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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世界杯
对詹姆·波特来说,魁地奇世界杯属于他绝不能缺席的场合NO.1,他提前一天和三个好友相聚了,由波特夫妇和卢平先生带他们一起去。莱姆斯和彼得是不太需要费心的孩子,而另外两个则需要大人们把眼珠黏在他们身上。
这次戈德里克山谷也有一个通往决赛场地的门钥匙,波特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有不少人了。他眼尖地在人群中发现了魁地奇球队的熟人,阿莫斯·迪戈里。
詹姆尝试在父亲和卢平先生热切讨论哪个球队表现更好时去找迪戈里说几句话,不过他的母亲太了解他了,并不放心他自己乱跑,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围住了迪戈里。
阿莫斯看起来不太有精神,揉着眼睛说:“还以为我赶不上这一趟了呢。”
“忙着找工作?”莱姆斯问道。
阿莫斯摇摇头:“我已经有一份工作了。”
詹姆摸着下巴:“那么你们要订婚了吗,你和海黛。”
“什么?”阿莫斯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和海黛的感情竟备受瞩目,“暂时没有,我们现在在忙另一件事。”他瞥一眼波特夫妇,“海黛要办一个孤儿院——收养麻瓜世界里失去父母的小巫师,我们就是在忙这个。”
“她在发什么疯?”西里斯脱口而出。
“西里斯?”波特夫人不赞同地说,“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卢平先生和波特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不仅是件好事,还困难重重。
“当然了,但是她……”西里斯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不想给波特夫人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但要解释却无从说起。阿莫斯闻言看了西里斯一眼,那一眼告诉西里斯,他完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他却不觉得海黛在发疯,这让西里斯感到匪夷所思。
他没机会再问什么,通过门钥匙后,阿莫斯就与他们道别了。
直到第二天比赛来临,多亏了詹姆·波特对莉莉·伊万斯的敏锐雷达滴滴作响,进入世界杯体育馆之后,他们发现布瑞恩家的包厢就在他们的隔壁。
一群人在窄小的走廊里相遇,各自有人心怀鬼胎。
西里斯先看到了雷古勒斯,他身旁的格蕾丝侧头认真听他说话,她认真时表情有点严肃,但很快因为男孩说了些什么而笑起来。
大概只过了一秒,雷古勒斯就感受到了注视着他的目光,他与西里斯对视,格蕾丝也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走神,转过头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雷古勒斯离家前发生的争执,都没有出声向对方打招呼。雷古勒斯笑意收敛,与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西里斯互看了一眼。两人微皱的眉头,下垂的嘴角,甚至难以形容的眼神都如出一辙,也几乎是同时各自转过头去。
这一瞬间一闪即逝,只有格蕾丝把一切尽收眼底,她随着雷古勒斯转身走进包厢,一时没有开口说话,走进包厢后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看到雷古勒斯询问的表情,她解释道:“只是有点惊讶,刚才你和西里斯——真的很像。”格蕾丝发现自己总是轻易忽略他们的外表,忘记他们是兄弟。在平常给人的印象中,西里斯跟詹姆才是亲兄弟,他们的相似更甚于布莱克兄弟在外表上的相似。
而只有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刻、互不相让的时刻,他们才是相似的。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是最真实的。
雷古勒斯像是被噎住了喉咙,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我们不像。”
他知道格蕾丝说的不是他们的长相,他介意的不是长相——从小到大关于他和西里斯外貌的评价他已经听习惯了,并且这种相似的确是事实,他还不至于介意他人议论事实。他介意的是她那一瞬的惊讶,她投射于西里斯身上的关注,她对西里斯的新发现,是从她口中听到的。
“就是不像。”雷古勒斯又强调一遍,固执坚持。
其他人还在外面寒暄,走廊里闹哄哄的。无人的包厢里,格蕾丝看着雷古勒斯,突然笑眯眯地抬手按了按他的双颊,把他的脸捏得变了形状,嘴唇也微微嘟起:“你是独一无二的。”
不等雷古勒斯有所反应,外间的人涌了进来。海黛和阿莫斯跟波特夫人聊得兴起,于是卢平先生和波特先生生尝试拆掉两个包厢中间的隔断。詹姆正对着莉莉展示自己对魁地奇有多么了解,本杰明一句“我也很好奇”和彼得掺合进去,帮莉莉解了困。克莱尔坐在卢平身边,而哈里斯并不在包厢里,他早和阿波琳约好一起看比赛。
海黛正和波特夫人聊孤儿院的事,格蕾丝观察了一会,没去打扰。她和父母曾以为海黛毕业后会去实现她原本开一家餐馆的梦想,但显然飞天扫帚事件也影响到了海黛,她有了新的目标。
格蕾丝理解她,好吧,或许没有亲身经历并不合适说理解,但她绝对支持她。在强大的巫师手里,没有什么是魔法不能解决的,但魔法是需要引导的力量,对失去父母的麻瓜巫师来说更是。
西里斯趁着波特夫人走开的机会坐到海黛身边:“你真的要办孤儿院?”
海黛轻飘飘地说:“好久不见,布莱克。你愿意来帮忙吗?”
西里斯不满她的避重就轻:“不如你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个伏地魔面前,告诉他你准备帮助一堆麻瓜巫师进入魔法界。”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魔法人影就从场地中间升起,那是埃德温德,他宣布比赛即将开始,但观众们用嘘声回应他,就连两个国家队的吉祥物——叙利亚掘地精和马达加斯加企鹅也一起喷出烟雾,掩盖住他的脸。
“西里斯。”海黛盯着面前麻瓜世界里不可能出现的景象,在人声喧闹中警告似的叫他名字,“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坐在这里的?”
现在西里斯对海黛时不时的小讽刺接受良好,这让他很不舒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不再理会海黛,转而看向赛场。观众们拿着一种五颜六色的、叫做伪装管的新型乐器,吹出对球队的热烈欢呼声,事实上那是魔杖做成的伪装。就算有魔杖禁令,在巫师手里也总有办法做出无数种伪装,这是麻瓜永远没法了解的。
在观众们的讨论声中,比赛开始了。
“猜猜看谁会赢。”格蕾丝靠近雷古勒斯说,他被捏过的脸颊还有些红润,闭着嘴巴不理人。她暗暗觉得有趣,不再指望这个羞恼起来的人回答。
世界杯比霍格沃茨的比赛隆重得多,场地大小和观众数量都证明了这一点,比赛时长也是。在前两个小时,格蕾丝还能集中注意力在比赛上。但当两队盘旋好久还没能进一个球、并且开始用嘴巴“礼貌地”互相问候之后,她就开始发困了,需要很努力才能不打出一个哈欠。
前几天魁地奇进球的喜悦没能让她爱屋及乌地喜欢上魁地奇这项运动,格蕾丝走神着,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看别人打球。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身边的雷古勒斯。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望远镜,耳尖微微发红,格蕾丝心知肚明他在为哪位球员的惊险动作而激动,盖过了原本害羞造成的红晕。
她悄悄站起来,溜出门去透一口气。
为了保证包厢的面积,走廊并不宽敞。虽然是新修建的体育馆,但也不多么高级精美,墙壁上隔几步挂一盏灯,没有过多的装饰。
格蕾丝凭记忆找到盥洗室,用凉水浸泡了一下双手,凉津津的手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走出盥洗室,意外发现西里斯正靠在墙边,闻声抬起头来,是在等她。
格蕾丝曾私下盘算过,除去斯莱特林,她大约是西里斯在霍格沃茨最看不惯的人了。从霍格沃茨特快上的争执,到尖叫棚屋他们自私的所作所为,再到以为他跟踪海黛的误会——她也并不看得惯他。
然而西里斯知道海黛的身世之后,并没有说出去,反而保守了秘密。据阿莫斯反映,连詹姆都还不知道。不得不说,她对此有些意外,西里斯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但好歹知道分寸,最重要的是,他绝不是黑巫师。
盥洗室门口,只过去了一秒钟,两人知道对彼此的看法对方心知肚明,正好免去多余的寒暄。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是沉默了一下,西里斯才开口:“海黛的孤儿院,已经确定要办了吗?”
“对。”格蕾丝说,“我们已经找到很多麻瓜孤儿院的资料了,只不过需要一个个去看。”
“你知道我不在意到底它是怎么办起来的,毕竟我不是要给它投资。”西里斯想起对此十分感兴趣的波特夫人,是她想知道这些才对。
“决定了。”格蕾丝直接地说,能跟他正常交流,总比争执来得好,“困难、危险、失败都想过。”
都想过,但义无反顾。
西里斯没尝过这种滋味,这种家人无条件支持的感觉,不过现在的他早就不需要这个了。
“你和雷古勒斯……”他又勉强开口,心里觉得别扭极了,只干脆地说,“他是极端的纯血派。”
“我不这么觉得。”格蕾丝果然皱起了眉,她四下看了看,“如果他是极端纯血,难道这几天跟海黛聊天说话的都是你?”
西里斯耐下性子:“如果你见过我们的父母,就知道布莱克家都是极端的纯血派,在那种环境里,没有正常人。”
“也包括你?”语气不善的反问。
他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格蕾丝松开眉头,意料之外地放缓了语气,强调似的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而你,甚至比不上我了解你弟弟。”
比赛似乎又开始变得精彩起来,如山般的呐喊声响起,几乎振得整幢建筑发抖。格蕾丝预感如果继续聊下去,他们可能再起争执,她抬头望向走廊另一端,愣了愣,嘴里说着:“我要……回去了。”
说着拔腿就跑,西里斯看了一眼,决定不去提醒她走错了方向。
格蕾丝快速奔跑着,廊灯在她眼中晃来荡去,刚才一瞥之间的那个身影意料之外地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年幼时,父母常把她和海黛送去哈里斯家,或者反过来,这样只需四位父母中的一位来照料三个孩子。在她四五岁时,亨特夫妇婚姻破裂,亨特夫人只留下了哈里斯和几张照片。在格蕾丝记忆里,那是个精致到一丝不苟的女人,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裙,搭配合宜的首饰,将她抱在怀里时身上的香味总是很好闻,低头时脖颈弯下的弧度自然漂亮——尽管当时她懵懂无知,但亨特夫人的确让人记忆深刻。
格蕾丝跑到人影出现的楼梯旁,四下无人,比赛大概进入到了关键时刻,数十万观众屏息等待,气氛浓烈得能蔓延到走廊上。她顿了顿,小声喊:“尤利娅阿姨?”
没有人回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听到回答。从亨特夫妇离婚之后,哈里斯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但他一直想再见到她,甚至不惜和那些神神秘秘的同学混在一起。
即使确定是她,她愿意见到哈里斯吗?这对哈里斯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你在干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格蕾丝抬头,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楼梯上,半个身体隐在暗处,一手扶着扶手,俯视着她。
她谨慎地回答:“找一个朋友,你刚才看见其他人了吗?”
“没有。”小女孩冷冰冰地回答。
突然,周围的包厢里爆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赢家的支持者尖叫、号角声此起彼伏,输家的抱怨咒骂也夹杂其中,人们从包厢里冲出来,在走廊上狂欢。格蕾丝被人群推着走了几步,再抬头,那个有点奇怪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格蕾丝咬了咬牙,上了楼梯,上一层的观众们同样在狂欢,人早已不见踪影。她从中只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叙利亚队赢得了胜利。她只好拨开人群,走下楼梯,想要回到包厢,不过这样的情况让她寸步难行。
还好哈里斯回包厢的路上捡到了站都站不稳的格蕾丝,边帮她挡开狂热的球迷,边大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格蕾丝也大喊回去:“去盥洗室,错过了结局!”
顶层包厢内,埃德温德满脸涨红,大喊着:“我早说过营地里不要用麻瓜管理员!这么多观众,还把麻瓜放在巫师中间,你的脑袋是怎么动的?”
“你减少观众的办法不仅没奏效,还让他们更多了。”法国魔法部部长戴着一顶滑稽的弗里吉亚帽,“没有人手!因为你,他们都在罢-工!”
“麻瓜倒是不会罢-工,但他们是黑巫师的活靶子,你试试看吧!”埃德温德扔下这句话,“我辞职!”
暗处偷听的那人露出一个笑容,埃德温德倒是很警惕,为了防备黑巫师,懂得在比赛前减少人流量,就是办法不够聪明,人也一根筋,比赛都结束了才辞职,有功劳算不到他头上,出了岔子就是他担着。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新闻上写的都是:由于受到羞辱,埃德温德当场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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