选我!”
“宝宝过来。”
云苞抱着瑜伽球站在原地,看他们呛来呛去,对自己又呼又哄,好像自己成了一颗骰子,滚向谁那边谁就赢了一样。
在束鹤轩和柴裁互瞪的比拼,和对自己目光灼灼的期待下,和他们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云苞走到他们面前中间的位置。
非常不屑,将瑜伽球往他们面前一扔,调头就走。
想让他成为他们互相较劲的工具?切。
云苞的反应让两人仿佛被打了一个耳光,险恶用心昭昭,束鹤轩后悔地摸摸鼻子,柴裁也惊呆了,眼睛瞪圆,心想。
怪不得自家老板会这么着迷这个小美人呢,还真的有点小女王啊。
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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